《罪惡之城》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八十一 母巢之戰

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八十一 母巢之戰

被酸液澆中的蝎獅更加瘋狂,它迅速撲殺了糾纏著自己的幾頭風牙,然後想要繼續逃跑。可是剛剛轉頭,母巢又一道精神衝擊擊中了它,讓它癱在原地,隨後幾十頭風牙紛紛躍到蝎獅身上,單純以自身的重量把它壓住。幾秒鐘后,又是一道濃稠酸液澆在了蝎獅身上。
眼看戰局接近尾聲,李察的意志也如同緊繃到極限的琴弦,似乎隨時隨刻都將斷裂,他的視線已經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肺中如同燃燒著火。
蝎獅痛得一陣嘶吼,身體顫抖,差點將辛克蕾爾摔下去。
蝎獅用力在母巢背上挖著,卻始終沒能刺透母巢的背甲。母巢在這裏的背甲厚達一米,蝎獅需要認真地刨上好一陣,才能夠挖穿背甲。而和一般的蟲族不同,母巢的頭部也僅僅是裝了個口器和幾個眼珠而已,被毀掉根本不影響什麼。那不是要害,而是一個陷阱。
而在城堡上,透過精英風牙的雙眼,李察的確正在盯著大魔法師。大魔法師謹慎地不敢妄動,卻正中李察的下懷。這些是風牙,可不是只會撲擊撕咬的魔狼。
「啊,不!!」辛克蕾爾只來得及尖叫一聲,就立刻把自己深深埋進蝎獅的鬃毛內。下一刻,她就感覺到如有無數刀劍從自己背臀上劃過,疼痛與恐懼讓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她剛才情急之下,把雙刀迴旋拋出,所過之處砍倒了一片風牙,可是傷口上鬥氣和月力的交擊,卻好像把她從頭到腳扔進了沸水之中。
這是母巢的精神衝擊,它的全力一擊也只能讓蝎獅的行動遲滯幾秒,可是短短的遲滯在此時此刻,卻足以致命。
辛克蕾爾一眼掃去,就知道至少有三百多頭巨狼圍住了自己。現在已很清楚,這批沒有靈魂的巨狼肯定是有人指揮的,而且說不定就是城堡上的李察!
奮戰至此,所有戰士們都已將李察的聲音當成了本能需要聽從的命令。隨著他的調度,在混亂局勢中,屬於李察的戰士正悄悄地退向後方,而男爵麾下的精兵卻依然捨生忘死地撲向鎮熊騎士。
這是絞肉機般的消耗戰,在戰鬥行將結束的時候,也是最慘烈的時刻。
此時,蝎獅的身體開始伏低,鼻中呼出一道慘綠的火焰,如同霧中隱藏著可怕的敵人。
隨著最後一名鎮熊騎士轟然倒下,慘烈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攔住它!」李察和母巢同時下了命令。於是用光了風刃能力的風牙們如潮水般湧上,紛紛撲到蝎獅身上,一口咬住,就死也不肯鬆口!它們的牙齒和利爪還無法一口就破開蝎獅的防禦,但是有效地阻止了它的逃離。身上瞬間掛上了幾十頭風牙的蝎獅,速度大降。蝎獅凶性大發,返身惡戰,以一秒數頭這種完全是屠殺的速度把一頭頭風牙撕碎。
許多男爵的戰士們身上偶爾會閃動淡淡的光輝,那是受到神力祝福的標誌。然而流砂的祝福術這次卻有所變化,對戰士們戰鬥力的增加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卻有著前所未有的激勵作用,所有受到祝福的戰士都立刻擁有敢於面對一切強敵的勇氣。哪怕是以一當萬,他們也有衝鋒的勇氣!
整整三百多個風刃,如暴風雨般將母巢籠罩在內。近半數的風刃落在母巢的龐大身體上,切削出無數甲殼碎片,或者是腹部的褶皺厚皮。另外半數風刃則從蝎獅與辛克蕾爾身上犁過,狂風中,無數鬃毛、黑血、碎甲、頭髮隨風飛舞,隨後大蓬的黑血噴涌如霧!
如此劇毒,已經足夠毒死一座大型城市裡的所有人。母巢卻只是行動稍微停頓了一下,就若無其事地帶著蝎獅繼續向黃昏城堡爬去。它對毒和酸接近免疫,正是蝎獅的剋星。母巢的頭部已經被毒針攪爛,但它那對雖然短小,卻異常鋒銳大力的刀鋒也切在蝎獅的尾針上,將碩大的尾針生生切下大半!
李察眼中寒光一閃,帶著自己幾個還能走動的心腹走下城堡,來到了城外的空地上,一直走到辛克蕾爾的身邊,才停下腳步。剛德雙眉一皺,向前半步,用身體遮擋住了李察。像辛克蕾爾這樣高階的殺手,多半會有瀕死反擊的手段。
在黑暗中,隸屬於辛克蕾爾的大魔法師正在快速向黃昏城堡接近。
母巢安靜下來,不再有動作。它的酸液已經吐盡,兩次精神衝擊也耗盡了全部的能量。而蝎獅身體表皮已經全被燒蝕一空,體形如同整整小了一圈。它無力地伏在地上,只有斷去尾針的蝎尾還在無意識地拍動著。
就在之前,男爵和李察同時進入戰鬥的短短几分鐘里,為了阻擋這些魔鬼騎士,一下子就犧牲了十幾名精銳和超過五十名戰士。此時,李察再次接過指揮權后,戰損立刻得到控制,搭配合理的攻擊小組發揮出了最佳的攻防能力,雖然鎮熊騎士巨斧每一下揮斬,還是會帶走幾條生命,然而這塊空地轉眼之間又會被戰士們填平。
「傷勢已經穩定,不要緊了。」流砂似乎隨時要睡過去,拿著一塊方巾掩在嘴上,話音也顯得低沉。李察可以感覺得到流砂的虛弱,而且她的傷勢絕對不輕。開戰伊始,她就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強行激發神力,整整提升了三個等級,這才使時光之鏡成功作用在辛克蕾爾身上,讓這個最危險的敵人受到重創,一舉扭轉戰局。
李察心中暗自嘆息,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變得冰冷冷靜。其實他此時的戰陣調配很簡單,就是把自己的人撤離刀鋒位置而已。
凶性極強的魔駒都在城下徘徊,撕咬著一切從城頭掉落的戰士,不論是黑武士、戰士還是食人魔,偶爾還配合幾名正用重武器破壞城堡大門的鎮熊騎士去撞擊精鐵打造的壁壘。它們的鐵蹄踢在大門上,不亞於攻城器械的力量,不時閃過一溜火花。不多時,精鐵的大門處處凹痕,甚至出現了可以透光的裂縫。
無數風牙分成兩股洪流,從大魔法師身邊滾滾而過,向城堡下方的辛克蕾爾撲去。
在消滅辛克蕾爾之前,首先要剪除她所有的羽翼。流砂神力火焰和李察虔信祈禱的效果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也不知道辛克蕾爾還剩下多少戰力,李察只知道,在她能夠再次匿形發動隱殺之前,要儘可能多地殺傷鎮熊騎士。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戰鬥。
辛克蕾爾終於決定先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她用力抓著蝎獅的鬃毛,叫著:「小寶貝!殺光它們,然後我們離開這裏!快!……啊,不,天哪,那是什麼!」
在戰場邊緣,風牙已經完全散開,構成一個足以把整個戰場都包圍起來的弧形,開始以母巢為中心,向戰場中央逼近。
狼群的洪流突然停頓了一瞬間,但是,隨之而來的不是蜂擁撲擊,而是鋪天蓋地的一道道風刃,襲向蝎獅。對於蝎獅來說,這些風刃的威力十分有限,最多只能在身上切出一條細小的傷口,連厚皮都無法完全切透。
就在辛克蕾爾猶豫之際,一頭頭巨狼開始從霧中躍出,它們如真正的狼群,圍繞著蝎獅不住賓士著,發出低低的嚎叫。
然而李察已經再次下達了命令:「齊射!」
蝎獅身上還掛著十幾隻風牙,也同樣被酸液澆中。這是足以腐蝕鋼鐵的強酸,風牙毛皮血肉迅速被燒蝕下去,它們紛紛從蝎獅身上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而後轉眼間就變成一堆黑色的殘跡。
在蝎獅上的辛克蕾爾也感覺到莫名的恐懼,霧太濃了,僅憑目力她也無法看到數百米外的景物,尤其是靠近樹林的方向,迷霧把所有東西都融進了黑暗。也不知道遠處的大魔法師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在她發出信號這麼久,還是不能趕過來。
高踞城頭上的李察只是俯視了辛克蕾爾一眼,就沒再看她,強忍眼前一陣陣發黑的虛弱疲憊,以無上意志令自己保持清醒,繼續指揮著城上的戰鬥。
母巢忽然抬起了上半身,已經被攪爛的頭部從身上脫落,露出下面全新的口器,隨後一道深綠色的酸液噴出,越過數十米距離,劈頭蓋臉地澆在蝎獅身上!
而兩頭食人魔在城下各自和幾頭魔駒搏鬥著,他們是唯一從城頭掉下來還能爬起來繼續行動的。雖然提拉米蘇稍有空隙就會給自己和兄弟補上石肌術,但在長時間的搏鬥中,兩人都已經被咬得遍體鱗傷。所幸精靈詩人在城頭找到了一個好位置,不僅用戰歌支持著他們,還不時恰到好處地射出一箭。
越是接近辛克蕾爾,李察的精靈血脈就跳動得越是厲害,而且他的阿克蒙德血脈也在蠢蠢欲動。辛克蕾爾也相應的微微顫抖,在這種顫抖中,她的身體狀況就再也瞞不過李察的眼睛。
大魔法師一臉警惕,巨狼的實力雖然不高,卻總給他一種很詭異的危險感覺。然而隨著出現的巨狼越來越多,似乎永無休止。群狼之中有一頭明顯比其它巨狼體型高大得多的頭狼,正在盯視著他。一時間,大魔法師居然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不好!」雖然巨狼們的動作並不是如一般魔狼合圍撲擊的前奏,但是大魔法師仍然本能的意識到絕無好事!而且巨狼們的動作太整齊了,彷彿訓練有素的軍隊,整齊劃一得讓他心寒。
此時此刻,所有的鎮熊騎士都已知道此役難以倖免,於是激發出更加狂烈的凶性。男爵的戰士成片倒下,後邊的人立刻填補空白,繼續以生命堆積的方式把魔鬼般的敵人徐徐推向毀滅的深淵。
「內圈趴下,中圈半卧,外圈站立!」李察給精英風牙下了命令。於是兩頭精英風牙紛紛長嘯,一頭頭風牙依令而行,宛如訓練最精良的軍隊。精英風牙的存在,就相當於軍隊中的低級指揮官,可以將李察的命令傳達給其它風牙。這樣李察只需要對他們下命令就可以了,由是可以節約大量的精力。
就在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濃郁的霧氣向兩邊排開,一個無比龐大的黑影徐徐而來。哪怕辛克蕾爾見多了各式各樣的魔獸,但是看到一頭高六七米、長近三十米的巨蟲,也不禁駭然!
這肯定是流砂研究勇氣之神神力后的成果,但用在這時卻有其它的作用。受到流砂祝福的戰士們眼中只剩下鎮熊騎士,一個個毫不猶豫地投入到絞肉機般的第一線戰鬥,用自己的生命換取鎮熊騎士們身上的一道傷口。
李察點了點頭,選擇相信流砂。就在這時,奧拉爾來到李察身邊,悄聲說:「主人,辛克蕾爾還活著,您看怎麼處理?」
整個戰場上到處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而母巢發出的酸氣和毒霧卻如這深夜濃霧般極難散去,還在向四周擴散。少部分甚至開始影響到這邊的城牆,灰白岩石本色的牆體悄然出現極淡的一道道黑色,而城堡上方,靠近這個角落的人類戰士,體質稍弱的呼吸得久了,就有人扼著自己的喉嚨,倒地慘叫。
李察輕咬著下唇,強行維持內心的冷靜,一個個鎮定的命令發出,指揮著混合搭配的成組戰士踏入戰場。
母巢的背殼雖然硬逾鋼鐵,卻對蝎獅的利爪沒多少阻擋作用,一根根近半米長的利爪全部深深刺入母巢背甲!蝎獅意猶未盡,尾針也狠狠釘下,撲的一聲完全沒入母巢小得不成比例的腦袋!致命的毒液順著尾尖尖端的開孔以噴涌的方式注入母巢體內。只一秒不到,蝎獅毒囊中的毒液已一泄而空,而蝎獅的氣息明顯虛弱了幾分。
流砂依然用方巾掩著嘴,說:「神力消耗過度。休息幾天也就好了。」
沒有任何試探,在第一次攻擊中蝎獅就用出了全力。辛克蕾爾對蝎獅也僅有有限的指揮能力,此刻她戰力全失,只能緊緊抓牢蝎獅,以使自己不被甩出去。她另一手抓緊了雙刀,拚命想要積聚力量,但是青色月華造成的傷勢太可恨了,只要鬥氣一涌動就會和傷口處的殘留月力衝擊,沸騰,痛徹心肺。
這是純粹用生命去堆積勝利,卻也是通向勝利的惟一途徑。
轟的一聲,數以百計的風刃從風牙口中噴出,匯聚在大魔法師身上,瞬間擊破了他的魔法護盾,在他身上增添了無數傷口。無數的血箭噴濺而出,在大魔法師身周融成一團血霧,然後他就如一座垮塌的城堡,變成了無數肉塊,轟然倒下。
但在李察眼中,似乎仍然一片混亂的戰局已經到了分水嶺。雖然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卻不願再等待了,而是下令所有的風牙和母巢發起總攻!
可是,巨狼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城堡大門內的地形改造術終於成功了,鎮熊騎士們不得不轉而全力攻佔城牆。現在大半已經攻上城堡,有幾名甚至登上了頂層,將幾具城防重弩斬成碎片,消除了對大魔法師生命的最大威脅。鎮熊騎士們不知道的是,由於附魔追蹤弩箭過於昂貴,每具城防弩機僅僅配了兩支箭而已,這還是十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
無論野蠻人、沙民還是男爵的精兵,此刻都繃緊面容,紅著雙眼,前赴後繼地撲向鎮熊騎士,毫不畏懼死亡。
李察精神終於放鬆下來,腦中卻是陣陣眩暈,幾乎站都站不穩。還好一道神術活力及時落下,才讓他沒有昏睡過去。
李察用力咬破舌尖,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繼續發布一個個命令。
城堡上下的戰鬥依然血腥而激烈,每分鐘都會有幾十名戰士肢體不全地死去,也會有一至兩名鎮熊騎士咆哮著從城上墜落,那是戰士們用生命堵住了異位面魔鬼的攀爬之路。
而城堡上的鎮熊騎士正一個個倒下。雖然每名鎮熊騎士都會拉上至少幾十倍的敵人共赴死國,然而鎮熊騎士是准構裝騎士,是無可替代的精銳。他們的戰力和忠誠都毋庸置疑。而李察手下死的都是什麼?野蠻人,沙民,土著戰士,受封騎士,都是從這個位面擄掠的資源,只有幾名步戰騎士是從諾蘭德帶來的。可是在辛克蕾爾心目中,十名步戰騎士加在一起也不如一名鎮熊騎士重要。
蝎獅當然不可能真的是貓,它擺脫了群狼,忽然向母巢迅疾衝去,一個輕躍就跳到了母巢背上,利爪狠狠挖入母巢背殼!在它的感知中,這才是最具威脅的敵人。
李察緩緩掃視了一遍戰場,目光所及之處,到處是鮮血、屍體和殘肢,還能夠站立的人幾乎數得過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役戰死,但怕是會達到近千人的數字,男爵那邊殘餘的騎士和戰士已經不成編製,李察雖然在戰鬥將近尾聲時保留了一些實力,但也只剩下百餘人。
周圍的風牙突然再次停止了跑動,然後同時對母巢背上的蝎獅張開了大嘴!蝎獅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立刻想要躍起逃跑,卻忽然感覺到意識中傳來一陣無法形容的刺痛,而且還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威壓,於是它四肢一軟,趴倒在母巢背上。
辛克蕾爾早已不復美貌,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翻卷的傷口,滲出的黑血熾熱沸騰有如岩漿,所經之處會把肌膚皮肉燒灼出一道深深的焦痕。從黑血中,李察還能夠感知到天青之月的殘留月力,月力與黑血中的魔鬼與死亡力量交織在一起,彼此衝突戰鬥,才造成如此沸騰的高溫。
和母巢相比,蝎獅就像只溫馴的小貓。
他不再珍惜極為寶貴的高階捲軸,展開了一個隨機傳送的捲軸,就要準備逃跑。如此強大的捲軸,大魔導師以下的法師想要施放的話也需要簡短的咒語。大魔法師給自己加持了防止打斷和物理攻擊護盾,然後開始念咒。這隻是一個短短的咒語,只需要十五秒鐘而已,即使這些魔狼撲上來抓撓幾下,他也應該能夠堅持到完成。
「只是休息幾天?」李察目光炯炯地看著流砂。強行提升等級,而且又是三級之多,李察雖然對神職者不是很了解,但憑常識就知道這樣做必然會付出巨大代價。
「你呢?」李察接著問。
李察搖了搖頭,伸手拉開剛德,說:「沒事,她已經沒有反擊能力了。」
「水花怎麼樣了?」看到流砂走來,李察急切地問。
辛克蕾爾雙手一松,從蝎獅背上摔下,重重砸在地面,一動不動。
門內男爵的戰士們在苦苦抵擋,一切加固材料都被用上了,而一名魔法師正額頭冒汗地準備一個極為冗長的地形術。即使他手裡握著魔法捲軸,要驅動這個地形改造魔法也需要很長的準備時間,吟唱過程連一個音節的錯誤都不能有。一旦成功,會有一個高達兩米的土包在寬大的門洞里升起,成為最堅固的城門防禦工事。他們都已經見識到了鎮熊騎士首領衝鋒的威力,絕對不能任由這些魔鬼騎著魔獸衝進城堡!
然而大魔法師跑了幾步,忽然停下,警惕地看著周圍。在濃厚的霧氣中,走出一頭又一頭巨狼,都是此前曾經見過的那種沒有靈魂的巨狼。
李察在辛克蕾爾身邊蹲下,凝視著這個有生以來最大的敵人。她雖然肌膚焦黑,還瞎了一隻眼睛,但從眉眼五官上,仍依稀可以看到原本的美艷嫵媚,就好像一隻被徹底破壞的人偶娃娃。
城堡上的李察遠遠注視著這處最關鍵的戰場,看到蝎獅終於停下,於是冰冷地下達了命令:「母巢,酸液噴吐!」
風刃越來越密集,最後如密雨般潑向蝎獅。龐大的蝎獅憤怒之極的咆哮嘶吼著,時時撲擊,用巨爪利牙把一頭頭風牙撕碎。它有著相當於十六級的戰鬥力,對付不過七級的風牙完全就是一擊必殺。可是蝎獅明顯在畏懼警戒著什麼,不敢放手去捕殺風牙。
流砂無奈且虛弱地笑了笑,說:「好吧,的確付出了很大代價。但是你放心,這個代價我完全可以承受,再多來幾次也沒關係。」
她猶豫著,身上的青色月華雖然之前就已經褪色,但是傷口的灼痛此刻方才開始緩和,而淡金色的神火也黯淡得快要不存在了,等活動能力一恢復,她是先去殺掉或者是捉住李察呢,還是救幾名鎮熊騎士下來?在異位面,如果沒有忠心屬下的話,發展亦將會無比艱難。她可沒有永恆與時光之龍的神恩,絕不願意把寶貴的生命浪費在低賤的異位面。
蝎獅則痛苦之極地吼叫了一聲,也從母巢身上滑落。眾多風刃對它造成的每個傷害都不算重,但數量實在太多,完全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僅僅是流血就可以致它于死地。痛苦讓蝎獅瘋狂並且恐懼,它竟然拋下了辛克蕾爾,想要獨自逃走。
城堡上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依然有十來名兇悍的鎮熊騎士在頑強地廝殺著,而城堡下方,倖存的風牙則在兩頭精英風牙的指揮下,和鎮熊騎士們的魔駒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