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一一六 食人魔的戰爭

卷二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章一一六 食人魔的戰爭

三分熟正和奧拉爾聊得開心:「你不知道,那個時候老納茲爾天天讓我和提拉米蘇吃很多樹根和草葉攪拌在一起的東西。那東西可真難吃!但老納茲爾說天天吃的話,可以逐漸變聰明。變聰明有什麼用?對付厲害的敵人,還是力量更管用。現在沒多少傢伙能夠經得住我的一錘。提拉米蘇一直比我聰明,可是他從來打不過我,就是學會了魔法也一樣。對了,小奧拉爾,你知道嗎,老納茲爾說我也能學會魔法。可是我討厭擺姿勢,站在那裡像個獃頭鵝。哦,當然主人是例外。我更喜歡直截了當地用木棒敲碎敵人的頭!」
城市邊緣的一個酒館中,三分熟、奧拉爾和緋色正圍在桌旁喝酒。他們選擇這裏主要是因為食人魔。三分熟在大多數酒館中都是不受歡迎的角色,因為他會把其他客人嚇跑。
但為首的殺手瞬間伏在地上,如蜥蜴般貼地遊動,轉瞬間竄到三分熟腳下,寬刃短刀當作斬斧使用,重重切在食人魔腳面上,將它兩根粗大的腳趾斬了下來。
今天人們的談資多了不少,主要是前一天李察突然帶回來的近八千名奴隸。雖然裏面沙民佔了大頭,李察又把高價的精壯野蠻人和野精靈都留了下來,但剩餘的奴隸也值五萬金幣,這還是染血之地的價格。在任何人眼中,五萬金幣都不是一筆小買賣了,於是人們自然津津樂道,議論個不停。
三分熟猛然一聲怒吼,巨大的聲波震得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酒館中的酒瓶噼噼啪啪地炸裂,碎片四下崩濺!它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已自肋下刺入的短刀,慣常的迅捷和靈活也好像一點沒被影響,猛然站起身,寬厚的身體如堅固的壁壘把奧拉爾和緋色一起擋住!
距離如此之近,又是驟發突襲,奧拉爾根本閃避不及,而且以他的體質,哪怕是穿了鎖甲,也無法抵擋破甲弩箭的集射。
一個殺手,高階殺手!奧拉爾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死亡的冰寒感覺已經浸透了他的心臟!整整四具手弩已同時發射,短而無尾的弩箭帶著銳利嘯音破空而來。三棱的破甲箭鋒閃著詭異的藍光,顯然上面還有著劇毒。
那名高階殺手依然緊貼著三分熟,他的行動老到熟練,正處於食人魔掄揮桌面的死角,手腕一轉,抽出短刀,在三分熟龐大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可怕的創口。
然而縱觀人類整個歷史,給食人魔、野蠻人度身定做的構裝卻寥寥無幾,哪怕初階構裝都沒有幾個。在魔紋構裝開始發展的初期,人類和高等精靈構成了構裝師的主體,然而在精靈帝國衰落分裂后,所有構裝師中人族佔據了絕大多數。每個構裝師的地位都非常尊崇,他們制出的構裝無論質量高下,永遠供不應求。又有誰會給食人魔、野蠻人這種在人類眼中和魔獸只相隔一線的東西製作構裝呢?
「你們對主人更加重要,快走!我來攔住他們!」三分熟吼叫著,用自己龐大的身體堵住了酒館牆壁的缺口。
沒有人願意接近食人魔,哪怕三分熟在大多數時候是一個好脾氣的食人魔。
撲撲的悶聲不斷響起,四支破甲毒箭全部沒入食人魔的後背,深深進入它的身體,只在體表留下四個小孔。
李察和紅色哥薩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從一系列事件處理的手段來看,李察表現出來的狠辣絲毫不亞於紅色哥薩克。血嚇不住紅色哥薩克,卻有效地讓一些原本看李察年輕,準備打些歪主意的傢伙止步。
三個賞金獵人嘴裏嘟囔著什麼,可是夜已經深了,他們看起來也不想再找其它地方,於是選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其中一個人轉身落座時,動作大了一些,披風飛揚,拂過了三分熟的後腦。
水花依然隱藏在黑暗中,除了李察沒有人能準確把握她的位置,而緋色則偶爾在她周邊徘徊,有時又會在城市中遊盪。剛德與提拉米蘇則和部隊呆在一起。在補充了百名野蠻人和六十名野精靈弓箭手后,需要儘快把他們訓練編列,這樣才能形成戰力。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而李察還要在藍水綠洲停留一段時間。
李察這個初階力量就是給三分熟用的,雖然是標準版而非專門為食人魔量身定製的非標構裝,但是以三分熟強悍的生命力,最多在發動的時候感覺略有不適而已,戰鬥力卻可因此而大幅提升。如果改成非標構裝,那麼不但成本會飆升數倍,更需要花去李察三個月的時間,除去舒適度的好處,力量加成的增加卻只有5%。
「逃。」絆倒了奧拉爾後,緋色用生硬不似人類的語調說出這個字,就不再理會奧拉爾,而從地上彈起,疾向夜色深處衝去。緋色甩掉了外袍,完全露出本體,幾步跨出,就與黑暗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他的後頸上已經高高腫起一個碗大的鼓包,不抓時還沒什麼,一抓之下頓時破裂,噴出一股濃黑的血漿,痛入骨髓!
或許是因為和李察靈魂契約的關係,奧拉爾近期也煩躁不安,因此拉了三分熟出來喝酒。緋色則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跟了出來,不過今晚的奧拉爾一點沒有綺念,只是迫切地想用烈度酒精沖刷自己的喉嚨,把來自靈魂的躁動壓制下去。
創口周圍的肌肉不斷蠕動,似乎正試圖閉合傷口,可是卻徒勞無功,鮮血一瀉如注,就像角落裡被桌面砸開的酒桶。食人魔本身強悍的生命力居然連臨時止血都辦不到,可見那柄短刀上附加了強力的撕裂與流血效果。
三分熟原本逃走的可能性更大,十二級的食人魔發起瘋來恐怕只有人類聖域強者才能毫無損傷地擋住。但它卻選擇了讓等級更低的奧拉爾和緋色逃生,在食人魔樸素的心中,只是覺得他們對李察更加重要。
殺手的臉色越來越冷,刀也越揮越快,龐大的食人魔幾乎被他開了膛,傷口多得連血都流不大出了,可是卻依然屹立不倒,揮出的拳頭卻一下比一下重,讓他連擦點邊都不敢。食人魔的確生命力頑強,可是頑強到這種地步,卻從未聽說過。最該死的卻是食人魔居然還會先送走弱小的同伴!難道他們不是殘忍、愚蠢的代名詞嗎?
斷壁帶著惡風,撲頭蓋腦轟撞而來,齏粉簌簌漫天亂飛,哪怕是十五階的殺手也不敢硬擋其峰。所有殺手都紛紛躲避,一個反應稍慢點的傢伙被斷壁邊緣帶了一下,立刻悶哼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彈飛出去,重重撞在旁邊牆壁上。
在另一邊,緋色身體顫抖著,左臂反手掃向身後。它身後的一名殺手則獰笑著,右手短劍抽出,再刺入,再抽出,再刺入。他等級比緋色高得太多,所以緋色的動作和反抗在他眼中都十分慢,到處都是可以下手的破綻和縫隙。連補兩劍后,他才從容不迫地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緋色左臂的手腕。
緋色也站了起來,她直起身子的姿勢很詭異而緩慢,儘可能減少了自己被襲擊的面積。但她的雙眼看著的卻是酒館的老闆。在她如正常人的眼中,那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臉上還顯露出驚慌。但在它另一個被晶片覆蓋的瞳孔中,這個男人身上卻在冒著淡色的火焰,分明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且鬥氣之渾厚濃烈,至少也有十三級!
砸飛偽裝的酒館老闆后,三分熟合身撞向牆壁,半面堅牆如紙板般撕裂坍塌,然後它撈起半截斷壁,向一眾殺手砸去。
兩桌獵人坐下后,要了酒和飯菜,就開始鬧哄哄地喝酒吹牛,說著冒險旅程中的種種逸聞,時時哄堂大笑,讓酒館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克拉克已經有消息傳來,他成功消納穩固了神力,和自己直屬的部隊正在過來的路上,另外獵魔之槍還有三百名戰士接受了李察的雇傭,只待手上任務完成就會趕來。雖然要為獵魔之槍每個月額外支付三千金幣的費用,但是全部七級以上的精銳,兩名同樣是十三級的強大劍士,讓李察的金幣花得非常值得。
然而夜幕降臨時,城裡的人們又多了一個話題,那就是突然出現在城市邊緣的十幾個人。
「快走!」食人魔一把抓起緋色,將它從牆壁破洞中遠遠擲出。然後又是伸手抓住奧拉爾,把精靈詩人也扔了出去。他的動作猛烈突然,讓奧拉爾正在準備中的一個小法術都為之中斷。
裏面有人類也有矮人,特點是全都被砍去了四肢,卻又被神術治療過,殘肢的創口不再大面積出血,至少幾天內都死不了。他們輾轉哀號,讓見慣了血腥殘酷的染血之地住民也為之變色。已經有人認出裏面幾個人類都是紅色哥薩克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幫他們緩解一下痛苦,甚至終結痛苦都不敢。
現在三分熟酒意正在一陣陣上涌,讓他的心情很不錯。經過連綿不絕的戰鬥,三分熟覺得自己身體里處處充滿了力量,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嘗試衝擊十三級的屏障了。而他身體各處活性大增,這是行將變異的標誌。雖然在十二級時沒能夠產生變異,但是十三級有變異也不錯。畢竟十個食人魔中也只有一兩個能夠產生變異。
就在李察劫了商隊到達藍水綠洲的當晚,紅色哥薩克在藍水綠洲城市駐守的代理人就悄悄離開了,躲避李察的鋒芒。但誰都不會以為那頭兇殘的龐然大物在李察面前退讓了,這不過是本地代理人覺得手頭的力量不足以對付李察而已,以馬匪起家的紅色哥薩克的實力在曠野上,他們很少在城市裡陳列重兵。接下來,紅色哥薩克一定會兇狠反撲。
「你們走!」三分熟抓起桌子,狠命向身後掄去。桌面在他巨大的力量下飛旋出去,鈍形的邊緣也具備了可怕的切割力量。
「正是人類把你變成奴隸的!」奧拉爾冷冷地說。他也曾經是人類的奴隸,而且濃血半精靈的身份,讓他在人類和精靈中都得不到地位。
偽裝的獵人們臉色大變,紛紛閃開桌面飛擊的路線,沒有人膽敢硬接。發狂的食人魔力量有多恐怖,是個有經驗的獵人都很清楚。
奧拉爾哼了一聲,說:「你那個時候不是和提拉米蘇一樣最喜歡煮飯嗎?什麼時候有機會敲碎敵人的頭骨了?另外,我的年紀比你大,不是什麼小奧拉爾!」
緋色依然是用深色罩袍把自己全部包裹起來,免得異樣的外表引起旁人太多關注。
「怎麼回事?」奧拉爾悚然一驚,酒意立刻清醒大半。他霍然站起,卻看到後進來的七名獵人正從衣袍下取出武器,轉眼之間幾把精鋼手弩已經對準了自己!
「啊!」三分熟痛得狂吼,巨拳用力砸下,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坑,光是迸發的勁風就吹飛了酒館中幾個來不及逃出去的普通酒客。
標準構裝初階力量對現在的李察來說沒有絲毫難度,哪怕處於魔力空虛狀態,也能繪製出來,只不過加成幅度稍稍低些而已。
奧拉爾臉色蒼白,剎那間動了念頭想要自己獨自逃走。
酒館老闆又從內間走出,手中的托盤上放著六瓶自釀的威士忌。他端酒的速度都快趕不上食人魔喝酒的速度了。
「抱歉,夥計,這裏地方有些狹窄。」那名獵人帶著歉意和恐懼說著。他的同伴也一起緊張地看過來,不過沒有人敢做出一絲令人誤會的動作。
三分熟用力抓著頭頂,說:「可是,主人也是人類。」
喀喀幾聲脆響,酒館老闆雙臂臂骨粉碎,整個人都被三分熟砸飛出去,身體連續撞穿了兩面牆壁,遠遠飛出了酒館!他雖然實際上有十四級的鬥氣,但畢竟是個殺手,和本就力大無窮的三分熟硬拼力量,一個照面就受了重傷。
半精靈現在覺得自己的腳步格外沉重,因為從此之後,他的肩上還要負擔一頭食人魔原本的職責。
三分熟再次咆哮起來,肌膚迅速蔓延起血色,這是他進入狂暴狀態的標誌。食人魔右臂橫揮,掃向正接近中的酒館老闆。酒館老闆大驚失色,迎面撲來的氣勁極為凜冽,竟然隱隱有壓倒性的威勢,猝不及防下已經不夠閃避距離,只得爆發鬥氣,雙臂交叉護在身前,硬抗三分熟的這記重擊!
然而那個毒蛇般的殺手早已閃開,還在三分手的手肘上再留下一道刀痕。這一刀倉促,沒能斬斷臂骨,只是斜斜拉過,露出紅紅白白的組織,血花飛濺。
眼前明顯是一個早有預謀的殺局,以他的能力,留下來必死無疑。但猶豫只是一閃而逝,他狠狠一咬牙,開始快速念誦咒語,在這種場合下他能使用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低階咒語。無論吟遊詩人還是弓手,都在室內混戰中作用不大。但這是他惟一能夠幫得上三分熟的手段了。面對眾多高等級的對手,奧拉爾自己都知道這些三級法術起不了多少作用。
「這批酒是我的私藏,味道很不一樣,但是要小心,它的後勁很厲害。」酒館老闆殷勤地提醒著。但聽那口氣,倒不如說是慫恿。形勢很顯然,這一桌上的三個客人就能把他全部存貨喝光,讓他大賺一筆。
圍觀的人們自然有議論的,但都自覺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這就是李察如今權勢的體現。
藍水綠洲在平靜中又過了一天。
食人魔痛苦地咆哮一聲,右腿肌腱組織被破壞,頓時無力支撐身體,重重跪在地上。
這幅構裝是給食人魔三分熟準備的,可以大幅提升它的戰鬥力。魔紋構裝並非僅能應用於人類,精靈、矮人、侏儒等等類人智慧種族都可以使用,只需要進行幅度不大的調整即可。甚至於一些身強力壯的魔獸都可以載入魔紋構裝,比如說構裝騎士的坐騎。
而位置最靠近三分熟的那名獵人手中不時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寬刃無光的短刀,正向食人魔的後背插去!那一刀既快且狠,偏又無聲無息,若不是奧拉爾恰好面對著他,把一切收入眼底,根本感覺不到那裡還有一個人。
現在初階力量已經接近完成,只要再有兩晚的製作就可以了。
這時酒館的門被人拉開,兩撥人一前一後進了酒館。看他們的裝束,是染血之地常見的賞金獵人,也就是護衛、保鏢和馬匪什麼都做,靠拚命賺酒錢的職業。他們明顯是兩撥兒的,前面四個人搶佔了一個好位置,讓後面的三個人很是不滿。酒館中現在就只剩下兩張桌子,哪張都和三分熟、奧拉爾相鄰。
他抬頭向那個方向看了最後一眼,食人魔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牢牢堵在牆壁的缺口處。血、肉塊甚至是內臟碎片不斷從食人魔身邊濺出,可是那山巒般的身體,卻始終屹立。
「嗨!你碰到我了!」三分熟瓮聲瓮氣地說。
就在這時,三分熟覺得後頸處又癢了起來,那隻蚊子似乎毒性厲害。要知道食人魔天生抗毒抗病,能夠咬動食人魔的蚊子,三分熟這輩子還沒有見過。但他伸手一撓,突然大叫一聲!
不過他覺得後頸處似乎有些麻癢,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於是伸手去撓了撓,詛咒了幾句那隻猖狂的蚊子。染血之地果然異樣,居然能夠滋生可以刺穿食人魔厚皮的蚊子。
這名殺手吃了暗虧,心中大怒,立刻抽劍再向緋色后心刺去。然而忽然撲面罡風襲來,一顆巨大的拳頭正在視野中快速放大!殺手壓根沒想到已被同伴重創的食人魔竟然選擇自己作為襲擊目標,只來得及用雙臂擋在自己面前,就被三分熟一拳轟飛。
而食人魔本來被殘存的酒精和劇痛折磨得如欲發狂的神經被叫聲一刺,立刻恢復了片刻清醒。可是緋色只發出了一聲尖叫,身後就悄地聲息地浮出一個人影,一柄細細的三棱破甲劍自背後插入,它天生的甲胄也無法抵擋劍鋒,在一陣尖銳的破革聲中,細劍透背而入,直入心臟!
早有人認出來把這批人拋下的都是李察的手下,現在這個年輕英俊的大魔法師在人們眼中實際已和魔鬼無異。
剛才兩個來回他已經摸清了緋色的那點力量,因此手如鋼鉗,一握之下,這名殺手有十足把握捏碎緋色的手腕。緋色的左手落在殺手的掌握中,的確不得寸進,可是殺手卻感覺根本沒有握到手腕,而像是握到一截刀鋒。他用的力量極大,一握之下,手心中頓時一陣刺痛,傷已見骨。
被緋色阻止后,與冷硬冰涼地面的又一次接觸,讓奧拉爾徹底冷靜下來,他清楚知道自己就算回頭也絕對救不了三分熟,反而會多搭上一條命。
又是一個夜晚降臨,李察正在做著力量構裝最後的收尾工作,流砂則給三個牧師開展例行晚課,講述神力的累積和使用方法。
三分熟抓了抓頭皮,有些困惑地想著,說:「我那個時候喜歡煮飯?有這麼說過嗎?哦,不過也有可能,老納茲爾煮的東西太難吃了。後來……後來他就死了。雖然他煮的東西很難吃,但我和提拉米蘇都很喜歡他,也因此喜歡人類。」
三分熟哼了一聲,一把將托盤搶了過來,放在桌上,抓起一個酒瓶,伸手直接擰去瓶頸,就往喉嚨中倒去。烈酒入喉,果然瀰漫著一種果木的味道,醇厚潤滑,比前面的酒口感好了不少。而且酒液中還藏著一縷濃郁香醇的後勁,一瓶下肚,片刻間三分熟就有點很舒服的眩暈感。他肚皮一動,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短暫交手,已可看出那名高階殺手至少有十四級,而偽裝假扮獵人的傢伙都在十一級以上。
酒館里的生意很清淡,只有兩桌客人。不過食人魔這一桌周圍已經扔滿了酒瓶。
奧拉爾忽然轉身,邁步飛奔,他不敢回頭,甚至連大叫著發洩慾裂胸而出的痛苦都不敢,惟恐引來那批殺手的注意,他已經看到,偽裝的獵人中已經有人成功繞到後面廚房那側的一扇小窗戶,跳出來正準備追擊。
「小心酒館老闆!」緋色急促地尖叫起來。銳利的聲音如同利針一樣刺入眾人的耳朵,讓所有殺手的動作都為之一滯。
食人魔自己的酒量就至少相當於七八個壯漢,它龐大的身軀甚至不能塞進椅子里,而是直接坐在地上,就這樣也和坐著的奧拉爾等高。精靈詩人在上流社會混跡過,酒量是必備利器。而緋色也不示弱,酒精似乎對它全無影響。
三分熟沒有再計較的心思,揮了揮大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奧拉爾也只瞥了獵人們一眼就毫不在意了。
為首的殺手面沉如水,揮刀衝上。刀影如風,瞬間在食人魔胸前開了幾道深已見骨的傷口。而三分熟揮舞如飛的重拳連一下都沒有砸中他。三分熟滿身的創傷嚴重牽制了它的行動,現在完全是憑藉本能在胡亂揮拳,只想多拖延點時間,怎能砸中十五級的殺手?
但食人魔是可以承載構裝的。他們和獸人不同,不少食人魔還是具有魔法天賦的,比如說提拉米蘇。
酒館外,奧拉爾和緋色摔在地上,精靈詩人翻身爬起,他腦海中已經沒有任何其它念頭,紅著眼睛,盯著酒館方向幾乎像個血人的三分熟就要衝過去。可是他的腳忽然被拉住,重新栽倒。
奧拉爾這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察其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主人,對待手下非常愛惜,而且前途遠大。假如他身邊不是多了兩個兇惡女人的話,那就更加好了。奧拉爾感慨地想著。流砂和水花都無比美麗,可是現在只要想到她們,半精靈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不舉。
最後只需要等待金輝戰旗的聖域強者法爾考到來,這樣就不會懼怕紅色哥薩克的強者突襲了。
三分熟轉身,吼叫著一拳向殺手砸去,殺手如化成一縷陰影,閃開了他沉重的一擊,隨後短刀再次揮出,卻是切割在三分熟膝蓋的后側,在那裡留下一個至少十厘米深的切口。
給羅浮的構裝已經在製作中,這是一幅耗資頗大的構裝,激發時間長達半個小時,每次激發能夠增加力量20%,防禦10%。複合了兩種效果的構裝也是二階構裝的標誌。這幅構裝使用兩次就會燒毀大部分的魔法陣,從而只剩下雞肋般的效果。不過它最重要的創意和使成本增加的地方,正是這個限次自毀的魔法陣。如果只是一個標準二階戰士構裝,那製作成本要降低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