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轉載請註明
第0747章 汗水直流
見他主動請纓，關湯猶豫了片刻，方不放心地叮囑道：「周玉，你可要小心啊，敵軍的這條地道邪門的很，你能戰則戰，不能戰趕快退出來，我不會怪你！」
唐寅淡然一笑，問道：「聽說我軍損失的不小？」
在關湯的命令下，又有風軍跳進地溝里，不過這回人們加了小心，仔細留意腳下，生怕再中敵人的暗算。
周圍的風軍們紛紛摘下隨身背負的弓箭，盲目的向地道里亂射。
他的銀槍已不知丟到何處，身上的靈鎧還在，不過上面插滿了鋼製的弩箭，草草打量，得有十多數箭傷，傷口流淌出來的鮮血將他白色的靈鎧都染成血紅色。
「是！將軍！」
流淌于地溝下的火油粘火就著，被火箭這一點，只是頃刻之間狹長的地溝就變為一片火海。
唐寅眯縫起眼睛，沉聲說道：「有話就說，為何如此吞吞吐吐？」
首先鑽進地道里的風軍有二百人，結果這二百人都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在地道外面，隱約能聽到裏面陣陣的叫喊聲和哀號聲，但很快，又變成聲息全無，死一般的沉寂。
關湯在外面焦急的等候，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地道里又傳來叫喊之聲。喊聲是由弱漸強，又由強漸弱，所過的時間並不長，地道里又恢復了寧靜。
「救命啊……」
說話的這名偏將名叫周玉，是個寧人，投入新軍的時間並不長，因為修為不錯，加上關湯急需用人，就把周
由始至終，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折損千餘人，關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一旦自己領軍的時候，碰到的敵人怎麼都這麼厲害，這麼狡猾？
「不辛苦！為國盡忠、為王效力是末將的本分，豈敢輕言辛苦！」
人們定睛細看，走出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剛帶頭進去的周玉，不過他此時的模樣太嚇人了。
「不不不……大王……末將……末將……」關湯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關湯十多年軍齡累積下來的經驗起了作用，正如他所料，地溝里確實有地道，而且一直可以通進鎮里。
不知過了多久，關湯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蹦多高，連聲叫道：「救火啊！你們來愣著幹什麼？快救火！」
不知道裏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關湯在外面急的抓耳撓腮，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可地道里聲息皆無，正在關湯的耐性已到極限，要再派人進去的時候，忽聽守在地道口的士卒們大喊道：「有腳步聲！好象有人出來了！」
關湯感覺周圍的氣溫驟降，不過豆大的汗珠子卻順著他的臉頰滴淌下來。
「著火啦！著火啦——」
果然有腳步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顯然裏面的人是向外走的。
關湯身子一震，急忙下令，讓周圍的士卒把地
「那你部又殲敵多少？」
「啊？」
人們找到地道之後，魚貫而入，正在這時，鎮子里突然喊殺聲起，射出來無數的火箭，一些火箭落到地上，一些火箭則飛落到地溝里。
「恩？」見他沉默未語，唐寅疑問道：「怎麼？關將軍連殺敵多少都未做統計嗎？」
周玉一笑，抓起自己的銀槍，一邊罩起靈鎧，一邊說道：「將軍儘管放心，末將此去，必為將軍打通地道！」說完話，他帶上五百名精裝的風軍，身先士卒地毛腰鑽進地道里。
正在關湯進退兩難之時，忽聽後面有人大喊道：「大王到——」
混亂之中，新軍士卒把地上的魚線踢開，罐口的塞子被拉掉，裏面的火油咕咚咚的流淌出來。不過人們急於尋找地道，並未發現腳下突然多出的液體。
周玉話音未落，只聽撲的一聲，地道里突然飛出一支弩箭，正中他的後腦。這支弩箭是純鋼打造，又由特製的硬弩射出，勁道大的驚人，直接把周玉腦後的靈鎧射穿，鋼箭由周玉的左眼探出，滴血的眼球還掛在箭尖上。
這一下關湯也驚駭不已，地道里到底藏了多少寧軍，怎麼己方前後派進去七百人竟無一人活著回來？正在他急得直搓手的時候，身邊一名偏將拱手說道：「將軍，末將願
可是戰場之上哪裡去找水？人們只能用地溝旁的泥土做滅火工具，人們摘掉頭盔，用頭盔裝泥土向地溝裏面倒。
這一輪箭射，人們也不知道射出了多少箭，直至箭壺裡的箭支都射光了，這才作罷。有人壯著膽子湊到地道口，將一隻點著的火把扔進去，結果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地道的牆壁插滿鵰翎，但地上卻沒有屍體。
魚線的布局十分巧妙，一端固定在地溝的土壁上，另一頭系住罐口的塞子，罐子埋于土壁中，用泥土掩蓋好，表面上看，看不出什麼，實際上裏面裝的都是火油。
「將軍……地道里有……埋伏……」
略微想了片刻，他側頭下令道：「給你進去搜！地溝里肯定有地道，把地道給我找出來，殺光裏面的寧軍！」
難道，這地道裏面還有埋伏不成？關湯暗暗皺眉，隨即又派出五百名士卒，可是和剛進去的那二百人一樣，這五百人同是有去無回，如石沉大海，連個負傷跑回來的人都沒有。
「這……」關湯艱難地咽口吐沫，腦袋緩緩低了下去。他哪裡敢說打到現在，自己連敵人的影子都未看到？
唐寅垂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兩隻精光四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一路小跑的來到唐寅近前，單膝跪地，插手施禮，顫聲說道：「末將關湯，參見大王！」
風軍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包括關湯在內，人們大眼瞪小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地道內
一名風將從地溝里跳出來，手裡還捧著一隻燒裂的罐子，小心翼翼地遞到關湯近前。
「周玉，你……」關湯搶步上前，把搖搖欲墜的周玉攙扶住。
不敢再隱瞞，關湯將牙關一咬，豁出去了，抬起頭來，正色說道：「末將還未發現敵人的蹤跡，所以，還未能與敵人做正面交鋒，沒能……沒能殺傷到敵軍！」
就站于地溝旁的關湯都被突然著起的大火燎著了鬍鬚和眉毛，在周圍眾將的拉扯下，連連後退。
人們如夢方醒，紛紛喊道：「救火！快救火——」
「傷亡有……有數千弟兄。」
「將軍！敵人把許多油罐埋于地溝里，剛才進去的兄弟們未能及時發現！」
可是人們在尋找地道的時候沒有發現緊貼地面的一根根魚線。
好半晌，關湯才回過神來，眼前的場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可憐那些進入地溝的風軍將士，被燒的焦成一團，有些人還在做垂死的掙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有些人已變成皮開肉綻的黑炭，身上冒著縷縷的青煙，皮肉燒焦的臭味瀰漫全場。
後者接過來，看了幾眼，氣往上撞，狠狠摔于地上，怒吼道：「給我繼續進地道，把寧軍給我統統揪出來！」
好一番忙碌下來，地溝里的火終於熄滅了，可先前跳進地溝里的風軍已被燒死大半，大批被烈火燒傷的士卒被拉到一旁，此起彼伏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關湯這時候也沒轍了，派士卒進地道是死，派出偏
關湯精神為之一振，急忙推開前方眾人，搶步到了地道口，眯縫著眼睛向裏面觀瞧。
等關湯在麾下眾將的保護下來到空空如也的地溝前時，他滿腦子的莫名其妙，明明沒有看到寧軍從地溝里跑出來，但人怎麼都不見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地道里搖搖晃晃地走出一人，周圍的風軍本能的一擁而上，呈半圓型將其圍在當中。
地溝變成了火海，進入其中的風軍直被燒的慘叫連連，許多人掙扎著爬出來時，人已變成了火人，衣服、盔甲、鞋子、頭髮都在著火，凄慘的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看來敵人放完弩箭就跑了，己方的箭射根本沒起作用！人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最後，目光都落到關湯身上，等他發號司令。
唐寅低頭看了看關湯，沒有馬上讓他起來，而是問道：「關將軍，打頭陣很辛苦吧？」
箭術在寧國十分盛行，無論是在軍隊還是在民間，征寧人入伍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不用再做箭術訓練，新兵們基本都是出類拔萃的箭術能手。
在他的調派下，新軍將士紛紛跳進地溝，沒花費多少長時間，就把地道的入口找到。
麾下的愛將在自己面前被敵人射殺，關湯忍不住驚叫出身，一把抱住周玉軟下去的身體，同時叫道：「放箭！射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