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文武合併

可是這次上京傳來消息，貞王李弘已召告天下，準備廢黜殷諄，自己登頂皇位。

接下來，齊橫開始忙碌起來，又要從新兵中挑人，又要親自徵兵，還得督導將士們的訓練，忙得昏天暗地，好在他身邊還有葉堂和高宇兩位副手，幫他分擔了不少軍務。

齊橫做上軍團長之後，沒過幾天，貝薩運送過來的第一批戰馬和軍備抵達鹽城。

思前想後，唐寅還是決定不更換囤積地點，但合田鎮要施行軍管制，鎮子里的百姓必須接受風軍的管理，如有不適應的百姓，風軍也可以提供一定數額的金銀幫其搬遷。

此次偷襲合田鎮的人大多是修靈者，打完就跑，風軍想找都沒地方去找，調查起來也十分艱難。

他舉目望向蔡圭，語氣平緩地說道：「蔡大人？」

時間流逝飛快，轉眼又過了一個月，貝薩承諾的物資相繼到位，風國的第一支騎兵軍團也正式宣告成立。

張鑫想也沒想，脫口說道：「川貞一直是盟國，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怎麼？難道蔡大人不知？」說話時，他撇著嘴，用眼角餘光睨著蔡圭。

「臣在！」蔡圭似的早料到大王會叫自己，他不急不慢地拱手，低頭，施禮。

畢竟合田鎮是莫人的地方，如果偷襲之人是莫人的話，那麼混在百姓當中根本無從查找，輜重囤積于霸關自然要安全許多。

不管周圍人討論的如何激烈，爭論的如何臉紅脖子粗，他半閉著眼睛，不為所動，臉上還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好像此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看不起蔡圭，覺得蔡圭能有今天，全靠他當初在大王面前舉薦，何況他是風人，而蔡圭是寧人，又才二十多歲，其見解怎能和他相比？

唐寅對這樣的結果當然不滿意，這次拿敵人毫無辦法，任其逍遙法外，那麼下一次他們還會捲土重來，再偷襲己方囤積的輜重，這沒時候是個頭。

風國囤積于莫北合田鎮的物資突然遭受到偷襲，敵人在偷襲得手之後還放了一把大火，雖說趕去援救的風軍搶救出一批輜重，但還是有數目龐大的武器、軍備被大火毀於一旦。

等到第二天的早朝，風國的文武大臣們都在就此事議論紛紛。

現在唯一還沒有成型的就是第九兵團，那需要貝薩方面把第九軍團所需的物資一批批的運送過來，風國這邊急也沒有用。

原本只是兩個人的小圈子，但在種種因素的趨勢下卻急速膨脹起來，很快變成純粹由莫人官員組成的大集團。

若李弘真的登記做了天子，風國要如何應對，是承認還是反對？若承認，便要聽令于李弘，若反對，可能要遭受諸國的聯手討伐，而這一次，莫國不會再站在風國這一邊。

得知此事後，唐寅第一時間召見樂天和艾嘉，令二人趕快把天眼和地網的探子散播出去，務必要查明上京那邊的動態，也要查明各國對於此事的態度。

自己的左膀右臂都是這般凝重的表情，唐寅的心裏就更沒底了，他心煩意亂的站起身，背著手，在王位前來回踱步。

朝堂之上，除了邱真和上官元吉這邊異常安靜外，還有一處也很安靜，就是蔡圭跪坐的地方。

系統化的代價就是繁瑣。

在唐寅看來，如果李弘真要稱皇的話，到時可能除了風國不會承認外，其他諸國都會承認，甚至包括玉國，屆時川貞完全可以藉此大做文章，孤立風國，那麼，離第二次伐風同盟的成立也就不遠了。事關重大，唐寅也很緊張。

現在齊橫無疑已成為莫人在風國朝堂上的武官代表人物，而郭訣則是文官的代表人物，他二人勾搭在一起，自然成了莫人官員的翹楚。

風軍在合田鎮的駐軍有過萬人，而前來偷襲的敵人只有百十來號，若非主將玩忽職守，根本沒有偷襲成功的可能。

唐寅亦是心頭一震，眯縫起眼睛，疑問道：「此話怎講？」

只是一瞬間，大堂里的一切雜音消失，現場寂靜得落針可聞。

另外，敵人又是怎麼知道己方有重要輜重囤積于合田鎮的？這十有八九是己方內部有姦細，把情報偷偷傳給了敵人。

霸關是安全沒錯，但距離南方戰爭也很遙遠，等到開戰時再把物資南調，要耽誤不少的時間。

唐寅責令暗箭和中尉府，嚴查此事，但凡是有嫌疑的人，必須立刻扣押，嚴加審查，一經核實，立刻處斬。

自從川貞聯軍聯手攻入上京，嚇跑了天子殷諄，川貞兩國就一直共同管理著上京。

這是一支十萬人的重裝騎兵軍團，除了人之外，戰馬、盔甲、武器皆產自貝薩，至於軍團的威力如何，那只有上了戰場上才能得到印證。

對於給他出謀劃策的郭訣，齊橫滿心感激，甚至想把唐寅賞賜他的宅第讓給郭訣。

很快，莫人的官員便紛紛依附過來，以他二人馬首是瞻，也有許多欲在風國拓展仕途的莫人找上他二人，想通過他倆的關係謀個一官半職。

他硬是不收，齊橫則認為郭訣為人風清雲淡，施恩不圖回報，對他也更加信任和倚仗，但凡遇到大事小情，總是事先來找郭訣商議一下，兩人的關係也越走越近。

啪！

蔡圭沉吟片刻，說道：「川貞兩國一直都是合力管理上京，而李弘欲在上京登基，他不會不得到川國的同意吧？」

唐寅眼睛尖得很，很快便發現蔡圭的反應和旁人不同。他停下腳步，清了清喉嚨，可是在場的大臣都沒聽到，大堂里依然嘈雜得厲害。

坐在王椅上的唐寅環視下面眾人，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聲，眉頭皺得緊緊的。這時候，即便邱真和上官元吉也是愁眉不展，臉色陰沉，垂首不語。

唐寅、邱真等人點頭，這話蔡圭當初確實是有說過。

唐寅沉著臉，猛的一拍桌案，大聲喝道：「都別吵了！」

正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即便只是耽擱兩三個月，軍政堂的所有計劃都得重新制定。兩三個月的時間里，莫國各郡縣的兵力、主將甚至朝廷的態度都有可能發生變化，這需要天眼和地網重新探查，得到確切的情報后再回傳到軍政堂，與以前的情報進行核對，如有出入，哪怕只是一縣一城的軍情有出入，軍政堂這邊就得對原計劃重新修訂。

啊？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無不大吃一驚，沒有人會想到蔡圭竟然能得出這麼一個驚世駭俗、匪夷所思的結論。

這個辦法總算讓風國囤積于合田鎮的物資相對安全了一些，不過接下來，風國還得對損失的輜重進行補充，第二次的對莫之戰也被無限期的拖延了下來。

蔡圭點點頭，反問道：「那麼張大人認為川貞兩國之間的關係又如何？」

這個消息對於風國而言無疑如一顆重磅炸彈。川貞兩國是盟國，李弘欲登頂皇位，自然也是得到川國的首肯，而桓國和安國又一向以川貞二國馬首是瞻，不用問，這兩國也會贊同李弘登基，如此一來，李弘就得到大多數公國的支持，登基也變得順理成章，那掌握在風國手上的殷諄還有什麼用？失去天子這張王牌，風國日後將何去何從？

十多天下來，暗箭和中尉府一無所獲，別說沒抓到人，就連對方的身份、來歷甚至是哪國人乾的都沒查清楚。

「我覺得不然。」蔡圭正色說道：「早在我國與莫國交戰的時候，我就說過川貞兩國貌合神離，內部矛盾重重，難以化解。」

騎兵軍團的成立本是一件喜事，但風國這邊可高興不起來，因為就在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一件惡性事件。

唐寅對此大為氣憤，當即下令，撤掉合田鎮的主將職務，押送回都嚴查。

「臣的看法是……」蔡圭悠然一笑，抬起頭來，瞥了瞥前後左右的眾人，含笑說道：「貞國要亡了。」

為此風國的大臣們也紛紛向唐寅進諫，希望他能改變囤積物資的地點，由合田鎮改成霸關。

自從風莫戰爭結束，風國大刀闊斧地展開一系列的改革，使兵源得到充分的保障，兩個多月過去，風軍又變得兵強馬壯，各軍團的兵力補充也達到了飽和狀態。

「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唐寅審視他片刻，開口問道。

「這還用說？！」治粟內史張鑫哼笑道：「若非川國支持，李弘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覬覦皇位。」

不過郭訣當場就拒絕了，他深知結黨營私是朝堂的大忌，避嫌都來不及，哪裡還敢收齊橫這麼重的大禮。

齊橫如願以償的當上風國騎兵軍團的軍團長，雖然軍階還只是中將軍，但他明白，只要等到資歷再深一些，戰功再多一些，升到上將軍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風國這邊正在制定對莫戰爭的新計劃，上京方面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故。

風國囤積于合田鎮的軍備大多都是為南侵做準備的大型武器，極為重要，現在大半被毀，損失的不僅僅是錢財，更重要的是時間。合田鎮的遇襲也直接打亂了風國軍政堂的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