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謝謝合作
第1406章 人心動蕩
他笑呵呵地說道：「方大人的指責可是有些無的放矢了，本將自擔任郎中令以來，盡忠職守，不敢心存絲毫馬虎，皇宮的守衛又何來鬆懈一說？」
兩人在皇宮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異常之處，只是到了御書房這裏被裡面的談笑之聲所吸引。張笑和李通二人站定，問御書房門口的侍衛道：「裏面怎麼回事？誰在吃酒談笑？」
殷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點點頭，抬手叫過來一名宮女，說道：「去把郎中令馬將軍請過來。」
就算他的酒量再大，連續喝下這麼多的酒，也有些受不了。此時馬原臉色漲紅，兩眼昏花，眼神都失去了焦距，舌頭髮直，說話時囫圇不清。
楊蕭、董劍、戴圖、秦軒不停的向馬原敬酒，四人現在幾乎是圍坐在他的四周，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此時馬原業已喝得神智不清，天旋地轉。
「是！」宮女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唐寅在永和宮和殷柔溫存纏綿，但永和宮之外，可就不這麼太平了。
有天子在場，眾人不敬天子，卻一個勁的向馬原這個郎中令敬酒，如果他夠聰明，立刻就能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但馬原現在正在興頭上，自做郎中令以來，他也是第一次感覺自己受到天子和皇廷大臣的重視，樂得嘴巴合不攏，心裏哪還會想其它。他是來者不拒，只要人家來敬，他就敢與人家乾杯，時間不長，馬原也喝下三四壺烈酒。
「是、是、是！微臣
御書房裡的氣氛熱鬧又詭異，敬酒聲不斷，這把張笑、李通二人的注意力也吸引過來。
下面的臣子能為國事如此的盡心儘力，殷諄當然很高興，但也不能嘮嘮叨叨的沒完啊，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衝著幾人一笑，說道：「諸位愛卿，朕已累了，有什麼事，等到明日早朝再議吧！」
兩人想了想，還是退出了御書房，到了外面，李通氣呼呼地說道：「這個馬原，好大的狗膽，執勤期間，竟敢飲酒作樂，絕不能輕饒於他！」
他們是下午來的，可是談論起來沒完沒了，現在天色已近傍晚，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殷諄倒是已疲憊的呵欠連連。
咕嚕嚕！這時候，殷諄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面色一紅，尷尬地笑了笑。
落座之後，碗筷未動，酒還沒喝一口，方孝宣便率先發難，質問他皇宮的守衛為何如此鬆懈。
馬原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先是向殷諄見禮，隨後又與方孝宣、楊蕭等人一一打過招呼。
他四十齣頭的年歲，為人十分隨和，平日里沒什麼架子，對誰都是樂呵呵的，所以就算殷諄和皇廷的大臣們明知道他是被風國安插進來的，但對他的印象倒也不壞。
「陛下聖明！」方孝宣和幾名年輕將領異口同聲地說道。
對於方孝宣的質問，馬原一頭霧水，皇宮守衛鬆懈嗎？他不敢說皇宮的守衛森
李通沒有異議，跟隨張笑，旁若無人的走進御書房的院中。暗箭的職權太大，別說進出皇宮無須盤查，就算進入有天子在場的御書房都沒用任何人進去通稟。
「那馬原他」
不用認識他倆的長相，只看他倆的衣著打扮，侍衛就知道這是暗箭的人。侍衛們哪敢怠慢，急忙拱手回道：「回稟將軍，是陛下請方大人、馬將軍等大臣在共進晚膳。」
殷諄可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和風國朝廷鬧得不愉快，見馬原一臉的窘迫，他微微一笑，說道：「馬將軍以後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微臣多謝陛下！」他們等的就是殷諄這句話，方孝宣等人齊齊叩首謝恩。
方孝宣哼笑一聲，說道：「風人進出皇宮，如履平地，甚至都無須盤查，如此守衛，還不叫鬆懈嗎？」
說來說去，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殷諄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過明面上又不好埋怨方孝宣的不是，他點頭應道：「方大人所言有理，明日，朕就給風王下旨。」
殷諄拿起酒杯，對眾人笑道：「諸位愛卿都是朝中大臣，應齊心協力為朝廷出力才是，就算有些糾紛，也應儘力化解。」
「原來是這樣，我還真沒想那麼多。」張笑和李通一邊聊著，一邊走開了。可是他二人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倆離開不久，
李通皺了皺眉頭，真是巧啊，今晚公主請大王用膳，天子又請大臣們用膳，怎麼都湊到一塊了！他也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訓斥道：「說清楚點，哪個方大人，又是哪個馬將軍？」
張笑托著下巴沉思片刻，回頭向李通甩頭說道：「走，進去看看。」
幹了一杯，方孝宣又拿起杯子，衝著馬原說道：「馬將軍，剛才若我言有過激之處，還望將軍莫要見怪，我敬將軍一杯。」
張笑笑了笑，拍拍李通的肩膀，說道：「你還真是有閑事的心。等大王出宮，我們就回去找將軍復命吧！」
聽說天子召見自己，馬原非常意外，這還是天子第一次召見他。馬原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急匆匆趕到御書房。當他到時，御書房內已備好了酒菜，其中還有他的坐席。
「陛下所言極是！」殷諄都這麼說了，方孝宣也不好再繼續追究下去，眾人齊齊端起酒杯，向殷諄敬酒。
「陛下，微臣還有一事啟奏。」方孝宣拱手施禮，說道：「近日來，鎮江匪患嚴重，朝中已有許多大臣家中被盜，損失甚巨，陛下應及時責令風王殿下，整頓都城治安，不然再這麼混亂下去，怕會引起人心動蕩。」
馬原正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風人當然不全像方孝宣說的這樣，視皇宮侍衛如無物，但無法否認，確實有一些人可以不經盤查進出皇宮，其中最為常見的
他像是又想起什麼，對殷諄說道：「陛下，不如把郎中令馬原馬將軍也找過來吧，都城現在已成宵小聚集之地，皇宮的守衛怕是也存有隱患，有些話，微臣想和馬將軍談一談。」
哎呀！他心中暗嘆口氣，又不好開口解釋，滿面尷尬，搓著手，乾笑不已。
「朝廷需要有他這樣的人去做做和事老，不要老讓朝廷和皇廷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張笑說道：「我想，這也是大王派馬原這種廢物做皇廷郎中令的原因所在。」
他倆是奉程錦之命來的皇宮，程錦當時也沒有明確地說明讓他二人進入皇宮要幹什麼，就是讓他倆多多巡視，看皇宮內有無異常。
自己沒吃東西，可方孝宣等人也沒吃飯呢，殷諄哪好意思自己一個人用膳，讓下面的大臣們在旁干瞅著。他沉吟了片刻，笑道：「天時已晚，諸位愛卿就陪朕一同用膳吧！」
接下來，楊蕭、董劍、戴圖、秦軒四將一一起身，相繼向馬原敬酒，神色也一掃剛才充滿敵視的姿態，一個個笑容滿面。
看罷，張笑和李通雙雙縮回頭，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冷哼出聲。若非有天子在場，他二人
見他是真的醉了，坐于對面的方孝宣眼中閃過一抹凶光，緊接著，他把手中的酒杯向桌面上重重的一拍。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酒杯被他拍了個細碎。
張笑聳聳肩，淡然說道：「天子也在，顯然是天子請他去的。」
李通冷笑道：「那是他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頓了一下，他又不解氣地說道：「等他喝完，你我也有必要去提醒提醒他。」
「哎呀，方大人客氣了。」馬原忙欠了欠身，又與方孝宣幹了一杯。
方孝宣精神一振，說道：「想必陛下是餓了吧，陛下可讓人把飯菜送到御書房裡，我們說，陛下聽就好。」
他二人穿過院子，到了御書房的房門口，探頭向裏面觀望，正看到馬原咧著大嘴，和方孝宣等人有說有笑，推杯換盞，黑臉已喝成了醬紫色。
馬原是風人，直屬軍出身，原本只是一名兵團長，但進入皇廷后，一躍就成了負責皇宮安全的郎中令。
「是大學士方孝宣方大人，郎中令馬原馬將軍，還有偏殿將軍楊蕭楊將軍、董劍董將軍、戴圖戴將軍、秦軒秦將軍。」侍衛一口氣把御書房裡眾人的名字報了個齊全。
皇廷的大學士方孝宣和楊蕭、董劍、戴圖、秦軒四名年輕將領皆聚在御書房內，與天子殷諄商議國事。
這時候倒是殷諄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方孝宣這些人也實在太過分，就算想討好風人，也不用當著自己這位天子的面來做嘛，簡直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