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謝謝合作
第1621章 豈敢不從
唔？她這麼問，讓唐寅和蔡圭多少有些意外。
程懷松沒有回頭，微微頷首，而後大步流星走回城中。
他這麼講，李媚兒也不好再說什麼。她垂下頭來，問道：「大王破城之後，打算怎麼處置安王？」
蔡圭再坐不住，欠起身形，低聲呵斥道：「媚兒，你可知你現在在說什麼？」
「夫人還會回來嗎？」
「託大人的福，一切都好。」李媚兒突然轉頭看向惠紅和翠綠，說道：「惠紅、翠綠，你倆先出去一會，有些話，我想與大王和大人單獨談談。」
「是！大人！婢女告退！」惠紅和翠綠雙雙站起身形，接著又必恭必敬地向唐寅福了一禮，這才退出寢賬。
李媚兒堅定地搖搖頭，說道：「大王！大人！小女子現在並不累，頭腦也清醒得很，小女子不敢貪功，更不敢要什麼賞賜，只求大王能滿足小女子這唯一的一個心愿。」
程懷松是放她們出城了，但誰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會不會突然下令放箭，把她們射殺在城外。
「夫人折殺末將。」程懷松看了一眼李媚兒，急忙又垂下頭去，走在馬車旁，真的親自護送李媚兒的馬車出城。
「大王有令，末將豈敢不從！」程懷松躬了下身，垂首說道：「末將親自送夫人出城！」
馬車越來越接近風營，很快，風營轅門打開，從裏面衝出來一支上百騎的風騎兵，如風馳電掣一般迎上前來。
此話一出，蔡圭的身子都是一震
他是北城主將，他的話，下面的將士們不敢不從，哪怕所有人都對李媚兒恨之入骨，但此時也只能乖乖地打開城門，放她離去。
見到他，李媚兒和惠紅、翠綠一同跪地，三女流著淚說道：「婢女見過大人！」
唐寅還特意讓尹蘭去幫她二人安排住處。
唐寅並不在意，他上前把李媚兒拉了起來，看到她的頭髮、衣衫皆是凌亂不堪，再瞧瞧停在一旁已完全報廢的馬車，他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動容說道：「媚兒小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唉！蔡圭暗道一聲可惜，不過總算媚兒是平安出城了，蔡伯等人的犧牲還是很有意義的。他看向李媚兒，猶豫了片刻，問道：「媚兒這段時間過得可還好？」
李媚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點頭說道：「當然會的。」
李媚兒目光一轉，看到走過來的唐寅，再次跪地，叩首說道：「小女子見過大王！」
生怕惹唐寅的不高興，蔡圭搶先說道：「越澤乃安王，國家若亡，君主又豈能苟且偷生？」言下之意，越澤得死，這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惠紅和翠綠都沒見過唐寅，聽聞李媚兒的話，二女身子同是一震，下意識地向唐寅看去
席間，蔡圭問道：「看起來，這次出城發生了不少意外吧？」
李媚兒鼻子一酸，搖頭說道：「小女子不覺辛苦，更不覺委屈。」
聽聞寢賬內的聲響，外面的侍衛們一下子衝進來十多號人。他們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唐寅已站起身形，沉聲喝道：「滾出去！」
惠紅和翠綠同是一怔，不明白她有什麼話還需要背著自己的。二女不約而同地看向蔡圭，後者深深注視了李媚兒一眼，隨即向二女點點頭，說道：「你二人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程將軍。」見程懷松要轉身回城，李媚兒叫住他，接著，低聲說道：「謝謝。」
唐寅臉上又慢慢浮現出笑容，點點頭，說道：「本王看媚兒小姐也是累了，先去休息，有什麼話，等養足了精神再說！」
李媚兒點點頭，站起身形，來到唐寅的桌前，微撩裙擺，緩緩跪了下去，垂首說道：「大王，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王應允。」
唐寅和蔡圭一直迎出風營的轅門，在營門口看到李媚兒三人。
唐寅拿起酒杯的手也是一抖，其中的酒水灑出幾滴，而後，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眯縫著眼睛，對上李媚兒乞求的目光。
得知李媚兒歸來的消息，別說蔡圭喜出望外，就算唐寅都在大營里坐不住了，親自出營相迎。
蔡圭在旁皺起眉頭，隱隱約約有種不詳的預感。唐寅倒是樂呵呵的沒有多想，笑道：「有什麼話起來說，這次你居功至偉，無論有什麼要求，本王都會答應你。」
此時，二女是一點都不敢大意，身上罩著靈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後方的城牆上。
咣當！李媚兒的話只說到一半，唐寅面前的桌案已飛出去好遠，桌子上的酒水、茶點散落滿地，盤子、碟子也被摔了個稀碎。
她笑得很輕很淡，不過還是讓程懷松老臉為之一紅，心也漏跳了幾拍。心中暗道一聲好美，他拱手施禮道：「夫人這麼說，末將就放心了，風營兇險，夫人多加小心！」
「好、好、好！回營再說！」唐寅看著李媚兒也是暗暗點頭，此女堅強又隱忍，真是不可多得啊！
「遵命！」下面的士卒們可不管那些，只按將令行事。城頭上的安軍們紛紛射出手中的箭矢，就聽撲撲之聲不絕於耳，刺客們面前的街道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呦！是蔡大人的人！風兵隊長舉目向馬車上瞧瞧，看到車壁上插有許多的箭矢，他心頭一震，雖然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跑出的御鎮，但他可沒敢怠慢，急忙向手下人說道：「你等護送小姐們回營等候，我先去稟報！」說完話，他撥轉馬頭，沖迴風營。
唐寅擺擺手，說道：「不必再說，此事，也沒有再商談的必要。」無論于公于私，他都不會留下越澤。
「媚兒！」蔡圭面露驚喜之色
沒有把李媚兒帶到中軍帳，而是直接帶回他自己的寢帳，並令人準備茶點、酒菜。在場的還有蔡圭、任笑、惠紅、翠綠等人。
「快起來！」蔡圭急忙把她們三人扶起，不知不覺間也是熱淚盈眶，聲音顫抖地連連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大王，小女子可以保證，只要大王不殺安王，日後安王絕不會作亂，更不會？」
見刺客已停了下來，程懷松不再理會他們，護著馬車，走出城門。等過了弔橋，他收住腳步，看著車上的李媚兒，拱手說道：「末將有句話想問夫人，不知，當問不當問。」
眼看著馬車要行出城門，後面的刺客們業已追殺上來，為首的那名刺客大吼道：「程懷松，斷不可放妖女出城！」
這聲音太熟悉了，即便對方矇著臉，他也能判斷出對方是誰。不過，他卻假裝沒聽出來，對麾下的將士喝道：「有賊人慾對夫人不利，放箭警示，若賊人靠前，殺無赦！」
等到馬車平安無事地奔出御鎮的射程，惠紅和翠綠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徹底落了下來，隨著緊蹦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二女再忍不住，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等騎兵把受驚的馬匹停之後，其中一名帶有隊長袖標的風兵大聲喝問道：「車上什麼人？」
心情大好的惠紅和翠綠二女正在大吃大喝，聽到蔡圭的問話，二女迫不及待地咽下嘴裏的食物，然後滔滔不絕地講起在出城路上所發生的一切。
眾
太不容易了！僅僅是從王宮到出城的這一段路，所碰到的刺客已不記得有多少，為了掩護她們三人，也不知犧牲了多少蔡家子弟的性命。
等她倆離開后，李媚兒又看向任笑，顯然，在她眼裡還是有外人在場。唐寅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任公子不是外人，媚兒小姐也無須顧慮。」
程懷松的態度令李媚兒以及惠紅和翠綠皆成出口氣。坐在馬車上的李媚兒嬌滴滴地說道：「多謝程將軍了。」
「我們是蔡圭蔡大人的家僕，這是我家小姐，叫李媚兒，請這位軍爺回營稟報一聲！」看到風國的軍隊，如同見了親人一般，翠綠又哭又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激動地說道。
終於出了御鎮，惠紅和翠綠還哪敢耽擱，二人直接以佩劍拍打在馬臀上，使馬匹發了瘋似的沖向城外的風軍大營。
李媚兒抬起頭來，對上唐寅的笑眼，正色說道：「請大王饒恕安王一命！」
說到最後，二女的眼眶又紅了，顫聲說道：「為了掩護我們出城，蔡伯和那些兄弟們恐怕恐怕都已遭了安人的毒手！」
李媚兒說道：「程將軍有話請講。」
說著話，他立刻又看向唐寅，拱手說道：「大王，媚兒定是在出城時受驚嚇過度，有失言之處，大王千萬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