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謝謝合作
第1773章 沉默不語
聽聞這話，聶震惱羞成怒，猛的一拍桌案，起身呵斥道：「于佐，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本座好心好意請你到府內用膳，欲與你冰釋前嫌，你卻如此咄咄人，真當本座是好欺辱的嗎？」
事隔兩天，這日，于佐正在家中打坐修鍊，家僕快步進來稟報，稱聶震府上的家丁來了，有事求見。
他滿臉擔憂地說道：「老爺既然已經知道聶長老來請是不安好心，怎還能應允他呢？」
「當然！」聶震連想都沒想，脫口說道。說完話，他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急太明顯，忙又接道：「只要幹了這杯酒，于長老才能表明冰釋前嫌的決心嘛！」
「哎！難得於長老到本座家中做客，今日無論如何我們也得好好暢飲幾杯。」聶震感嘆道：「我們相識已有三、四十年，可是能坐到一起靜下心來把酒言歡的機會卻是屈指可數啊！」
于佐拿起杯子，正色說道：「這是自然。」
當日下午，未時，于佐準時來到聶府。他沒有帶隨從，隻身一人前來。如果真動起手來，就算把于府的全部家丁都帶上也沒用，在高震面前，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不堪一擊。
唉！于佐暗嘆口氣，自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聶震怎能還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呢，他就這麼恨自己嗎？想到這裏，他面露苦笑，低頭看著杯中的酒水，幽幽說道：「你我相識三十余年，一起共事也已近二十年，現在大敵當前，神
「這酒中可乾淨？」于佐將酒杯對上聶震。
聶震心中一動，難道于佐看出酒中有問題了？不應該啊，酒中的鴆毒可是聖王給自己的，無色無味，就連自己都看不出來酒中有異，于佐能看出來？
說的可真好聽啊！如果自己不是事先得到消息，恐怕真就上了聶震的惡當！
「別說了。」于佐擺擺手，說道：「我不會走。我生於神池，長於神池，要死，也會死於神池。不過，無論是聖王還是聶震，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也要當面問個清楚明白，他們憑什麼殺我，憑什麼可以隨便處死一名神池的長老！」
聶震倒是很客氣，得知于佐前來的消息，立刻從府內迎了出來。在門口見到于佐后，快步上前，滿臉笑容地說道：「于長老，稀客、稀客，快，裏面請。」
于佐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由得長嘆一聲，垂下頭去，沉默不語。
聶震又是一陣點頭應是，可猛然間他意識到于佐的話不對勁，兩眼直視他，疑問道：「于長老這話是什麼意思？」
聶震親密又友善地與于佐並肩走入府中。在聶府的客廳當中，二人分賓主落座，而後，聶震又招呼僕人，上酒上菜。于佐擺手道：「聶長老，不必那麼麻煩，中午我已吃過飯了。」
他咬牙切齒地凝聲道：「大胆于
時間不長，聶府的一名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于佐，僕人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禮，說道：「小人拜見於長老。」
他在盡最後一分的努力，希望能喚成聶震的共鳴和善意。不過聶震此時的心思完全沒在這上面，只是在焦急於佐到底何時飲酒，他甚至連於佐在說什麼都沒太聽清楚。
于佐苦笑，幽幽說道：「能防得了一時，卻防不了一世啊！不把話說清楚，我豈不是要一輩子都提心弔膽？」
他連連點頭應道：「是、是、是，于長老所言有理。」
正在打坐的于佐身子猛然一震，難道前兩日那神秘人傳來的消息是真的？他很快冷靜下來，不動聲色地對僕從說道：「請他進來吧！」
于佐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到我府中，有何貴幹？」
心裏是這麼想的，但聶震並沒有表露出來。他笑道：「為了款待于長老，本座可把府內的家底都拿出來了。」
聽聞這話，于佐猛然吸了口氣。他從來沒有想過叛離神池，在他的觀念中，他生死神池的人，死亦當是神池的鬼。
「不送。」
那名僕人急忙躬身回道：「小人是奉我家老爺之命，專程來請于長老到聶府一聚。」
于佐將杯子抬了抬，問道：「那麼，這杯酒我是不是一定要喝？」
「老爺」管家向四
于佐正色道：「不管我們之間的分歧有多大，但我們究竟都是神池人，都是神池的長老，在共同面前強敵的時候，只要聶長老有難，我必定會捨命相助。」
等聶府的僕人離開，一旁的管家來到于佐近前，小聲問道：「老爺真要去聶府赴宴？」
高歌沉默半晌，說道：「倘若真是如此，神池也就待不得了。」他這話即像是對於佐說的，又向在對他自己說。
于府的管家是跟隨於佐數十年的心腹之人，對他的忠心自不用多說，于佐的大事小情他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此時，他心緒澎湃，起伏不定，臉上的表情卻仍是平平淡淡，毫無變化。
管家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搖了搖頭，未在說話。
于佐點點頭，如果不是事先得到警告，他可能真的會對聶震這番『肺腑之言』感動不已呢！他微微一笑，說道：「是啊，雖說在長老院中可天天見面，但私下裡的交往卻太少了。」
聶震一口把杯中酒喝乾，然後看向于佐。
「怎麼？聶長老也不敢喝嗎？」
聶震吸氣，于佐是怎麼知道聖王要自己毒殺他的，而且還知道是用鴆酒，這太不可思議了。
「呵，多謝聶長老的盛情了。」
等了一會，他淡然而笑，揚頭說道：「聶長老太客氣了。你回去告訴聶
「哦？我們有前嫌嗎？」于佐說著話，和聶震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那名僕人聞言面露喜色，拱手說道：「是！小人一定把于長老的話轉告我家老爺，小人先告退了！」
看他遲遲沒有喝酒，聶震心中焦急，但卻不敢表現在他臉上，他心不在焉地應和道：「本座明白，于長老也不用太往心裏去。」
他心情慌亂，臉上依然鎮靜，淡然說道：「于長老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座府內珍藏的上等佳釀又怎會不幹凈？」
聶震挑起目光，看向站於於佐身後的僕人。僕人會意，立刻拿起酒壺，為于佐斟滿一杯酒。聶震端起酒杯，對於佐說道：「于長老，以後，你我二人同心協力，為神池分憂解難。」
在二人的說笑當中，僕人們已把酒菜一一端送上來。于佐低頭瞧了瞧，桌上的菜肴還真不少，即有青菜，也有肉菜，林林總總，得有十多樣。他苦笑道：「現在正是我神池內外交困之時，聶長老的這頓飯，實在太浪費了。」他本想說太奢侈，但轉念一想，還是別讓聶震下不來台了，今日他前來不是要和聶震分個高下，而是想把話說清楚。
于佐拱手回禮道：「啊，聶長老客氣了。」
「哈哈」于佐仰面大笑，搖頭說道：「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詞。我乃堂堂的神池長老，要殺我，可以，就當著所有神池人的面來處決我，讓我死得心服口服，用這種
「所以說，今日你我二人要冰釋前嫌，喝個痛快？」
雖然他的言詞已經夠客氣了，不過聶震聽后仍感心中不痛快。他用如此豐盛的酒席招待他，可他仍說三道四，這種人，太討厭，實在難以與之為友。
稍頓，他又接道：「老爺說平日里與于長老多有摩擦，現在正處神池危難之際，平日里的恩恩怨怨都應一筆勾銷，化干戈為玉帛，故派小人前來請于長老登府用膳。」
見他久久未說話，老管家動容道：「老爺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只要老爺想走，誰都攔不住老爺」
只見他拿著杯子正要喝酒，突然像想起什麼，又把杯子放下一點，說道：「其實，我與聶長老並無私人恩怨，之所以會在長老院里與聶長老時有分歧，只是因為政見不合罷了。」
于佐在心中忍不住暗暗感嘆，自己對神池盡心儘力，從未有過二心，只因為未順著聖王之意，聖王就要致自己于死地？聖王怎能如此待他？
「收起你那一套吧，聖王令你用鴆酒毒殺我，你當我不知？」于佐豁出去了，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可仍打消不掉聶震的殺機，他已再無辦法。
看著送到自己眼前的酒杯，聶震臉色頓是一變。
「聶長老這麼說」說話間，于佐站起身形，走到聶震近前，將手中的酒杯向前一遞，問道：「聶長老可敢把我的這杯酒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