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結局
第2023章
「是！夫人。」司馬召嚴在肖香下手邊的石凳落座。肖香放下茶杯，看向司馬召嚴，問道：「司馬大人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邱真聞言暗暗咧嘴，上官元吉是朝廷里最堅定的『擁殷派』，這幾乎已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
「哦？」肖香眼中精光一閃，說道：「竟還有這樣的人？是誰？」
看著司馬召嚴快步離去的背影，肖香眯了眯眼睛，同時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肖香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可很快又恢復正常。她微微一笑，說道：「上官丞相忠於皇廷，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身為風國臣子，食風國俸祿，受風王君恩，卻一心向著旁人，也實在太不應該了。」
肖香樂了，淡然說道：「現在業已沒有什麼風人、川人之分，只要關係到切身的利害，即便同是風人，也會下狠手的。」
肖香現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大肚便便，整個人看上去臃腫了一圈，不過倒是更顯出一種丰韻之美。
唐寅若是稱帝，改朝換代，分封眾臣，無論對哪個派系都是十分有利的，眾人也樂觀其成，但若是有人站出來反對甚至阻撓唐寅稱帝，那麼等於觸碰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那個人無疑也會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說到這裏，他微微眯縫起眼睛，雙目射出精光，沉聲說道：「至於軍中的將士們，哼，現在我還沒有死呢，誰若膽敢作亂，我必嚴懲不貸，絕不手軟！」
當司馬召
「是，夫人，是微臣失言了。」司馬召嚴垂著頭，躬身說道。
別看她和司馬召嚴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不緊不慢，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唐寅稱帝，到那時，不僅她的身份地位會發生質的改變，就連她肚腹中未出生的胎兒也會帶上龍子或龍女的光環。
「大王辛苦了。」邱真再次深施一禮，躬身而退。
現在風國內部的情況可遠比以前複雜得多，朝堂上已有了十分明確的派系之分，其中最主要的有兩大派系，其一是風人派系，其二，便是以肖香為首的川人派系。
「是！夫人，微臣明白。」
可是有上官元吉這個障礙存在，唐寅的稱帝之路似乎也變得遙遙無期了。如果想儘快讓唐寅稱帝，那麼只有一個辦法，除掉上官元吉。
「夫人所言極是！」
他太了解唐寅了，如果是他打心眼裡不想做的事，旁人無論說什麼都沒用。邱真長嘆了一聲，站起身形，拱手說道：「大王，天色已晚，微臣告退，大王也請早些休息。」
「司馬大人在本宮面前還需如此拘謹嗎？快坐吧！」肖香邊喝著參茶，邊慢悠悠地含笑說道。
「啊？」司馬召嚴膛目結舌，緊張道：「張大人可是風人啊，他……他又怎麼可能會幫著我們去對付上官元吉？」
邱真深夜前來勸進，而唐寅則順勢推出了上官元吉，以上官元吉做自己的擋箭牌，堵住了邱真的嘴。
「是、是、是，是微臣多嘴，現在夫人安心養胎才是最重要的。」
肖香心中一動，問道：「怎麼，大王還是不願意？」
現在正是如此，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上官元吉就是唐寅稱帝之路上的最大一個障礙，風人即便對上官元吉心生不滿，但礙於情面，還不會把他怎麼樣，可川人就不同了。
肖香聽后，長長吐出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司馬大人就去做吧，但要務必小心行事，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切勿冒險而為。」
唐寅暗道一聲麻煩，這就是他不願再做國君的原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得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因素，要顧及到身邊每一個人的心思，勞心又勞力，太累了。
「這……」司馬召嚴話剛出口，立刻收住，並向兩旁的侍女看了看。肖香向左右揮揮手，侍女們紛紛應了一聲，躬身退出涼亭。
他們若想改變這一點，只能寄望于唐寅稱帝，新建皇廷，如此一來，他們不僅有機會官複原職，甚至還可以得到更進一步的高陞。
現在大王把上官元吉推出來，擺明了就是不想爭皇位，自己說了那麼多等於是白說了。邱真忍不住苦笑著搖
肖香暗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喝口參茶，尋思片刻，她緩緩說道：「上官元吉可是風國的文官之首，也深得大王信任，要殺他，可不容易，何況，一旦事情敗露，後果……即便是我，也承擔不起啊！」
不過，唐寅這麼做也等於是把上官元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川人、寧人甚至貞人都曾向大王勸進過，唯獨風人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風人不想，而是上官元吉這個右相不同意。他是文官之首，他不點頭，下面官員又哪敢私自向大王勸進。
「夫人，有這等吃裡爬外的丞相，不僅是風國、風王的不幸，也是夫人的不幸，依微臣之見，當……及早除之！」司馬召嚴狠聲說道。
等眾女退離涼亭好遠，司馬召嚴方低聲說道：「微臣此次前來，是為了風王稱帝一事。」
「司馬大人，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呢？」
川人大臣時常聚到一起，秘密商議。川國朝廷已和風國朝廷融合，但朝中的官職就那麼多，川人大臣大多都只得到無關緊要的閑職，而真正重要的位置都被風人大臣牢牢把持著。
唐寅衝著邱真笑了笑，然後又拍拍桌案上的奏疏，說道：「我倒是想早點休息，但是也得先忙完這些才行啊！」
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司馬召嚴笑了，興奮道：「如果能得到張大人的相助，那麼可就事半功倍了，微臣亦有十足的把握能致上官于死地……」
他沉吟許久，問道：「你的意思有和元吉商議過嗎？」
「若無其他的事，司馬大人就回去吧！」
「是的，不過依微臣看，風王不是不想稱帝，而是有人存心阻撓，讓風王無法稱帝。」司馬召嚴小心翼翼地說道。
司馬召嚴正色說道：「夫人請放心，微臣要做就一定會做到不留痕迹，哪怕最後事情真的敗露，微臣也會承擔下來，絕不連累夫人。」
邱真連連搖頭，說道：「不不，微臣並未聽到什麼，完全是就事論事的有感而發，而且，此類的先例屢見不鮮，大王不可不察啊！」
唐寅心頭一震，眯縫起眼睛，凝視邱真，問道：「邱真，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不等他把話說完，肖香擺了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她慢悠悠地說道：「本宮身懷六甲，需要靜心養胎，這類打打殺殺的事，以後就不要再在本宮面前提了。」
聽聞他的稱呼，肖香噗嗤一聲樂了，說道：「本宮與司馬大人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本宮大王，應改口叫夫人才是！」
只要想到自己的夫君、孩子都將成為至高無上的天子，肖香又怎能不興奮激動呢，誰若是在這件事上擋住她的路，她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邱真怔了怔，搖頭說道：「微臣還未與元吉商議過。」
唐寅淡然一笑，說道：「你和元吉是我的左右手，你二人的意見必須得統一，如果你二人都認為我應該圖謀皇位，那麼，我們可細細商議
像篡奪皇位這麼重大的事，如果連風國內部的意見都不能達成統一，又怎麼可能會成功呢？！
「張大人？」司馬召嚴不解地看著肖香，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張大人。
上官元吉可是風國的右相，風王的心腹大臣之一，要殺他，川人大臣們可不敢私自動手，為此，原川國右相司馬召嚴找上肖香，詢問她的意見。
他這招倒也算高明，上官元吉對殷氏皇廷一直都忠心耿耿，無論如何也不會不支持唐寅取代殷諄。
「夫人因懷有身孕，行動不便，久不理朝政，不知道朝中的情況。現在，大臣們都一致希望風王稱帝，改朝換代，只有上官元吉一人橫加阻攔，說什麼風王若取代天子，是大逆不道，有違人倫，我等勸進的大臣在上官元吉口中也成了佞臣賊子，夫人啊，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皇位對於風王而言唾手可得，只要風王成為天子，那麼不僅夫人能成為皇妃，夫人肚中的孩子也將成為太子、太女，是未來的九五至尊，如果錯失了眼下的機會，以後，風王以後再想稱帝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見司馬召嚴依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笑道：「這次本宮能與大王成親，並順利懷上大王的孩子，張大人可謂是居功至偉，司馬大人放心吧，張大人是可以信任的。」
「還有，張大人或許能幫上你的忙。」肖香若有所思地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