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祭祀之門
第060章 神秘帶話人
我實在受不了這樣客套來客氣去的，不想再羅嗦，抬腳往一邊走去。她畢恭畢敬的跟著後面。
許之午的車很快就開了過來，我只好打消去找那女孩問清楚的念頭，跟著大家一起回去。
先是許之午，他酒喝了不少，說話有些大舌頭，結結巴巴的問：「你是哪個國家的？」說完又自言自語的搖頭道，「你聽不懂普通話……不對，你怎麼懂藏語？那我是不是應該用藏語和你說話……哎呀……可惜，我不會藏語。只會英語和德語……」
我更是糊塗了，我朋友的人？這是什麼意思？帶話給我？
「能借一步說話嗎？」我有些走神，她這話說了兩遍，我才聽到。
吃飯期間，拉巴和尼瓊各自按照藏族的習慣給我們勸酒添菜自不必說。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微微有些醉意。我也有點頭暈，不過還好，還算比較清醒。有服務員小姑娘給我們送進來解酒茶，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又看到了那個歐洲男青年，他正探頭往我們裏面看。似乎是看見了我，他竟十分熟絡的給我打招呼：「Hello！」說畢徑自走進來。大概服務員以為他是我們的熟人，也沒多問，任由他進來了。
過了一會，大家酒意都退了些，拉巴吵嚷著要趕緊回去，總說心裏不踏實。其實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那個年輕的歐洲男人，已經讓我覺得很不踏實了。拉巴說回去，我想著在他家好歹會踏實些，於是連忙附和說回去。次
我一愣，怎麼說話文縐縐得想尼瓊一樣古人！想再多問幾句，那女孩子已經低頭退步走開了。她的舉動完全就像一箇舊時大家族裡出來的奴婢，卑謙有禮，忠於主人。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的規矩，還有帶話給我的，究竟是哪路高人，這麼裝神弄鬼的不知是什麼意思，又不現身，非得要找個人帶話才能顯示他的神秘么！牢騷了一陣，全然不知道自己忘記了問那女孩子的名字。
「我？」這女孩子滿臉的畢恭畢敬，道，「我是你朋友的……人。」她說到這裏，猶豫了下，像是在考慮怎麼介紹她的身份會比較合適，簡短的停頓了一下之後，她又道，「她托我帶給你一句話。」
那男青年十分禮貌的微笑著看著許之午，等他說完，聳聳肩道：「Sorry……」這下我聽懂了，是在說對不起。
尼瓊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那倒沒什麼，現在有本事的人多了。你看之午，拉巴說他會很多國家的語言。」這位又不動聲色的把皮球往許之午身上踢。
還好，尼瓊和拉巴酒量大，醉雖然有些醉，但不至於想我們其他三人一樣。尼瓊先開口，非常平靜的問那洋鬼子，用的是藏語，聽不懂在說什麼，不過那洋鬼子對答如流，沒
「那請。」她禮貌的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不太習慣別人這麼客套，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孩子，連聲讓她走前面。
次松見我們疑惑，不明就裡，連忙給我們解釋：「這是一個歐洲旅遊大團的客人。住在我們藏餐館隔壁的酒店裡，每晚必定與他的同夥一起來吃我們這吃藏餐。都連續有十天的樣子了。」
兩人完全無視我們的對談了一會，那洋鬼子走到拉巴身邊，挨著他坐下。尼瓊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幾次張嘴想說什麼，不過還是忍住沒開口。倒是拉巴，一見陌生人靠近他坐下，立即警覺起來，用藏語說了句幹什麼從他神情上猜出來的。
這下輪到我們吃驚了，這洋鬼子居然會藏語！於是連忙讓服務員小姑娘出去，好問這樣鬼子的話。
「可以。」我道。
「我們公……不，你那位朋友讓我轉告你。請你最好還是回到自己的本職崗位上去，不要插手任何事情，不然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和災難。」她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臉色。
本想問他為什麼說對不起，可是腦子想來想去，說出口就變了，連說幾個為什麼，都沒有說完整。
「他說什麼來著？」我接著酒意，大嗓門的問那小姑娘。小姑娘被我的粗聲粗氣嚇到了，連忙低著頭說：「沒什麼，他說你怎麼喝成醉鬼了。」說罷連忙轉身就往外走。
沒有人對藏戲心動，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回
「此話怎講？」我完全糊塗了，「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管拉巴的事情？」
尼瓊打了個哈哈，不再接話茬。
我還沒說話，倒是許之午先開口了。他說：「小羅，這個打電話的人，不是早上我們吃早飯時候碰到的嗎？」
走了幾步，估計尼瓊他們也聽不到我們談話了。我問她：「我哪位朋友請你給我帶話，他的名字是？」
原來如此，看來又只是巧合而已。我暗自鬆了口氣。
「……」那人進來后，直直朝我走過來，並給我打招呼，可惜我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倒是那個送解酒茶的小姑娘抿著嘴，極力在忍住笑，她倒好像聽懂了一樣。
李增喝酒上臉，整個臉通紅，滿嘴酒氣的問我能不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我搖搖頭，表示不知。他失望的「哦」了一聲，也沒在有其他表示。
「什麼話？」見她確實不願意說出那位自稱是我朋友的人的名字，我只好無奈的問。
「我帶的話已經傳到。還要去準備明天的藏戲……」她道，「先告退。」
「我……我……」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說了。
聽到我們在議論他，那人回過頭來沖我一笑，又自去打他的電話。我這次看得真切，真是接連兩次碰到的那人。這……也太巧合了吧。
尼瓊看了一眼拉巴，才道：「聊些藏文化，傳統的東西。老外對這些倒是很感興趣。可惜現在許多年輕人都
「不，不是拉巴，是不要管金眼銀珠的事情。金眼銀珠是不祥之物。」她說完這話，停了下，又道，「言盡於此，盼君及時抽身為好這是原話。」
「不，你是我主人的……」話才出口，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改口道，「你是我們尊貴的朋友，自然應該受到禮遇。」
我心裏總覺得那歐洲人不單是來聊兩句藏族傳統文化那麼簡單，他的出現實在是巧合得不能再巧合了。
那洋鬼子友善的拍拍拉巴的肩膀，大概是在說自己並沒有惡意。不過拉巴不買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惕的雙手環抱在胸前，似乎那裡有寶貝，怕洋鬼子搶了去一樣。
洋鬼子在拉巴那裡自討沒趣，尷尬的笑了兩聲，也不再坐，起身禮貌的向我們告辭。大家又暈乎乎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次松的藏餐館裝修得十分復古，拉薩廳的擺設完全按照舊時大貴族家裡的樣子來設計，奢華而又帶有些人情味，不只是我，連拉巴這樣本來就是大貴族出身的人都被吸引住了，大家立即熱烈的討論起這屋子裡的器具擺設來，渾然忘記了其它事情。
「等等，等等……」許之午道，「他的話你怎麼能聽懂？」小姑娘聽到他這麼一問，似乎有些吃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道：「他說的是藏語，我為什麼不能聽懂？」
「請字不敢當。」仍舊是彎腰低頭的禮數，她道，「她的名諱不是我們這些人隨便能說的。所
「請問……你是……」我被她這十分傳統的藏族規矩嚇了一跳。藏族老規矩，是家裡來了男性客人，女輩們一律只能低著頭，視線只能到客人的腰為止。這女孩子差不多也是這樣。我摸不清她的來路，遲疑了下，才回她。
次松的藏餐館里的停車場離飯館還有些位置，許之午先去開車，我們站在門邊等他過來。就在等他的當兒，一個穿著非常傳統的藏袍的二十上下的女孩子向我們不，是向我直直的走了過來，她長相一般，不過聲音倒十分好聽，「請問是羅練嗎？」她彎腰低頭，十分有禮貌的用流利的普通話問我。
許之午邊開車邊接過話去：「我哪裡會許多國家的語言！連你們最基本的藏語都不會！」
洋鬼子居然還跑進來找尼瓊聊藏族文化，這十分有點過於奇怪了？外面那麼多的藏族人，隨處可見的他不找，偏偏進來找我們？想到這裏，我好不容易清醒起來的腦子又有些混亂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乾脆不去想。
我更鬱悶了，這是哪出跟哪出？怎麼和舊小說里寫的情節一模一樣？
車上，老李問尼瓊：「那個外國人竟然能用藏語和你交談，真是厲害。」他是在主動把話題往那年輕的歐洲人身上引。
喝了解酒茶到底還是有些用處，坐了一會，我稍微好些了，詞可以達意的問尼瓊：「剛才你和那個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