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香巴拉》第二卷 祭祀之門

第080章 許之午的爺爺和希姆萊手下

第二卷 祭祀之門

第080章 許之午的爺爺和希姆萊手下

而那個穿著長衫的老頭子並沒有因為我們的反應而出現任何的表情,似乎我們根本不存在,他直愣愣的盯著我們這邊,盯了一會,眼睛忽然失去了焦距一半渙散茫然起來,接著臉上的肌肉開始萎縮,慢慢的變成乾巴巴的,毫無水分的一張皮,但是他並沒有死,忽地又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寫一半又停下來,看著我們背後,然後再繼續寫。
我腦子非常非常清楚的告訴自己,不能走,危險,危險!可是看著老李,這些話卻不知為什麼,說不出口來,「歇一下吧。」我訥訥的道。
我一聽,不禁樂了,他當地圖是按圖索驥的萬能葯么,於是道:「敢情你們的地圖什麼都還會標上去,是不是有朵花有棵草也要標明?」
藏文和漢字是有些不同,往往一大堆藏文翻譯過來,也就幾個漢字就解決了的問題。因此我也相信馬亞提斯並沒有欺騙我們。
「當然不。」馬亞提斯道,「還有呢,我沒有念完。」他將連湊近那些文字了些,然後又念道,「如是所觀,實為心念。心念魔則見魔,心生鬼則見鬼,心空明方無礙。」這個我聽懂了,意思是你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你心念所致,心裏住著魔的人,見到的就是魔,心裏有鬼的,眼前見到的就是鬼,只有內心清明純凈的人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也是,我幹嘛指望一個洋鬼子能懂經書。於是也不和他計較,問他是不是那麼一大段藏文就是這麼一句話。
老李之前不是也跟我說過同樣類似的話嗎?看來他說的是對的,想到這裏,不由得對老李生出了幾分敬佩之情,之前一直以為他不過是個愛裝深沉的,並沒有多少文化可言的大老粗一個,但這次他顯露出來的本事,和傳統的道家文化涵養,不得不讓我驚嘆。
我不禁汗顏,確實不知怎麼的,腦子好像混沌之極一樣,但又不敢往深里去,怕心念一動,又出現幻象和心魔。
我手心全是濕漉漉的冷汗,望著眼前的一幕幕,除了恐懼害怕,還是恐懼害怕。
馬亞提斯略略躊躇了下,似乎有些的驚訝的念道:「佛與眾有情,立相諸一切,非界無任何。是故,身語意之我,一切是名相。」每個字都拖長了聲音,大概念出來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馬亞提斯不用我去招呼,十分主動的跟著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好像掉下來之前,他是說他們繪製了精確的地圖的。那怎麼他不知道根據地圖的指示閃避開,反而跟著我們一起掉了下來呢。心裏這麼一想,自然而然的就問他去了。
老李不急不徐的踏著八卦方位(猜著應該是),每走一步便停下來,看一眼羅盤,然後再繼續。
我就是因為心裏發毛才不敢亂走的,我的直覺向來比誰都靈敏,感覺不對勁,肯定會出事。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這麼說!於是我十分沒好氣的回頭去瞪了他一眼,瞪完剛要轉頭,馬亞提斯的背後忽地出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許家?」我一愣,「難道和許之午有關係?」隨即一個念頭閃進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對自己極為肯定的道,「就是許之午的祖父了。」完全沒有來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想。
馬亞提斯準備還要繼續說下去,我突然覺得頭皮一麻,連忙揮手打斷他的話,緊接著腦子莫名其妙的變得無比清楚,聽覺視覺都被清空了一般,但又靈敏無比。我從小這方面的感覺都比別人敏感,立即回過神來不對勁,連忙拉住老李,叫他不要往前走。
結果,老李聽完后,要笑又極力忍住的道:「所謂生門,並不是有個門……而是可以逃生的方向。羅技師,你平日的聰明哪裡去了?」
不料馬亞提斯正色道:「是,我們的地圖就是精確到這種地步,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先輩。那些都是他們窮盡一生尋找地球之眼所得來的……他們當年……」
老李疑惑的看著我:「羅技師,怎麼?」
馬亞提斯見我們都盯著他背後看,以為是我們惡作劇,不以為意的轉過身去,剛一轉身,他立馬嚇得大叫一聲:「上帝!」隨即癱軟在地。
還好老李並沒有追根究底的盤問,十分理解的點點頭,停在原地。
來吧,都跟著我走。」老李極有氣勢的將羅盤小心的捧在胸前,轉身大踏步走我已經弄不清楚方向了,只知道跟著他走,至於具體朝哪裡走,根本說不上來。
終於,好奇心佔了上風,我慢慢轉身往後看去,哪知這一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我們背後,赫然幾個穿著二戰時期納粹軍官軍服的人,只不過他們並沒有持槍帶刀,相反手裡拿的是工兵鏟等物,在奮力的挖掘什麼(看不清,只看到他們有這個動作),這些人臉上均呈現出一種異常的緋紅色,白色的汗毛被映照得十分清晰。他們的眼眶無一例外都深陷,眼珠變得外凸,呈猩紅色模樣。但是他們自身彷彿絲毫不覺得怪異,低聲用德語討論著怎樣才能炸掉出口,完全封死寶塔的問題。是的,他們說的是德語,討論的這些不用翻譯,我腦子裡直接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
老李聽到我聲音不對勁,順著我指的方向一看,臉色劇變,失聲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馬亞提斯也有些迷茫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地圖上沒有說那條隧道里有陷阱。」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像電影切換畫面一樣,沒有任何過度的,隱約好像「轟」的一聲,緊跟著洞里硝煙瀰漫,濃重的火藥味差點讓人窒息。然後幾個納粹分子轟然倒地,身上的皮肉骨架四處飛散,帶眼鏡的老頭子大叫一聲,將筆和筆記本猛的扔出去,倒地不住掙扎。
我直覺腦袋「唰」的一下,所有汗毛立時倒立起來,一股涼意嗖嗖的爬滿整個脊梁骨。「老……老李……」我結結巴巴的,指著前方想叫老李看。
我和馬亞提斯都緊張的看著他,等他指出一條生路來。
我趕忙兩步上前去,可是四周仍然半死不活半明半暗的,並沒有什麼門一類的東西。「老李……這個……門在哪裡?」我白痴的問道,話一出口就後悔不已,不一定說是生門就非得有個門在那裡。
我生性愚笨,不懂是什麼意思,只覺得聽起來是好像是經書一類的東西。問老李,他也不懂。再問馬亞提斯,他瞪大眼睛看著我:「你們中國人都不懂,我怎麼會懂?我又不是神仙!」
走了幾步以後,老李忽然面現喜色,自言自語的道:「是了,是這裏。」然後扭頭叫我過去,略略有些激動的,「羅技師,找到生門了!」
「哎,說的都是廢話。還用得著它在這裏說半天我看到的就是心裏想的么?老李,你早就給我說過了。真是……」我有些失望,本以為那些文字會是指引我們出洞去的,沒想到是一通廢話。
且不說他的樣子嚇人,我被他看那麼幾眼,全身已經嚇得動彈不得了,可是心裏又忍不住很想知道他究竟在看我背後什麼東西。
馬亞提斯念完這幾句話,又埋著頭仔細看了看那些文字,然後道:「就是這些。」
我想找個地方靠著坐下來,但是看看四周,又好像沒有可以靠的地方,只得盤腿在坐在地上。馬亞提斯有些不滿的道:「急著趕時間出去吧,這裏獃著讓人心裏發毛。」
老李若有所思的道:「羅技師,你先別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說罷,他掏出羅盤來,仔細的定方位。這些我是外行,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幹盯著。
那邊那個老頭子,繼續在記錄變得詭異了的德國人的行動。寫了一會,他似乎手有些酸了,於是甩了甩右手,又將眼鏡取下來呵氣擦了擦,又帶上。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的神情舉止。忽然,老頭子好像想起什麼,有些欣慰又有些不甘的自言自語:「我們許家有后,這點總算還對得起列代祖宗,只是不知這次能否找到長生不死的秘密,如果不能,只怕只能埋骨於此,做個沒有後人祭奠的孤魂野鬼了。」說到最後,言下已是十分凄涼。
戴眼鏡的老頭子掙扎了一會,漸漸沒了力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子也不停的哆嗦,衣服漸漸變得寬鬆肥大。
一個帶著老式圓形高度近視眼鏡,頭髮花白的老頭子,穿著灰色長衫,一隻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另一隻手拿著自來水筆,臉上帶著一種極為恐懼的神色,直愣愣的在馬亞提斯背後看著前方也就是我們這邊。他的臉非常突兀非常明顯毫無防備的出現在馬亞提斯背後,一雙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絕望而驚惶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