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祭祀之門
第103章 拜謁大祭師
「大祭師？」我心裏一驚，「央金，你爺爺是大祭師？」
話一落音，旺姆驚呼道：「公主！你瘋了，帶他們去見大祭師！」
旺姆一口氣說完，她眼睛也被布矇著，應該看不見大家的臉色。不過她是十分聰明之人。只聽得她撲哧笑了笑，道：「你們聽完這些，肯定要在想，既然長生不死的人都還要地上的手無寸鐵的活人去保護他們，那匠人為什麼還想長生不死呢？對吧？」
旺姆道：「公主，叫人來接我們沒有？」
「但是你想，當初明明說好了叫大家在人世守護地下的人。突然間反悔，公主和大祭師肯定不會同意了。所以也就沒有給他打開地下通道的鑰匙金眼銀珠。說到這裏你們就應該明白那個匠人為什麼偷偷去做金眼銀珠了吧？」旺姆道。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還有些不適應，不知作何回答。老李說了聲謝謝，已經上了轎子。我愣了愣，學老李笑著對老頭子說了聲謝謝，隨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上了剩下的一頂轎子。
待得他們近前，旺姆立即雙手攙住卓瑪央金的一隻胳膊，卓瑪央金隨即放開我的手，道：「你和李增分別坐一頂轎子。」然後又對老李說了一遍。老李連忙點頭表示明白。吩咐完畢，已經有一乘十二轎夫的轎子到她跟前來，馬上有人掀開華美異常的，繪有藏族傳統八瑞物圖案流光溢彩的轎簾，請卓瑪央金上轎。卓瑪央金看了
旺姆道：「羅練，公主都站在你面前了，難道大祭師就很讓你吃驚？」
我連忙取下遮眼布來，陽光明晃晃的得眼睛睜都不敢睜。「這是哪裡？」我閉著眼睛問卓瑪央金。
以前尼瓊說過要帶我們去見大祭師的事，我當他是瞎編了一個人物出來騙我們，沒想到此時一個被成為公主的人，要帶我去見傳說中古格王朝的大祭師。不由得激動起來。
幸好卓瑪央金沒有聽從旺姆的建議，她斷然否定旺姆的話：「沒什麼不合適。何況羅練……反正爺爺不會見外的。」
一行二三十個人，竟似行走如風，除了踩著樹葉沙沙的響聲以外，一點聲息都沒有。我不由得想到傳說中身輕如燕的武林高手。
旺姆道：「如果沒人守護那些出口，要是被那些貪婪的小人知道了，誰敢保證地下的人不受傷害？你看，古格遺址不都被掘地三尺了嗎？現在這個社會，還有什麼東西能埋在地下不被人找到？沒有吧。」
不一會兒，那些人已經走近來了浩浩蕩蕩的竟有二三十人的樣子，都穿著褐色的羊皮藏袍。還帶著三乘轎子。一見到卓瑪央金的影子，連忙恭恭敬敬的半跪，齊聲用藏語招呼，大約應該叫的是公主了。
當下又休息了一會。卓瑪央金親自把我們每人的遮眼布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是嚴實不透光以後，才繼續像之前一樣牽著
我此時恨不得拿塊布把旺姆的嘴巴堵上，「你就不能不這麼掃興一回嗎？」我暗道。
「到了？」我們其餘三人幾乎同時問道，「出口？」
我假裝沒看見他的眼色，問卓瑪央金，「來接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到。」
我正想問這個問題，聽她這麼說，連聲道：「是是……確實這點想不通。」
老李也是一樣。「馬上就能見到？」他迫切的道。
一路上，卓瑪央金說話甚少，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我頭暈眼花不能支持時，忽地呼吸道一口清冷新鮮的空氣，緊跟著卓瑪央金一鬆開我們的手，道：「到了。把布取下來吧。」
「這話還差不多。」我暗道。
老李笑笑，十分知趣的站在離我不遠處站著。旺姆一見那些人，立即收斂起笑眯眯的模樣，低著頭低眉順眼的微微彎腰站在卓瑪央金身邊。卓瑪央金也不似剛才那般溫柔可愛，端著個臉，看也不看身邊的旺姆，一言不發的等著那些人過來。不過，一直倒沒有鬆開我的手。
卓瑪央金看了看我，嫣然一笑，道：「就快了。」她的笑容混著絲絲縷縷的陽光，一種莫名的悸動和溫暖忽地湧上心來，我不由得緊緊抓著她的手，有那麼一刻差點就喜歡上她。「每天早上醒來，你和陽光都在，那就是我想要的未來。」不知
過了一會兒，眼睛好受了些，一看四周，竟在一個樹木密布的地方，腳下厚厚的一層落葉，隨便一動，就沙沙作響。太陽光從樹縫間麥芒一樣的照進來，晃得然心慌意亂，看不清遠處。
卓瑪央金溫和的道：「當然不是馬上……不過也會很快的。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去見見我爺爺吧。他很寵我，想必對你們也會十分友好。」
旺姆看了我們一眼，扭頭輕聲對旁邊站著的一個應該是僕人的年輕男子說了句話，那人連忙朝我們走來。恭恭敬敬的道：「請兩位隨我來梳洗一番，等下馬上大祭師要來接見你們。」非常非常生硬的漢語，我聽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叫上老李跟他一起走。
旺姆不滿的嘀咕道：「還知道是三四百年來唯一來的人……都不看看，你帶的什麼愣頭青！」
看似簡單的事情，原來還如此曲折，每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有是我糊裡糊塗被牽扯進來的。
旺姆有些擔心，她吞吞吞的問卓瑪央金：「公主，你貿然帶兩個生人，還是外族人去見大祭師，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卓瑪央金微微一抬手，那些人這才起來又朝我們快速走來。
我立刻明白旺姆何以一再出言阻止卓瑪央金帶我們來這裏了，原來如此！看來卓瑪央金真是……哎，想到這裏
然後有一個滿臉皺紋，看不清年齡的老頭子過來了。「兩位請。」他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漢語不是十分流利。跟著過來兩乘四人抬的，楮紅底金線的轎子。
如此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不知到了什麼地方，轎子陡然停了下來。隨即聽到有人用藏語畢恭畢敬的喊著什麼，隨即是卓瑪央金的聲音，然後又是一片男女老少整整齊齊的聲音。緊跟著馬上有人來掀我的轎簾，還是那個老頭子，他躬身道：「羅先生，請下轎。」我連忙不顧形象的跳了下來在轎子里實在太憋悶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還被幾個大男人抬著，更是難受。
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非常清晰的腳步聲。卓瑪央金面色一喜，道：「來了。」又怕怠慢老李，又向他解釋一遍：「我們的人來了。」
哪知卓瑪央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說……嗯……既然這樣子，不如你們一起去見見我爺爺吧。」
老李連忙客氣一番，然後對我擠眉弄眼的，意思道：「你小子艷福不淺。」
我和老李均點點頭。旺姆又道：「其實你們也不一定猜對了。當時匠人做出第一尊金眼銀珠來，並上交給拉巴爺爺，其實是想藉著拉巴家的勢力，像公主和大祭
轎子不像電視里那樣開了一個小窗口可以看外面的景色，沒有。就連我想掀開轎簾一看究竟，也立即被那個老頭子制止了，「請不要打開轎簾。」他費力的用漢語說道，同時，儘力做出溫和的樣子朝我微笑。不過，他眼底對於我這一舉動的不快，我還是看出來了，於是連忙規規矩矩的坐回去。
剛一坐穩，有人用藏語輕喝了一聲，才感覺身子稍有晃動，他們依然起轎在樹林中穿梭行走了。
正說著，卓瑪央金忽地「咦」了一聲，道：「怎麼這麼快到了？」
「一個神秘的地方，不能告訴你們名字。不過……你們是三四百年來，唯一踏進此地的外人。」卓瑪央金頗有些得意的道。
卓瑪央金點點頭，很自然的走到我身邊來牽著我的手，又很禮貌周到的招呼老李：「李增，一路上辛苦了。」
老李也下轎來了。卓瑪央金回頭朝我們笑笑，依舊由旺姆扶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