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六十四 神孽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六十四 神孽

巴洛克王國?如果李察沒記錯的話,那裡可是戰神路德瑞斯的老巢!作為一個擁有強大神力的神明,對出現在自己窩邊的入侵者,無論如何都會準備好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的。
「壞人!」流砂扔下這麼一句話,抱著時光之書,打著呵欠,回自己的房間補覺去了。今天她顯得格外的疲倦。
皇后的宮殿內,忽然響起一聲凄厲慘叫,在王宮的夜空中回蕩著,久久不散。
王宮內,一座清雅幽靜的院落內,正點著溫暖的燈火。一個個美麗侍女穿梭進出,在一側的起居室內,一個年輕的絕色佳人正坐在梳妝台前,在侍女的幫助下卸妝。
沒有人知道,宗虎是什麼時候動的手,更不知道他是如何下的手。那個黑袍黑髮、漸漸遠去的身影,此刻卻顯得如此龐然,他的陰影巨大到籠罩了整個王城的地步。
「為什麼不答應她們?這可是很好的機會呢!」流砂問。
一時間,她竟然覺得,吹來的風竟也飽含著絕望!
「你們是說,入侵者將會在巴洛克王國出現,時間大概在一個月之後?」
真神神殿聯合貴族私軍出兵,是法羅位面的傳統,入侵者的殘骸是神職者最能換取真神寵眷的祭品,而貴族也能夠得到從神眷到神器的一系列好處。不過三女神的神力和神職都不怎麼樣,所以吸引力也不怎麼樣。歷來的入侵者戰爭中,越是強大的神殿越是能夠聯合到強大的貴族
菲倫說:「我昨天得到了女神的神諭,我們三女神教會雖然力量微薄,但這是世界戰爭,所以我們不會退縮,也不畏懼犧牲,會全力以赴的投入到這場保衛戰爭中去!」
就在這時,院落中忽然一聲巨響,已關上的院門猛然從門框上脫離,砰砰兩聲,摔在院落中央!
「別亂說話!你不想活了?」隊長在年輕守衛的耳邊低聲喝道。
天上諸神,與凡世眾生的目光,一時間都集中在巴洛克,集中到那片即將迎來毀滅與重生的土地。
這對李察來說是個天大的驚喜,沒想到侵入法羅位面的傢伙真的會延遲一個月才到達。看來,本位面諸神的干涉,就是導致位面傳送時「失去的時間」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一個驚喜,則是神諭中入侵者出現的位置。
夜幕緩緩降臨,籠罩在宏偉的巴洛克王城上。王城依山而建,王宮金碧輝煌,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一代代國王不斷增建,才成為今天堪比城市的規模。
「我?我能做什麼呢?」李察失笑說。
「您現在是王國軍神,手下又有一支令人生畏的軍隊。我們距離巴洛克王國不算遠,如果您肯出兵的話,是對整個世界做出了貢獻,女神們一定不會忘記您的功績的!」
「什麼,這是……陛下的命令?」寵妃臉色瞬間灰敗。她忽然努力微笑,展露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並從懷中取出一串珍貴的寶石手鏈,向宮廷武士的手裡塞去,說:「你叫什麼名字?只要你把路讓開,我就絕不會忘記你的。」
片刻后,李察抬起頭,看著一臉期待的三名大神官,問:「三位女神的意思是……」
「讓開!你知道我是誰嗎?」寵妃尖叫著,可就算在歇斯底里的情況下,她也拚命壓低了自己的音量,生怕被那個魔鬼聽見。
另一座宮殿中,一名平素非常受阿諾德喜愛的寵妃換上了侍女的裝束,一臉慘白,匆匆向宮外奔去。當慘叫聲遠遠傳來時,她驚得差點摔倒!她穩了穩呼吸,更加快速地向宮外奔去。她出身古老世家,家族盤根錯節深入王國血脈中,因此得到消息比皇后更早些,也深知當年往事,已經知道最近幾天會發生什麼。
李察雖然正處於最緊急的時刻,也知道三女神的力量薄弱得微不足道,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接見了神官們。三女神不管神力是多麼的微弱,都是法羅本土最正統的真神。有她們在身後,李察就相當於披上了一層最佳的保護色,可以安然混跡於法羅位面。
宗虎拿出黃金腰牌,隨手扔在院落中央,所有的侍女都立刻噤聲。如魔鬼化身的青年直接走進起居室,凝視著主殿台階上臉色蒼白,卻高傲站立的皇后,忽然笑笑,說:「你就是阿諾德號稱最愛的女人?」
寵妃臉色漸漸暗淡,失魂落魄,轉身向宮殿內走去。她知道,以自己曾經的地位,那個魔鬼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而在經受蹂躪折磨之後,她就算能夠活下來,阿諾德也絕不會再要她了。所有的榮耀奢華,都會就此隨風而去。
宮廷武士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陛下的命令,這一周之內,後宮任何人都不能離開自己的宮殿。」
當李察回到法羅時,森林、泉水和狩獵三女神大神官一齊來求見。
李察拿過地圖,在桌上攤開,開始研究巴洛克王國的位置。他倒沒注意到,流砂唇邊一縷帶著得意和淡淡憂鬱的微笑。
菲倫語氣一轉,輕柔委婉地說:「女神的決心很大,但是我們的實力畢竟非常有限。所以,我們想要請求您的幫助。」
李察點了點頭,說:「女神的偉大令人印象深刻。」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旁邊年長的衛士隊長一把捂住了嘴。
那名年輕守衛忽然全身上下都噴出鮮血,身體瞬間布滿無數血線,然後碎成數以百計的肉塊,塊塊滾落在地。衛士隊長呆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腳下一堆還在蠕動的肉塊,滿身全是年輕衛士的鮮血。
菲倫肯定地點頭:「至少一個月!當諸神聯合下達神諭時,它們也會設法阻擋入侵者進入這個世界,從而給守衛者爭取足夠的時間。所以我們還有些時間準備。」
宗虎的手,緩緩伸向皇后的胸口,眼中跳動著詭異而陰森的火焰,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是我的了!」
李察輕撫著短須,一臉嚴肅地看著地圖,沉吟著,說:「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我周圍的敵人太多了。」
然而一名宮廷武士忽然從黑暗中走出,攔在她的面前。
「那是當然。」年輕的皇后笑笑說,只是笑容顯得十分勉強。不知怎麼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總覺得似乎身上籠罩了一層黑氣。
李察笑笑,說:「沒事,她們可比我們要急得多。僅僅是靠嘴就想讓我出兵,哪有那麼簡單?再等等,我相信,很快她們就會來提點實質性的建議了。」
那個黑袍黑髮、面容美麗得不似凡間顏色的宗虎走了進來。從偏殿里跑出來的侍女們立刻驚呼尖叫起來,拚命呼叫著侍衛。可是任由她們叫破了喉嚨,整個王宮內都是一片沉靜,沒有任何武士現身,彷彿他們都死絕了一樣。
守衛嗚嗚兩聲,忽然停止了掙扎。隊長忽然覺得手上一陣溫熱,低頭仔細一看,竟是滿手鮮血流淌!
現在距離第二次縱貫線戰爭過去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三女神大神官的等級就各自晉陞了一級,顯示神眷正隆。這是獎勵她們在李察領地上推進信仰的功績,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可見三女神的窘迫,區區幾百新增信徒就能讓她們如此興奮。
「陛下的命令,這一周之內,後宮任何人都不能離開自己的宮殿。」宮廷武士又重複了一遍命令,機械得就像魔法傀儡。
菲倫、費米和希優輪番勸說,但李察就是不為所動,絕口不提出兵的事。最後三位神官互相看看,只得無奈地離去。
「我是皇后!你是什麼人?」年輕的皇后盡量挺直身體,儘管宗虎的目光落在身上,讓她像被針刺般難受。
一身黑袍、黑髮披肩的宗虎出現在王宮門口,向守衛們亮了亮腰牌,就筆直向大門內走去。守衛們顯然已經得到了消息,都默不作聲,只有一名年輕守衛看不慣,喝了一聲:「什麼人?!王宮也是你能亂闖的……」
在戰火中,將有人犧牲,有人成長。總有人會綻放出璀璨光芒,但絕大多數人卻會默默無聞,以血肉和白骨,化成英雄的墊腳石。無論最終戰局如何,在新史詩中,被傳唱的將只有英雄。
不過聽完三女神大神官的話,李察的雙眉開始是緊鎖,隨後舒張開來,最後雖然神態平靜並未露出太多端倪,但也明顯看得出心情愉悅。
這就是戰爭。
她眉宇間有著揮不去的憂愁,旁邊的侍女見了,便說:「您不必擔心,陛下此次出戰,一定會得勝而歸的!」
在同一片星空下,有人絕望,有人憤怒,有人安心備戰,也有人肆意放縱著。
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提及找神官來治療的事。流著神血的宗虎,身體自然恢復的速度比接受大神官的治愈更快。而那些鐵鏈看似普通,實際上附加了神罰之力,所造成的傷勢只能自然恢復,根本不是神官能夠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