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華山》第四卷 氣劍之爭

第十七章 擠兌

第四卷 氣劍之爭

第十七章 擠兌

丁勉霍地站起身來,怒道:「岳師兄,我們商議的可是貴派的大事,你如此任由徒弟胡鬧,未免太過小覷人了吧?成師兄不過是因為他是晚輩,才沒有計較,處處忍讓,難道華山氣宗的人只知道得寸進尺嗎?」
丁勉冷眼看著這對師徒演著雙簧,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岳不群「嗯」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唐近樓並不理他,轉身看著岳不群。
成不憂一拍椅背,怒道:「我何時被你打得吐血……黃口豎子,你不要血口噴人!!」成不憂若是當真被唐近樓一個二代弟子打得吐血,此事傳揚出去,那他也不要再想什麼華山掌門了。即使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人,他從此以後,也再也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連帶著華山派也會成為一個笑柄。
岳不群面色謙和,淡淡說道:「丁師兄說的有理。樓兒,師叔們說的姦邪並不是你,你可以下去了。」
丁勉心道:「岳不群輕輕鬆鬆便已經置身事外了,他的徒弟和成不憂斗個不停,他倒好像成了和事佬。哼,貴客,一句話就分清了主次,成不憂這個白痴,處處被兩師徒算計,偏偏他自己還不知道。」
岳不群淡淡瞥了成不憂一眼,說道:「樓兒,你不過是我的徒弟。成師傅卻曾經是你劍宗的師叔,那時候與為師也是同門師兄弟,如今幾十年過去,難道他的劍術還比不上你么?你當場撒謊,可知觸犯了華山七戒,是什麼後果。」
岳不群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臉上微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樓兒,成師傅是你長輩,你得罪了他,不論對錯,他教訓你一番,也是應當的。」
唐近樓猶豫道:「弟子對師父和幾位師叔所爭論的事情,有一點看法。」
岳不群道:「你又胡說什麼?成師傅說得清清楚楚,那時候他是受了傷,否則,你的小命焉能活到現在?」
成不憂哪裡會「不原諒」,當下哼了一聲,又坐回了原位。
丁勉冷笑道:「姦邪自然不是這位師侄。」他轉過頭來,對著唐近樓勉強笑了笑,說道:「這位師侄,你先下去吧。」
唐近樓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說道:「成師傅那時候有傷,自然打不過我,如今沒了傷,不知道是否就一定能夠贏我?」
比如華山,若是內有外困,華山派有什麼資格反對並派。到時候即使反對,嵩山派仍然強行合併五派,江湖上也不過少了一個「劍氣爭鬥,元氣大傷」的華山派而已。
丁勉想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他這次受命來華山,原本也沒有認為能夠逼得岳不群退位,不過是來給華山派找點麻煩罷了,將來再在江湖上一宣揚,華山派內外交困的形象立刻便能顯現出來。嵩山派為了並派之事,做了無數準備,偏偏其餘四派,對五嶽合併都沒有什麼興趣。因此現在只要能夠為五嶽並派,找一個介面,不管它合不合理,只要江湖上有人認可,嵩山派便能召集四派,強行合併。
他連現編故事的本事都沒有,處事不當,如何處事不當,一概沒說。丁勉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唐近樓臉上隱隱露出諷刺的笑容,心中一嘆,知道找成不憂來果然是個大錯誤,他竟然連華山派一個小小的二代弟子都對付不了!
唐近樓道:「弟子當時並不知道成師傅原來是本門的師叔,以為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因此和他動了手,弟子不知輕重,當時就將成師傅打得吐血而走……」
寧中則「哼」了一聲,說道:「怎麼,樓兒說的便不是要事么?他被人誤認為姦邪,自然要辯解一番。」
眾人看著成不憂,只見他猶猶豫豫好久才說道:「嗯……這位師侄,他,他處事不當,我看他年紀尚輕,因此好言相勸,哪知道他傲慢無禮……因此我們起了爭執。」
唐近樓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師父與幾位師叔討論的大事,弟子本來不該插嘴,但是只是有一點……弟子心想,成師傅與師父您爭奪華山掌門,原本他是劍宗的師叔,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只是他連弟子都打不過,卻要與師父您爭掌門,未免……」
唐近樓應了聲「是」,來到門口,小聲的吩咐了一直守在門邊的幾個弟子,又退了回來。成不憂看到他又回來,站到了岳不群身後,臉色無論如何也自然不起來。
他不過是岳不群的徒弟,若是連他的武功都這麼高,岳不群又該有多厲害?!
岳不群點點頭道:「正是。成師弟,你輸給樓兒,可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
成不憂一拍旁邊的案幾,怒道:「你!」他這一掌焦急驚懼之下,用上了全力,那張案幾登時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一直在他身旁使著眼色的丁勉嘆息一聲,知道今天成不憂已經栽在了華山師徒的圈套之中。他說自己有傷在身,那就是承認了曾經說給過唐近樓。
抬頭看了唐近樓一眼,只見唐近樓臉色平靜,但隱隱的卻又有幾分古怪。丁勉心中一震:「難道成不憂怕了這少年?!!他忌憚這少年的武功!!」丁勉心神一凜,成不憂的劍術絕非庸手,若是他怕了這少年,那眼前這年紀輕輕的少年,劍法該有多高?!
但唐近樓進來,不過幾句話,已經將成不憂說得敗了一次在了他手裡。劍宗師叔打不過氣宗的師侄,劍宗有什麼資格跟氣宗斗。這種事情傳揚出去,只會讓人覺得如今的華山派藏龍卧虎而已。
這樣想著,丁勉不由自主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知道此次華山之行,可以算的上是完全失敗了。
唐近樓冷笑,正要說話,只聽岳不群說道:「丁師弟說的是,樓兒,還不快給程師傅道歉。」
唐近樓道:「是。」對成不憂行了一禮,說道:「成師傅,晚輩言語冒犯,還請你原諒。」
此事不過是唐近樓信口胡說,但成不憂雖然氣憤,偏偏卻不敢太過放肆。只因為唐近樓雖然沒有打得他吐血逃走的經歷,卻絕對有擊敗他的實力。若是別的什麼弟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成不憂只怕當場就會將他拍的吐血,來證明自己。但此時是唐近樓說出這話,成不憂若是跟他動手,只怕當場便能夠「再現」當時他吐血的情景。
成不憂心想:「我何時輸給過他。」但這話絕不能說出來,若是說了出來,唐近樓找他比劍,那豈不是要在整個華山弟子面前出一個大大的丑?
岳不群面帶微笑,說道:「幾位都是貴客,怎能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心情。樓兒,下去吩咐人上兩壺上好的茶來。」成不憂是上山來找茬的,一上山就惡語相向,岳不群就算涵養再好,又怎會主動上茶,此時大局已經初定,岳不群心情大好,這才吩咐唐近樓去安排。
唐近樓「誠惶誠恐」的說道:「是,弟子知錯。弟子原本應當讓成師傅教訓一頓的……只是,只是……」岳不群沉著臉道:「只是什麼,幹什麼吞吞吐吐的!」
向陽巷老宅的事情,他自然不敢說出,但他並無急智,甚至可以說沒有多大智慧,有的只是野心而已。
丁勉站起身來,說道:「岳師兄,我們還在商議要事,這位師侄若是說完了,可否先迴避一下?」
丁勉面色一變。岳不群冷笑道:「你以為為師與你幾位師叔說得是什麼事情?這等大事,豈容你來插嘴,快快下去!」唐近樓忙道:「是。」轉身便要離開。寧中則道:「樓兒既然有想法,讓他說出來又有何妨?」唐近樓聽到這話,又停下了腳步。
唐近樓規規矩矩的說道:「弟子絕不敢撒謊欺瞞師父。成師傅的的確確敗在了我手上。但如今既然知道成師傅是劍宗的師叔,料想劍法決不至於那樣差勁,或許當時他身上有傷也未可知。」
唐近樓道:「是。」口中說著是,腳上卻沒有動,臉上一副猶猶豫豫的表情。岳不群皺眉道:「你還有什麼事,怎的還不下去?」
丁勉心念急轉,想到:成不憂這麼莽撞的撞進了岳不群師徒的圈套,這是為什麼?其實他只要說沒有這回事,又有誰能奈何他?
成不憂面色尷尬,說道:「不錯,當時我的確是有傷在身。」
他打碎了案幾,心中的焦急憂慮之情卻已經讓大家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