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一○四 說降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一○四 說降

李察點了點頭,又說:「我聽說,戰神殿新任教皇和你有很深的仇。」
宗虎點了點頭,臉上泛起譏諷的笑,說:「他們說我竊取了戰神的神性!哈,這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借口了!戰神神性?就是戰神親手把他的神格送到我的面前,我也絕不會要的。不過他們說就說吧,那又能怎麼樣?至於通緝,到目前為止,戰神殿的大神官在我手上已經死了四個,他們還能拿得出幾個大神官?那些樞機主教難不成親自來追我?哼,要不是我的傷勢遲遲無法好轉,戰神殿敢來追殺我嗎?」
宗虎臉色微變,哼了一聲,沒做回答,直接把手中的鋼箭塞給了奈幽,說:「就這點魚嗎?不夠塞牙縫的!」
李察笑了。不知為什麼,宗虎覺得李察那如陽光般明朗的笑容,卻讓他心底發寒。
奈幽靜靜地看著宗虎。宗虎忽然身體微微一顫,抬頭對奈幽說:「你這樣看著我,我就吃不下東西了。」
奈幽不知從哪裡又弄來一條魚,也在篝火上烤。她看著跳躍的火焰,忽然說:「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宗虎狠狠地盯著奈幽,目光中逐漸透出一縷狠辣無匹的氣息。
永恆龍殿的神官都精擅神官格鬥術,作為天選衛士,奈幽在這方面的造詣天然就達到了大神官的標準。
宗虎一陣張揚大笑,笑聲吸引到了許多目光。笑過之後,他說:「對我說過這句話的人也有很多,但是最終後悔的卻都是他們!」
「殺掉我?」宗虎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
「是的。」李察點頭。
他生得妖冶美麗,動作卻又粗魯如野蠻人,整個人就是一幅衝擊力極強的畫卷。
沒有人看守宗虎,就把他這樣放在了營帳里。而宗虎現在全身虛軟無力,甚至比一個普通人都要不如,就算想逃跑,也絕對走不出多遠。
不過他覺得還是想要先弄清楚李察的想法,於是說:「我只是受了傷,才導致實力下降到今天這種程度,如果在我全盛狀態,你的手下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而現在,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價格了,想要我為你出手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夠付出打動我的價錢。不過事先提醒你,我是很貴的。」
在李察的意識中,緋色已經離開了水潭,正向著動蕩之地飛奔而去。
「宗虎和食物。」母巢的回答很乾脆直接。
奈幽默然了片刻,忽然古怪地笑了兩聲,說:「我們可和你過去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樣。據我所知,已經有一個你絕對不希望碰到的存在對你產生了濃烈的興趣!所以,我勸你不要要價太高,不然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宗虎走進營帳,一看到李察的眼睛,心中忽然突地一跳。從李察的眼睛深處,宗虎看到了一種另類的興趣,就像廚師看待食材那樣。
奈幽轉身出了營帳,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條生魚,扔給了宗虎,說:「自己動手吧!」
李察向宗虎和奈幽招了招手,說:「你過來,我們現在應該談談了。」
然而奈幽卻夷然不懼,反而浮現一個扭曲得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說:「我知道你是什麼,但你卻不可能知道我是什麼。我只告訴你,你那些能力原本對我沒什麼用,我對你也是一樣,但是現在卻不同了,我已經換了身份,所以很有興趣經常幫你治療治療。你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等宗虎坐定后,李察雙眼中忽然噴射出淡淡的光芒。宗虎瞬間全身毛髮倒豎,驚叫一聲,就要從地上彈起!然而奈幽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雙手按上他的肩膀,將他壓回原處。
這時奈幽走進了營帳,隨意地盤膝坐下,將手中一條烤魚遞給了宗虎。
「你確實很有價值,不過對我來說,死了的你比活著的你更有價值。所以你需要告訴我,不把你變得屍體會有什麼樣的好處。」李察微笑著說。
宗虎一雙黛眉鎖到了一起,奈幽的羞辱讓他產生了強烈的殺機,恨不得立刻將奈幽肢解了。然而他隨即想起奈幽只是一個治療就讓自己痛苦不堪,如果是更加強力的治愈,多半可以直接把自己放倒,所以她有資格這樣說話。
母巢的聲音同時在李察意識中響起:「緋色等級提升得太快,已經出現了一些不穩定的跡象。我需要重新對她進行修正補完。這大約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而伊俄目光熾熱,就連奈幽眼瞳深處也流露出一絲熱切。在他們眼中,這件戰神之盾就等如是消除等級桎梏的鑰匙。在戰神三神器中,最為強大的戰神之盾所換來的神恩,足夠給他們提升一次等級上限。
這堆篝火旁坐著菲倫和幾名構裝騎士,他們有些驚訝地看了宗虎一眼,但見奈幽跟在宗虎身旁,也就不以為意。只有菲倫看著宗虎的眼神有些異樣,眼瞳深處似乎還有些驚懼。
在一間營帳里,宗虎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地上,透過開啟的帳門看著外面篝火下那些有說有笑的人,眼中透出一縷複雜。
營地中央燃著幾大堆的篝火,一眾追隨者和構裝騎士們圍坐在篝火旁,烤著從天池內撈上來的大魚。香氣遠遠瀰漫開去,勾引到了許多夜行的野獸。但是這些野獸卻不敢接近營地,直覺告訴它們,那裡有很多讓它們戒懼的可怕傢伙。
這時李察忽然一怔,問:「緋色呢?」
這時李察從營地外匆匆走來,看到在篝火邊的宗虎,微微一怔,沒想到宗虎居然看似已經和自己的手下打成一片了。
宗虎輕輕一笑,說:「我要緊張什麼?從小到大,對我感興趣,或者是痛恨我的人多了,可是卻沒有誰捨得殺掉我。他們都是想著怎麼樣來利用我。你們不也是一樣嗎?我還是很有價值的,想讓我幫你們做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付出足夠的價錢,我什麼都肯做。」
「是的,主人。最近我補充了很多養分,也吞吃了不少強者,因此通向八階的大門已經打開。我現在已經開始了向八階進化的過程,這一進程大約需要三個月左右。」
「是米歇爾那個小傢伙嗎?應該是他沒錯,老傢伙的子孫中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也只有他一個了。他當然會恨我,因為在老傢伙答應我自由行動的那一周里,他的母親和兩個阿姨都死掉了!」宗虎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惡魔行徑。
李察隨意找了個營帳坐下,宗虎就坐在他對面。營帳中還有奈幽和流砂,她們對宗虎有強大的克制力量。
奈幽淡淡回答:「那是因為你遇到的都是廢物,並不是你自己有多麼強大!」
李察立刻說:「好!你需要什麼?」
現在缺少緋色,暫時對李察的力量不是太大的損失,所以李察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倒是對宗虎更感興趣。
李察卻沒有絲毫憤怒,或者是準備譴責他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好像聽到了一則微不足道的消息。他說:「我知道了。現在你需要說服我,看看如何才能讓我不把你殺掉。」
好不容易李察眼中的光芒消失,宗虎這才感覺到自在一些,長長地出了口氣。經歷過這樣一幕,宗虎天生的傲慢已經消去了七七八八。他現在終於相信了奈幽的話,那就是李察這些人確實與其他人大為不同。
「可以,如果宗虎不聽話的話,那他就是你的了。」李察在意識中回答。
「你是宗虎吧,最近戰神殿在通緝你,並且以一件傳奇長劍作為活捉你的獎勵。這件事已經傳遍大陸了。」李察說。
宗虎哼了一聲,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最近的篝火旁,開始烤魚。
奈幽淡然地說:「你在我的視線之內,其他人才會放心。」
這時母巢又說:「主人,如果宗虎對您沒有用處的話,請把他交給我。只要有了他,我晉陞九階就不再有障礙了。」
傍晚時分,一個小規模的營地在美麗的蒼青天池湖畔建了起來。
李察的目光在宗虎全身上下移動著,宗虎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那種里裡外外都被洞悉的感覺格外的痛苦,甚至讓他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想要尖叫。可是奈幽不斷將神力送入他的體內,徹底癱瘓了他的一切行動能力。
不過宗虎還是不以為然,因為他從李察的眼中看出,這群人的首領對他很有興趣。相信對方知道了自己的來歷后,會對自己更有興趣。
宗虎的心沉了下去,他能夠辨別出李察話語中的認真程度,驀然想起了奈幽的那句話:「有一個你絕對不想碰見的傢伙已經對你有了濃厚的興趣。」
宗虎也不客氣,接過烤魚就大吃起來,吞咽的動作又快又猛,好像已經很多年沒吃過東西一樣。轉眼之間,一條幾公斤重的大魚就消失在宗虎嘴裏,宗虎甚至伸出舌頭,把用來穿魚的那枝鋼桿長箭都舔了一遍。
「九階?」李察又驚又喜,他記得母巢剛剛晉陞七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