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燃燒的永夜
章十一 夜是如此沉靜
「這怎麼可能，你才多大，這就快成大魔導師了？那豈不是和我一樣了？當然，我們灰矮人原本就不是以魔法見長，這隻是我自己的一點小愛好而已。可是小李察，你有二十了嗎？居然就要成大魔導師了！真是見鬼了，這讓那些老傢伙的臉往哪裡放呢？你當年的潛質只是優秀而已啊，在另一方面才算得上潛力卓越，很快可……呃，我什麼都沒說！」
「這個安排也不是很困難，在深藍的老傢伙們我都可以給你抓來……等等！你剛才說什麼，誰要晉陞大魔導師！難道是你嗎？」黑金幾乎要跳起來了。他圍著李察不停地轉著圈子，就像在看一隻怪物。
在兩條道路之間，即使以李察四階的智慧天賦，也算不出究竟是哪一條更加好些。
走出蘇海倫的大殿，黑金一直等在門外。看到李察出來，灰矮人立刻迎了上來，問：「殿下醒了沒有？」
現在李察已經知道，傳奇法師因為種族特殊的緣故，心理和身體其實就像她的容貌一樣，剛剛成年而已，甚至，或許距離真正成年還有一小段距離。
灰矮人臉上露出一絲失望，隨即掩飾了下去，說：「菲爾大師剛剛回來，他正在等著見你呢！」
在李察之前，蘇海倫收的學生，最差的一個評價也是天才，其餘的都是卓越，甚至還有一個傳奇級別的。
回想起傳奇法師的種族和成年問題時，李察忽然有了一個非常奇異的想法，那一夜，
他雙手緊緊絞在一起，越來越是用力。好不容易看到了蘇海倫，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值得驕傲的成就，可是現在，在她面前，卻不知怎麼，非常難以說出來。
不過不管李察再怎麼追問，黑金都擺出一副打死也不肯說的表情。
因為和深藍多位大魔導師的談話，以及查閱了大量相關資料都表明，晉級大魔導師時得到的能力和血脈力量有密切的關係。一般而言，血脈能力越是強大，所能夠得到的能力就可能越強。雖然不是絕對如此，但只要是大多如此，就值得調整發展方向。
如果蘇海倫還沒有成年，那麼她的種族就實在是太可怕了，即便巨龍也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來成長。
「太好了！」李察深知菲爾大師在魔法理論上的深厚造詣，在許多領域，菲爾甚至超越了一些傳奇法師。只不過因為天賦所限，所以菲爾直到現在還只是十九級。
所以李察想要挖掘自己最大潛力的話，就需要先行把血脈力量發展到極致，然後再行邁上大魔導師的台階。
李察狐疑地看著黑金，從灰矮人的話里可以聽出，他一定隱瞞了什麼，而且是和自己當年的天賦資質評價有關。
原來李察在當年深藍的資質測試中，綜合評定只算是優秀而已。
在諾蘭德，有太多的事情只能求助於運氣，所以在諾蘭德本土神明中，幸運之神才會成為最強大的神明之一。
李察拉起了蘇海倫的手，把衣袖往上挽了挽，露出的是一條潔白柔膩的手臂。但在那夜時，蘇海倫全身上下都浮現出湛藍色的紋路，雙臂亦是如此，那種無法言喻的美麗色彩，彷彿是無盡位面深處的一聲嘆息。
「再有兩周吧。沒辦法，風瀾那隻老精靈臭毛病又發作了，他又看上了一個年輕的精靈美女，現在每天都要花好幾個小時給她寫情詩，根本沒多少心思在研究上了！」黑金憤憤地說著。
坐在蘇海倫身邊，李察思考了整整一夜，也沒有得到結果。當天色微明時，他站了起來，向傳奇法師道了別，就向大殿外走去。
李察搖了搖頭，說：「還在沉睡呢。」
於是李察匆匆掃凈盤中所有的食物，就離開了圖書館，走向傳奇法師專屬的區域。
這一次，李察很順利地進入了傳奇法師的寢殿，又看到了躺在玉台上沉睡的蘇海倫。
灰矮人很不理解，一個女人的魅力怎麼可能和金幣相比，為什麼會有人放著大把的金幣不賺，而要去討好一個女人。不管那個女人是精靈，是人類，就算
「我馬上就要是大魔導師了，現在我才二十歲。沒有給你丟臉吧……」李察說到這裏，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李察笑笑，對風瀾這位精靈大師還是很有好感的，於是說：「能夠在兩周內研究出來就行了。黑金大師，您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要和所有的大師都單獨談一談。關於晉陞大魔導師的事，我有些疑惑得不到解答。」
晚餐盛放在由拉菲精鐵製成的餐具里，完全是李察最熟悉的式樣，讓他恍然間像是回到了過去五年的日子。一邊吃著晚餐，李察又像身處在深藍求學的時光，一時之間，他對蘇海倫的思念空前的濃烈。
在蘇海倫面前，一切的榮耀與輝煌，都是如此的黯淡無光。
「有什麼事需要你自己跑來一趟？用魔法通訊說一說不就行了！那些老傢伙們，哼哼，現在對你可用心著呢。他們個個都有私心，希望自己的研究項目能夠被你看中，好得到你的資助。」黑金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多年的老朋友們。在他看來，李察直接資助這些大魔導師和大鍊金師們，對改善深藍的財政狀況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檢測出的魔法天賦越低，不光是提升魔力時速度會慢，而且在晉階大魔導師時也不那麼容易得到強大的能力。但這也不是絕對的，說到底，無數強者的經歷似乎都證明了一點，在晉階這一過程中，運氣才是最重要的
深藍詠嘆……李察現在還沒有到達大魔導師的境界，也就很難做出四階的構裝，距離補完六階的深藍詠嘆，還不知道要多久。而且深藍詠嘆的秘密，只能到其它位面去找尋。而以李察現在的實力，距離探索未知位面同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李察走到玉台前，坐下，寧定地看著蘇海倫的面容。
坐在這裏的李察，心中非常的矛盾掙扎。
欺軟怕硬，似乎是它的特色。
黑金氣喘吁吁地跳上了自己的桌子，盤膝坐下，想了想，終於吐露了和李察晉階大魔導師有關的部分內容。
已經是早餐時間了，菲爾、黑金和李察就在一起共進早餐。
傳奇法師依然在沉睡，那縷金毛懶洋洋地動了動，像是在和李察告別。
想到了那一夜，也就想起了那一夜的承諾。
傳奇法師額頭上一縷金毛又豎了起來，示威性地向李察揚了揚，然後就懶洋洋地伏了下去，連李察輕輕撫摸蘇海倫金髮的舉動都視而不見。看來自從上次李察狠狠地揪了它之後，這縷金毛對李察的態度就好了很多。
看著沉睡中的蘇海倫，李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是老師，還是其它的什麼？想到那激情而瘋狂且讓他不知所措的一夜，李察總不知應該如何面對她。想到那些蘇海倫的喜悅，那已經不是能夠用金幣來衡量的。列在條目上的數字，就像它們的科目一樣，意味著她濃濃的喜悅。
「岩木助燃劑
整整一個上午，李察和深藍十七位大魔導師中的十三位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在接下來的下午，李察就把自己關在圖書館里，翻閱著各種魔法典籍。直到服侍的法師學徒把晚餐送進來，李察才發覺，不知不覺間整個下午已經過去了。
提升實力，需要他儘快翻越大魔導師的門檻，這樣才能夠做出四階構裝。但另一方面，出於個人戰力最大化的考慮，他卻必須盡量把境界壓制在大魔導師之下。
不過風瀾是深藍中首屈一指的大鍊金師，這個項目也只有他最適合主持。
她依然是那樣精緻的美麗著，睡姿很有些大大咧咧的味道，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出有任何不雅的地方，只會覺得眼前的少女非常的純真可愛。
李察卻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一直到進入黑金的辦公室，李察都在反覆問一個問題，大有你不回答，就不要做其它事情的架勢。
既然說不出來，李察索性就不說了，而是安靜地翻閱記憶里的往事。
而現在，那傳說中的六階構裝「深藍詠嘆」就深藏在肌膚下。
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晉階理論上是不受控制的，除非擁有秘法。而李察恰好有深藍冥想可以有意識地強化血脈力量，另一方面，又可以通過犧牲來控制住魔力的增長。只不過這很可能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最終結果或許還不盡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