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第七卷 斬爪牙

第254章 計已生(1)

第七卷 斬爪牙

第254章 計已生(1)

「唔,忍一時之氣方能有大成就,希望你能記住為叔的這句話。」崔呈秀並不當一回事地點了點頭,然後看看自己侄兒那滿臉的憔悴,心裏也不是滋味,便提醒了他一聲。之後便也不等對方回話就出門而去。
「那可不,聽說兄弟你去了次那蘇州,想是有些辛苦。不過大人究竟是要你查些什麼哪,我聽說那唐大人可是浙江的人,這蘇州與他有什麼關係?」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下去,看來我得找個同盟之人了。」在獨自想了這麼久都沒有一點頭緒之後,崔呈秀終於有了這個決定,因為他知道再這樣拖下去的話,自己在魏公公心目中的地位會越來越輕,而唐楓則會更顯重要。不過要他放下了身段去找一些以前自己都不看在眼裡的人卻又是做不到的,所以他便再次想到了以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田爾耕:「看來只有再去找他看看了,或許他能看在當日的情分上幫我一次。」想到這裏,他便立刻往門外走去,因為他是上門求人的,所以並不想太過招搖,便沒有讓人抬了轎子送自己去。
「田大人,想不到幾日不見你們錦衣衛的規矩是大多了。」崔呈秀等了半晌才得見田爾耕,便不無怨懟地笑道。田爾耕忙賠笑道:「都是這些小的不懂事,還請崔大人見諒啊,你看,田某這不就出來迎你了嗎?」
「……崔呈秀他這次可把我家大人害得苦了,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他還得上趕著巴結那個唐楓,連帶著我們也不得清閑,你說這人是不是太不是東西了。」聽到了這些原來不在自己眼裡的錦衣衛居然在背後如此說自己的壞話,崔呈秀的臉上就是一片潮紅。
「看來是唐大人對自己的這個同年有所不滿才讓我們查的他吧,管他的呢,只要沒的指揮使大人的日子好過,那崔呈秀不來找他的麻煩,我們日子也就好過了。」
崔府門前已經足可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自從唐楓在酒席上不將崔呈秀放在眼中,明著與他為難,而後崔家一案又以崔呈廣被殺而了結之後,往日里總想著巴結他的人是一個也不上門了,因為大家都明白崔某人在魏忠賢眼中的地位已經是一落千丈了。如果崔呈秀是以前東林黨或是更早時候的朝臣,那麼即便他失了勢,也或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來安慰他,但是他現在既是閹黨的人,那麼對這些只重利的人來說他一旦失勢就沒了任何的價值。
「田大人,你既然有事情要忙就先去吧,反正本官也是得空而來並無什麼要緊事,就在此等大人處理了公務之後我們再談。」見田爾耕面露為難之色,崔呈秀忙道。
崔呈秀很明白這個遊戲的規則,但是他卻萬難接受這樣的一個現實。雖然明面上的他已經偃旗息鼓,不敢再與唐楓起什麼衝突,但他的心裏卻已經將這個害得自己無人問津的傢伙恨到了骨子裡面,只愁自己現在沒有辦法能夠對付他罷了。每日里,崔呈秀除了到有司衙門辦公之外,就是把自己關在家中尋思著如何改變眼下的局面,但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卻依舊沒有一點辦法,現在他連見魏忠賢一面都很是困難了,就別說其他了。
崔呈秀在堂上一面喝茶思索著等下怎麼勸說田爾耕一面等候著對方回來,這一等就是近一個時辰。這茶都已經喝得沒了味道了,可田爾耕卻再也沒有露面,這讓崔呈秀開始懷疑此人的立場了:「莫非連田爾耕也因為我失了勢而不肯與我有接觸了嗎?」
錦衣衛的北鎮撫司的門前依舊比崔府門前更為冷清,崔呈秀也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抬腿就上了台階。上面的守門的軍士是識得崔大人的,便忙行禮道:「崔大人您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鎮撫司,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崔呈秀以前對這些小小的錦衣校尉是全不假辭色的,但今天情況不同只得也笑著道:「倒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本官是來找你們的提督田大人的,煩請你通報一聲。」原來他這話只是客氣一聲,以前他來見田爾耕都是長驅直入的,不想那軍士果然就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大人在此稍候,待小的前去通稟。」說著就將崔呈秀晾在了日頭下面。
當他剛到府門口時,就看到了崔默風走了過來。雖然正是因為這個堂侄自己才會落到這步田地的,而且還使自己丟了兩萬兩銀子,但畢竟是宗親,他也不好趕了這個已經無家可歸的侄子離開,所以便讓他在府上吃閑飯了。當然崔呈秀留下他來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這個侄子對唐楓的仇恨遠勝過自己,所以雖然知道崔默風這些日子一直在跟蹤著唐楓,他也並沒有點破,想著或許有一日能借他之手除了這個敵人。
懵然不知崔呈秀想法的田爾耕在知道對方離開之後,還很是得意地自誇了一番,認為自己既沒有攙和到唐楓和崔呈秀的事情里去,又沒有得罪崔大人,實在是太英明了。
見到崔默風過來了,他便將人叫了過來,並假裝甘心地問道:「默風你去了哪裡啊?」
「是這樣的,原來我當這人有什麼特別呢,後來才知道只是軍器局的一個匠師,而且人還死了。不過這個姓徐的和唐楓還真有幾分淵源,原來他的兒子與唐大人卻是同科的進士。而更讓人想不到的卻是這個叫徐滄的傢伙居然還曾拜那東林黨的趙南星為座師,你說這個發現是不是夠大啊?」
「這個……可是這些都有關各地的重要消息,千戶大人們可不敢負責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來那唐楓是讓咱們去查一個軍中的老人的。」說到這裏這人一停,然後放輕了聲音道:「此事田大人可不准我們泄露出去的,你可莫要與人說啊。」
田爾耕一聽崔呈秀登門來見,眉頭就再次皺了起來:「想必他此次登門來見我又是想讓我幫著與唐楓為敵,我好不容易才能讓唐楓了解我的立場,可不能再趟這混水了。可是崔呈秀此人在九千歲那依舊有著不小的影響又不能過於得罪了,這可如何是好?」在思索了一會之後,他才說道:「請崔大人進來吧。」然後他又在一個心腹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這才起身迎了出去。
疑心一起,崔呈秀就想到了之前的不尋常,立刻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斷了。在又等了好一陣依舊不見田爾耕回來之後,崔呈秀只得起身往外走去,他明白自己此次登門來見田爾耕是白跑一趟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先行離開了。正當他往大門處行去,走到了廊下時,就聽到僻靜處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當下就停住了腳步,留神聽了起來。
「我跟了那姓唐的去了一京西的徐府,見他在那裡待了近一個時辰才離開的。」崔默風對這個肯收留自己的叔父還是不敢怠慢的,雖然心裏有怒卻還是恭敬地回答道。
兩人一邊談笑著一邊離開了,而崔呈秀躲在了一棵大樹的樹蔭下卻是臉色發青,現在他是知道田爾耕對自己的態度了,他也不作停留,立刻就往外而去。雖然他失了勢,但是卻還是有一些最後的尊嚴的,他可不想被人如此看扁了,這讓他對唐楓的恨意更深了一重。
田爾耕假意為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道:「崔大人也不是外人,那就委屈你在此等候吧,本官處理完了所有事情之後再來與大人你一敘。」說著也不客氣,立刻拔腿就往外走。
恨恨地回到府上,崔呈秀心中的怒意才稍有平復,他一冷靜了下來就似乎抓到了一點什麼「那兩人說什麼唐楓與那姓徐的有瓜葛,而那姓徐的還是東林黨的子弟,我是不是能藉此事做下文章呢?不過現在唐楓深受九千歲的信任,若沒有真憑實據的話很難對付了他,他真的與姓徐的有交情嗎?」想到這裏,他猛地想到了自己的侄子崔默風之前所說的話來:「我跟了那姓唐的去了一京西的徐府,見他在那裡待了近一個時辰才離開的。」頓時他的眼裡就露出了一絲冷意:「看來他確與這個姓徐的有交情,我就用此事來對付你!」
「你沒看崔大人在此嗎?本官如何能撇了他去忙公務呢?你叫幾名千戶自己先處理吧。」田爾耕似乎對此人的行為很不滿意,立刻斥責道。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大堂之上,崔呈秀剛想在寒暄幾句之後就直奔主題時,一名錦衣校尉就急急地走了進來,對田爾耕說道:「大人,有一些緊急的公文需要您處理,現在都已經送到書房去了。幾位千戶大人還在等著你的決定呢。」
「豈有此理,居然讓本官在門前等候,這個人莫非是新來的不成,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崔呈秀一見這情形心裏就是暗怒,不過話說到了這裏,他也不好再直接闖進去了。
「我們兄弟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裏又是我們錦衣衛的地頭,怕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