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第七卷 斬爪牙

第273章 騎虎難下

第七卷 斬爪牙

第273章 騎虎難下

所以在翻看了幾人的資料之後,田爾耕就拍板同意了楚不二所提出的這個對雙方都有利的辦法。當機立斷的他在次日晚上就命人將呂岸等人給抓到了北鎮撫司,關進了那裡的空房之中。而在這些人被抓的第二天一早,田爾耕和許顯純因為怕東廠的人怪罪,而將呂岸等並無什麼過犯的錦衣衛兄弟抓起來要動私刑的事情就傳到了每個千戶所,乃至百戶所的錦衣衛的軍士的耳中了。這下就像是在已經蓄滿了火藥的倉庫里點起了一把火,所有的人都憤怒了,雖然現在還不敢真的鬧到北鎮撫司去,但看情形是忍不了多久了。
「許大人,若不再想想法子的話,只怕此事就要鬧到連九千歲和皇上都知道了!」
這個命令一下,果然使得正喧囂不止的錦衣衛們心中一驚,然後便靜了下來。他們畢竟都是依靠這錦衣衛的職位過活的,也明白一旦真讓人開革了的話對自己的危害,為了自身的利益,他們只得緘口不言了。但是不說不等於就是心服了,這不過是堵塞而已,只要出現了一個宣洩口,那麼這被堵塞的不滿情緒就會來得更是猛烈。
「自從田、許兩人當上了我們錦衣衛的首領之後,我們在京中的勢力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這分明是他們的無能所致。現在他們更是想用我們自家兄弟的性命來換取東廠那些人的好感,直與背叛我們錦衣衛沒有區別!」一些原來就懷著異心,想要取田、許二人而代之的高層的人也乘機偷偷地散布出了這些對他們兩人極其不利的消息。
「我們不是東廠的附庸,我們乃是太祖、成祖時就定下的監察百官的錦衣衛,不能再被東廠的這些無能的傢伙壓在頭上了!」
「在以前,東廠的人也不是沒有與我們發生過衝突,也曾當街打殺過我們錦衣衛的兄弟,可是他們卻只是罰了點俸就了事了。可我們呢?呂百戶和一眾兄弟那可是在全不知他們的身份,一心為民除害的情況下殺了他們的,卻反要被定罪,這是什麼道理?」「呂百戶他們若不殺人,那些東廠的番子也不會饒了他們,所以呂百戶他們殺人並沒有錯,為什麼卻要定他們的罪?」這是剛開始時在眾錦衣衛中間所傳播的話語。
駱養性將現在錦衣衛內部的事情說與唐楓知道后,又提到了呂岸等人的情況:「如今他們雖然沒有被關進了詔獄嚴刑逼供,但日子也不好過,每日里都有田、許的親信對他們進行盤問,有時還上了一些棍棒之刑。大人,雖然我相信他們都是鐵一般的漢子,不會說出什麼來,但是我心裏也大不是滋味。還請大人你趕快想個法子將他們給救出來吧。」
不久之後,一些錦衣百戶、千戶官員就接連向田爾耕他們訴起了苦來:「田大人,現在各千戶、百戶所的兄弟們都很是不滿,說大人你是因為怕了東廠的那些人,為了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而犧牲了那些本無過犯的兄弟。卑職已經幾次彈壓,不讓他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看情況是快無能為力了!」
聽完解惑和呂岸的稟報之後,唐楓便笑了起來:「看來東廠的人也沒有找到什麼證據嘛,不過他們的效率還是挺高的,這麼快就將你們這些人與我的關係給挖了出來。不過縱然這樣,他們也難奈我何,我至今都沒有與此事正面地扯上關係,他們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猜測罷了,就是到了刑部也定不了我的罪。」
「很簡單,既然錦衣衛那裡我們暫時找不到突破口,就去將東廠的人給激了出來。我想現在東廠的那些番子也一定是心裏大為不滿吧,畢竟從未吃過什麼虧的他們這次吃了大虧。在呂岸他們未曾被殺之前,他們是不會甘休的。只是如錦衣衛一般他們也被人給制止了,若是這個時候再有人對他們的人下手的話,你們說情況會怎麼樣?」
一時間,各種傳言滿天飛,即便是京城的普通百姓,也知道了這次事情是鬧大了,各百戶、千戶想要制止這些言論,但是此時的錦衣衛們已經被挑起了心頭憋了許久的怒火,豈會是他們這麼一兩句話就能制止的住的?
田鏡聞言睜開了眼來,一笑后道:「不錯,大禹治水,用的是疏通之法,而其父鯀則用攔堵,其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一成一敗。現在田、許兩人用的就是鯀的招數,所以只要我們將眾人的怒火再次挑了起來,那他們就會被剛剛壓下去的洶湧的恨意給吞沒了。」
「田老是想怎麼做呢?」唐楓忙問道,其實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打算了。
在進去后不久,各處宅院中就發聲了輕微的打鬥聲,很快地,聲音又消失了,然後幾人便又再次走了出來,只是他們手中多了一把把正滴著血的綉春刀。
但在不久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言詞已經從呂岸他們殺東廠番子一事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面了:「東廠的人一直欺壓我們,就是因為他們仗著自己的身份。可是我們錦衣衛才是正規的軍隊,憑的什麼讓他們欺負?」「東廠的人在以前殺我們的人也有過不少了,怎麼我們的命就比不過他們的嗎,這次若是真讓兩位大人定了呂百戶他們的罪,我們錦衣衛在北京城中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還談什麼監察百官呢?」
「唐兄請說,只要我能幫到的,一定不會推辭。」此時兩人已經完全是同一陣線了,所以他們的稱呼也有了一些變化。唐楓說道:「雖然現在只要再有東廠的番子被殺,他們就會認定這是錦衣衛的人因為心懷不滿而做下的。不過這隻是臆斷,還不足以讓東廠的人完全不顧一切,所以我想請你拿幾把綉春刀給我,只要那些死去的東廠之人的傷口與綉春刀一致,那就給了他們一個真正的借口了。」
唐楓看著正半閉著眼睛在那的田鏡半晌后,才笑著說道:「我想田老應該是有了下一步的應對之法了。」
「那大人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嗎?」呂岸摩拳擦掌地問道,眼見得那些東廠的檔頭想要對付自己,他可實在是忍耐不住了。唐楓點頭道:「你去與駱千戶說了吧,將你們殺東廠之事大肆地宣揚出去,要讓整個錦衣衛的兄弟都知道了,到時在眾錦衣衛的眼裡,你們可就成了英雄了,他田爾耕、許顯純想動你們就是與整個錦衣衛為敵!」
駱養性先是吃驚地看著唐楓,想不到栽贓嫁禍的手段他都如此熟練,然後才應承了下來。當天晚上,在駱養性秘密譴人送來了十多把綉春刀后,晚上時唐家就有十多人翻牆走了出去。他們早就對東廠的部分番子的住所很是瞭然了,所以不用細找就來到了東安門附近的幾處宅院之外。幾人便在打了幾個手勢后各自潛進了那些並不很大的院落之中。
正當田、許二人有意向,想將呂岸等人拿下定罪,以平息此事的時候,卻從自己的親信的口中得知了這原本他們想要壓下來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眾錦衣衛軍士們的口中的消息,這讓他們更確定此事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了。雖然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但是兩人卻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一直以來仗著魏忠賢的信任,他們在錦衣衛內部那是很有威信的,他們可不信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而有人敢公然與自己作對。
聽著這些人無奈的求救之話,田爾耕兩人也只剩下苦笑了,現在他們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了,也終於可以斷定這一切都是某個人的陰謀。可他們現在也很為難,若是現在放人的話,卻怕楚不二他們真的有什麼證據在手,會導致自己也有一身的麻煩;但若是不放了呂岸他們的話,只怕下面的那些人就不會讓自己好過。在思索了良久之後,他們還是決定擰得罪那些普通的錦衣衛軍士,也不能讓九千歲怪罪自己,於是他們便下了嚴令:「呂岸等人傷人是實,而且尚有其他的證據可以表明這是他們蓄意而為,本官對此事自會有一個公斷。一切人等不得再對此事多有抱怨,否則就以軍法從事!」
「沒想到田老居然與我不謀而合,我也是這麼想的。」幾乎是在同時的,唐楓和駱養性都開了口。三人相視而笑之後,駱養性才說道:「不過此事我是無法幫到忙了,雖然手下有不少的人是我可以信任的,但是人心隔肚皮,此事還是不要讓錦衣衛的人知道才好。」
唐楓點頭道:「我也如此認為,駱兄你要做的只是到時候造勢罷了,只要在雙方的矛盾完全激化的時候再在旁邊添上一把火,你的任務就算是成了。至於對付東廠的人選,我的府上就有不少。我麾下的親兵正因為自己的兄弟被人抓去而不滿呢,他們個個身手都不弱於那些被關押的人,只要他們出手的話,便能再讓東廠的人添上幾條屍體。不過我卻有一事想請駱兄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