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第十卷 決戰京城

第451章 覆滅(3)

第十卷 決戰京城

第451章 覆滅(3)

「謝皇上恩典!」磕了個頭后,徐應元才爬起來,他的身上已經被汗給浸濕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覺。朱由檢看他起身欲退出去,臉上也不禁有些好笑,但當他的目光落到地上徐應元掉落的那張紙片時,眉毛便是一挑:「那是什麼?」
「有聖上欽賜的團龍玉佩為證!」唐楓說著已經亮出了那塊玉佩。一見這隻有皇帝才能佩帶的玉佩,關正傑立刻就跪了下來:「萬歲萬歲萬萬歲!」身邊的阿毅在一呆之後也隨之下跪。
「謝皇上隆恩!」徐應元聽皇帝這麼一說才算是放下心來,但是皇帝的后一句卻又讓他如五雷轟頂:「不過你起了貪念,朕不能留你這樣的人在身邊服侍,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明天一早就去南京守陵吧。現在你就可以去內務府知會一聲了。」
「現在也只好這樣了……」嘆了一口氣,魏忠賢慢慢地站起了身來,看著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空,他的心也如那鉛雲密布的天空一般沉甸甸的。
「去吧!」知道此例不能開,雖然心裏也有些不舍,朱由檢還是硬起了心腸一揮手道。
「大人,不是末將不相信您,可這空口白話……」
「什麼?這可如何是好?」魏忠賢再一次著了慌,沒了這最後的辦法,他已經束手無策了。顧秉謙在那思索了一陣之後,才說道:「魏公公,現在想求皇上開恩是不成了,我們只有自救。看這次的情況,唐楓他們一定會有大動作,不然皇上不會如此決絕,連我們的面都不肯見!我們必須立刻前去準備!」
朱由檢見他如此惶恐的模樣,心裏便是一軟,怎麼說他也是跟隨自己最久的人了,實在不能太過苛責,便揮手道:「你退下吧,外面那兩個喜歡跪就讓他們跪著!」
「是!」皇帝開了金口,他一個做下人的自然不敢違逆了,只得將手裡的銀票呈了上去。現在徐應元只恨自己的身邊沒有了其他的紙張,不然就能矇混過關了。
徐應元看著這個害得自己要遠走南京的罪魁禍首恨不能打死了他,但他卻也知道宮裡的規矩,只是冷哼了一聲,將銀票丟回了他:「這五千兩魏公公還是自己留著吧,現在我便是想幫也幫不上了!」說著也不理驚訝的兩人,揚長而去。
一見皇帝發怒,徐應元當時就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才一時放肆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一面說著還磕了幾個頭,現在他可是後悔死了。自己怎麼就一時被那些銀子迷了心竅呢,自己跟了皇帝這麼久,早應該知道他對魏忠賢有著成見,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見他呢?
還是顧秉謙老於世故,一見這情況就猜出了個大概:「公公,看來是皇帝察覺到了徐公公被我們所買,所以申斥了他,現在他已經幫不得我們了。」
徐應元在悄聲進了暖閣,看到正伏案批閱著奏章的朱由檢時,心裏又是一陣緊張,剛才因為錢財和宅子所生的那一點勇氣就消退了許多,好一陣后才鼓起餘勇,輕聲道:「陛下。」
眼見得徐應元退了下去,皇帝的眼眶也有些發紅,這個人自從自己懂事之後就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即便是當初最難的時候也是不離不棄,小心伺候,但現在自己當了皇帝,第一個要處置的卻是他。其實朱由檢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也算是在保護徐應元了,若是讓他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的話,說不定他會做出什麼讓自己不能忍受的事情來,最後落個身死的下場。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落寞的,或許這就是為君者的無奈吧。
「嗯?」皇帝此時才察覺他已經回來了,但頭卻沒有抬起,依舊是看著那道奏本,問道:「魏忠賢那兩人可領旨退下了嗎?你在旁候著吧。」
「這一次還真讓阿毅給說著了,我們要打一場仗了!」唐楓坐下來后才道。
在聽聞唐楓突然來到神機營時,關正傑很是高興地迎了出來:「唐大人,你現在已經是御前的紅人了,沒想到還能記得末將啊。」
「打仗?兵部那邊沒有消息傳來啊,莫非有哪裡又起民變了不成?」關正傑疑惑地問道。
朱由檢的臉上忽陰忽晴了半晌:「朕也知道你是一時的貪心和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但是有了這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魏忠賢以前不也是一個不名一文的小宦官嗎,就因為他的貪婪,才會使得朝廷遭到他的荼害!朕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將他剷除的機會,不會讓另一個有可能成為魏忠賢的人在朕身邊的……」
拿過銀票只看了一眼,皇帝的雙眼就瞪大了:「五千兩!徐應元,你什麼時候有這許多的銀兩了?」
聽皇帝這麼一說,徐應元更是嚇得簌簌發抖,除了磕頭和求饒命之外就說不出什麼來了。見他如此可憐的模樣,才剛當上皇帝的朱由檢卻也硬不起心腸將他殺了,便說道:「念在你跟了朕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次就不為難你了。」
唐楓挽著兩人的手,一面前行一面問道:「怎麼樣,如今我神機營的將士們可有進步嗎?兵力是否也如往常一般啊?」
「今特命神機營全體將士輔助唐楓捉拿亂臣,所有人等皆要聽其吩咐!」唐楓舉著玉佩肅然道。
「皇上,魏公公和顧大人都不曾離開,他們說實在是事關重大必須要見皇上一面哪。依著奴才的愚見,皇上是不是見一見他們,外面天兒這麼冷,顧大人年紀大了只怕是受不得寒的……」再三權衡之後,徐應元還是壯起了膽子提出了建議。
兩人回答了他一些話后,終於看出了他是有事情才來的,關正傑再次道:「大人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吧,百十來個兄弟我們還是肯借的。可是又想與東廠別苗頭了?」
解惑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裡,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只得道:「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既然選擇了收下那五千兩銀票,就要承擔這帶來的風險。所以錯的不在皇上,而在他!」
「這……鬧的是哪一出啊?」看著氣憤而去的徐應元,魏忠賢徹底迷糊了。
唐楓見他如此緊張,但卻還肯幫著自己心裏也是一暖,便不再隱瞞:「你放心吧,我可沒那膽量造反,這是奉皇上的口諭要你們三大營協助本官捉拿魏閹一黨。」
暖閣之外,魏忠賢見到徐應元走了出來忙問道:「怎麼樣徐公公,皇上可是答應了嗎?」
「放肆!」朱由檢聞言嚯地抬起了頭來,怒看向自己的這個身邊人:「朕定下的意思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狗奴才插嘴了?真真是不知所謂!」
「什麼?大人,這可不行,這樣做可是行同造反啊,便是末將肯,兄弟們也是萬萬不肯的,我們……」關正傑倏然色變道:「就當我沒聽大人說了這話吧,大人還是請吧。」
在嘆了一口氣后,朱由檢看向了身邊站著的解惑,他在自己跟前從不多說一句話,即便是剛才那樣的情形下也是如此。但現在他卻只想找個人談談,所以皇帝就對解惑道:「解惑啊,你覺不覺得朕這麼做太過絕情了?」
「咕咚!」徐應元立刻再次跪了下來:「是奴才貪婪,奴才該死,求皇上饒命哪!奴才不該受了他的銀子,在皇上面前為他說話了,奴才這就將銀票退還給他們!」
唐楓一笑道:「你剛才說的也沒錯,是要對付東廠了,但不光他們,還有魏忠賢。這次我要調你們三大營的兵馬一起到京城去,我要將魏閹一網打盡!」
見他如此急切的動作,說出的話又是如此語無倫次,朱由檢原來的一分疑惑就變成了五分,張口道:「等等,你將此物拿與朕看看。」
另一邊司馬鈞毅也興奮地迎了出來:「唐大人,可是又有什麼事情要俺去做嗎?」在這裏無仗可打的他早就膩歪壞了,想到之前在山東以及上次和白蓮教刺客的一次作戰,司馬鈞毅就來了勁。經過這些年的歷練,這個當日的渾人已經聰明了許多,但是直爽的脾氣卻沒有改變,一樣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唐卿身邊的人都是如此識大體,哎……」朱由檢再一次嘆了一聲,卻不知是為自己身邊無這樣的人,還是為唐楓的好運而發。
好半天後,徐應元才算是還過神來,知道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只得磕了個頭:「奴才領旨謝恩。」而後又用抽抽嗒嗒的聲音道:「老奴走後,皇上可要保重自己的龍體啊。」
「這個……」徐應元頓時語塞,他既不敢如實相告,卻也一時編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皇帝看他的模樣,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是門外的魏忠賢給了你這張銀票,讓你來朕這邊說好話的吧?我說你以前從來不敢多言的,今天怎麼就這麼大胆了,原來全是這五千兩的銀子在你的身後撐腰啊!」
「臣領旨!」關正傑立刻道。
「啊?」徐應元順著皇帝的目光往下看去,頓時臉色大變。想必剛才自己下跪或是磕頭求饒的時候動作太大了,居然將那張銀票給掉了出來,這要是讓皇帝看到了可就是又一次訓斥了,他立刻就上前就將之拾了起來,然後回道:「是奴才的一件私物,讓皇上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