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燃燒的永夜
章九十一 不再孤單
經過這麼一鬧，李察胸中的積鬱倒是消去了很多。當李察從鋼台上下來時，身上已經扎滿了繃帶，不過全身上下到處都洋溢著勃勃生機。用不了兩天，李察強大的恢復能力就會讓所有的傷勢痊癒。
李察又是哭笑不得，斥道：「別想把你那套東西推銷給我！」
當清晨李察醒來時，看到少女睡得正香，整個人都蜷伏進了自己的臂彎里，手臂和一條大腿如八爪魚般盤在他的身上。李察好不容易才從少女的糾纏中脫身，一邊思考今天乃至今後應該做些什麼，一邊做著一天伊始的準備。
李察剛想說什麼，水花已輕聲說了句「我冷」，這句話把李察到了嘴邊的一切話語都堵了回去。
當兩個人都察覺到彼此的呼吸聲時，原本自然的節奏就顯得有些亂了，一個變得有些粗重，一個則是漸漸加快。
少女的目光依舊釘在地上，但憑殺手的敏銳感知，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李察身體的變化？
李察一陣冷汗，說：「他不會打算幹什麼奇怪的事吧，我聽著這對話的內容似乎還……哦，還好。」
「你這就不對了嘛！不過也難怪，你還很年輕，在女人上的經驗怎麼能跟我老人家相比。我跟你說，那類所謂的兩情相悅有個狗屁意思。男人，不！是雄性，天生就是要征服的！而雌性，天生就是被征服的！等你用上了腳軟構裝，才會知道什麼叫情趣，要的就是這種讓她反抗不
再次躺到了冰冷的鐵台上，感受著一件件冰冷器械在身體里攪動，李察居然意外地有了種安心的感覺，也有些體會到了白夜的心情。
「水花。」
「……是的。」
兩個人沉默地戰鬥，沉默地逃亡，沉默地進食和休息。只有短暫的小睡時，少女才會顯露出性情中柔弱的一面，一定要緊緊貼著李察才能放鬆下來。只要靠在李察身上，這個狼一樣的少女就可以立刻熟睡，幾乎叫都叫不醒。
有那麼一剎那，李察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拒絕，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答應。這是為什麼，李察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心軟，還是其它的什麼？
上午時分，李察離開了住處，又到黑暗原野中去獵殺達克索達斯人，但這次他不再孤單。
一看到李察進屋，少女即刻彈射到屋角，筆直站好，視線死釘在地板上，動都不動。
就在李察出神的時候，老頭嘎嘎的低笑聲打斷了李察的思緒：「嘿！臭小子，一會我給你個構裝，那是我私藏了很久的寶貝，只要給你那個水花小妞裝上了，她在你身邊一定範圍內時，只要你動動念頭，就可以讓她全身癱軟！到時候你就可以充分發揮那熊首督軍的天賦了。這個構裝可是好幾個月前，我就按照你的特徵重修過了，保證盡善盡美。哈哈，怎麼樣，我老人家為你想得周到吧？」
她站在那裡，有若暴風
李察一時無法壓制身體的反應，愕然之下只能轉身向自己的床走去，一邊含糊地說：「那個……水花，我累了，休息了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有時候他們甚至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然後白夜轉身，身影一閃，已然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麵對老頭的無恥嘴臉。
聖勞倫斯就算在全盛時期被水花襲擊得手也得重傷，更不用說現在這種風燭殘年了。
她並不粗壯，甚至有些纖瘦，可是整個身體尤其是一雙長腿卻總給人以充滿了爆炸般力量的感覺。那是纖弱與力量的矛盾，卻在少女的身上被融為一體。她本是充滿野性與狂放，此刻卻被羞澀所支配。
「……好。」
少女安靜地站了一會，就過去把房門關上，窗帘全部拉起來，讓人為的黑暗籠罩了一切。房間里很安靜，又有著溫暖和少女本身淡淡的香氣。
「殺心……老頭還真是不知死活啊。」李察冷汗更多了。
算起來，自從當初在死亡訓練營遇到水花，在各個位面中已經是數年過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少女已經把兩顆戰利品全部處理完畢，並將收穫的材料分門別類地在貨架上整齊擺好。她甚至開始打掃房間了，只不過由狼群養大的少女在這方面顯然沒什麼天賦，打掃過程中在房間里留下了不少刮痕和爪印。
這次獵殺，整整持續了四天。
李察終於成功地催眠了自己，迷迷糊糊地正欲睡去，忽然身後一暖，少女已經爬上了床，如一隻小貓般拱在李察的身後。
夜很黑，也很安靜。房間里只能聽見細長的呼吸聲。
說到這些，勞倫斯的一張老臉又綻放如菊。
她好像沒什麼變化，可歲月流逝總會帶來變化，就像現在站在這裏，她會筆挺的站直。
「我不知道什麼是奇怪的事，只知道你的小丫頭已經幾次動了殺心。所以我才不得不站在這吹風。」
黑暗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讓李察和少女都慢慢地進入夢境。
十七級的水花，又有秘境指引和黑暗呼吸，再配合永眠指引者的威力，一旦爆發，瞬間的殺傷力極為恐怖。若是被她命中弱點，普通聖域必死。
李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散開去，一個真正的領主是否也應該如此，因他的存在而給眾多追隨著自己的人以未來的希望和現實的安定？歌頓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會有十三騎士不計得失的追隨？如果歌頓不曾失陷在珞琪位面，也許再過一段時間，追隨他的人還會更多。
任勞倫斯如何勸說，李察就是不同意，兩個人一直爭執到治療結束，也沒爭出個結果來。
儘管李察這樣說了，但直到他離開后，少女才從沙發後面探出腦袋。
而且經過多年戰場混
李察苦笑著說：「不小心中了埋伏，和一隊人馬戰士繞著要塞兜了半天圈子，這才逃回來。」
「嗨！李察，你回來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已經去了小半條命啊！」勞倫斯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熱情洋溢。
李察印象中，少女大多時候是隱藏在樹冠和草叢中的，就是站著的時候身體也會微微弓著，因為這個姿勢可以隨時發力撲擊。她從來沒有像今天站得這麼直過，挺腰收腹，一身曲線終於完美地呈現出來。
在戰鬥方面，少女有讓人驚羡的天賦，自然而然的就和李察配合得完美無缺，甚至李察都無法再指點她什麼。
只要能夠躺到勞倫斯的手術台上，命就算撿回來了，和出現在梵琳面前的感覺差不多。老頭雖然有數不清的缺點毛病，可只要他站在那裡，就會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少女的小臉依然是那樣線條鋒利的精緻，她現在也還是保留了最初的短髮，也許惟一的變化就是漸漸放棄了賴以成名的鋼椎。可是在戰場上，只要形勢許可，少女依然不會放過後門這個如此明顯的要害，這是狼的本性之一。
兩人的對話顯然驚
一上床，李察就面向牆壁團身躺下，腦海中卻全是少女那風姿綽約的站姿。李察不由得暗罵勞倫斯害人，這種姿勢儀態顯然是老頭教她的。
「嗯？」
李察翻了個身，仰面躺著，望著被黑暗籠罩的天花板，平靜地說：「別怕，我會保護你們的。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隨便徵用我的財產，我的領民，甚至是你們。」
李察現在就被檢驗著，而且立刻有了答案。騰的一聲，熊首督軍的本能即刻壓倒了一切，讓他的陽具筆直挺立！
李察回到房間，把兩個鼠魔的頭扔到牆邊的鐵盆里，對仍緊貼在沙發後面不肯出來的水花說：「出來吧，反正你們剛剛說的我都已經聽到了。先幫我把這兩個戰利品處理一下，我得去治傷了。」
就如勞倫斯所說，當看到一個無助少女時，是安慰她還是直接撲上去，是檢驗真正雄性的不二標準。
「勞倫斯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跟你說了？」
老頭上下看了一眼李察，說：「這傷可不輕，看樣子你自己處理不了。這樣吧，一會你到我這來，我來給你治療吧。另外，我正好也有些話要對你說。」
「我不需要保護，我想……在你身邊戰鬥，不要把我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