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若煙火般絢爛
章三十七 不同的過程
骸嬰立刻叫道：「出動長老會直屬武士，把他抓起來，奪回獸神之牙！」
隨著話聲，一個老人走進了石屋，他身後跟著個憨厚的年輕人，赫然是李察在踏上卡蘭多的小鎮中曾經見過的那個老人。
「只可惜，你認識他們，他們不一定認識你！」要離譏諷。
那少年臉色微微一變，嘴上卻不肯服軟，說：「那又怎麼樣？難道她還能到這裏來找我麻煩不成？」
要離淡然一笑，說：「骸嬰，我的老師可不是諾蘭德人，你可不要搞錯了。另外她最討厭別人認為她是諾蘭德人。」
難道就只是教訓？顯然有些人的想法和米羅並不相同。在雪山頂的一排石屋內，此刻正有幾個人聚集在一起。石屋極為高大，挑高達十米，門也寬闊得可以容許一輛重載馬車輕易進出。屋內的幾個人都是正常蠻族的體形，平均也就兩米出頭，如何用得著這麼高的層高和如此巨大的門？就是食人魔住在這裏，也會覺得房間太大了。
可是說到這裏，這話終是沒什麼底氣。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背後說我壞話。」
要離手一揮，冷笑道：「別說那麼多理由，我那個小師弟李察也是一個人，人家不就到卡蘭多來了？而且是第二次了！似乎你等級還比現在的他都高兩級呢！」
這話剛一出口，要離忽然臉色一肅，沉聲道：「骸嬰，如果你要我和你叔叔一戰的話
「可……但是……我只有一個人……」
要離雖然還未到傳奇，卻已在絕域戰場「巨獸垂暮」上廝殺多年，戰鬥經驗極為豐富。和這樣的人決戰，就是傳奇強者也不敢說必勝。而且骸嬰既然自己不敢上陣，又哪裡真請得到傳奇強者和要離這樣的瘋子戰鬥？那可是生死決戰，就為了這麼一個滑稽的理由，骸嬰自己都知道說不過去。
幾個人很快都發表了意見，老人點了點數目，就說：「除了要離之外，所有人都同意聖典可以提前，那麼我們西卡蘭多長老會的意見就是同意聖典提前舉行。」
要離冷笑道：「你打贏一頭黑龍還不過是去年的事，巨龍召喚是很常見，但也不是你能打贏的。」
最後烏木長老嘆了口氣，問：「要離長老，你和李察關係很密切嗎？」
幾個蠻族裝束的人中有老到快要變成骷髏的老人，也有年輕的彷彿剛剛成年的少年。他們圍坐在篝火旁，彷彿正在等著什麼人。
「我反對。」
……
「私交呢？」
要離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盯著烏木，冷冷地道：「烏木，我和你也沒有私交，別和我開玩笑！」
屋內的陳設十分樸素，不是石頭就是木頭，就連架在房中火塘上煮水的都是木盆。那木盆黑沉沉的，任由烈焰舔食，卻怎麼都燒不壞。盆里
要離此話一出，骸嬰臉色即刻大變，失聲道：「你……你瘋了！」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年輕的蠻族，顯得風塵僕僕。他拍落滿身的雪花，大步走到篝火旁，急忙伸手烤火，一邊頗為不快地抱怨道：「這鬼天氣！快要把人凍死了！你們沒事把這片地方弄得那麼冷幹什麼？」
這時年紀最大的長者緩緩地說：「烏木來了，今年我們所有的人就都到齊了，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烏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不斷和眾人爭論著，吵成了一團。
要離當然知道此事，可是他卻依然這樣說。
要離臉色略顯暗淡，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聖典突然提前，背後的原因他也很清楚，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反對。
「同意。」
說完，要離才坐下，閉上眼睛。骸嬰臉色陣青陣白，狠狠盯了要離一陣，這才悻悻坐下，不再糾纏。
旁邊一眾長老也紛紛勸阻，要離向著骸嬰冷笑幾聲，說：「諒你是不敢和我打的，如果你請出你家族的隨便什麼人，我都可以一戰！只要你請得出來！」
骸嬰哼了一聲，也站了起
「同意。」
要離環視一周，說：「喲，老烏木還沒有來嗎？看來這次我不是惟一一個遲到的。說起來，這老傢伙……」
「首先，是聖廟提出的聖典提前的要求，我的意見是同意，你們的意思呢？」
少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支吾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那老師的傳奇魔法不就是巨龍召喚嘛，這很常見。」
要離一笑，道：「我和他見都沒見過，有什麼私交？」
要離反而又開始閉目養神，反正他已經表明了態度，想要他出戰門都沒有。蘇海倫不生氣的時候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女，可若是她生氣了……要離忽然輕輕打了個寒戰。
少年嘴硬道：「我認識的很多強者，都能輕鬆屠龍！」
「第二件事，就是如何應對李察，畢竟獸神之牙在他的手上。」大長老緩緩地說。
要離的話讓一眾長老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眾人都知道，但沒有說出的一件事情是，上次李察與巴力巴力和黑烏薩的死戰已然傳為一時經典。因為山與海的緣故，當時卡蘭多的幾位強者，甚至是聖廟大長老都親自過問了此事。據說事後大長老曾私下裡說，部落和李察同級的勇士們，恐怕沒幾個能夠打
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最後都落在了要離身上。要離感覺到刺骨的眼神，於是站了起來，肅容道：「各位尊敬的長老，一個諾蘭德人敢帶著獸神之牙孤身踏上卡蘭多的大地，這就是勇士！我們應該以一個勇者的待遇去迎接他，我們是部落之子，身上流著獸神的血脈，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名叫卡蘭多，意為英雄輩出之地！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不敢派出同等級別的戰士去迎戰一個諾蘭德人了？車輪戰，以高壓低，圍攻，如果我們現在只會這些，那和我們看不起的諾蘭德人又有什麼區別！」
要離忽然哈哈大笑，說：「看你這話說的，我都替你丟人！我們蠻族勇士，如果看什麼人不爽，那當然是打上門去理論，哪有躲在自己老巢里放大話的？怎麼樣，你敢去深藍嗎？我可以給你帶路！」
少年終於語塞，悻悻地說：「那不是勇敢，是愚蠢。」
那最年輕的少年用頗為尖銳的聲音說：「這是為了不讓凡人打擾到獸神祖像！要離，難道連這點你也不清楚嗎？我看你自從找了個諾蘭德人當老師后，心已經不在獸神這裏了吧！」
「他是我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烏木卻坦然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李察過去這段時間一直呆在絕域戰場黃昏之地，而且他的魔導能力是魔動輪迴，這是魔導師三大傳說能力之一。所以除了你，恐怕我們還真沒
烏木長老想了想，又問：「獸神之牙是神子的信物，非常重要。要不，要離長老，您親自跑一趟，去把它拿回來？」
要離騰地站了起來，怒道：「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有本事你自己去找李察打，去把獸神之牙搶回來！你不是總說自己是天賦勇者嗎？二十級啊，打個十八級的魔導師還不跟玩似的？」
大長老皺眉道：「我已經問清楚了，獸神之牙是山與海殿下送給李察的。李察既沒有偷，也沒有搶，所以這件事上他並沒有錯。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以及考慮到即將舉辦的聖典……獸神之牙確實不應該留在一個諾蘭德人手上，我們還是需要做點什麼。」
就在少年的臉陣青陣白之時，要離更是窮追猛打：「而且你認識的強者再多，那也不是你。別說你認識的，就是你父母，你叔叔，你兄弟，甚至是你老婆，那都不是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深藍！」
這句話一出，烏木卻把自己變成了眾矢之的。幾名長老紛紛表示不信，因為蠻族武者又或是祭祀、薩滿、巫醫，都有各式各樣強大的天賦能力，聖者圖騰的威力更是號稱在構裝之上，如果說同級很難擊敗李察也就罷了，烏木卻說傳奇之下也都難以擊敗李察，這讓眾長老的臉往哪擱？就連大長老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青氣，骸嬰更是激動得跳了起來，大聲爭辯，認為諾蘭德的魔法師們根本脆弱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