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四十七章 王婆惜的愛情
然後奇迹就出現了，隨著石墨粉和鐵礦石膠合在一起，那塊隕鐵如同果凍一半變成了半透明的東西，最後一點點的融化在坩堝裏面，直到此時，不論是巧哥還是鐵心源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樣分工合作的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
不用說，一定是負責縫製裝飾品的王婆惜見財起意，貪墨了這兩枚平安扣才會釀成現在的大錯。
巧哥也不接話，一聲令下，全莊子的男丁都脫得只剩下一隻褲衩，站在北面的院子里。
鐵心源聽王婆惜這麼說，緩緩地睜開眼睛瞅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王婆惜。
包拯臉上的笑容斂去了，指指捕頭和婆子，自己徑直回到馬車上等候消息去了。
因此，巧莊上的一個小小的帶有現代工業化雛形的作坊出現之後，鐵心源只允許它在黑暗裡悄悄地綻放，在黑夜裡默默地吐香，在黑夜裡默默地成長。
說著話就用勺子往隕鐵塊上倒了一勺子黑色的石墨粉。
本來搜查巧庄這種小事根本就用不到他親自來，他還是來了。
「想要得到純鐵，咱家的爐子燒不了那麼熱，只有讓碳粉和石頭融合在一起，隕鐵才容易被燒化。」（精鐵需要一千五百度以上的高溫才能融化，加入碳粉之後熔點就會降低為一千一百度。）
即便是有官員發現自己老婆身上的肚兜鑲嵌的寶石有什麼不妥，也會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想要滿足
鐵心源瞅瞅外面，焦急的道：「趕緊把這東西燒化，這是賊贓你難道不清楚嗎？」
巧哥說不出這中間的道理，鐵心源雖然知道這可能和化學反應有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面對眼前的變化，齊齊的當做理所當然。
干這事，離不開精妙的配合，也離不開心有靈犀的感應。
包拯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去問鐵心源和巧哥，直接下令婆子將身懷這兩枚平安扣的人給捉過來。
當坩堝裏面的鐵水變成耀眼的淡紅色之後，巧哥就用鉗子夾住坩堝，緩緩地將鐵水倒進泥范之中，等待隕鐵變成最原始的劍胚，剩下要做的工作就是一鎚子一鎚子將劍胚裏面的碳砸出來而已。
王婆惜拿袖子擦擦眼睛道：「一個異鄉人！」
他們一面羡慕著官員的淫靡生活，一面張嘴吐著唾沫咒罵這些不要臉的人怎麼能夠干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如果沒有以上的律條作為保證，不管冒出多少茁壯的萌芽，都不夠皇帝一個砍掉用來拌冷盤的。
當個人財產不受私權侵犯的律法出現之後，才會有真正的工業化和真正的資本萌芽產生。
原始工業化就是從宋代開始產生的，它的出現就標志著資本主義的萌芽就已經將要破土發芽了。
「這哪裡有五百
眼看著王婆惜那雙蔥白一般小手被夾棍拉扯的變形，發紅，巧哥痛苦地閉上眼睛，鐵心源卻把眼睛睜的老大。
鐵心源清楚，這一次算是栽了，王婆惜是個什麼秉性他再清楚不過了，只要包拯稍微恫嚇一下，她一定會和盤托出的，這一次，倒霉的不光是自己和巧哥，恐怕連柔兒她們都無法倖免。
「太少了，柔兒說這匹棉布都是最好的棉布，上面一顆線球都沒有，寶石也是如此，很少有瑕疵。」
聽說包拯的車架再一次光臨巧庄的時候，巧哥用鎚子敲破了泥范，將依舊通紅的劍胚丟進了泥水裡，一股青煙冒過之後，他就用鐵鉗子夾起劍胚，隨意的丟進邊上的廢料堆里，黑不溜秋的隕鐵和別的廢鐵丟在一起毫不顯眼。
捕頭大笑道：「你的肉還真是值錢，那兩枚平安扣價值最少百貫錢，誰他娘的睡你一下會給你這麼多錢？今天要是不供出你的相好的，老子能把你全身的骨頭生生的夾斷！讓你變成一攤爛泥，今後再也不能靠這身肉到處賺錢了。」
等老包弄明白鐵心源他們很可能是利用水渠里的流水運走了贓物的時候，那些精美的寶石和潔白的棉布，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個肚兜上精美的裝飾。
從第一個拿柳條小兜子的婦人開始，直到最後
不用三天，一個色中狂魔的名號一定會扣在包拯的腦袋上。
看到披頭散髮哭哭啼啼的王婆惜被婆子從南院拖出來，鐵心源心中哀嘆一聲完蛋。
在挑選箱子的時候，鐵心源和巧哥專門要挑選那些輕而華麗的箱子往水裡丟，一來，華麗的箱子里裝的貨物一般都比較珍貴，二來，箱子比較輕就能浮在水面上，被水流帶去巧庄，最後交給守候在那裡的玲兒。
「天外隕鐵只有四十六斤！就在丟失的幾個箱子里。」
鐵心源哪裡會擔心包拯的突襲。
包拯是不知道的，鐵心源和巧哥從回紇人那裡偷來的細棉布和各色打磨好的精美寶石，被小玲兒第一時間送進了流水線。
玲兒看著衙役們拖走了回紇人的貢品，非常的遺憾。
最精品的棉布變成了肚兜，最美麗的寶石變成了肚兜上的裝飾，珍貴的天外隕鐵變成了一段廢鐵。
東京市上有無數的說書人，就是依靠這種新奇尖酸的話語來討生活的。
想要捉住他們的罪證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巧哥和鐵心源準備擊掌慶賀的時候，一個專門搜查內宅的婆子匆匆的從南門走了出來手裡捧著兩枚碧綠的平安扣！
鐵心源的心咯登一下，但是臉上依舊不露神色，站的穩穩地，巧哥卻看著昏黃的天空一言不發。
王婆惜尖叫著把身子往後縮，一邊尖叫一面道：「我說的是真
捕頭陰笑著把一套夾棍丟在王婆惜的面前道：「有話早點說，免得骨斷筋折。」
眼看著玲兒將裝那些東西的四個箱子全部投進了爐子里，轉眼間就燒成了灰燼，毀屍滅跡的行動全部成功了。
鐵心源和巧哥回到莊子里的時候，正好有一車最高檔的肚兜被包子趕著馬車送去馬行街的店鋪。
包拯有些咬牙切齒。
不論是巧哥，還是鐵心源，亦或是水兒，福兒和玲兒，都是從小干盡壞事的主，很容易明白彼此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麼。
巧哥皺皺眉頭道：「不管了，精鐵以後再冶鍊，現在先把這東西燒化才對。」
王婆惜慘叫著被兩個婆子硬是把夾棍套到手指上。
這樣沒有根據的謊話，如何能夠騙得過火眼金睛的包拯。
老包這樣的古人個根本就無法理解其中的訣竅。
他竟然在王婆惜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堅毅之色……
至於右邊的內宅，則請了幾個官府的婆子去搜查。
包拯看看鐵心源和巧哥陰鬱的面孔，仰天大笑一聲道：「真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哈哈，自古以來，一個貪字不知道毀了多少英雄好漢。鐵心源，老夫會給你們準備一間你們絕對弄不開的牢房給你們，也會將你們和其餘的囚犯分開監押，讓你們有力無從使喚，哈哈哈，老夫看你們這次如何逃脫天網。」
即便是包拯，也不可能下令自己的部屬去檢查哪些肚兜的，這關係著他良好
雖然已經燒的通紅了，卻沒有半點要融化的意思。
尤其是官員家的隱私，更是說書人的最愛，百姓的最愛。
百十件新奇的肚兜剛剛進入店鋪，就會有無數的小丫鬟蜂擁而入，不問價錢，不問尺碼，只要有就會全部拿走。
流水線就是一條吞噬原材料，然後產出精美物品的魔法台。
包拯看看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巧哥笑道：「你的相好的又是何人？」
「啟稟府尊，這兩枚平安扣是從內宅婦人身上搜出來的，屬下以為這是回紇使團丟失的那匹平安扣中的兩枚。」
巧哥非常的不高興，他確實有理由非常的不高興，腦袋大小的一塊隕鐵就放在熔爐裏面正在加熱。
因為有皇帝這個予取予奪的人物存在，資本主義的萌芽根本就不敢輕易地冒頭。
柔娘很是忙碌，新式肚兜才剛剛上市，就成為大宋婦人的新寵。
巧哥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包拯降尊紆貴的問清楚了王婆惜的名字，走到她的跟前道：「王婆惜，只要你說清楚這兩枚平安扣的來歷，本府作保，一定會網開一面，不再追究你的罪行。」
包拯眼見如此，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鐵心源和巧哥表現的越是坦蕩，就越是表明他們準備的極為充分。
萬一包拯知道了跑來要他老婆的肚兜當證據，他給是不給？
王婆惜怯生生的瞅瞅巧哥道：「是我相好的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