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六十章 人魚傳說
萬萬沒想到鐵心源竟然脫掉了衣衫一頭扎水裡去了。
「這裡是大宋，不是野人出沒的西夏！」
感覺肺都要炸開了，鐵心源從水裡鑽出來，才抹掉臉上的水漬，就看見一雙白皙的腿出現在自己面前。
把身子全部沒在水下，全身都被冰涼的泉水擁抱，在這個炎熱的天氣里沒有比這更加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走開」公主見鐵心源眼睛一霎不霎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焦急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煩躁的扯掉身上的衣衫，噗通一聲就跳進了水潭。
於是，鐵心源就買來了很多的大宋火藥，鑽好孔之後倒進火藥，然後點燃，火藥在冒出了一股黑煙，噴出一股子暗紅色的火焰之後，巨石巋然不動……
「你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蠢貨，我覺得你現在出的主意也一定是蠢貨主意。」
「沒有躲！」
鐵心源什麼都看見了。
巧哥放下鎚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道：「彎管還沒有，主要是管子裏面的沙子太難清理了，再說了，很多管子清理完沙子之後，發現他們是漏水的，用不成，十根中能成功兩根就算是很不錯了。我過來散散心，發發汗，說不定就能想出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的腳怎麼了
「為什麼？」
兩隻腳上鮮血淋漓，他丟下衣衫坐在上面，強忍著疼痛拔掉刺進腳掌的枯枝和碎石塊。
鐵心源看了一眼巧哥道：「這兩樣東西拿出來，我們兄弟絕對就活不成了。想想你爹娘是怎麼死的，你就明白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懼是從哪裡來的。」
公主的聲音如同一桶冰水潑在鐵心源的頭上。
實驗的失敗似乎並不出他們的預料之外，為首的蒼老的已經看不出年紀的老石匠，見實驗失敗了。
大宋修建社稷祭壇的時候，不論是先農壇，還是祈年殿，所需的漢白玉石頭都是從幽州運過來的。
陳留自然是找不到這樣的石頭的，好在乳山邊上就出產青石。
穿好衣衫之後的鐵心源拿手敲敲自己的腦袋無奈的自言自語道：「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見了女人的身體還是這麼把持不住真是丟人啊。」
巧哥看著鐵心源被火藥煙熏得黑乎乎的臉道：「不拿出來就不拿出來，你還是去水潭邊上洗洗吧，臉黑的跟夜遊神似的。你總是躲著糖糖也不是個事情，那個妮子這幾天無精打採的樣子，我看著都心疼。」
而乳山上除了古老的
路過鐵心源身邊的身後躬身道：「小相公，幹活不能想的太多，總想著用取巧的法子不是正途。手藝人如果沒了勤快這一條，就不是手藝人了。」
他立刻轉過頭去，再一次潛進水裡，向來路游去，這一刻，唯有冰涼的泉水才能避免他被心頭的那股火焰給燒毀。
對於大宋人的採石效率鐵心源非常的不滿，先使用大量的柴火將石頭燒熱，然後再潑水降溫，根據熱脹冷縮的原理讓石頭自己沿著匠人打過孔洞的地方裂開，最後打磨成型。
鐵心源自然不會避諱狐狸，坐在那裡陰沉著臉穿衣服。
看見公主的裸體是有危險的，這事不能瞞著巧哥，就像他從不隱瞞自己和別的女人的關係一樣。
這樣的工作能累死人，一天卻開採不出多少合格的石料出來。
巧哥看看咳嗽著重新爬上石山的老石匠衝著鐵心源嘿嘿的笑。
把大手一揮，就招呼別的石匠再一次上了工地。
巧哥看看鐵心源一聲不吭。
「這麼說你不準備把你的那種火藥拿出來了？即便是你不拿出火藥，拿出汽油來幫他們燒石頭也成啊，不管是哪一種都比用柴火輕鬆地太
採石是工地上最辛苦的活計了，那些石匠的雙手和旁人的雙手是不一樣的，每一個手掌都顯得極為粗大。
原本想喊的，又有些害羞，就把身子藏到水潭的另外一邊去了，她覺得鐵心源洗完臉就該離開了。
「沒什麼，不小心被木刺扎到了，我清理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
鐵心源走到巧哥面前，卻張不開嘴，沉吟良久道：「鐵管子鑄造完畢了？」
不過，這是鐵心源和巧哥的看法。
逃跑般的離開了水潭，鐵心源抱起衣衫一頭鑽進了松林，奔跑出好遠，才慢慢地停下腳步。
趙婉捂著嘴盡量不要讓自己叫出來，鐵心源過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
鐵心源回頭看看那些石匠，張嘴道：「明日里我就改良一下火藥，大幅度的提高火藥裏面的硝含量，只要三種材料，其餘的全部不要，早點把石頭開採出來才對。」
「快滾吧，瞎子都能看出來，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嬸嬸還問我為什麼不見你的蹤影，我都快沒借口說了。」
往日里機敏無比的大腦這時候似乎完全僵住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往日里看起來單薄的公主，竟然這麼有料。
狐狸從樹後面鑽出來，疑惑的看著只穿著一條褻褲
石匠們卻不這樣看，他們站在一邊抱著胳膊看鐵心源的試驗。
鐵心源這幾天很是忙碌，全身心的投入到青石的開採之中去了。
好幾次趙婉和糖糖結伴出遊的時候總能看見鐵心源一身灰土的站在採石工地上，和那群勞役一起奮力採石。
說完話攬著鐵心源的肩膀，讓狐狸爬到他身上繼續道：「想出主意了，等你心情好些之後再出，這時候還是算了。我覺得你現在心裏有兩個女人在打架，在她們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你少說話，多吃飯就對了。」
一襲紗衣根本就遮不住公主玲瓏的身體，眼看著公主抱著內衣可憐兮兮的蹲在水裡，鐵心源覺得一股無名的火焰從心頭升起，只想化作灰狼，將面前這隻潔白的羊羔一口吞掉。
鐵心源愣了一下，這是巧哥第一次反對自己的主意。
鐵心源蹲在石頭上，瞅著那群採石頭的民夫不知道說什麼。
鐵心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老人家說的是正理啊。」
鐵心源煩躁的道：「不知道。」
巧哥仔細的瞅瞅鐵心源，然後斬釘截鐵的道：「不成！」
臉上很黑，鐵心源特意避開了大路，穿過松林
巧哥笑道：「好了，我們走吧，我們留在這裏，那個老傢伙已經不高興了，以為我們是在監工，已經過來保證好幾次了，說什麼他老於幹活從不偷懶。再留在這裏就是看不起人了，人家有人家的幹活方式，我們盡添亂。」
月牙形的水潭不算大，以鐵心源的水性足矣從水潭的這一頭一直潛泳到水潭的另一邊。
狐狸自然不會明白滿臉通紅的鐵心源到底是怎麼回事，馬上就忘記了這件事，用爪子扒拉著松鼠自顧自的玩耍起來。
巧哥疑惑的道：「你剛剛才說我們不能隨便把火藥秘方顯露出來。還拿我爹娘說例子，怎麼才出去轉了一圈子就改主意了？」
漢白玉這種石頭中原很少見，遼國幽州倒是很多。
這樣辛苦的勞作會讓人短壽的。
「知道什麼，文明人干起骯髒事來，比野蠻人恐怖一千倍，記住了如果以後不想被人家關起來製造一輩子的火藥和汽油，就趕快忘記這件事。」
鐵心源一瘸一拐的出了松林，狐狸得意的站在他的肩膀上，不遠處就是採石場，不知道是出於內疚還是什麼心理，巧哥放著鐵管子不去鑄造，卻在那裡掄著鎚子砸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