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約驚魂》第一卷 回憶沙漠

第八章 心碎

第一卷 回憶沙漠

第八章 心碎

我不敢回頭,我鬆開了門把手,我出了門,可是我沒有再走,我想再聽一回她關門的聲音。我聽見她微弱的腳步聲,往門口這走,我等著那聲決絕的關門聲,可是我卻並沒有等到,因為有一雙溫柔的手抱住了我!她把臉輕輕的在我後背蹭著,她在蹭眼淚,我知道,可是我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我只想讓時間停在這裏。
她的手就那麼尷尬的停了下來,她還想幫我擦臉上的淚,她的手還想去摸我的臉,可是她的手指只是用力的張開,卻在空中慢慢的收攏,最後只能放了下來,她的手終究沒有再觸摸到我的臉。她說就那麼重要麼?
我就騎車子回家了,一路上我就尋思亮子到底是咋了,小夜領他到那屋裡到底看著啥了,給他嚇的連夜就跑了,我也挺好奇小夜那屋裡到底有啥,還得鎖著門,尋思尋思我就有點害怕了,尋思那屋裡肯定沒啥好東西,要不也不能給亮子嚇成那樣。
到了家,我先在樓下吃了口早飯,心裏尋思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也告一段落了,不管小夜到底是啥,她昨晚跟我說不會再找我,我覺得我可以放心了,我可以回歸到遇到她之前的那種正常的生活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挺好,挺好。
開了門,進了屋,我脫了鞋就上床了,衣服都懶的脫就上床了,照理說我昨晚一宿沒睡,現在應該困的厲害,可是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都是她的影子,我就坐起來想了一會兒,用手使勁兒的拍自己的頭,告訴自己你個SB,你還想她幹什麼,你就這麼想死么?我知道自己只要再一點點就會動搖,我不能讓自己動搖。陽光照在我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這麼的討厭陽光,我就下了床拉上了窗帘。
我就那麼坐著,腦袋裡什麼也不想,也不想動,就那麼坐著。夜晚是如此的短暫,因為天邊已經現出了魚肚白,已經破曉了。
她輕輕的鬆開了抱住了我的雙手,她說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你能,再騙我一次么?
屋裡暗了下來,我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讓自己睡著,腦子裡都是她問我的那句話,我說的好聽么?受不了了,再這麼下去我肯定會忍不住去找她,我起來打開了電腦,準備看點東西分散下精力,打開電腦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就隨便的點開網頁亂看,看不進去,一直溜號,想著此刻的她會不會也難過的睡不著。
我不敢動,也不敢點頭,我怕我會忍不住回身抱住她。她說,那,那我說了啊,我喜歡你……沒有聲音,我感覺我什麼都聽不見了,我再也不想聽任何的聲音,因為我只想讓這句話在我的心裏回蕩。
我使勁兒的攥著拳頭,指甲摳進了肉里,想讓自己不再害怕,再去抱一下她,跟她說,我不害怕,我不要走!可是我只是問她,亮子咋的了?
到家了,我就把電動車還回去了,上樓的時候我就尋思這回挺對不起亮子的,相當於我給人家玩了,現在給他嚇的都直接搬家了,也不知道去哪了,以後如果能見著他,好好跟他道個歉吧。上樓的時候正好趕上老太太下樓倒垃圾,老太太就問我,幹啥去了,一宿沒回來?我說出去了,老太太說哦,我就上樓了。
小夜抬頭看著我,她的眼睛在看著我,我在她的眼裡只看見了我一個人的倒影,我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心疼,全世界好像都向我涌了過來,我說你別問了,然後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裡,我哭了,我說我的心都要被你捏碎了。
我不想再聽她說話,我就站起身,下樓了,我下樓的時候,她還在那喊,你還會回來的!然後就是她那咯咯咯的笑聲,我就回頭看著她那一隻眼睛說,草擬麻。
她不蹭了,只是靜靜的趴在那裡,她說,你說你喜歡我,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因為你想跟我做,可是我還是很喜歡聽,因為你說那四個字的時候特別好聽,我不知道我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會不會好聽,你要聽么?
我跟他賠了個笑說,我找這屋住的那人,他說都他媽神經病,他昨晚連夜搬走了,東西都不要了,你要是他朋友,你就把他東西收拾下,我好把這屋租別人,他那一堆東西佔地方,我沒空扔。
我拉開了門,我沒有說再見,因為我知道我不敢再見她,我有太多的原因不敢,它們掐住了我心裏那唯一的一個想說敢的聲音,只因那個聲音叫我喜歡你。
小夜的胳膊一動不動,任我抱著她,她把頭埋在我的懷裡,她的胸脯貼在我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顫抖著,她說,我的心已經被你捏碎了。
小夜背過身,不再看我,我知道我們結束了,徹底結束了。小夜說,你走吧。
我就沒去還電動車,騎著電動車去他家了,他租的是個平房,一個大院子里的一屋。我就敲他那屋的門,敲了半天,也沒人答應,倒是把旁邊的那幾家給敲醒了,一個男的支個門就說,你一大早上的敲啥啊,沒看這都睡覺呢么?有病啊?
我感覺我好像變成了一個無心之人,因為我什麼都沒有說,她終究沒有再聽到那四個字,即使是騙她的,她關上了門,我沒有聽到我預料的那決絕的聲音,因為那關門聲聽起來是那麼的不舍,和傷心。我就那麼站著,站累了我就坐了下來,靠著她的門,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在靠著門坐著,只不過我知道我們之間隔的遠遠不止這道門。
她眼睛里的神色突然就變了,惡狠狠的盯著我,我就趕緊下樓了,剛才她瞅我那眼神還真讓我有點害怕,不過我下了樓,陽光照在我身上,我就沒那麼害怕了,尋思也不用怕了,反正以後再也不會來了,撣了撣電動車上的露水,看了眼這陰氣森森的大樓,我就騎著車走了。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它們噴薄而出,拚命的向下流,它們也想替我抱一下我懷中的小夜。我說我錯了,我不想這樣,我一點都不想,可是我太害怕了。
我下意識的上了QQ,滑鼠挪到了群的那個上面,想著要不要打開,猶豫了半天,我就對自己說,只看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想看看她是不是還好。我點開了那個叫刷夜的群,在群成員裏面挨個的找著,終於我找到了小夜的名字,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她的面板。
她抬起頭看我,我看見她的眼裡全是淚,晶瑩剔透,可是一碰就會掉。她用手用力的抹去我臉上的淚,一下一下又一下,眼淚越擦越多。她問我,你怕什麼?我說我怕你,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
我本來是想跟她說些什麼的,可是我一看到她的簽名,整個人都楞住了,終於所有的情感都排山倒海般的向我壓了過來,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啊的一聲大叫,穿上鞋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隔壁的那個門又開了,開了一條縫,縫隙後面是一隻眼睛,我還是沒動,也沒有去看,但是那門后的人一說話我就知道是誰了。小夥子,你別等了,亮天了,你看不著她了,回去吧。是那天的那個神叨的中年婦女,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要是平時肯定得把我嚇著,她把門就開了一條縫,滿是血絲的眼睛緊貼在門縫後面盯著我,那眼睛特別的鼓,好像都要突出來了,我想了下才明白,可能是因為她太瘦了吧,所以眼睛才那樣。
她依舊背對著我,我看見她慢慢的,每一下都特別使勁兒的點頭,我知道她下了決心,要忘了我,每點一下頭,就把她腦海里關於我的記憶砸碎一點,我不能再看,我轉身開門就要走,我受不了她的記憶里沒有我。
我說,你先別扔,他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呢。這男的就問我,那這些天占房子的錢你給出啊?我說你管他要把,就趕緊推車子走了。
她背著身,輕輕的嘆了口氣,我的心就跟被針扎一樣,她說,他沒事,你放心吧。我點點頭,說那我走了。
可是還是有聲音響了起來,我說的好聽么?我還是一動不動,我還是不敢點頭,因為我什麼都看不見了,眼淚遮擋了我的雙眼,蓋住了這個世界,遮住了所有的光。
我就尋思小夜雖然說他沒事,他不會出了點別的啥事吧,就尋思去他家看看。
我就準備去還電動車去,但我一下子想起亮子來了,昨晚他就那樣跑了,雖然小夜說他沒事,但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打不通,關機。
我說那他昨晚說沒說他為啥搬家啊?那男的說,誰知道,他就跟見鬼了似的,回來就跟我說他不住了,讓我給他返剩下的房錢,我說我這沒有返錢的先例,要是不想租,就自己轉租給別人,我不退錢。他就說他今晚就得走,少返點也行,我就給了他500塊錢,他拿著錢,收拾點東西就走了,那屋裡一下子東西他也沒說咋整,我等他一個禮拜,要是不來信兒我就全給他扔了。
我懶的理她,繼續盯著眼前的那面牆,她看我那失魂落魄的樣,就在那咯咯的笑,聽起來是那麼的滲人,她說,你是被她迷住了吧?
小夜走過去關上了門,轉過身,白皙的胸部劇烈的起伏著,臉上卻是冷冰冰的,看著我說你滿意了?
我抱著她的雙手慢慢的放了下來,我攥緊了拳頭,想大聲的告訴她,不,可是最後我只聽見自己的聲音,清晰的說,是的,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