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清香國，天下驚
第八十五章 歐陽修的施政手段
在歐陽修鋒利的獠牙下，抱成團取暖的回鶻人，先是被歐陽修從一大團被撕成了十個小團，然後又從十個小團，撕成了一百個更加細微的鄉鎮，最後變成了一千余個村落，密密匝匝的散落在哈密不算很大的國土上。
周琰躬身道：「這場鬥毆風暴是左相特意引發的，因此，在一開始就想好了退路。
哈密國的糧食危機有了一定的保障。
王漸是大宋皇帝趙禎心腹中的心腹，統御著大宋最恐怖和神秘的密諜司，自從覺得鐵心源的兒子有希望成為下一個大宋皇帝之後，他就很想連哈密的密諜司一起統御了。
周琰大禮參拜道：「大王萬年！」
自古以來都是民以食為天，當哈密國官府控制了所有人的肚皮的饑飽程度之後，再桀騖不馴的人，也只能乖乖的低頭接受官府的調教。
周琰點頭道：「有，有的回鶻人很聰明，他們看出了端倪，然後就要求進城。」
貧窮而快樂著，這就是哈密目前的狀況。
因此，在分割的過程中，很少有反對者，即便是將原先的鄉鄰完全拆分完畢，也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騷亂。
「這些心懷叵測之輩進了黃金谷或者瑪瑙灘，此生休想出這兩個樊籠一步。」
天山城的勞役終於還是停下來了，連續下了一個月的大雪終於將天山裝扮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
「我們的學堂呢？」
鐵心源感慨道：「我們現在僅僅是開始，兩
大家都在吃食堂，你吃一碗，就必然會有我的一碗，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是這樣的，大王，一旦鄉紳制度深入人心之後，村長自己就能治理好村子，他們將成為我哈密國最堅定的支持者。」
打架的結果很嚴重，從一開始兩個宋人的鬥毆，很快就演變成了倆群回鶻人之間的鬥爭……
「左相希望在哈密建立大宋的鄉紳制度嗎？」
大批的勞役開始從天山城撤離，等待明年四月之後再來天山城，修築第二道和第三道城牆。
「已經開始地處修建廟宇，薩迦活佛也在嚴格按照和大王之間的約定，用漢字傳播經卷，用漢話傳播教義。」
「十六個重傷，七十餘人輕傷，其中還有婦孺？」鐵心源不解的問前來送文書的周琰。
這一千多個村落，村長無一例外的都是宋人和漢人。
「卓夫想要留在哈密繼續為官嗎？」鐵心源給周琰夾了一筷子鹹魚問道。
鐵心源看著跪在地上的周琰道：「起來吧，願望是好的，卻沒人能夠活一萬年，你我一樣，都只有幾十年的光陰，活在當下就好。左相的計劃不錯，既然有成功的，比
就在這個時候，經年老吏歐陽修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森森白牙，按照自己早就制定好的策略，率領著哈密國所有的官吏，向已經非常老實並且有了歸化之意的回鶻人撲了過去。
「他們決定兩個村子的人一起趁著冬日飲馬河的枯水期修建一座水庫，有了水庫，就不存在爭水的問題了。他們的上官在嚴懲兩位村長之後，就會同意他們的要求，派出將作幫助他們修建水庫。村長在替全村人接受懲罰之後，就會很自然的成為回鶻人的領袖。」
人手多了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多了很多張嘴巴和很多顆腦袋。
當全世界都是為你好的人，那麼，你的生活也就完蛋了，比活在十八層地獄還要苦。
鐵心源站起身從案子後面走出來，背著手看著窗外的天山道：「剩下的都是愚民啊……」
比如馬牙村和馬尾村的矛盾，他們的主要矛盾是飲馬河的河水，如今正是冬灌時期，河水少，自然不夠兩個村子用的。因此，兩個村子之間的敵對情緒非常濃烈。
雖然大家的肚子很餓，對哈密這個新興的國家卻充滿了希望。
鐵心源搖搖頭道：「他們也是既得利益者。」
鐵心源淡淡的道：「有道理，有組織的鬥毆可以控制，無序的鬥毆無法控制，有蔓延的危險。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如何收尾。」
鐵心源連忙
這次鬥毆之後，身為村長的宋人，漢人就會主動要求兩個村子里的人坐下來談判。」
聽鐵心源問起學堂，周琰猶豫了一下道：「一千四百三十六個村莊，僅有學堂七十一座。主要是宋人和漢人中挑不出來多少先生。我們甚至連官員都湊不齊，一千四百三十六名村長中間認識字的也不到一成。如果大王許可，可以請撒迦……」
天山羊被斬盡殺絕了……
鐵心源笑道：「我以前就說過，無恆產者無恆心，只要讓所有人都富裕起來，本王的王位就能坐到天荒地老。」
「那些把自己看破的東西說出去的人呢？」
一個腦袋想不到的事情，許多顆腦袋就能想到，一張嘴巴說不完的事情很多張嘴巴就能幫你說完。
鐵心源無奈的笑了一下問道：「結果呢？」
「看破而不說破，確實很聰明，你們答應了嗎？」
鐵心源出賣了自己未出世的兒子之後，偌大的一個哈密國就處處歌舞昇平。
周琰謝過鐵心源之後道：「下官還有兩年多的任期，此時說離任之事，為時過早。」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很多宋人，漢人，西域人夾雜其中，他們人數不多，卻能起到一個看守的作用。
當初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防範回鶻人串聯之後的大暴動。現在，因為糧
糧食都在官府的倉庫里，即便是披金戴銀的富豪，也需要在飯點和所有人一樣去食堂吃飯，錯過飯點，誰都沒飯吃，不論你是誰。
鐵心源毫不猶豫的截斷周琰的話：「不行，先生必須是我宋人，或者漢人，秦皇書同文，車同軌，一統度量衡，才定鼎天下，學堂不容異族沾手，即便將來用異族人，也必須是不會說異族話的異族人。」
宋人官吏如今徹底的融入進了各自的新群體中，他們和回鶻人一起收集糧食，一起蓋房子，一起勞作，他們為了自己轄區的回鶻人能夠優先使用一條小河裡的水，不惜向昔日的老友揮動了拳頭。
「左相答應了，全部進了哈密城。」
好處就這麼多，麻煩自然就更多。
周琰停下手裡的筷子，小心的看了鐵心源一眼，猶豫了一下道：「如果那時候大宋和哈密國的官吏，依舊互通有無，下官自然會留下來。」
周琰冒著大雪來到了天山城，不可謂不勞苦，在辦完政事之後，鐵心源邀請他一起吃飯，這是他這個哈密王如今唯一能犒勞屬下的手段了。
周琰笑道：「十年之後，他們就不是愚民了，回鶻這兩個字也將消失。左相有令，村落中的回鶻人不得輕易走動，如需走動需要村長批准，十年老死不相往來，回
第一道城牆的建立，讓鐵心源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因此，在招待周琰的時候就顯得有些輕鬆。
在這之前，回鶻人之間的敵對情緒是我們喜聞樂見的，有些甚至就是我們挑起來的。
如今的哈密，沒有富人，或者說沒有誰的肚子里裝的糧食比別人多。
「諾！」
「薩迦活佛的傳教弟子，已經開始行走鄉間了嗎？」
他的手法非常的精妙，德高望重的回鶻人全部都被分配進了城市。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問題放之四海而皆準。
周琰笑道：「左相以為，這種有組織的鬥毆要比回鶻人自發的鬥毆要好。」
鐵心源哈哈大笑道：「這是一項國策，是不會改變的，也沒有辦法改變，我是宋人出身，這已經註定了我們和大宋會有密不可分的聯繫。這種聯繫不會因為一時的齷齪，或者誤解而發生改變，王后已經在哈密立下了土地廟，供奉了軒轅廟的香火，本王也準備在開春祭祀天地的時候焚表勒石告知上帝，哈密乃是我漢家天下。」
周琰再次躬身道：「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支持。」
周琰面對鐵心源質詢的話語並不在意，而是指著桌子上的新送來的文書道：「這種事情並不僅僅出現在馬牙村和馬尾村，大湖，雪山，胡楊林，哈密河畔這四個主要聚居區都有這樣的問題。」
問了鐵心源很多次之後，見鐵心源不搭理自己，只好哀傷的告訴趙婉衣不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