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清香國，天下驚
第一百零九章 註定的馬屁精
蘇軾連連搖頭道：「不是這樣的，都是一群高雅之士。」
如果大度的來看這件事，一笑了之就好，放在趙禎的身上連讓他知道的資格都沒有，那些宰執們會在第一時間把黃葉給摘除。
趙婉把腦袋擱在鐵心源的胸前憐憫的探手摸摸他的臉道：「可憐的，用不著去找那個胡姬，只要你給個眼色，你的那個文書就會立刻洗的白白的躺在床上等你。不用費勁想胡姬。」
「舞娘的連襠褲是誰設計的？是你吧？舞娘的擺臀舞是誰最初提出來的？是王大用吧？是誰在舞娘跳肚皮舞的時候鬼叫連天的？是彭禮這個老不羞吧？是誰一晚上要了四個少女過夜？是黃延壽吧？還有臉說什麼老夫聊發少年狂，不對，這句話是你拍黃延壽馬屁的時候說的吧？」
鐵心源比較討厭黃葉，尤其是自家樹上長的黃葉，更不喜歡青驄俊騎的身上有瑕疵。
鐵心源嘆了一口氣道：「草原上的蠻子一般不誇獎主人的，而是喜歡拍著人家的馬屁股奉承道：好馬，好馬，哪怕這是一頭驢子。」
國家出現叛逆這非常的正常，就像一顆枝繁葉茂的樹上總會有一兩片黃葉一般正常。
鐵心源點點頭道：「聽說進駐瓦市子的雜耍，歌舞團很多，據說收上來不少的稅，這是你的政績，如果你能少去幾趟瓦市子，我說不定早就升你的官了。」
「那好吧，我去！」
蘇軾黑著臉道：「是真名士自風流！」
不僅僅是他，就連歐
趙婉從鐵心源的身邊路過兩次了。
趙婉吃吃地笑道：「看不出我夫君還有這樣的雄心壯志，要不要我讓出房間給你們幽會？」
鐵心源點點頭道：「我就是靠拍你父皇的馬屁起家的，看家的本事不能丟。明日我親自去看看那個精靈兒到底有多妖媚，能把本王的大臣們迷得五迷三道的。」
鐵心源瞅了趙婉一眼嘆口氣道：「這事，你父皇做沒有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做。帝王手段是一個成熟的帝王才能用的方法，對我來說，籠絡住這群人的心讓他們為哈密幹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說，我現在需要拍他們的馬屁。」
鐵心源哼了一聲道：「我在想怎麼才能把那個叫做精靈兒的舞姬弄上床，正束手無策，要不，你幫我謀算一下？」
「夫君在觀看天下大勢，還是在謀算人國？」
「真生氣了？」
這樣一來哈密的官員們就愉快了，早早地做好開春的農墾計劃，和興建計劃，做好人口黃冊，清點完各處的官府庫藏，他們就能偷懶到開春，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他們可以縱情聲色，可以聲色犬馬。
趙婉點頭道：「王漸也去……」
除了管理商賈的市舶司，負責分發糧食給食堂的府庫司，就連哈密河運司也因為河面結凍停止了運轉。
蘇軾笑道：「升不陞官無所
「哈密國的官員守則裏面其中有一條說的很清楚，國朝重臣不得同時出現在一個非官方的飲宴席面上，現在看來，沒人把這一個條令當回事。」
鐵心源忽然叫住了蘇軾。
鐵心源握著趙婉的手道：「還用不著出動大伴，你這裏更重要，我鐵心源從出生就開始玩毒藥，我不信有我看不出來的鬼蜮伎倆。如果明日平安無事也就罷了，如果……」
夫君留給妾身的蘑菇粉妾身還沒有對人用過！」
妾身以為，只要殺掉那個叫做精靈兒的舞姬，就沒有這樣的一場宴會了。
精靈兒好不容易出來跳舞，條件就是邀請哈密的大王一起看，如今鐵心源不願意去，他覺得有些愧對美人。
鐵心源冷笑一聲道：「你等著，我明天就去汴京樓，你以為我沒本事把一個胡姬弄上床？」
「大王，如果這片白色的毛髮能長在鼻樑上就好了，如果長在眉心簡直就是寶馬的標誌。長在屁股上雖然難看了一些，並不礙觀瞻，至少這匹小馬已經有了寶馬的架子。」
清香城裡居住條件最好的就是相國府，大廳里甚至有溫泉流過，整個房間里溫暖如春，裝在盤子里的蒜苗子都長得一尺多高，如何會冷，又哪來的黃沙讓破門阻擋？
「這是要拍馬屁啊！」
鐵心源對蘇軾的辯駁嗤之以鼻。
趙婉嘆口氣道：「大王沒有那麼好當，百姓是您的
「呸！我怎麼沒聽說歐陽先生也去那種地方？」
胡老三生怕鐵心源遷怒，小心的在一邊解釋。
「你讓我擠在一群由高雅之士組成的色鬼群里對著舞娘流口水？」
偏偏棗紅馬的兒子就有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原本剛剛長出來的一身紅色毛髮，非常的美麗，偏偏長著長著一部分的毛髮就變了顏色。
鐵心源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哈密就有，還專門派蘇軾來邀請我一起去。不是不讓他們尋歡作樂，是擔心讓人家給一鍋端掉，這個條例就是這麼來的。」
太氣人了，大肚子婆娘打不得，鐵心源只好頹廢的坐在桌子邊上倒了一碗茶水熄火。
趙婉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緩緩地道：「這是他們沒有身為重臣的自覺的表現，如果他們能夠認識到自己的地位很重要，就不會這樣胡作非為了。
在東京的時候，如果兩個重臣因為一個女人起了糾紛，我父皇就是這麼乾的。
「等會！」
「相國照例是不去的。」
「清香城的街市裡分出一個專門的瓦市子，大王知道吧？」
就這段時間，蘇軾的詩興大發，一首新創的《天山雪》，讓無數來哈密的大宋官員
鐵心源瞅了一眼這個現學現賣的傢伙一眼，就重新用刷子給小馬駒子梳毛。
蘇軾有些發急。
趙婉沒心沒肺地笑道：「怪不得棗紅馬兒子的屁股上會有一個巴掌印子，這是上天在警告您呢，要您千萬莫要忘記拍馬屁這回事。」
說句良心話啊，什麼時候讓這位老倌住過破屋子？
每一次都偷偷地看看黑著臉的丈夫，不想惹麻煩就躲得遠遠地，實在是經不住好奇心的誘惑，就第三次恰好從鐵心源的身邊路過。
趙婉皺眉道：「這樣的條令大宋也有，平章事，參知政事，樞密使，三司使，不得出席私人飲宴，他們遵守的還好，沒聽說有一大群重臣去青樓的。」
蘇軾猛地反應過來，連忙住口。
身為宋人，如果不在青樓留下一點好的或者臭的名聲枉為大宋東京汴梁人。
「你能不能不說色鬼兩個字？」
所以人們常說，謝家寶樹，偶有黃葉，青驄駿騎，小疵難免。
如今，只要走到街上，是人不是人的傢伙都能哼兩句——雪橫風狂三月暮，破門掩黃沙……
蘇軾嘿嘿笑道：「與民同樂，君臣同樂，這是一樁佳話，我這就去安排。」
不僅僅是歐陽修和蘇軾，就連王大用，彭禮，黃延壽這些傢伙也想給哈密國的文化事業出力，一天到晚正事不幹，整天搜索枯腸的作詩，作詞，作曲，作畫，尉遲雷幾乎處在一個癲狂的狀態，只要喝醉酒就會趴在欄杆上怒吼——盛唐盛世重現西域！
聽
「你知道什麼啊，我家先生蓄養了一個歌舞班子，只會在府里……」
「真的是一匹好馬，不是奉承話，更不是拍馬屁。」
蘇軾見鐵心源有些生氣，知道邀請鐵心源一起去樓子里基本上沒戲，拱手施禮之後轉身就走。
蘇軾沒好氣的道：「你不去也就算了，不能再埋汰我。」
鐵心源哼了一聲道：「哈密有一群色鬼官員，再多一個色鬼大王也不算太丟人。」
西域的寒風不但凍結了大地，哈密的政務也似乎被寒風給凍結了。
鐵心源搖搖頭道：「我現在身嬌肉貴的，你讓我擠在一群色鬼中間對著舞娘流口水？」
蘇軾一陣風般的離開了，鐵心源嘆息一聲就繼續給小馬刷毛，刷了兩下就把刷子丟給胡老三，自己背著手回到了狼穴。
蘇軾挑著大拇指道：「蠻子也會拐著彎的說奉承話，真是了不起。不過啊，這匹小馬真的是好馬！」
鐵心源吧嗒一下嘴巴道：「沒一個好的，你也不看看人家王漸，同樣……不對，王漸他娘的就是一個宦官！」
鐵心源停下手裡的刷子道：「有什麼要求就說，不要拐彎，你說奉承話更加的讓我感到噁心。」
蘇軾在一邊非常解風情的搭話道：「何謂拍馬屁？」
鐵心源瞅著小馬駒子屁股上的那片白色的毛，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手掌的樣子。
鐵心源不理睬蘇軾的抱怨追問道：「你說，明天晚上清香城裡的大小官員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