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放眼望，新世界
第二十六章 群賢畢至
「面相不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五柱直入頭頂，富貴如天子，聳起象山壁，廣闊好像覆肝，方正而厚長，富貴長壽之像，只是稍微有些偏左，有損父母。」
趙婉果然被嚇住了嗎，從鐵心源的身上下來，連推帶搡的將他弄進洗澡的地方。
鐵心源從店老闆手裡接過一碗麵條遞給潘鳳道：「今日宮中聒噪的厲害，出來躲清靜，只能請先生吃一碗面，我們來日方長。」
不管誰每天坐在馬背上六個小時都不會有什麼壓抑心情的，只會想著睡覺。
潘鳳明顯是一個豪爽的人，接過一大碗麵條哈哈大笑道：「老夫剛到清香城，大王就給了一個下馬威，放心，老夫雖然年過半百，還有肉食十斤，飯三斗之能。」
潘鳳愣了一下，馬上撫掌大笑道：「如此甚好，老夫盡量不露出無能的馬腳，好讓大王知道自己的十四兩黃金花的不冤枉。」
說完這句話，鐵心源繼續吃飯，已經被他們看見了最糟糕的一面，不妨讓他看個透徹。
按照這個趨勢，用不了多久，一雙完美的羅圈腿就會出現，還他娘的是內羅圈。
店老闆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他覺得只要大王吃完飯，就會砍他的腦袋。
疲憊的回到城主府還不被人待見，趙婉對這個時候離開哈密有非常大的抵觸心理。
「非常確定！」
王大用眼中淚光閃爍，緊緊握著鐵心源的手道：「一言為定！」
這讓鐵心源很是吃驚，他很想丟下飯碗表示一下自己倒履相迎的帝王風度
城主府對面就是廣場，廣場的對面就是一家湯餅鋪子，這家湯餅已經和鐵家的湯餅有了很大的區別，帶著西域人特有的豪爽。
「你要殺豬啊？水這麼燙？」
由紹兄笑道：「蘭陵潘鳳，潘由紹。」
霍賢笑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來的這樣快？」
「白龍魚服的成何體統！」
鐵心源指指自己身上的污漬笑道：「高朋滿座，且容我更衣迎客。」
趙婉帶著哭腔道：「您這個樣子出去，別人只會說是妾身的不是。知道的，知道您是在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妾身是一個欺辱夫君的惡婆娘。」
趙婉悶哼一聲，拿起毛巾就用力的幫丈夫擦背。
剛剛說了一句羅圈腿的事情，就被趙婉給頂回來了，要鐵心源學著做偏馬鞍子，就是那種專門給女人坐的可以把兩條腿都放在一邊的馬鞍子。
麵條很對胃口，尤其是身邊蹲了一群親兵侍衛，很有氣勢。
鐵心源沒這樣的感覺，覺得那些描述都是胡說八道。
低頭瞅著自己的雙腿，覺得很悲哀，一個堂堂的哈密王，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絕對的高層了，無論如何也該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了，可惜兩條腿卻在努力的向馬背民族發展。
「老子不會落紅！」
出來的時候有點急，只有一群護衛跟著，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上面全是烏七八糟的草沫子，一件月白色的涼衫已經被染成墨綠色了。
狠狠的鄙視了趙婉一頓就離家出走……
潘鳳好像很不習慣鐵心源這怪異的禮儀，皺著眉頭問道：「據老夫看來，大王對潘鳳應該是一無所知，為何如此放心的將千擔官職授予老夫？」
「你確定我會回來？」
有人在指責。
「微臣方平……」
王大用長吸了一口氣道：「你害得我好苦啊！」
棗紅馬被鐵心源騎了一整天，吃了兩個西瓜就重新變得生龍活虎，剛才的萎靡狀態估計是裝的。
鐵心源回到城主府的時候，趙婉尖叫一聲就撲上來，騎在鐵心源的腰上亂抓亂撓。
王大用明顯的憔悴了許多，從哈密走的時候整個人養的白白胖胖，現在，又黑又瘦，看樣子這半年他的日子很不好過。
鐵心源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美食，起身抱拳道：「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鐵心源握住王大用的手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良才美玉不容於夏悚，卻是我鐵心源的至寶，安心留在哈密吧，我們自己會創造一個大大的國家。等我們勝利了，本王會派你出使大宋，那時候你再找夏悚好好說道說道！」
「因為我把你在哈密的功勛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夏悚，他不會獎賞你的，只會害你！」
由紹兄瞅了鐵心源一眼就滔滔不絕。
吃完飯的霍賢指著遠處的隱在雲霧裡的雲堂笑道：「飯已經吃飽，現在該喝酒了。
鐵心源張開手快活的握住不知所措的潘鳳的右手不斷地搖著道：「先生能來哈密，真是鐵心源之福。」
「再發瘋，休說穿著臟衣服去吃湯餅，我還敢在清香城裸奔你信不信？」
條凳不坐了，坐上去又會找到騎馬的感覺，兩條腿併攏蹲在地上吃面很是爽利，彌補了在關中的缺憾。
「為什麼？」
說完話就端著飯碗和霍賢一起大吃起來。
鐵心源聽趙婉這樣說，捶著胸口道：「都要殺豬褪毛了，還敢說你不是惡婆娘。趕緊的，把我弄乾凈，一會還要去雲堂和一大群賢才喝酒論事呢。」
鐵心源氣笑了，拍著澡桶里的水道：「如果他們真的看好哈密，想來這裏做一番事情，我就算是光屁股他們也會來，如果他們看不上我哈密，我就算是穿上龍袍他們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霍賢落寞的搖搖頭道：「即便是在青唐，老夫也受到富弼的詰難，一紙火藥配方遠遠不足以滿足他們的胃口，已經有人在質問老夫，身懷長生不老葯，為何不獻出來……以至於被哈密太後用鎚子砸成粉末……此間之苦楚不足與外人道。」
「微臣王大用……不用給大王多說了吧？我是兵部郎中，一個月俸祿十一兩黃金，要是某一個月不給了，或者給少了，老夫扭頭就走……」
一邊看也就罷了，還興奮地指著鐵心源對那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介紹。
一大塊面被扯成一寸寬的麵條，
趙婉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我不但要殺豬，還要褪毛，你這幅樣子被遠道而來的賢才們看了一個精光，萬一讓他們起了看不起哈密的心思，你上哪找幫你治理國家的人才去？」
霍賢嘿嘿一笑，從店老闆手裡接過一碗麵條，用筷子指著潘鳳道：「你的御史中丞！職責糾察官邪，肅正綱紀。大事則廷辨，小事則奏彈，秩千擔。按照哈密的規矩，也就是說你每月要給他十四兩黃金，還是成色最好的那種。」
棗紅馬剛剛吃掉的兩個西瓜是趙婉特意從冰涼的井水裡撈出來的，這個時候要是吃一口……
都說大戰之前人都是忙碌的，甚至誇張的說連天上的雲彩都是鉛灰色的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三兩下就把他剝的赤條條的，直接摁進澡桶里。
鐵心源指著王大用道：「有他這樣的前車之鑒，您如何會把自己送進虎狼嘴裏去？一紙火藥配方足夠償還我岳父對您的知遇之恩，本網以為，先生一定留在青唐沒有回東京。」
「老夫馮喆，廬陵人，大王的戶部司郎中，掌土地戶口、賦稅財政等事，秩八百擔，大王需要每月給臣黃金十一兩，自然是足色！」
沒聽說過，
「你的府邸還在，僕役也沒換，都是你使喚慣了的人，如果府中卻少了什麼，派人去城主府里拿就是了。無論如何先好好地休憩一陣子，把身子養好，我們將要一起面對從未有過的險惡局面。」
「由紹兄，這就是哈密王鐵心源，您沒看錯，就是他，就是他孤身一人來到西域，打下了這麼大一片花花江山，您看如何？」
「老夫褚亮，秦安人，大王的庫藏使，掌哈密所有府庫，平入良糶，備急無憂事，秩六百擔……」
霍賢哈哈一笑，就蹲在鐵心源的身邊，看猴子一樣的看著鐵心源，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如同看到了世上最妙的猴戲。
「給所有人都來一碗。」
頭髮黏在脖子里非常的難受，好像被一群快被烤熟的蛇纏住一般。
抬頭就看到霍賢，他身邊還跟著七八個人，個個都風度不凡，挺胸腆肚的好像國之干城一樣。
以前總是笑話許東升的羅圈腿，現在不用了，在馬背上討生活的人不是一般的辛苦。
鐵心源笑道：「因為安排誰當御史中丞與本王無關，這是哈密相國的職權，本王也只有考察之權，在先生沒有露出無能的馬腳之前，您就是哈密的御史中丞！」
這種事誰都沒有辦法幫他，鐵心源只能拍拍他的手安慰他一下，這裏不是談話的場所，鐵心源讓親兵領著這群人去了迎賓館更衣沐浴，再由哈密國的迎賓使澤瑪帶他們去雲堂見哈密國的王室。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