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害蟲
第21章 誰他媽打的我？
我這時候才發現，剛才全力甩老狗出去的以後左胳膊就軟趴趴的垂著，到現在疼痛感才漸漸襲來，我臉都綠了。
我只能乖乖的拿了一條幹毛巾給給她擦尾巴，她要求還多，不能逆著鱗片，不能太用力，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然擦不幹凈，老了容易得風濕病。
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陽台的躺椅上了，身上包著浴巾曬太陽，魚尾巴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均勻光滑，膚質細膩的美腿。
我坐在床上，糖醋魚把魚尾巴放在我腿上，我一點一點幫她擦上面的水漬。
老狗這時候赤身裸體的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一隻手掌還在流血，原先的帥氣小哥，變成了春光燦爛豬八戒。小月他們也過來了，一臉心疼看著老狗和我。
我把袖子擼上去，第一次面對一個差不多是我十倍體積的老狗，難免也有些心慌。
老狗連續掙扎幾次都沒辦法抽出來，他就準備用嘴咬我，可惜因為我跟他相比實在太小了，他根本無處下嘴。
所以我只能揚起胳膊，用肘部硬頂上老狗拍來的爪子。跟他爪子接觸的瞬間，我就感覺一陣罡風吹得我呼吸都不順暢，我也好像聽到我的關節發出了那種不堪重負的聲響。
老狗在半路上居然還能回頭看看，當他看到小月一臉痛心看著自己這個龐然大物的時候，老狗居然在半空硬生生的扭動了一下腰，錯開了掉落地點。看來這重色輕友的王八蛋還記得小月。
可當我們剛準備出門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頭是畢方抽泣的聲音。
她見我出來，歪著頭：「怎麼樣，我腿漂亮吧？想摸摸么？」
「哥，你手脫臼了，你沒感覺出來啊？疼么？」
「我們去逛街吧，求求你了，我好悶啊。」糖醋魚看了一會兒電視，突然毫無預兆的抓著我胳膊撒嬌。
老狗從地上一躍而起，用一種狼狗最常用的準備攻擊姿勢面對著我，我感覺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個耗子一樣。
看這架勢，我今天是沒什麼希望了，老老實實的陪著這個少奶奶吧，希望她自己坐不住或者善心大發讓批准我出去。
我一聽老狗出事了，馬上問糖醋魚：「今天幾號？」
「我說了，我爸是黑社會的，他小弟老是脫臼，我就練出來了。哎喲喂，要長針眼了，那個誰，趕緊拿個東西給這隻狗蓋上，遛鳥俠，無恥！」
畢方不停的抽，斷斷續續的跟我說：「老……老狗，出……出……事了。月姐已經……經回去找你了，小李子在控制老狗，楊哥你快來呀，哇……」隨著她哭出聲音，電話也被掐斷了。
「都得干，先擦尾巴。」
我沉下腰，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氣，老狗被我甩了出去，但是我沒掌握好方向，老狗被我甩出去的方向居然是小月他們站的地方，我心都被嚇出來了，趕緊往哪個方向追去，希望能拽著他的狗尾巴
我不得已只能先把她弄到床上，她的尾巴在我身上拍來拍去，在床上也是拍來拍去，沒一下消停。不過抱她的時候，隔著浴巾感覺她皮膚相當的好啊，光溜溜的，腰還特別細，可惜就是不知道腿長不長。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我一晚上都沒敢過去找他，我怕他滅我滿門來著。
小月深呼吸一口：「我們忘了今天是十五號了，老狗這次現本體了，小李子快撐不住了。」
我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事兒肯定跟那個象牙刀脫不了關係，這時候坐在橡皮艇上的糖醋魚突然冒出一句：「原來你們是妖怪啊，難怪你不怕我的聲波，不過好可怕哎，平時都是看小說里有妖怪，現在居然出現在我身邊。」
老狗也迅速收回了爪子，我看到了他一隻前爪在不停的顫抖，流下了暗紅色的血，我猶豫了一下，一個箭步竄到老狗身下，一把抱住他的前腿，光他一個前腿我就沒有辦法合抱住，這招是我原來跟老狗他們鬧著玩的時候經常用的，他和小李子經常因為被我抓住一隻手而選擇投降。
老狗這時候見沒有了火柱，而且我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嘴裏低聲嘶吼了兩聲就朝我撲來，我只能就地打了一個滾，想錯開他的攻擊，但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我還是被他撲中了，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讓我飛了出去，我能感覺到這個力氣，比上次那條四腳蛇的力氣要大上無數倍，不然我不至於直接被他一個飛撲就甩了出去。
糖醋魚聽了她的話，就像個尾巴一樣拉著我皮帶，我突然覺得她又可氣又可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趕緊搖頭，這傢伙只能躲，不能惹。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一刻我有一種想從了糖醋魚讓我自殺的想法，這樣下去我遲早也是個抑鬱症，眾叛親離那是輕的，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王老二中間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是什麼東西能把天狗本體給秒殺了，我反問他，他說當時根本算不出來，這一片的氣場和星象都亂了，後來我把情況給他說了，他那邊長吁一口氣，說得虧這次出現的是溫和版的，如果還是睚眥那脾氣暴躁的，我們估計就得給老狗開追悼會了。
她快速把盆里還沒洗的衣服拿出來，抽空對我說：「一個人去又沒勁，還會被人搭訕。而且我沒帶錢。」
我剛尷尬的從門裡退出來，現在又挺尷尬的推門走進去，丫洗澡都不鎖門的：「什麼事兒？」
「你就別操心我了，你好了沒？好了我就去給你洗衣服，然後我得跟他們去玩了，我可是來旅遊的。」
還離那個小島挺遠的距離，我就聽到一陣陣野獸的叫聲，這時候糖醋魚從脖子上摘了個子彈殼下來，遞給小月：「這是給你的見面禮，昨天有點亂，忘了給你。你也挺漂
見我不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看電視，糖醋魚也把躺椅搬到我身邊對我說：「我給你講故事吧，我知道可多故事了。」
我一聽就瞭然了，果然是因為今天是月圓了，老狗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會讓小李子把自己鎖起來鎖一天，不然他已經被他師父鎮壓的凶魂就會不受控制，不過最多也就是有點像狗，這麼多年相安無事，這次居然現出了他傳說中的本體，不知道碰到什麼事兒了。
「怎麼了？好好說話。」
我搖頭，我是真沒興趣，平時的時候我以為我自己已經很健談了，可是到她面年我發現我的語言能力絕對比聾啞人好不到哪去，我就是放個屁她都能給我接個三句半。
糖醋魚拆開一包巧克力豆，吃了兩粒，然後對我說：「你當美人魚那麼好見的？我唱歌那地方正常人都爬不上去，而且這東西說起來邪門兒，你知道獨角獸吧，據說那玩意只有處女能騎，我們也差不多，唱歌只有處男聽的到。可就算聽著了，誰會去玩命爬那破山啊，可不就你一個倒霉催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把年紀了，還是個處兒，不可思議啊。」
小月對她的擰脾氣也沒辦法：「那你等會盡量靠我哥近點，不然你肯定要大病一場。」
我快步走到畢方身邊，她已經一臉虛汗，臉色發白了，我揮揮手讓她過去小月那邊，平時她嬌蠻任性，但這種時候她是最聽話的，膽小嘛，沒辦法。
這時候那隻按著老狗的大手裡面分裂出無數個小手，按著老狗就是一頓猛揍，然後其中一隻鑽進老狗的身體，硬生生掏出一個紫紅色發光的東西，然後果斷捏碎。
小李子已經一身傷痕靠在樹下呼哧呼哧的喘氣了，畢方正在跟老狗僵持著，一邊哭一邊不停的在老狗面前衝起一道一道的火柱，阻擋老狗的攻擊，而老狗好像也挺忌憚這些火柱，只是用赤紅的雙眼緊盯著畢方，就好像獵狗捕獵一樣，等待最好的時機。
「我欠你的啊？」
「出什麼事兒了？」在電梯里我問小月，旁邊的糖醋魚抓著我衣角。
我覺得要趕緊想個辦法解決掉老狗，再這麼下去，等月亮一出來，老狗就不是我們能制服的了的了，嗯，這個擔心挺多餘，現在才中午十一點多一點。
「你去玩，你就這麼忍心把我給扔這？去玩也可以，可我不能見水啊，見水就準備惹圍觀吧，反正你別想扔下我一個人。」她一心多用的本事確實強悍，邊看電視邊吃東西還能一邊跟我聊天一邊在我MP3上找歌聽。
我沒搭理她，只是靜靜的等著，焦急萬分。
小月吩咐糖醋魚道：「你留在橡皮艇那邊，別過來，天狗的靈壓你頂不住。」
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用浴巾把上半身包起來了，然後正在擦頭髮上的水珠：「你幫我把衣服洗洗唄，我沒幹凈
我一聽她這話，差點就把她給扔下水，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只出現在小說里一樣，說白了什麼美人魚，不就是鯉魚精嘛，說的跟真事兒一樣。不過幸好，她雖然跟來了，但是明顯她還是挺能分局勢了，貧嘴改不了，可至少沒給我們添亂。
我拉開衛生間的門，剛一走進去，我頓時又是毛骨悚然，那條糖醋魚哪是走了啊，丫坐在浴缸里哼著我愛洗澡在那玩水呢。
小李子這時候看到我們來了，費勁的抬起一隻手，指了指畢方和老狗，然後繼續呼哧呼哧喘著大氣。
「你不是白天就能下地走路了么？」我看著她那條在床上跟著電視里音樂節奏撲騰的尾巴。
我看了她一眼，我非常想去跟老狗他們一塊玩，可這個可愛可恨的糖醋魚又死粘人，還見不得水，不過有她這個算是當地土著當導遊，也確實不錯。
我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老狗的速度實在是太難把握了，如果不能在一擊之內製服他，那接下來就又是一場拉鋸戰。
「糖醋魚，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現在的事兒，不是你能參合的，你趕緊走。」我回過頭衝著還拉著我皮帶的糖醋魚厲聲說著，這是我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一個小姑娘說話。
小月這時候把她摟近懷裡對我說：「她已經被老狗的氣息弄得說不出話了，你別管這邊了，去幫畢方。」被小月摟住的糖醋魚臉色好看了許多，看來小月也能無視掉老狗的靈壓。
小月在路上給我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他們幾個本來想去嘉年華玩，可畢方發現這邊有出租橡皮艇，他們就租了一個，說是去玩深海尋寶，然後他們就在周圍一個明顯經常有人去的小島上了岸，玩起了DIY燒烤，可老狗撿柴火的時候撿到一根看上去很有年頭的像是象牙做的刀，然後老狗就發狂了，小李子開始還能牽制住他，可到後面他的天狗本體就出來了，小李子撐不住了，畢方就上去幫忙，小月就回來找我。
等她身上的水全乾了之後，她把我趕到廁所，不叫不許出來，我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到廁所大個便等著。
她過去之後，我就直接跟老狗面對面的站著，他好像根本不認識我們了，眼睛赤紅，就好像餓急了眼的狼一樣。
老狗是在吃晚上飯的時候醒的，醒的第一句話：「誰他媽把我打成這樣？我他媽滅他滿門！」
「想什麼呢？趕緊幹活啊，擔心誤會啊？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一黃花大姑娘都不害這點臊，你還怕什麼。傳出去你怎麼也不吃虧啊。」糖醋魚一邊用遙控調著台，一邊嘴皮子還不停。
老狗靜止不動，但是很明顯，那種暴虐的氣息已經形成了一個風暴，我和他都被包圍在風暴中心。
在地上的老狗突然不掙扎了，原本赤紅的雙眼漸漸恢復了正常，體型也開始慢慢減小，而按住他
我背著老狗，扶著小李子回到酒店，小李子還好辦，都是皮外傷，糖醋魚很專業的給他包紮，畢方在旁邊當助手，還魚姐長魚姐短的拍馬屁。
老狗突然對天嘹亮的嚎叫了一聲，隨即向我吐了一個比我人還大的光球，看上去慢慢悠悠，但是我發現我好像沒辦法躲開，就好像看電影里的軌道炮一樣向我衝來。
可糖醋魚果斷的搖頭，說什麼也不肯。
我一腦子問號，小月他們也驚呆了，難道又是我那些牛逼的兄弟？這不就跟開了作弊器一樣嘛，我一有危險就出來修改遊戲規則。
這時候我的門幾乎是被一腳踹開：「走啦！玩……你先忙，我們先下去。」老狗走進來先是一愣，然後訕訕的把門上鎖，然後從外面關上。
我們走進林子，連我都感覺到一股很暴虐的氣息，糖醋魚臉被憋的通紅，好像要喘不過來氣一樣。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爬起來了，我實在是怕，真不知道我要是不起來那條糖醋魚會幹出點什麼事兒來。
我摸了摸額頭，不岔開這個話題，我估計我得被她給說死：「那你爸也唱？」
畢方的火柱漸漸的慢了下來，看的出來，她開始有點體力不支了，再這麼下去她可能會被老狗一招秒殺。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老狗變身的地方，老狗的本體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目測最少十五米高，三顆尖銳的犬牙在風中閃著寒光，純白的毛色。全身上下還覆蓋著一層發亮的雲紋，如果不是散發著無盡的暴虐氣息，肯定非常漂亮。
「我這不剛洗澡了嘛，要等全身都幹了才行，你幫我擦擦尾巴吧，我彎腰特累。」她的事還真多。
等我起床以後我發現糖醋魚不在床上了，我心一松，我想可能是她覺得跟我耗著沒多大意思，早上就先走了，我的清靜來了，再可惜一下我的美人魚之夢。
「大叔，你真不會配合人。你都摸好幾回了，裝的還挺像。」她動了動她精緻的腳丫子，我突然有種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但是我及時克制住了，我要真對她幹了點什麼，我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時，老狗也發現了我抱住了他的一條腿，他奮力的掙扎，就好像我們用手捏住小狗的爪子，小狗想往外抽那樣，不過這次我抱的是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狗爪子。
「你是讓我給你洗衣服還是擦尾巴？」
我挺尷尬的從門口退了出來，然後就聽衛生間里叫我：「雲哥哥，雲哥哥，來一下。」
我大概在半空滑行了二十米左右，在砸斷了四五根大樹之後堪堪落地，而當我剛站起身，老狗的爪子夾帶著凄厲的呼嘯聲迎面向我擊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避，而且如果這一爪子如果讓我受傷的話，那老狗十分可能被天雷光顧。
雖然她到現在為止說話漏洞百出，不過料她也干不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我也就不
在大概十分鐘之後，小月喘著大氣來到我房間門口，一把拉著我就往外跑，糖醋魚跟著我們一塊往外跑。
糖醋魚看出來我面色很嚴肅：「元宵節，正月十五。咋了？海難啊？沒事兒，有我呢，別的我不敢說，游泳我就比海豚慢一點兒。」
我和小月差點被她弄崩潰，都這時候了，她腦子到底想的是什麼。
糖醋魚已經說不出話了，但是她那個銷魂的眼睛里充滿決不讓步的神情，我都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嘴油腔滑調的糖醋魚居然有個這種犟脾氣。
至於老狗，他的恢復力超強，身上的外傷都開始結疤了，除了手上被我弄出來的那個深可見骨的貫通傷之外，其他的小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不過可能是因為累了還是怎麼著，反正老狗現在呼嚕震天，就是不見醒。
這一切的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在幾秒鐘之內，迅速到幾乎做不出反應，等那隻手消失的時候，我感覺隨著那隻手消失的還有那股特別暴虐的氣息，我趕緊走上前看老狗的情況。
「你說你唱了四年，怎麼就沒人發現你呢？」我也是倒霉，全世界都沒發現的寶貝讓我給碰上了，這他媽就是命。
「你可不就欠我的，本來今天我就能去逛街、喝咖啡、買衣服，然後看看有沒有配的上我的帥哥談個戀愛的。現在被逼無奈非得跟你這都快人老珠黃的大叔培養感情，不是你欠我的是什麼？」我承認，我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我去和一個有希望挑戰中國相聲界泰斗的美人魚鬥嘴，這是自尋死路。
她一見我進來，馬上把身子藏到水下：「好看吧？沒見過身材這麼好的吧？再看收錢啊，一分鐘五十。」看看就一分鐘五十，我五十塊錢我都能買十斤盜版碟了，我連看一個月。
糖醋魚也上前來，按住我的手，一伸一拉，咔吧一聲。我胳膊就給接回去了，我特驚訝的看著她。
「我爸不唱，媽的美人魚也重男輕女，男的到年紀就能成人，女的非得天天晚上唱，唱四年。你怎麼還是個處兒呢？就算找不到女朋友，不是有紅燈區嘛？怕不是你心理有什麼疾病吧？」糖醋魚吃著糖豆兒，說話肆無忌憚，又把話題繞回到我這了。
可就在我準備碰命決定生死的時候，我腳下的大地突然動了動，然後緊接著伸出了兩隻巨大的由水構成的大手，一隻手直接捏爆了老狗吐來的光球然後消失不見，另外一隻手則捏住了老狗的脖子，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按，那感覺就好像我們在調教不聽話的狗崽子一樣，老狗應聲倒地，任他怎麼撲騰，都沒有辦法重新站起來。
我被這個奇怪的光球鎖定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和確定的，看來這次我可能要交代在這了，能把純能量凝聚成實體，這得有多大的能量，我高中物理是學過的，我絲毫不懷疑老狗吐的這個東西能把衛星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