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六 若煙火般絢爛

章五十六 終戰之前

卷六 若煙火般絢爛

章五十六 終戰之前

扎烏愕然停步,失聲叫道:「蠻荒嗜血!你怎麼會有我們的聖葯!」
烏列挾無可匹敵之勢沖向對手,決戰場中一聲轟鳴,木森已和此前的對手一樣,被轟飛出了決戰場。觀戰的蠻族強者一片嘩然,木森可不是此前那些戰士,而是和扎烏、昆西並稱的年輕一代最強幾人之一。可是在烏列面前,他卻沒能抵擋住哪怕是一擊,雙方差距之巨大,可見一斑。
「按照教典,凡是與魔鬼作過交易的人,都將被送上火刑架,又或是被仁慈地赦免部分的罪,去巴倫底島的黑獄中度過餘生。黑獄那個地方是什麼樣子,想必你也有所耳聞,而尊敬的羅曼夫人依然很美麗……」
「這樣一個對手,我自己完全能夠對付,為什麼一定要拉斐爾去?她還小,還沒有殺過人,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為什麼一定要讓她的雙手染上鮮血?」
見李察完全不理會自己,扎烏臉上掠過怒意,忽然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李察聽得見的聲音說:「贏下祭典戰後,我會往死里干她的!那個臭女人,從來沒有給我好臉色看過。但越是這樣,就越會讓我興奮!」
扎烏心底冷笑幾聲,看透了李察的計劃,沉聲道:「想拖時間?笑話!你以為蠻荒嗜血的藥效能夠持續多久?」
李察毫不停留,又彈射出幾縷雲氣。這次五縷雲氣分別彈射到不同的地方,各自形成了一團一米直徑的小雲團。這麼小的雲團能夠幹什麼?扎烏連看一眼的興緻都沒有,空射鬥氣的消耗可是很大的,就算李察搞出幾十團雷雲,只要他本人一死,又能有什麼用?
「聽說你就是那個約定之人,但是山與海一定是我的。」扎烏冷冷地說。
烏列憤怒地拍著桌子,怒吼道:「我決不同意!」
扎烏心中默默估算著時間,冷笑不已,暗想蠻荒嗜血的藥效持續最多也就半個小時,半小時一過,看李察怎麼辦!
扎烏獰笑一聲,大步向李察走來,左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骨制短刀,在指間靈活地躍動著。李察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個黑玉瓶,打開瓶塞,倒了一滴藥劑在自己嘴裏,隨即身上驟然騰起一團熱力,臉上泛起一片殷紅。
隨即扎烏眼中閃過貪婪,閃電般向李察撲來,吼道:「你死了之後,這瓶葯就是我的了!」
「華文!」烏列眼角跳動著,緩緩握緊了拳頭。
李察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微笑,說:「你沒有機會了。」
華文露出嘲諷的笑容:「你血管中流著皇室的血,居然還會如此天真!不管拉斐爾是什麼年紀,只要穿上了天國武裝,她就是最強的殺手。這就是我帶她來的目的。我要去牽制藏劍,或許還有蠻族長老會的那些傢伙,那麼她就會有機會去殺掉李察。」
華文大主教卻並未動怒,而是淡然地說:「聽說你的母親,尊敬的羅曼公爵夫人,曾經與魔鬼溝通過。當然,這隻是傳言,還未經證實。只是魔鬼非常的狡猾,只要召喚過他們的人,都會被他們在靈魂中留下印記。在聖白大教堂內,一切與魔鬼有過溝通的人都會顯露出形跡,任何人都不會例外!」
扎烏凌空撲擊到半途時忽然一個翻滾,強行改變了方向,彈射到數十米外。在他原本撲擊的軌跡上,野蠻屠殺忽然出現,橫空掠過。扎烏猛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剛剛沒有在警覺下閃避,那多半就會挨上一刀。李察手裡的那把刀,又豈是可以用身體去碰的?
半小時轉眼就過去了,李察雖然閃避招架得驚險萬分,可是沒有犯哪怕是最微小的錯誤。空中的雷雲已經大片生成,一道道細小閃電開始落下。
在另一塊場地上,烏列和木森的戰鬥早已結束。聖樹王朝的六皇子再次讓蠻族一眾強者見識到了天國武裝的力量。決戰伊始,烏列就激發了天國武裝,再次如一輪驕陽般冉冉升起。但和前戰不同的是,烏列身後多了一雙巨大的金色光翼,宛若天國降臨的神使。
深夜時分,華文大主教和烏列相對而坐,彼此冷冷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九皇女拉斐爾躲在屋角,滿臉驚慌,根本不敢說話。
看到如獵豹般緩緩伏地的扎烏,李察心中暗叫一聲可惜。這傢伙反應快得驚人,有著野獸般對危險的直覺,自己蓄勢已久的一刀居然落了個空。扎烏已經冷靜下來,下次再想要有這種偷襲的機會可就難了。然而,李察逐漸浮現出一個危險的笑容,既然不能速勝,那就慢慢地耗吧!
整整兩個小時了,不光是扎烏,就是觀戰的蠻族強者都看得目瞪口呆,蠻荒嗜血居然依然有效!
兩小時三十七分,一道淡紅色的閃電落下,扎烏一聲不甘的怒吼,終於倒下。
這是祭典戰以來,第三個被李察拖垮的蠻族戰士。許多蠻族強者看向李察的目光中,已經有了畏懼。
華文大主教淡淡地說:「當然,我只是聽到了一點傳言,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根據傳言,我可以要求羅曼夫人到聖白大教堂驗證自己的清白,也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而這中間的選擇,取決於你,你明白了嗎?」
直到李察離開決戰場,都沒有出現虛弱的跡象,讓大祭祀烏扎拉祖一雙長眉緊緊地絞在了一起。
當烏列得勝而歸時,李察依然在和扎烏纏鬥,而且漫長的戰鬥才剛剛開始。烏列只是看了一眼,就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徑自離去。李察正全神貫注地戰鬥,根本沒有注意到烏列的到來和離去。
而在李察自己的心底,蠻荒嗜血的效果還有整整三十分鐘才會消失。
李察左手彈動,五縷雲氣被彈上了天空,空中立刻就開始有雷雲翻湧。
兩個半小時,天空中的閃電已經是一道接著一道擊落,整整十七團雷雲,讓閃電幾乎沒有止歇地落下!扎烏早已滿身焦黑,發瘋般追擊著李察,甚至不再躲避李察手中的野蠻屠殺。他現在只求能和李察同歸於盡。
蠻荒嗜血是每個蠻族強者都夢寐以求的東西,與獸神藥劑不相上下。每一滴蠻荒嗜血都能讓使用者的實力提升一半左右,這對蠻族強者來說,就是擊倒不可戰勝敵人的惟一機會。
這其實已經超出了李察自己的預期,當他服下蠻荒嗜血時,立刻發現藥效格外的穩定綿長,沒過多久智慧與真實天賦就計算出了藥效的持續時間,居然是驚人的三個多小時!李察立刻放棄了使用生命誅絕和毀滅真名的想法,改以消耗戰的方式和扎烏周旋,終於成功拖死了對手。
扎烏冷笑一聲,擺出戰鬥姿態,決戰場上響起古獸的咆哮,一頭巨型黑豹,一頭體態龐大的獠牙六目野豬出現在扎烏身後。扎烏不愧是蠻族年輕一代中的強者,居然可以承載兩種古獸圖騰。看到黑豹,李察也心中一凜,這種顯然是以速度和攻擊見長的圖騰正是魔法師的剋星。
「又是這一招嗎?對我可是沒用的!」扎烏哈哈大笑,揮拳向空中凌空一擊,一團淡墨色的鬥氣就射入雷雲,轟然炸開,將剛剛成形的雷雲炸散。
李察就像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只是盯著他在看著,洞察能力正將他的資料一點一滴地挖掘出來。
扎烏反而變得更有耐心了,從這時開始,蠻荒嗜血時刻都有可能失去效力。那時李察進入虛弱狀態,惟有死路一條。扎烏開始打得小心謹慎,如果在這種時候被李察手中那把恐怖的魔刀切中,那可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華文大主教哼了一聲,緩緩地說:「烏列,這不是你可以任性的地方。讓拉斐爾跟我走,明天你的對手就是一具屍體了。然後你就在聖廟住下,直到生下神子為止。」
話音未落,扎烏就閃電般欺近李察,一刀刺來。這一刀又快又狠,卻被同樣力量大增的李察輕鬆架開,然後閃過了扎烏的攻勢。兩人就如前面幾場戰鬥一樣,開始了漫長的持久戰。
他這時才冷靜下來,知道李察是前所未遇的大敵,戰技詭秘莫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戰敗。面對手提野蠻屠殺的李察,敗就是死。
聖葯的效果如此之長,一方面是李察領悟了眾多的生命規則,大幅延長了藥效,另一方面則是他佩帶著獸神之牙,這件聖物終於第一次發揮了作用,讓聖葯的效果倍增。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察和烏列被分別放到了兩個半區,要到決戰時才會碰面。相隔一天之後,李察又站到了決戰場上,這次他的對手是扎烏。在這場戰鬥中,李察的魔力已經恢復到了十六級。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扎烏開始驚疑不定,天空中的閃電下落的頻率越來越快,讓他開始感覺到難受。
烏列臉色大變,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間在一點一滴過去,轉眼間開戰已經一個小時,蠻荒嗜血卻毫無失效的跡象。空中已經出現八團雷雲,落下的閃電亦讓扎烏感覺略痛。在更高的空中,還不斷有新的雷雲在生成。
大長老和大祭祀都被驚動了,趕到這邊觀戰。而在觀眾席上,幾乎坐著整個雪山長老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