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若煙火般絢爛
章六十六 初試鋒芒
「頭兒？又有敵人了？」食人魔興奮不已，剛剛那場戰鬥對他來說連熱身都不算。
李察伸手一指，問：「那個人就是安綱子爵吧？」
但是索拉姆始終不明白李察究竟想要幹什麼，他突如其來的發動了戰爭，難道這個年輕人就是為了戰爭而戰爭？
公爵的臉色很陰沉。一個編製不到萬人的輕步兵團遇上了李察那些如狼似虎的精銳騎士，完全會被一口吞下去。
提拉米蘇一巴掌就把子爵從馬背拍到了地上，然後揮起重鎚，像趕蒼蠅一樣把子爵的親衛們轟散，就拎起子爵來到了李察的馬前。
「贖金？我喜歡贖金，頭兒！」食人魔兩個頭都咧開大嘴笑著。
半小時后，李察揮軍進擊，在十幾公裡外追上了毫無防備的索拉姆第三輕裝步兵團。李察麾下的重裝騎士悉數出戰，僅用了十幾分鐘就擊潰了對手，讓戰局演變成一邊倒的屠殺。
公爵重新檢視著地圖，當他的目光掠過聖路易斯大神殿時，心中忽然動了一下，但隨即把這個想法拋到了一旁。一座神殿，在信徒眼中就是一切，可是對其他人來說，那什麼都不是。
「那你說李察想要幹什麼？」將軍受了奚落，立刻如紅眼的鬥牛般咆哮起來。
紛亂的討論很快就有了新的方向，一名將軍說：「我們必須把所有的構裝騎士集中在一起，組成一支同樣精銳，但規模更大的部隊，當確定了李察的行蹤后，
李察並沒有窮追潰兵，甚至連戰場也不打掃，直接整隊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後拔營而起，率領著如狼似虎的騎士們殺向索拉姆公爵領。
此刻的公爵負手而立，俯視著一眾正在苦思的將軍和謀士們。這間高大幽遠的作戰室同樣有著近千年的歷史。一代代的索拉姆就是在這裏將家族的領地不斷擴大，爵位也從子爵提升到了侯爵。
那名將軍一滯，就有些答不上來了。李察的兵力早就有了詳細的情報，此刻每人的面前都放著一份，裏面的數字都快能背出來了。如此少的兵力，又全是精銳，當然是想要輕裝奔襲。問題是李察的目標是哪裡？城市，公爵城堡，還是礦山港口？
「這個李察，究竟會不會打仗……」一名參謀法師話剛出口，就知道不對了。李察當然會打仗，非常會打，而且肯定比他會打得多。
科克鎮？
他大步走到地圖前，仔細看著，忽然一驚。
李察看著還在追擊潰軍的騎士，提高了聲音道：「全體歸隊，休整半小時。半小時后出發，準備戰鬥！」
這樣說起來，近十年來索拉姆家族聲譽上的污點都和阿克蒙德聯繫在一起。而現在，
食人魔撓了撓頭，看了眼旁邊的安綱子爵，嘟囔著說：「小魚就小魚吧，總比這條雜魚強點！」
「十噸」初次在諾蘭德發揮威力，一次揮擊就帶飛了十余名重裝步兵。子爵精心打制的重裝步兵方陣直接被衝散，數千名輕裝私軍就更加不堪，被構裝騎士來回衝擊踐踏幾次后就徹底潰散了。
還停留在城堡中的公爵愕然發現，他原本精心布置的包圍圈已經被李察甩在了身後。
李察騎著獨角獸，並沒有參加戰鬥，而是在一旁觀看戰局。在他身邊，還集結著五百名黯鋒騎士，眾多的追隨者也沒有參戰。
一名將軍駭然說：「他瘋了？戰馬會跑死的！就算都是良種戰馬，也會變得疲憊不堪。」
「一條……小魚而已。」李察檢查著意識中傳來的訊息，回答道。
老魔法師冷笑了幾聲，緩緩地說：「一位大魔導師，一位大構裝師，會缺那點魔晶？那礦山他佔了幹什麼，難道還能守住不成？」
他看了看時間，低沉地說：「現在通知他們已經來不及了。希望安綱子爵的重裝步兵能夠像他吹噓的那麼厲害吧！各位，現在我們需要重新制訂計劃了。」
如此仔細一想，這名將軍卻發覺難以判斷李察的兵鋒所向究竟是哪裡。但是在公爵目光的注視下，他又不能不答，於是硬著頭皮道：「我認
進入聖樹王朝的第一天，李察奔襲三百余公里，擊潰兩名子爵和兩個整編兵團，正式沖入索拉姆公爵領。
公爵聽到眾人嘈雜的聲音，心頭猛然湧上一陣煩躁，喝道：「夠了！都給我安靜點！」
李察微笑道：「當然打贏了。把子爵大人帶上，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在路上還有些時間，他可以寫封信給家裡，確認一下應該支付給我們的贖金。」
另一名上了年紀的魔法師則有些陰陽怪氣地說：「李察想要突襲的要害都有哪些呢？」
在他手指的方向，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貴族正怒吼著向食人魔發動衝擊。他身上鬥氣閃耀，距離聖域僅有一步之遙，劍技和勇氣同樣出眾。只可惜，絕望下的子爵選錯了目標，提拉米蘇已經是二十級的食人魔領主，「十噸」也不是他那把附魔長劍能夠撼動的。
顯然不是。
一名大鬍子將軍起身說：「依我看，李察就是想要輕兵疾進，繞過我們重兵屯駐的地區，直插要害！」
「頭兒，這小子看樣子就是這裏的領主了！我們這就算打贏了吧？」提拉米蘇問道。
作戰方案就此議定，公爵即刻簽發命令，讓早已整編完畢的部隊分別進駐不同地點。而他自己則和追隨者們坐鎮中央。公爵動員了整整五千精銳騎兵，一萬精銳步兵，以及一百五十騎構裝騎士，組成了一
索拉姆公爵點了點頭，目光在地圖上一個個戰略要點上來回移動，沉吟著說：「守軍想要拖住李察，數量太少了可不行。你們覺得多少規模合適？」
索拉姆從斯迪文森那裡了解過李察，知道他從很小的時候起就非常冷靜，行事嚴謹。這樣的一個人肯定不會一時衝動。那麼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在公爵沉思著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急驟的腳步聲，一名衛兵全速衝進了作戰室，將一封染血的加急信件送到了公爵手上。索拉姆迅速拆開信封，只讀了一段，臉色就突然變了，輕聲說：「李察已經到了科克鎮？」
這一代的公爵本人更是傳奇強者，無形中再度提高了家族的威望。如果不是數年前斯迪文森從深藍中被趕了回來，家族的聲望或許還會更高些。另一個瑕疵，則是索拉姆公爵在直接間接與艾莉婕的戰爭中，居然沒有真正打贏過一次。少數的幾次勝利，因為是艾莉婕主動退兵，也難說是真正的勝利。
這時下面的一名將軍也同時想到了，失聲道：「第三步兵團正要從科克鎮後方經過，他們正好在李察前進的路線上！」
那是一個小鎮，距離索拉姆公爵領還有段距離。那是安綱子爵的封地，並不是很重要，但已經是聖樹王朝正式的領地。而且李察正常應該是兩天後才會出現在那裡，結果李察把五天的行軍變成了三天。
一眾將軍參謀們議論紛紛，最後覺得依託幾座城市守衛的話，那麼一萬軍隊足夠了。這些城市都有防禦設施，構裝騎士可以直接跳上幾十米的高牆，那些黯鋒騎士可不行。
「你們誰能告訴我，李察這場仗究竟準備怎麼打？」索拉姆公爵沉聲問道。
老魔法師說了半天，卻也沒有著落在重點上，最後公爵不得不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接下來又有其他人紛紛發表見解，基本上把公爵境內的重要區域說了個遍。也有不少人認為李察是盯著索拉姆的構裝騎士來的，打算重創公爵的構裝騎士團。這個觀點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就連索拉姆也暗自點頭，心下盤算著應對方略。畢竟黯鋒騎士現在號稱構裝騎士殺手，名氣直線上升，風頭甚至比實力強悍的楓橡葉騎士團和聖白騎士團還要高些。畢竟這兩個騎士團中的高階騎士可不會一看到構裝騎士就紅著眼睛上去拚命。
安綱子爵的重裝步兵確實值得驕傲，他們統一穿著藍白雙色的盔甲，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放眼貴族私軍，在子爵中能夠有這樣一支精銳部隊的確實不多。然而當安綱子爵把這支部隊拉出軍營，擺到了李察的面前時，卻沒有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這支重裝步兵的數量只有五百，和李察的構裝騎士處於同一個數量級。再精銳的重裝步兵也擋不住構裝騎士的衝擊，特別是這些構裝騎士前方還奔跑著一個高達五米的食人魔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