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封神無雙
第272章 留點什麼
我知道，當天一亮，我就要走了。我決定不去和他們告別。我怕啊……
海鮮鯤搖搖頭：「就算成功，你也會有代價。就算失敗，你會有補償。」
海鮮鯤一愣，然後指著我破口大罵：「聽你這口氣，你把我當什麼玩意兒了？你知道多少人哭著喊著要包養我么你。」
接著我腦子裡就響起海鮮鯤的聲音：「我現在已經不能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了，你自己玩吧，等你餓了就自然出來了。」
海鮮鯤聽到我的問題之後，背著手，在空中慢慢踱著步：「第一，你現在應該把你那亂七八糟的腦袋給空下來，把裏面的東西全給拋到一邊先。第二，你先得想好，成功之後你要幹什麼，失敗之後你會幹什麼。」
山頂和下面的風光完全不一樣，下面陰雨綿綿，陰沉的可怕。而這裏現在卻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緻，而且和它剛出現的時候居然完全不同，那時候這邊還是一片不毛之地，而堪堪幾天，這裏長出了悉數的野草。也有不少蟲豸鳥獸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我不知道飛了多久，直到看到了那座依然堅挺的不周山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而這一次我一點都沒有顧忌什麼章法，直接馬力全開的衝到了山頂。
而且從這裏往下看，只看到一望無際被初生的太陽染成朦朧粉紅的雲，層層疊疊。同是一片雲海，從下面看是厚重得讓人壓抑的積雨雲，而從上面看則是無比絢麗多彩的金色雲海。
「你知道嗎，其實我第一天變成蛇尾巴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了。我當時就想跟你一起去。隨便去幹什麼，隨便去哪裡，反正只要跟著你就好了。」糖醋魚用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我懷裡，輕聲的說著。
「你好。」我沖她打了個招呼。
老狗咬著后槽牙撥開我的手，而這時我也看到了他腳底下的一地煙頭。
說著，海鮮鯤把臉幾乎貼在我的臉上，面色極為陰沉的說道：「少的東西，可能是你無法承受的。」
「這算是強制拆遷么？代價是什麼，補償又是什麼？我都死了，還會有什麼補償？」
於是我很爽快的沖它點了點頭，它見我點頭之後，居然出現了一絲躊躇的表情，看上去很為難的樣
「少抽點，不然三十五歲你就成了個硬不起來的孬貨了。」我從地上撿了個還有一大半的煙頭，點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它的話，直接讓我如遭雷擊，那個夢我到現在都分不清到底是好夢還是噩夢。真的，它讓我恐懼，但是它真真切切是我曾經嚮往的生活。如果真是那樣，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不是全部等於放屁么？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趕緊找幾個外星人做幾艘飛船去外星大冒險的好。
「路上吃，小月給你做的。」老狗的聲音從黑乎乎的角落裡傳來，等我扭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一小兜子雞蛋沖我迎面飛來。
海鮮鯤一個人彷徨了半天，然後極猥瑣的站在我面前。我看著它的德行：「要親要抱，免談。」
也不知道糖醋魚他們到底怎麼樣了，我猜想小月一定沒吃早飯，她從小到大心情一旦不好就不吃早飯。糖醋魚現在應該還在睡覺吧，老狗呢？李子呢？畢方呢？狐狸仔？他們應該都在罵我吧。
我苦笑了一聲：「孫子哎，有你這麼玩人的么？」
我嗯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麒麟哥給我的，他自己的精魄，嘆了口氣：「麒麟啊麒麟，被騙了這麼多年還是執迷不悔。」
「兄弟，別想太多。想的越多死得越快。」海鮮鯤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或者說是大徹大悟。其實從本質上說，這個沒有太大的區別。
海鮮鯤想了想，突然面泛桃花的說道：「那個小帥哥好有男人味啊，你介紹給我吧，我會好好疼他的。」
老狗沒說話，但是緊接著就是一個拳頭在我眼前無限放大，接著直接打在了我的臉上：「楊雲，你他媽的是個王八蛋！」
我輕輕吐了口煙：「等我回去給你做啤酒鴨。」
我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走了出去，又輕手輕腳的關上。外面的天空還是灰濛濛陰沉沉，光線十分昏暗。滂沱的雨聲已經把本來應該有的蟲鳴鳥叫全部掩蓋了過去，本來清澈見底還游著紅鯉魚的小池塘也變成一個骯髒不看混濁臃腫的怪物。
「你聞聞，夏士蓮的香皂香不香。」海鮮鯤把大腿湊到我鼻子下面。
說完之後，她就
我也懶的理它，它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可能用常理去揣測的海鮮。
我剛想說話，卻被她給打斷了，她好像自說自話一樣絮叨著：「所以等你回來，我會跟你算賬的。」而她說完之後，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輕聲說：「這次應該能懷上吧。」
還能有這種事情？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多陪陪糖醋魚呢，於是我剛想搖頭。可海鮮鯤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天上一日，地下十年。你在裏面住一年，也不過短短的一瞬間。你現在一定要讓你的心平靜下來，你現在都浮躁成這樣了，你連麒麟都叫不出來，你信不信？」
糖醋魚暖暖的一笑：「謝我什麼，我什麼也沒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跟金花姐一樣給你留個孩子。」
「其實都是一樣的，好壞善惡本來就沒辦法界定，你說是吧？救世主大人。」海鮮鯤穿著絲質的小睡衣露著大腿和白色純棉內褲，揉著眼睛出現在了我的肩膀旁邊。它好像很偏愛坐在別人的肩膀上。得虧我不是學心理學的，不然我絕對會給它分析出一大堆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病來。
糖醋魚沉默了一下：「等你……」
海鮮鯤晃著手指頭：「就是說，你就是活下來了，你也會少點什麼東西。或者你死了。根據物質不滅定律，它可能會把你扔到哪個即將完蛋的世界里去當統治世界的大反派。」
這次的噴發，比平時都要猛烈的多，猛烈到我從啟動到突破音障快到我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中途我沒回頭，我知道，如果我一旦回頭了，也許我那麼多的掙扎和那麼多掙扎之後的決定都會付諸東流。
而我點點頭，我既不想因為我活著而失去那些人，更不想死了去異世界稱王稱霸。我只是想繼續的賣我的啤酒，僅此而已。
一整晚，我都沒有動一下，生怕驚醒了這個已經心慮交悴的剛剛長大的小女孩。外面風雨交加，凄厲的風夾帶著雨水打進了半開著的窗戶。
被它這麼一弄，我必然眼前一黑。而當掙扎著把它從
興許……該隱就是被這麼抽著神經病的吧。
話還沒說完，糖醋魚就堵住了我的嘴：「我很聰明，在這個情況下，我只能謝謝她。但是我還是得恨你，你明白我知道你們兩個有姦情的時候多傷心么？你連少奶奶都敢騙，你說，你讓我怎麼原諒你？」
「我操，得留下點什麼！」我像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
糖醋魚安穩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你要早去早回哦我還要和你算總賬呢。」說話的聲音和平時讓我去給她買可可樂時候一樣，撒著嬌，還拖著尾音。
可我發現，這樣根本沒辦法讓我心情更好或者更平靜，因為我本身就不能用一種平淡心來遊山玩水，畢竟外面已經火燒眉毛了。就好像我家的房子已經燒到一半了，我難道還有打麻將的心情？
糖醋魚搖搖頭：「天亮了。」
我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孫子上大學到底上出一點什麼了，好歹是一個獨立世界的主人，要不要這麼沒譜，我本身就已經心煩意亂了，而被它一鬧，給整得更煩躁不安了。整個人就像是吃多了羊肉，睡覺的時候上火燒心一樣難受。
老狗看到我的動作之後，也蹲了下去，在地上找了半天，然後突然蹦了起來，一把從我手裡搶下煙頭：「每次你他媽都能搶到最長的。」
「其實我一點都不偉大，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讓你走。可是我很仔細很仔細的想過，你身上背著的東西太重了，如果不讓你把它卸下來，你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不偉大，但是我也不能自私。起碼，我不能對你自私。」糖醋魚用一種聽上去很洒脫的語氣說道。
我只是聽，沒有插嘴。因為當天亮之後，我就要從這裏離開了，離開這一群從來沒和我分開過的人們，去走上一條誰都不知道是不是不歸路的路。
「還記得你在我的世界做的夢么？」
我揮手像驅蚊子一樣趕了趕海鮮鯤：「你有事沒有？沒事回去早自習去。」
我看著海鮮鯤，其實我對它並沒防備，因為作為一個有大智慧而且有自己世界的人，它除了騙我點人民幣，它還需要騙我什
「老公……」應該還在熟睡中的糖醋魚，突然輕輕呼喚了我一聲。我低下頭的時候才發現，她的眼睛睜得溜溜大，而且絕對不是剛睡醒的那種朦朧，應該也是和我一樣徹夜未眠。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突然像的了神經病一樣沖了上來，抄起尾巴就對我一通亂抽。噼啪的聲音響徹整個竹林。
睡覺？別鬧了，怎麼可能睡得著。雖然嘴上說的只是去出差，但是究竟這個差要出多長時間，誰都不知道。
海鮮鯤純粹就是玩我，知道么……純粹的玩我。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它會推薦我來它的世界看看了，它完全就是抱著畫了一張極醜陋的畫，但是無比渴望得到別人誇獎和認同的小朋友心態把我騙進來的。
說著，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走進那一大片竹林里，準備在每一根粗壯且生機勃勃的竹子上都寫上楊雲到此一游，算作被侮辱智商的報復。
我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對不起。我……」
而就在我刻到整整一百根的時候，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我笑了笑。遞給他一個雞蛋：「一起吃點？」
我估計它帶我來的地方，絕對是它這個世界里最漂亮的地方了，其他地方估計還是毛坯房，真……真他媽歐比斯拉奇。可就這最漂亮的地方都不如我酒吧後面那個老頭老太太健身的人造公園。
雖然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但是當破曉來臨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在一瞬間被難以名狀的迷茫、恐懼和無所不在的失落給充填的滿滿當當。
我摸了摸她頭髮：「謝謝你。」
我猛地回頭，赫然發現一個和糖醋魚一樣長著蛇尾巴的女子正拿著一朵咬掉一半的蘑菇，滿臉悲傷的看著竹子上刻的字，渾身氣得發抖。
糖醋魚扭過頭含著淚水兇巴巴的捏著我的下巴：「你當我好糊弄么？你個混蛋，我是誰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說你是不是想騙我一輩子？」
海鮮鯤看到我的表情，笑得在半空直打滾：「我只是打個比方嘛，不過真的是很可能的。」
我一愣，看著海鮮鯤：「比如呢？」
我不耐煩的把她給扔了出去，抬起眼睛看著坐在半空中，一臉你不識貨表情的海鮮鯤：「我下面該幹什麼。」
我一
而海鮮鯤看到我的樣子，突然向我沖了過來，在我猝不及防之下，它突然變得很大很大，就好像一張餃子皮而我是餃子餡一樣，把我包裹了進去。
勇氣，很多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親了親她的眼睛：「怎麼不睡覺。」
海鮮鯤搖頭：「今天禮拜六啊，我不想過去了。你要不要去我的世界看看？」
海鮮鯤促狹的一笑：「成功就是你不死，滅世進行曲停止。失敗就是你死，滅世進行曲停止。」
我一把抓住還有點燙手的雞蛋，撥開了一個咬了一口：「這麼早就醒了？」
聽完她的話，我沉默了一下，關上冷風吹著的窗戶，拍了拍身上的水珠，走到了門口。而在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糖醋魚，她整個人都被包在被子里，好像正在睡覺。
其實或許真的跟它說的一樣，我現在的心太亂了。可是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我現在可真的是拋下了一切，可拋下了不代表我能忘掉的好不好。畢竟，我現在就是衝著那一點能重新回家的美好願望才這麼乾的，要真是直接判我死刑了，我絕逼直接崩潰。
同一種東西，不同的角度。居然變成了完全對立的，這算是一種什麼事情呢？
我餵了好幾聲都聽不到任何回應，所以只能像旅客一樣在這裏來來回回的繞著圈子。
我聽了它的話，一回想。平時不管我在什麼地方叫麒麟哥的名字，他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可剛才我連叫了他兩聲，他真的好像沒來。
說完，就好像電話掛機一樣，在我腦子裡響起了忙音的信號。
我哈哈一笑，一拍他肩膀：「哥們兒，我走了。」說完，我沒有任何停頓，腳下的火焰頓時噴發。
我嗯了一聲，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站起身走到窗口。輕輕點上一根煙：「抽完煙我就走。」
我站在空曠的地方，大喊了幾聲小蛇蛇的名字，但是發現無人應答。我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我聽完它的話，仔細思考了一下，感覺她說的好像全是廢話。可又好像有什麼意思在裏面：「什麼叫成功，什麼叫失敗。」
我果然是個容易上當的傻B么……或許是吧，應該是吧，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