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334章 不堪一擊
巨大的馬蹄聲將整個草原的地面都震動了起來，猶如滾滾而來的驚雷。
在他的背後，一張張大盾高高舉起，如同搭起了一道道移動的壁壘，繼續向漢軍賓士而來。
這場荒唐的戰鬥，就此滑稽的結束，十萬鮮卑騎兵連漢軍的毛都未碰到，就此丟下萬余屍體，倉皇而逃。
這是軻比能。
而此時的漢軍也已追至城下，在鮮卑軍中瘋狂砍殺，只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地，隱隱直奔城門而來。
大旗舞動，鮮卑騎兵如潮水一般往龍城方向急退而去，背後漢軍弩箭如雨，鐵騎如雲，狠狠的追殺而來。
噗！
枯草連天之處隱隱出現一條黑線，黑線越來越粗，逐漸湧現成一片烏雲，迎面疾馳而來。
當先一人，騎著一匹全身通體烏黑的高頭駿馬，手執長刀，賓士在大軍之前，顯得極其武勇。
面前的敵軍很快洶湧而至，如同翻滾的巨浪一般呼嘯而來。
打下萬里疆域的鮮卑軍就此沒落了，但願因自己的出現干擾了歷史的車輪，日後亂華的五胡、辱宋的遼金、侵佔中華全境的蒙人，不會再出現。
「放下城門，放下城門！」城樓上的軻比能眼見漢軍就要衝入城內，急忙高聲大喝，下令關閉城門。
五萬漢軍鐵騎早已躍躍欲試，聽到號令之後，立即發出震天般的喊殺聲，氣勢如虹，催動胯下馬匹，如滾滾洪流一般沖向鮮卑軍。
「舉弩！」趙雲厲聲喝道。
轟！
弩箭雖然強
迎面的敵軍鋪天蓋地而來，數倍于漢軍，粗略估計至少有十萬大軍。鮮卑人果然不愧為草原上的霸主，倉促之間竟然又組織了一隻十萬人的軍隊。
篤篤篤！
公孫白淡淡的嘆了口氣，這恐怕是要搭上鮮卑人八成以上的青壯了，這一戰之後鮮卑人恐怕二十年之內無法恢復元氣，當然他也不可能給鮮卑人二十年時間來恢復元氣。
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漫天的箭雨，因為後面的漢軍前鋒也已經朝城門殺來，無數的鮮卑士兵們倒在自己族人的箭下。
鮮卑軍人數兩倍于漢軍，一旦近身打白刃戰，終究是巨大的威脅，殺敵一千，不說自損八百，就算自損一百，公孫白也要心疼的。
可是縱他吼聲如雷，亂糟糟的亂軍卻將他的聲音淹沒在嘈雜聲中，只有身邊的數千悍勇之士響應跟隨。
「踏破漢營，活捉公孫白！」
「停止攻擊，歸陣列隊！」
不等厥機坐穩身形，顏良藉著赤龍駒的沖勢，從厥機身邊衝殺而過，鐵矛一揮，一顆斗大的頭顱飛了出去，跌落在草地上。
面對兩倍於己的敵軍，漢軍絲毫沒有畏懼，眼中甚至露出同情和憐憫的神色。就連趙雲等將領也忍不住搖頭。
可是窄窄的城門一時之間如何擠得進十萬大軍，前軍只進了一兩萬，后軍大部隊還在外
刀矛相交，大刀被鐵矛震得騰空而去，掉落在地。厥機連人帶馬，連退數十步，身子搖晃不停。
龍城城門大開，無數的鮮卑軍拚命的往裡擠竄，不少人被擠落下馬，然後被踩成肉泥，門口哭喊聲震天。
漢軍依次換上連弩，雖然弩箭不及之前強勁，但是箭雨連綿不絕，如同連珠炮一般向鮮卑人掃射，那種瘋狂的射速令鮮卑人徹底絕望。
原本高速衝來的鮮卑軍嘩然大亂，紛紛調轉馬頭急退，匆忙之間擠落不少人，被亂馬踩為肉醬。
數千悍不畏死的鮮卑士兵頑強的阻擋了五萬漢騎衝殺的腳步，為鮮卑軍入城贏得了一陣時間，城內已竄入了七八萬鮮卑騎兵。
噗！噗！嘩！
三層牛皮的大盾果然不是蓋的。
「結陣迎敵！」
隨著趙雲的一聲喝令，眾漢軍停止追殺鮮卑士兵，迅疾有序的退到城下一箭之地外，整頓隊列。
……
一陣歡呼聲震天響起，鮮卑軍士氣大振，嗷嗷大叫著迅猛撲來。
咻咻咻！
「此時的草原胡騎，即便是提前裝上了馬鐙，居然也如此不堪一擊，不知歷史上的女真和蒙人，到底強悍到了何種程度，能否與我的鐵騎一戰？」
箭雨依舊激射不停，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
大勢已去，鮮卑人只有一個念頭——速速入城
身後的箭雨依舊傾瀉不停。
咻咻咻！
軻比能更是精神大振，長刀高舉，大聲喝道：「踏破漢營，活捉公孫白！」
軻比能幻想以優勢兵力與漢軍正面一戰，這才發現即便是正面攻擊，鮮卑人的戰鬥力實在也差的太遠，這一次他才深深的感到了無奈和絕望。
一個鮮卑猛將調轉馬頭，持刀躍馬而出，對著亂軍激聲大呼。
「放箭！」趙雲大喝。
一張大盾在被連射兩箭之後，終於在第三箭射中之後砰然碎裂，掉落在地，接著持盾的騎兵被一枝弩箭狠狠的射進了心窩，慘叫落馬。
不知是在誰的一聲吶喊之下，城下眾鮮卑軍如夢初醒，嘩然朝城門兩旁四散逃奔而去。
五萬多漢軍中，有五萬余大黃弩，分成三排激射，一次能射五萬多枝利箭，而鮮卑前軍不過數千張大盾，很快就紛紛被射碎。
他坐在神駿的飛血之上，比一般坐騎要高上一頭，自然比別人看得更遠更真切。
咻咻咻！
咻咻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弩箭射在盾上的力道越來越強勁，一張張的大盾轟然碎裂，一個個鮮卑騎兵慘叫著翻身落馬。
公孫白望著潰敗而逃的鮮卑兵，面沉如水，甚至有點落寞。
砰！
隨著趙雲的厲聲大喝，帥旗舞動，漢軍戛然而止，迅速而整齊的結好陣型，準備迎戰。
弩，歷來就是克制騎兵的神器，更何況是擁有天下最強弩的公孫軍，面對擁有大黃弩和連弩的漢騎，鮮卑人多出一倍兵力根本無濟於事。
眼看鮮卑軍已經賓士到漢軍兩百多步之外，軻比能長刀高舉，大聲高喝，背後的鮮卑騎兵突然加速，迅猛奔來，意欲利用沖勢迅疾攻入漢陣。
「單于已棄我等，四處逃命吧！」
「追！」顏良和文丑等人大聲呼喝，數萬騎兵馬蹄聲如鼓一般，浩浩蕩蕩的跟在鮮卑人的屁股後面追去。
厥機長刀一揮，率領數千兵馬迎面殺向滾滾追來的漢軍。
厥機見顏良策馬殺來，雙眼噴火，舞起手中的大刀飛馬而去。
顏良催動赤龍駒如閃電一般呼嘯而出，雙鐵矛直奔厥機，身後無數兒郎緊緊跟隨。
……
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鮮卑軍奮力夾著馬腹，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撲來。
只見一道道鋼鐵洪流湧入了鮮卑人散亂的軍陣當中。每一道浪頭撲至，這鮮卑十萬余騎形成的散亂陣勢就消融一分。這一道道鋼鐵洪流不可阻擋的向前，留在他們身後的就是一片血肉狼藉！在這短短一瞬，不知道有多少鮮卑軍精兵猛將，就淹沒在這洪流當中！
漫天的箭雨帶著強勁的力道，激射而出，破空之聲不絕於耳，狠狠的射向迎面而來的敵軍。
鮮卑軍騎兵如雷響應。
「踏破漢營，活捉公孫白！」
千斤閘門轟然放下，幾名躲閃不
眾將臉色微變。
一枝枝利箭激射在鮮卑前軍的巨盾之上，狠狠的插在大盾上的牛皮之中，箭身嗚嗚顫抖不已。
軻比能厲聲喝道：「若不關門，漢軍衝殺進來，全城老小都得死。速速關門！」
厥機身後的鮮卑騎兵紛紛中箭落馬，卻隨著厥機依然一往無前。
咻咻咻！
十萬多鮮卑騎兵赤裸裸的沐浴在漢軍的箭雨之中，紛紛慘叫著倒了下來，硬生生的被阻擋在百步之外，死傷近萬。
啊……
「大單于，城下還有三四萬我們的人，關閉城門必將讓漢軍全部殺光殆盡啊！」一個將領嘶聲哭道。
公孫白淡淡地笑道：「不過前軍有幾千張盾，後面都是空的，皮盾再厚，多射幾箭也會穿的，無須害怕。」
軻比能一邊揮刀阻擋著箭雨，一邊絕望的望著身旁不斷倒下的鮮卑騎兵，歇斯底里的大吼：「退！速退！」
十萬鮮卑大軍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倉皇直奔龍城，留下一地的殘肢碎甲，還有無數失去主人而哀鳴亂跑的馬匹。
「踏破漢營，活捉公孫白！」
「漢軍不過五萬騎，全軍回頭攻擊，與漢軍拼了，否則我等都將死於此地！」
「殺！」
對面的軻比能，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望著高高端坐在汗血寶馬上的那個宿敵，只恨得雙目都要瞪裂，只見他長刀一揮，大聲呼喝著什麼。
正是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