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六 若煙火般絢爛

章一四四 金幣堆砌的戰爭

卷六 若煙火般絢爛

章一四四 金幣堆砌的戰爭

在戰場上和李察交手,可以說對每一名善戰將軍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密林中有三千戰士,步騎混合,不到十名構裝騎士,大半都是此時在軍帳內的軍官。僅僅這點兵力,將軍卻還在認真想著和李察開戰的可能。雖然人數是三比一,可是李察麾下全是精銳,魔騎更是比普通戰馬強得不是一點半點,論軍力的話,李察其實還佔有優勢。但是不光將軍躍躍欲試,就連不少軍官也有所期待。這支部隊,顯然不是一般的私軍。
營帳中,一名面容剛毅的將軍接過情報,反覆看了幾遍,然後在營帳中的魔法地圖上打了好幾個X,說:「除了劍風城的守軍之外,銀劍領所有成建制的部隊都被擊潰了。」
李察沒有追擊這些逃敵,而是重整陣型,然後遙遙向弗男子爵一指,喝道:「全軍突擊,先殺了那個穿紫衣服的。」
彷彿能夠從這些數字中得到勇氣,芬里爾的臉色舒張了許多,點頭道:「還好。援軍有消息了嗎?」
提拉米蘇忽然一聲低沉的咆哮,戰錘高高舉起,然後重重砸在地上。大地在落錘處起了一道道波浪,不斷向前方涌去。凡是被大地波浪擊中的騎兵都毫無抵抗地飛上天空,然後紛紛墜落,連人帶馬滾成一團。只此一擊,食人魔領主就清空了前方二十米扇形區域內的所有敵人。
偌大的銀劍領地,已經完全成了李察的舞台。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大大小小的銀劍領主人人自危,根本不知道李察何時出現在城下,發起狠厲的攻擊。銀劍成建制的部隊都被擊潰,除了主城劍風城的守軍,再也找不出一支像樣點的部隊。整個銀劍區域大小數十位領主,就像一群被剝光了的少女,只能祈禱李察不要先來找上自己。
這時大地開始顫慄,騎士們向兩邊分開,披著重甲的提拉米蘇橫握戰錘,如鋼鐵堡壘般呼嘯而出,迎頭沖向銀劍的騎兵!
接下來的一周,李察這支隊伍神出鬼沒,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各個擊破。先後七次戰役,擊潰了銀劍家族合計近三萬的私軍。到了後面兩天,李察還順便攻破了三座大小城市,以補充物資,休整部隊。
李察一句話就給他堵了回去:「還沒量產,這是成本。」
食人魔領主繼續大步向前,重鎚隨手一揮,一道血紅色的半月形巨大光芒就憑空出現,向側方飛去。這道月牙血芒將前面兩排騎兵全部腰斬,直到撞上第三排騎兵時才力竭消失,但是第三排騎士也大多被切開了大半個身體。這一下又是數十騎兵倒下。提拉米蘇咆哮不斷,重鎚揮舞,一道道血色月牙左右紛飛,頃刻間清空了二十米內的所有敵人。
銀劍原本嚴整的陣容頓時起了騷亂,這可是構裝騎士的投擲!附加了大量鬥氣的特製擲矛,本是構裝騎士對付聖域甚至是傳奇強者的利器,碰上聖域以下的對手,插中了就至少是重傷。這一片擲矛過來,可以說落在哪裡,哪裡就要死一片,讓人如何不驚慌?
黯鋒騎士已經頂開了長槍,擠進了重步兵的行列,他就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繼續向前。只是魔騎的身上多了幾個傷口,是剛剛被長槍划傷的,淺淺的表皮之傷,幼細的紅痕像是魔法陣的線條。
戰場忽然安靜下來,銀劍的貴族和將軍們臉色都變了。李察一言不發,撥轉魔騎,就向己方的軍隊走去。
構裝騎士、黯鋒騎士和步戰騎士化成洪流,從提拉米蘇左右衝出,轉眼間就擊潰了銀劍騎兵。殘餘的數百騎兵開始向四面八方潰逃。
在城堡頂層的指揮室是銀劍家族真正的實權人物才能踏足的地方,芬里爾伯爵正站在一套比大廳中略小,但更細緻的魔法地圖前,雙眉幾乎鎖到了一起,花白的頭髮也顯出了些許凌亂。而在平時,伯爵是出了名的注重形象。
黯鋒騎士迎著槍鋒走了過去,長槍槍尖有的抵在他的胸甲上,有的則刺在魔騎的身上。但是黯鋒騎士頂著長槍繼續向前,竟壓得持槍步兵步步後退,如果不用力氣,只憑普通武器的鋒銳是不可能劃開精銳騎士甲胄的。這些戰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沒有軍官的命令,他們哪敢隨意刺死一名騎士,有人甚至感覺到前方阻礙傳來的反彈之力會讓武器脫手而去。
「每支一百金幣。」
當李察回頭向他一望時,弗男這才想起來己方的人想要抓李察當人質,對方何嘗不可以抓自己去當人質?相比之下,李察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就實力而言抓己方人質的可能性還要大些。
「現在城裡守軍還有多少?」這是芬里爾伯爵每天必然要問的一個問題。
將軍眼中閃過一道銳利光芒,盯著魔法地圖,沉默不語。所有軍官都看出,將軍確實是心動了。
黯鋒騎士就像什麼都沒有聽見,繼續向前。幾百名銀劍長弓手一齊拉開長弓,幾百支長箭覆蓋下,一定能把這名黯鋒騎士射成刺蝟。但是黯鋒騎士依然視而不見,也沒有做出任何防禦動作,就是像行軍般一直向前。
當轟鳴過後,原本五百人的長弓大隊已經變得稀稀拉拉,活下來的人還不到一半,而且大多帶傷。只此一擊,銀劍的遠程火力就被摧毀了大半。
弗男臉色有些蒼白,轉頭質問道:「李察大人,您打算白白犧牲掉手下的騎士嗎?」
命令迅速傳了下去,各個軍官也出帳安排,營帳中只剩下將軍一個人的時候,他才盯著魔法地圖,重重地罵了句「真他媽的」。
銀劍的將軍額頭青筋暴跳,高舉的手努力了幾次,卻都落不下去。他很清楚,只要一聲令下,那個孤身闖陣的騎士將會毫無懸念地被射殺,但這也意味著和阿克蒙德戰爭的開始。
此刻李察的兵鋒動了,銳利的鋒矢陣型筆直刺向銀劍軍陣,最前方就是五十名構裝騎士。兩軍相距千米時,構裝騎士拔出擲矛,全力投向銀劍大軍。五十支擲矛拖曳著鬥氣光芒,跨過千米,落向銀劍軍陣!
「不能讓他走了!」一名銀劍的爵士大叫一聲,向李察撲來,居然是打著抓人質的主意。
將軍補充道:「不是騎兵,是一千全精銳的騎士,包括五十名構裝騎士和兩百黯鋒騎士。」
旁邊一名年輕將領說:「伯爵大人,城中還有構裝騎士三十騎,銀劍衛隊一百二十騎,精銳騎士一百五十騎,普通戰士六千……」
這個攻擊距離和銀劍長弓手相同,然而此刻長弓手剛剛經歷了一輪毀滅性的打擊,隊形凌亂,很多弓手連站穩都困難,哪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只有小隊長以上的才勉力歪歪斜斜地射出手上的箭,幾十隻零落的羽矢在長空中劃出凄涼的軌跡,彷彿預示了這場戰爭的結局。
弗男臉色蒼白,全身大汗淋漓。看著黯鋒騎士已經整個擠進密集的軍陣,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了。但是這個決定的後果極為嚴重,卻讓他怎麼都下不了決心。
「銀劍家族也有三十個構裝騎士,怎麼會輸得那麼慘?」
弗男子爵已經從慌亂中恢復過來,知道此時千鈞一髮,絕對不能再混亂下去,於是運起鬥氣,高聲下令,一邊重整陣型,一邊讓自己的騎兵出動,阻截李察,保護側翼。
「是了,肯定是用構裝騎士中路鑿穿,直撲中軍。只要擋不住千名騎士的鑿穿,那這仗就沒法打了。」
軍帳內還站著七八個軍官,頓時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有人難以置信地問:「這才一周時間。不是說李察只帶了一千騎兵嗎?」
說到這裏,將軍露出譏諷之色,說:「李察的黯鋒騎士可是號稱構裝殺手,芬里爾捨不得那點構裝騎士也不奇怪,因為他就是這點眼界。」
軍官們議論紛紛,居然把李察的戰術猜到了一大半,顯然都是身經百戰的將才。將軍看著魔法地圖,忽然嘆了口氣,在劍風城上一點,說:「芬里爾把所有的構裝騎士,以及精銳的銀劍衛隊全部放在劍風城,龜縮不出,生怕被李察給拼掉了。」
「銀劍家族的構裝騎士不知道在幹什麼……」
汗水開始從弗男子爵的額頭滲出,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幾次想要說話,又都咽了回去。就在猶豫不定的時候,那名黯鋒騎士已經來到軍陣前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眼看就要撞上前排的步兵。銀劍最前排的步兵長槍林立,森寒的槍鋒直指對手。
銀劍地處偏遠,阿克蒙德想要戰爭的話,路途和補給都是遠征軍的難題。儘管如此,和浮島豪門開戰依然是可以決定銀劍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李察決定不惜代價一戰的話,滅掉銀劍只是時間問題。
這時一名黯鋒騎士出列,單人獨騎,步履沉穩,走向銀劍的軍陣。一時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這名黯鋒騎士身上。他座下的魔騎邁著小碎步,從容不迫地向著弓槍林立的軍陣奔去,很快就進入一箭之地。
砰砰悶響中,提拉米蘇的沖勢稍有停頓,然而在他面前的十幾騎騎兵都連人帶馬地倒飛出去。銀劍騎兵的衝鋒像是遇到了礁石,先是戛然而止,然後不得不向兩邊分流。但是緊接著,數以百計的擲矛就橫空飛來,覆蓋了提拉米蘇兩側的區域。
不過兩年時間,李察就如彗星般崛起,不光穩定了歌頓驟然身亡后岌岌可危的局勢,而且以光之虹橋般的速度從一個構裝學徒變成皇家構裝師,再到大構裝師。每一次構裝發布會,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都是震驚一時的作品。在另一個方面,李察又儼然化身為一代名將。先後幾次戰爭中,李察徹底摧毀了熊彼德,打殘了門薩,逼得約瑟夫求和,迫使威靈堡家族轉為中立。一系列輝煌勝利,已經徹底壓倒了阿克蒙德原本的女戰神艾莉婕。凡是仔細研究過李察戰鬥的人,都對李察那種精準得如同鍊金機械般的戰場指揮感到不可思議。
距離銀劍領地兩百公里的一座森林中,一支沒有旗號,也找不到徽記的軍隊正在紮營。這時幾騎偵騎如飛而來,直衝到營地中央的大帳外,騎士扔下馬索,飛奔進帳,將剛剛打探來的情報交上。
一名將軍高聲叫道:「站住!再往前就要放箭了!」
尼瑞斯下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怒道:「你怎麼不去搶!」
他一聲驚叫,掉頭就跑,擲矛覆蓋區域內的許多貴族和將軍也下意識地紛紛閃避。原本就凌亂不堪的陣型至此終於潰散。
指揮室並不大,但此時也顯得有些空曠。本來有資格出現在這裏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二缺席。缺席的人中,一半現在落在李察的手裡,正啃著俘虜的伙食,另一半則被嚇了回去,龜縮在領地里,等候著李察不知何時去俘虜他們。
在騎士周圍,原本都是雪亮的劍鋒槍尖,他突然摔下,銀劍戰士收手不及,撞在甲胄上的武器沒能深入,但還是有七八支武器同時插入了這名黯鋒騎士露在甲胄外的部分,頓時鮮血四濺!那具軀體一動不動地砸在地上,連吃痛的掙扎都沒有。
尼瑞斯死盯著擲矛手手裡的擲矛,失聲道:「這些擲矛是哪裡來的?」
每個騎士都有自己的方向,彷彿漫不經心的走了幾步,整個陣型就變換完畢。若是換了他們的部隊,不要說騎士,就是步兵也要嚴格訓練數月,讓每個人牢記應該向哪個方向走,才有可能硬造出類似的結果,但也不會有如此流暢。這支軍隊,精銳已經不足以形容!銀劍將軍原本對己方的軍力優勢還抱有信心,可是現在,信心卻開始動搖。
大軍還沒有突擊,構裝騎士們就先是一波擲矛出手。五十根閃爍著光芒的長矛呼嘯而來,在弗男眼中無疑是死亡的宣告。雖然這些擲矛都不是追蹤鎖定的,可是站在覆蓋範圍內,弗男也知自己必死無疑。
百支特製的擲矛飛上天空,在鬥氣的推送下向前疾飛。飛到半途,擲矛尖鋒處就開始燃燒。燃火的擲矛再一次落在長弓手的陣地上,射傷了不少臨時調過來的盾牌手。但是這批擲矛一旦發生碰撞,就會突然爆炸,爆炸的威力可以炸斷綠森的古樹,爆心中央十米之內的戰士都被拋飛出去。幾根擲矛的爆炸威力加在一起,已和一根構裝騎士的擲矛相當。
五十根擲矛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飛到銀劍戰陣上方,然後掉頭向下,狠狠刺入五百人的長弓手大隊中,先一舉襲殺五十名長弓手,然後擲矛上附著的鬥氣開始連續爆發,靠得最近的幾名長弓手都被炸飛出去,實力強些的重傷,實力差些的直接就被鬥氣震死。連續的轟鳴聲震得銀劍戰士心旌動搖,甚至顧不上軍紀和陣形,彼此推擠著,儘力離開那些倒霉的長弓手們。
尼瑞斯不假思索地說:「好,我訂一萬支!」
這就是構裝騎士實實在在的威懾意義。
不甘之心,呼之欲出。
如果每根擲矛造價一百金幣,百名擲矛手一次覆蓋拋擲,不就是扔出去一萬金幣?尼瑞斯就算有了自己的位面,也絕對不敢這麼靠砸錢轟擊對手。
弗男一想明白其中關鍵,再也不敢停留在原地,立刻向己方軍隊跑去。呆在戰場中央可不安全,構裝騎士有鬥氣加成,衝鋒的速度可以是普通騎兵的一倍。
「白白犧牲嗎?我不這樣認為。」李察意味深長地笑笑,笑容中隱含的意義讓弗男心底發寒。而且李察也沒再說話,他的意思很明顯,現在沒有心情和弗男廢話。
接下來,李察也不著急,率領著一隊騎士遙遙咬著弗男,窮追不捨。麾下的步戰騎士們則以百人為一隊分散開去,不斷驅逐追殺大股的潰兵,打擊著他們最後的鬥志。
從抵達銀劍家族領地,到把銀劍主力打殘,前後不過一周時間。這點時間,根本不夠其它勢力反應過來。當他們接到戰報或求援,還在熱烈討論的時候,銀劍領地已經滿目瘡痍,大勢不可逆轉。
弗男根本就沒看清李察是怎麼出刀的!
「很有可能。一千全精銳的騎士,正面擊潰三千以下的敵人很容易,就是對上五千步兵也有取勝可能。」
落點精妙無比,就像事先排演過無數次,鬥氣和火藥的爆炸此起彼伏,狂烈的勁風從食人魔領主兩側分毫不差地拂過,不時可以看到銀劍騎兵們連人帶馬飛上空中,然後重重摔下。
如此沉重的選擇,本來不應該放在這名將軍身上,而是弗男子爵需要做出的決定。
另一名軍官看著魔法地圖上一支支被打上X號的銀劍部隊,皺眉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按原計劃進入銀劍領嗎?我有種感覺,李察擁有我們不知道的偵察手段,不然的話不可能把這些分散在各個方向的部隊各個擊破。所以,在我們進入劍風城之前,很有可能遇到李察的攔截。要和李察單獨戰鬥嗎?」
這一戰從上午一直持續至黃昏,李察直到把弗男子爵追進銀劍領的主城劍風城,才算罷休。弗男逃回劍風城時,身邊已經只剩下十幾騎親兵。雖然回頭看城外的李察身邊就只有百余名騎士,但被徹底嚇破膽的子爵也不敢再開城出擊,只能眼看著李察施施然離去。
「難道是被各個擊破的?」
魔騎從未處於如此密集的鋒銳之中,有些暴躁,忽然發力向前一頂,直接撞翻了幾名步兵。有脾氣暴烈的戰士下意識地就拔出短劍,一劍刺出,直入魔騎腹部,直至沒柄!這一劍刺出,那名戰士自己都怔住了。魔騎痛得人立而起,將背上的黯鋒騎士摔了下去。
李察的部隊繼續向前,六百米處,構裝騎士抽出了第二根擲矛,而百名擲矛手則進入了攻擊範圍,他們是專門從步戰騎士中選調出的精銳,擲矛攻擊範圍可以超過五百米。
「自產。」李察淡淡地說。
戰爭開始的一周里,劍風城內的指揮大廳中總是人頭涌動,凡是能夠到場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此,看著魔法大地圖上最新的作戰態勢。不時有新的戰報消息傳來,魔法地圖就會相應更新。但是傳來的消息不是哪支援軍被殲滅了,就是哪座城市又被攻破了。當然,伴隨而來的總是會有某個爵士、某個男爵又變成了李察的俘虜。
良久之後,將軍才重重吐了口氣,說:「現在不是時候。既然銀劍這麼不爭氣,也就不能怪我們了。傳令,明天一早撤軍。」
李察的部隊忽然開始變換陣形,一隊隊上馬的步戰騎士、構裝騎士跟隨著領隊的精英黯鋒騎士穿插來去,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個拉長了的鋒矢陣型,騎士們蜂擁而上,已把李察掩進了陣容中央。這下變陣流暢無比,渾然天成,頓時把銀劍的將領們看得目瞪口呆,而他們的軍陣剛剛開始運動。
第二輪覆蓋轟擊過後,長弓手的陣地上已是一片空曠,再也看不到站立的人影。銀劍精銳的遠程打擊力量,就在李察絕對優勢的構裝騎士和精銳騎士前被摧毀。
接下來,李察陣型再次變化,由鋒矢變成縱隊,繞過銀劍的軍陣,直接向陣后包抄。銀劍的將軍們大驚,想要把幾千人的軍隊原地轉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多轉兩次,必然混亂,那時就等著被屠殺了。
黃昏時分,李察收攏了外出獵殺的騎士。這一戰他才傷了幾十名步戰騎士,另有十余騎陣亡,卻徹底擊潰了銀劍前期集結的七千部隊,殺傷近三千。深夜時分,經過簡單休整后,李察又率領騎士夜襲了一支銀劍分支家族的援軍,輕鬆擊潰了那位男爵的三千私軍,甚至連男爵本人都抓到了手裡。
這位十三級的爵士作風稱得上是悍勇,可惜實力卻太弱,李察的手好像動了動,刀光一閃而逝,那名爵士就直接從李察的馬後撲了過去,重重摔在地上。他的兩條腿忽然和身體分離,鮮血猛地噴涌,染紅了一大片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