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風暴
第十三章 黑山
夜已深，青樓里的客人大多也都在被窩裡，享盡了溫柔之後，沉睡著。壬午沒有睡覺的習慣，加入一品堂前，他曾經獨自在江湖修鍊幾年，加入紫霄劍派的時候，他的武器、裝備，全見不得人。
但一品堂不以貌取人，於是，他作為派中的優秀弟子，被選進一品堂，自此生活狀態翻天覆地的改變。代價則是，永遠不休止的自修，自強。若干年來，不停的自修已經成了習慣。
夜已深。
「別管這些，反正收錢辦事。」黑山負責人自顧回了屋裡，到頭躺下，琢磨著這筆錢的提成拿來給家裡的女人買些什麼首飾好……
悅來青樓。
黑山是一個不問江湖鬥爭的特殊幫派立足之地，後來被飛合庄吞併，從此根基穩固。
長劍，驟然出鞘，帶著粉紅色的魔欲經催情能量場。
一個一品堂的高手很恨咬牙。「一定要讓他受盡折磨，我們紫……」
當然，一品堂中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屈指可數。但是保持十一個時辰以上的自修時間長度，卻是都能做到的基礎。定期的考核中如果發現誰沒有做到，超過三個月不達標，請出一品堂。
房外的風揚，傳音入密回報著突然發生的變故，她不知道放裏面的兩個人是誰，只是如常向管她的人彙報消息。
青樓門外，罕有人跡。
這不是一品堂的規矩，而是對待壬午，一品堂全體的共同意志。一品堂所有成員自願拿出酬勞集資，送壬午
壬午被殺。
「少了個得力臂膀啊……」天道嘆息不已。
壬午倒下了，靈魂的力量，在顫抖中，緩緩流向妖瞳化血神刀。壬午在臨死之際，仍舊不甘，他竟然栽在化血神刀面前……甚至來不及等到魔欲經的催情之效發揮作用……
黑山是江湖監獄，任何人都能把仇人帶來這裏，黑山只管做生意，不問帶來的人什麼身份，也不問仇怨是什麼。給錢，就關人；給更多錢，就折磨人。
「喲！好些日子沒來這種大客戶了，頭，這人關幾天？」
妖瞳冷笑，左手一甩，化血神刀化作閃電，在魔刀刀身擋住壬午的一劍同時，洞穿了壬午心臟。
壬午想著明天計劃下手的另一個天機女長老，越想，越得意的發笑。在魔欲經面前，一個個本來清高的女高手，發起情來，賤的跟風揚沒什麼區別。壬午這麼想，在這種對她人尊嚴的踐踏中，他找到了平衡。
壬午過去一直做到，即使在青樓享受溫柔的時候，也一定分出心思自修，雖然那種效果只能達到正常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效果。因此他從不敢在女人身上趴太久。
風陣陣。
快如閃電，一閃劃過三丈距離！
「當然！」
「終於來了……真榮幸啊！來的竟然是妖瞳副掌門。」壬午心中的畏懼，一閃而逝。曾經他對妖瞳的敬畏只在對依韻之下，不過，那是曾經。現
黑山的人，面無表情的收錢，壓了壬午進去。「黑山歷來收錢做事，飛合庄旗下，沒有收錢不盡事的。這個人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會過的特別漫長，十八層地獄，滿清十大酷刑也沒黑山的手段厲害。」
刀很熟悉，握刀的身影更熟悉。
重生點。
青樓頂上，一條壬午熟悉的深紫色身影，靜靜立著……妖瞳一把抱住那條身影，如狼似虎的將那條身影壓倒……
妖瞳便不在說了，靜了會，皺眉盯著依韻。「你真沒毛病？剛才就沒有心猿意馬？」
死前曾經傳音入密求救，還沒等霸天去，壬午就已經被殺。隨後，從風揚彙報的情報得知，妖瞳在催情特效下的事情。
收起銀票的黑山負責人交待人幹活。「大客戶，三班倒，黑山十二時辰酷刑和清醒法術全用上。」
六子和天道興奮點頭，神情振奮。
刺上魔刀刀身。
壬午復活后，全身上下，接連被點穴。
「走。」
「剛才來的人，好像是……」妖瞳不太確定。
房裡，妖瞳嘴裏似模似樣的呻吟叫喊著，桌前，依韻靜靜閉目自修。
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他清楚看見，妖瞳臉上泛起紅暈，眼神流露著情慾，一隻手在使勁拽著胸口衣裳的同時，一
她穿一襲黑色長裙，手裡握著一把，中間是握柄，兩頭是彎刀刀身的兵器。
京城。
霸天心裏不以為然之極，只是心疼神之心，但表面上，卻不好直說。「不過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魔欲經的威力！現在你們該相信，上次西夏依韻也沒抵禦住催情特效了！哼，新魔欲經不是過去可比。」
但是，真正的高手，卻都自修十個時辰以上。而一品堂高手的要求，是十一個時辰。用加曾經的訓誡說，那就是『就算你在洞房花燭，也得分出心思自修！』
壬午的意識徹底模糊，隨即，一黑……他死不甘心，不是魔欲經不行，是他、是他沒能等到催情特效發作的那一刻！
「一年吶？鐵定是不了解黑山的外行，三班倒還用一年，三天就讓他變瘋子，五天就讓他變傻子，又瘋又傻就一個廢人了！」
小樓一夜聽春雨，江湖第一魔刀。
青樓頂層，驟然破開了個洞，兩條人影，墜入風揚房中。
「你、你們還想怎樣？」
「這麼說，該能挑更厲害的人下手了？」
當初他被風揚欺騙踐踏自尊的時候，他對女人的仇恨，空前高漲，他覺得自己像個白痴！
魔欲山。
妖瞳點點頭，呻吟的聲音驟然高亢，片刻，漸漸消停下來，只有一陣陣的喘氣之聲。
青樓門前的街道上，突然多出一個女人。
「不要錢？」
江湖上有幾處特別的地方，黑山是其中之一。
緊接著，兩
「他有大用。」
依韻甩手將一張銀票丟給風揚。「借你的地方用用。」風揚倆忙退了出去，在房門外，傾聽著裏面，妖瞳癲狂的呻吟……
「……那殺了他！省得煩人。」
霸天信心膨脹，原本的謹慎，這一刻開始，被拋棄……
如今他覺得一品堂就是個笑話，全江湖的高手都是笑話！除了魔欲經，也只有魔欲經才是真正的正途！
「付了一年的錢，說到期前還會來續。」
破了的房頂上，一個人，探頭瞄了陣屋裡的床榻，又飛走。
一群一品堂的人，目光冰冷又憤怒的望著他。
依韻突然一閃出現床上，拉下床外的帳子。
「如果你只是背叛一品堂，一死可了。你竟然還誘殺四個昔日的兄弟！以為做出這種事情，只是重生就能算了。」厲冷冷揮手，幾個一品堂高手，抓手抓腳，抬起壬午，直奔西去。
「嗓子都叫疼了，其實這麼麻煩幹嘛？把霸天殺了丟黑山吧，累死人了。」妖瞳剛開始還覺得有趣，現在卻覺得很無趣。
「我在意識幻境舞劍修鍊。」依韻淡淡然一句話，讓妖瞳鬱悶無語。如果不是存心挑逗，她何必叫那麼久……在意識幻境舞劍，那就是根本沒聽到幾聲她的呻吟了……
雖然說是演戲，但妖瞳的耐力真驚人，一個人在床上，整的那床吱呀吱呀的作響，都一個半時辰了，呻吟聲竟然一點都沒有消停……
「好！」厲示意其它人不必多
江湖中通常所說的一年功力，都是以一天六個時辰計算，因為江湖中絕大多數人的修行標準，平均下來勉強也就六個時辰。
壬午的瞳孔驟然放大！
「我不想知道你們是誰，也不需要知道你們是誰。我已經說過，黑山收錢做事，就算你們送來的人是玉帝，只要給了錢，黑山就照規矩做事。」
依韻面無表情的自修著，望著妖瞳。
壬午喝乾風揚端來的酒，手掌一下下的拍打著風揚的臉。「過兩天再來找你玩，好好等著大爺。」
「不、不——不！」壬午恐懼的叫喊起來，黑山裡的情況他不知道，但這是江湖上最恐怖的復讎牢獄，他不想進去呆五年，不想！「我們畢竟同門一場，別這樣，你們別這樣，別這樣——我就是個混蛋，你們別在我身上浪費銀子啊，是不是？你們每個月就五十萬兩，花、花這錢幹什麼，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魔欲經，讓他所有的仇恨得以宣洩。這才是神功，魔欲經象徵的才是江湖的真理。人就是慾望生物，誰都一樣！讓人慾望無限擴大的魔欲經，就是天下無敵，所向披靡的至高神功！
當然，黑山收費很貴。一個月，百萬兩至五百萬兩，視是否要求折磨，以及折磨的程度決定。這樣的價錢的確很貴，哪怕最便宜的，關一年也得一千二百萬兩。
風揚一言不發的伏地，直到壬午出門而去后，她才敢抬起頭，那張臉上，寫滿了仇恨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