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風暴
第十八章 血路
「呵呵呵呵……我們，是不是，又快要拼殺了。」喜兒低頭，緩緩斟酒。
紫衫低垂著頭臉，半晌，突然抬頭時，裝出一副陰沉沉的嚇人模樣……「那是殺人的劍法，非常非常的可怕……」
一眾重生的天機派弟子，個個聽懵了……
新神決誕生至今快十一個月，江湖中亂成一團，加上靈鷲宮在三界開啟前從不涉足江湖勢力的戰鬥。誰都沒想到，如今滿江湖都是神級武功的情況下，總壇神獸的殺傷力已經不再是無法挑戰的可怕。
「靈鷲宮武功又高，還有這麼可怕的生死符，天下無敵了啊！怎麼對付他們？」
青龍壇。
一眾人愣著，心中不服，卻不敢說什麼。新派長老忙不迭道：「請神副掌門指點，教教大家如何對付那生死符。」
系統公告：靈鷲幫對麒麟壇發起進攻。
進攻的反聯盟眾派弟子，凡被生死符射中的，個個只覺得全身上下，又痛又癢，又酸又麻，直讓他們手裡的兵器都無法握穩，一個個使勁抓著身體，嘴裏哎喲呻吟不斷，折身朝外頭擠。
「何不用北落紫霄劍訣？」
原本氣勢洶洶的戰鬥，突然變成滑稽的笑話。沖在最前面的那些，全朝後退著，叫喊著，抓著身體……偏偏靈鷲宮的也不對這些全無戰鬥力的人追擊。
重生歸來的那些人吵吵嚷嚷的說著。
紫衫哼著歌兒路過，被那些長老叫住。「神副盟主，靈鷲宮的生死符太厲害了！去劍洞的先鋒大隊全軍覆滅，沒有辦法對付啊！」
歷史上的總壇戰鬥，基本都是經過長久準備藥物，擬定進攻計劃，集結人馬，然後再出擊。如此這樣倉促突然，又同攻五路的總壇戰，前所未有！
咆哮的白虎神獸，張口時，口中亮起白色的光球，光球在咆哮怒吼聲中，驟然化成一道道白色的光束，四面飛射！
「好，那就請教紫衫的雙劍劍法。」百曉生摺扇收起，凝神以待。
前後包抄之下，不過兩個時辰，氣勢洶洶殺到劍洞的反聯盟派眾，幾乎全
系統公告：靈鷲幫對朱雀壇發起進攻。
「呵呵……」百曉生曬然失笑，紫衫嘴一撇，覺得無趣，不再故意裝出陰氣森森的模樣。「都不怕的咧！」
一場耗時雖長，卻並不慘烈的戰鬥結束，靈鷲宮弟子一些回劍洞練功的，一些飛回其它練功洞，一些裝備不好的等著那些反聯盟眾派弟子都死了，樂顛顛的撿拾了裝備武器，重生的那些則抱著裝備兵器坐上馬車直奔靈鷲宮，重新拜師。
「請掌門人快點創出一套能克制生死符的武功吧……」
五大總壇同時上演攻守激戰，滿江湖的神級武功，廝殺交戰，吸魂作用，洗禮著還沒有擺脫新武學影響的江湖中人……
一些開始被殺了的靈鷲宮弟子指認著殺她們的兇手，那些人，全被拖出劍洞，被一群靈鷲宮弟子拳打腳踢，片刻便被圍毆致死，重生去了……重生的人中，除了少數，大多都是修鍊不久的，神級武功級別不超過三級，也都不太心疼。
紫衫邊采邊把花瓣仍進真空袋，正樂哉樂哉的唱著歌兒，遠遠，百曉生尋了過來。
新神決，並沒有改變江湖中人習以為常的新武學的戰鬥思維，承受攻擊，用更厲害的攻擊反擊。長年累月，天長日久的普遍戰鬥模式和思維，讓江湖中人早就忘記閃避，格擋是戰鬥的一種方式。
突然發動的總壇進攻戰，讓靈鷲宮門派頻道，一片驚訝沸騰之聲。
依韻每道菜品嘗一口，語氣淡然，卻贊口不絕。喜兒烹制的菜跟紫衫完全不同，喜兒的菜，味道之長尤其明顯，猶如其性格那般，極端突出；而紫衫的傑作，則味醇，一盤菜必定包藏多種彼此互補的美味，吃的讓人嘗不出來到底放了些什麼材料。
系統公告：靈鷲幫對天煞壇發起進攻。
處決了那些兇手，剩下的人，被靈鷲宮弟子圍著，看他們疼痛酸麻、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神副掌門
「也許。」依韻自顧吃菜，桌下的左手，握著喜兒的右手。喜兒的手，如此手軟……一雙殺人無數，威震江湖的第一魔女的手，竟然如此柔軟，不管多少次的握著，依韻都總忍不住讚歎。
初戰大敗。
簡單數言，就讓門派頻道一片安靜之聲。那些有伴侶，有朋友的急急忙傳音入密過去一句「別去總壇，靈鷲宮攻壇了。」說完，立即關閉了傳音入密，匆匆忙跟著附近練功的同門一起，飛趕往距離最近的總壇。
「咦？小百呀，你也來採花咧？」
「什麼法術，哎喲……」
五座總壇過去的防禦設施是箭樓，後來不再具備殺傷力，也因為百多年中總壇沒有價值，無人問津。防禦設施都被佔有的幫派拆了賣錢，除魔衛道任務后，江湖中人的普遍戰鬥力根本無法問鼎總壇。
飄渺無痕魔神決的紅色氣勁，漫天飛射，激戰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候，反靈鷲宮聯盟的各派弟子，陸續趕到支援，跟靈鷲宮滿天廝殺……
系統公告：靈鷲幫對玄武壇發起進攻。
輕鬆得勝的靈鷲宮弟子散去前，一些女子挑那些看不順眼的，踹幾腳了才走；那些長得帥的天機派弟子自己難受不已，看見那些醜人挨打，卻只想笑，可惜還沒笑完，又有一些靈鷲宮弟子專門替帥哥的臉踢，直痛的他們齜牙咧嘴……
無數帶著新武學戰鬥思維的靈鷲宮弟子，就在這種指揮中，漸漸學會了運用內功護體，學會閃避攻擊，學會了從側面格擋那些閃避不及的攻擊……
五座屬於天盟、天機的總壇，漸漸集結了越來越多的靈鷲宮弟子。眼看人數差不多時，分別由容兒，樂兒，零兒，銘兒，月兒帶隊五路，立即投入到攻壇戰鬥。
但幸運的是，依韻都吃得慣，都覺得美味可口。
「紫衫真是無憂無慮，哎，讓人
依韻什麼也沒說，是否會有那一天，是否能夠迴避那一天，其實無關緊要。世上沒有永遠為友的門派，因為門派的不同，決定了集體利益的不同。縱然是同派，也少有集體利益能夠一致的時候。
而此時，恰恰是反靈鷲宮聯盟派出去，大批正在集結各處練功洞，準備實施對靈鷲宮弟子全面清掃打擊的時候。
個個心有餘悸的描述著靈鷲宮生死符的厲害，那些新派長老和弟子，個個聽的恐懼不已，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集結的靈鷲宮弟子跟隨著領隊的月兒沖入白虎壇，白光亮放中，體長三千丈的白虎神獸驟然蘇醒……
「實際屬性值高的用移花接木作戰，其它交戰的全用生死符，結陣優先……不要追擊，保持戰鬥力凝聚，隊伍之間留保持適當的距離……白虎出招了！南五十里有反聯盟的人集結，南面戰隊準備生死符陣……」
「喲，還嘴硬罵人呢！讓他痛死好了。」
「生死符就是種暗器呀！躲開或者用劍氣打散，別被它射中就行了哩，這有什麼難咧？」
但這些聲音很快被樂兒壓下。「就最近的總壇集結，避戰者叛派處罰，一代弟子帶領二代弟子，魔女帶領一代弟子，戰時門派頻道噤聲，全部改用團隊戰鬥頻道，傳音入密全部關閉，舉報未關閉者重賞，發現未關閉者叛派處罰，莫指派一萬人專門監督。」
那些來的派眾大多都是學神級武功不久的，連續十個多月打學點，雖然人多效率低下，但也能提升三級神級武功。自然不願意為此低頭求饒，一個個破口大罵「靈鷲宮的臭婊子有本事就殺了大爺！」
「生死符……？」紫衫茫然半晌……太多年，太多年沒有聽到這三個字了。三界開啟前的生死符威力早已經跟不上武學時代，對新武學毫無作用。如今，神級武學的時代竟然還會被生死符傷害，那說明，靈鷲宮擁有了新的生死符。
依韻默默點頭，自顧吃菜。
一桌酒菜。
「呵呵呵呵……依韻
「散開，飛移迴避白虎的正面攻擊，運功聚氣凝聚經脈，保持長久不散，作為護體神功可抵擋非正面的氣勁傷害……白虎要發動法術了，白虎頭部一百八十度範圍的人全部停止攻擊，看準白虎的攻擊做好迴避格擋準備……」
「好咧！我陪你練練。」紫衫把最後一把花塞進真空袋，想了想，從真空袋裡取出一對鴛鴦雙劍。
「是啊是啊，不然我們怎麼打啊？金光一閃就中招了……」
系統公告：靈鷲幫對白虎壇發起進攻。
許多閃避不及被光束射中的靈鷲宮弟子，都覺得經脈痛楚，難受不已，連忙依照命令飛退出總壇外，運功療傷，恢復之後，又再衝進總壇，加入戰鬥的大隊。
「江湖上厲害的暗器種類有一千八百種，其中一千三百種都塗有獨門毒藥。可是閃避和格擋就能破盡這些暗器，一樣樣的創造獨特的功法，那不累死人哩！」紫衫掰著手指頭，邊說邊算。
「你們好笨哩……」
「江湖，沒有至尊，可是，這樣能讓靈鷲宮安寧的久一些，你說，是嗎？」
喜兒輕輕靠在依韻肩頭，目光迷離，喃喃自語般的輕輕訴說。
偏偏正是這種出其不意，以百曉生之智，一時間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靈鷲宮果真五路齊攻？還是聲勢集中精銳戰鬥力進攻一兩處？甚至是暗渡陳倉分散聯盟各派兵力，再突然襲擊門派，發動滅派戰鬥？毫無頭緒的猜測讓百曉生根本無法立即進行有效部署，只能夠被動的等待情況明確……
眾人沉默。
「西南方向天機派弟子集結，西南三隊至二十隊地獄生死符陣招呼——放！……東一隊進攻白虎，東五至九隊準備迴避白虎攻擊……北三隊生死符陣準備，放！」月兒在戰場中間，接受著各處負責觀察戰局情況的弟子傳音入密回報的消息同時，不斷對戰鬥隊伍下達應對的指令……一時間，直讓眾多靈鷲宮弟子覺得她跟平時判若兩人。
劍洞外
亞傳說級高手遭受守護神獸攻擊都不堪承受片刻，五行法術的攻擊樓台也根本失去價值，具有總壇的幫派根本沒有可以建造的防禦設施，只是增加了NPC雇傭兵的數量。
相較於靈鷲宮使眾如臂的協同指揮，以及生死符陣的優勢。反靈鷲宮聯盟方面，卻顯得相對混亂。交戰半個時辰后，各派才達成一致約定，全權由天機派百曉生指揮戰鬥。但各派弟子，都有擔心天機趁機讓別的門派送死當墊腳石人。
五座總壇，根本沒有了防禦設施，只剩守護神獸和匆匆趕赴支援的天機派弟子在防守，數量卻也不多，更多的，都分散在各處練功洞等待著號令清殺靈鷲宮弟子，得到消息匆匆忙疾趕回去，卻也落在靈鷲宮之後。
喜兒脫下圍裙，斟滿兩杯酒，坐在依韻身邊，舉杯。
「好哩！你們慢慢練習閃避格擋，我去玩了咧……」紫衫丟下一眾發懵的人，自顧一路去了后崖，在花叢中採摘七種顏色不同的鮮花，一種種咬下些在嘴裏嘗嘗。「咦？真的能做菜吃哩……」
「武功都用不了，一會疼一會酸，劍都抓不穩，打個屁！」
兩人一飲而盡。
「走！別管他們了，由他們痛死。」
「呵呵……反靈鷲宮聯盟剛剛起步，哪裡有心情。此番來，是想請紫衫幫個忙。」百曉生悠然搖扇，臉上不見愁色。「新神決雖然創了出來，但你知道，我過去素來沒有實戰經驗，理論上對古武學體系了解的透徹，但是，如果實戰，恐怕貽笑大方。」
是的，鮮血能夠洗禮出越多具備靈鷲宮精神的弟子，靈鷲宮未來的安寧就能越長久。
陣形一時被破壞，洞外，陸陸續續趕到的靈鷲宮弟子抄了反聯盟後路，生死符的光亮紛紛飛射入洞……
「嘻嘻，真好玩，像群耍雜的。」
百曉生驟然色變，萬沒想到靈鷲宮如此張狂，根本不做任何準備，突然對五大總壇同時發起進攻！
「你們怕了嗎？哼，不想重生的就求饒，讓你暫時不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