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讓劍做主
第十一章 殊途
人群，振奮歡呼。
金剛的妻子說罷，無視龍劍的長劍，徑自下山去了……
是的，這就是金剛的威望。新神決開放前，被公認為江湖中武功級別最高的第一人。新神決開放后，除魔衛道的任務影響，雖然金剛不再是武功級別最高的人，但他的威望猶在，人人都知道，他的劍神劍氣，直追小劍，讓眾多修鍊劍神的人望塵莫及。
這種戰鬥，殺戮中，金剛果然漸漸忘卻了傷痛，也根本沒有時間去傷痛，激戰中，只有生死拼殺的壓力，讓人的注意力完全不能分散，長久的戰鬥本能自然而然的讓他捨棄一切雜念，專心致志！
「這不重要。」依韻語氣依舊淡然。
「你們怎麼來了？」
他的伴侶，這時已經從上面，跳了下來，看著他的模樣，心疼的緊緊抱著他。「老公，你別這樣，別聽那個賤女人的！才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呢！你別這樣了……」她說著，拿臉輕輕蹭著龍劍布滿淚痕的臉……
龍劍帶著酒，跟金剛同坐一桌。
「是！我是盯著你看過，愛美之心人皆有，我也會欣賞藍小營的美態！但是，我不會想，也不會放在嘴上說！朋友之妻不可欺。你——金剛對你這麼好，你竟然是這種人！」龍劍說著，氣的恨不得一劍把她殺了，可是，這輪不到他做，即使做了也沒有意義。
金剛的劍神劍氣，威力，數量更多！
「……」龍劍沉默半晌，又問。「一定會很傷心吧？」
「他？我
「金剛副掌門人來了！」
「是金剛來了——」
翠湖寒。
「好兄弟，當然一起！」傷心斷腸哈哈大笑，與龍劍和滅神一起，揮劍衝殺！
爆發的萬數劍氣，瘋狂飛射！
橫空，落在依韻身邊。
「……我不知道能否忘記她，也不知道能否如你一樣遇到自己的銘記。所以，我只能試試，殺人能否讓自己平靜。」
「你——」龍劍萬萬沒想到，平素端莊的金剛的妻子，竟然是個如此無恥的女人，激怒之下，長劍橫舉，抵在金剛妻子粉頸上。
深紫色的內氣光芒驟然劇亮……
龍劍緊緊抱著懷裡的女人，內心之痛苦，猶如經歷背叛的是他自己。他跟金剛的交情最深，從進入華山派不久，不打不相識，從此一起闖蕩江湖，患難之交，生死之交……
「金剛來了！大家加油！」
一個新武功，必須在意境中反覆模擬實戰，才能檢驗出功法會不會存在無從預料的紕漏……這個過程，全靠個人經驗，能思謀出多少實戰中的情況，就能檢驗出多少可能存在的缺陷。
金剛驟然現身時，讓各派弟子，振奮歡呼不已！
「那，如果是我呢？」
華山大殿。
龍劍的憤怒，落在金剛妻子的眼裡，只覺得好笑。「你這麼生氣幹嘛？難道不是嗎？」
沉默，許
依韻頭也不抬，眼也不睜，已經聽出來的人是誰。「說。」
落葉，飄零，翻旋著落在湖邊，落在他的身上，發間……
「這些天，我心煩意燥，做什麼都無法靜心。痛苦的時候，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東西都破壞，把所有的人都殺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記得，你有經驗。殺人，是不是真能讓自己平靜？」
一天，又一天過去……
一條身影，飛馳電閃而至。
紛紛飛射之下，大群靈鷲宮弟子即使擋住，也被震的內傷，不過片刻，就被連續不絕的劍氣突破防守，全身上下，頃刻間被射中幾十道，頓時斃命氣絕……金剛勢如猛虎，冷沉著臉，一馬當先的殺入靈鷲宮弟子的防守圈，但凡過處，無人可擋！
「你？一兩年換一個，老被女人甩，你都傷心慣了吧？」金剛面掛一絲微笑，覺得龍劍今天很奇怪。
依韻隨意運功，揮劍，嘗試。
依韻渾身亮著深紫色的濃鬱氣勁，靜靜自修融匯著武功。
「去——鬼信你……好吧，一會就回程。」
「江湖，讓劍做主。」
朱雀壇。
靈鷲宮弟子一旦知道他們出現，都會壓力倍增，儘可能集結高手抵擋。
劍神劍氣的威力，早就被江湖中人廣為知曉，其數量、威力，因人而異。但即使最弱的劍神劍氣，在戰鬥中也是讓人頭疼的可怕存在。那種製造、釋放劍氣的速度，難以抵擋！
「假如……」金剛眉
「你還相信愛情嗎？」
時至今日，金剛仍舊被許多人相信，是傳說級之下的第一高手。
「怎麼了？我跟金剛的老婆在黃山別院呢。」
「我說假如……或者……如果是滅神。」
「如果，你發現兄弟的老婆，背叛了你的好兄弟，你會不會說？」
「當然，你看滅神，變了個人。陰陰沉沉的，到現在都沒完全振作。」
「好吧，你是正人君子。」金剛的妻子不以為然的輕聲失笑。「我跟正人君子可沒什麼話好說。你想告訴金剛，那就說。我可不在乎跟他分手，反正喜歡我的人多得是，有錢的也多得是。我喜歡金剛不假，但是我也要人陪，他不能陪，我當然要找能解風情的人陪。不怕明白告訴你，像這樣的男人，我多的是！」
「那什麼重要？」
反靈鷲宮聯盟眾派弟子齊聚。
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對金剛說……
「我不知道。」依韻語氣淡然。「我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因為銘記而得到平靜，還是因為殺人。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可以忘了她，把她當成陌生人。」
融匯的新武功，已經成功。
「那要看誰。」金剛一本正經的回答著，自顧喝酒。
「如果，你發現兄弟的妻子，背叛了你兄弟，你會不會
凶煞四劍神的稱號，很快被江湖各派，冠在他們四個頭上。
「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金剛正殺的痛快，三條身影突然突入重圍，追上了他。
無論哪裡的戰場，反靈鷲宮聯盟的各派弟子只要看見他們出現，都會歡呼雀躍，振奮不已。
翠湖寒。
「……我想你了嘛。」
「想殺就殺嘛，反正我又不練武功，哪像你們，怕重生怕的跟什麼似得。該說的已經說了，你不告訴金剛呢，我跟他還是夫妻，他練功，我不打擾，他有時間的時候，我一心一意陪著他。你告訴他呢，他真的希望知道這種真相嗎？」金剛的妻子說著，湊近到龍劍臉前。「你以為誰能忍受一直對著一個人？別說金剛不解風情了，就算他是西門慶，女人也有厭的時候。你當藍小營是忠貞烈女？哼……她跟我一樣，不同的是傷心斷腸心知肚明，從不點破。因為不管你換多少女人男人，最後的結果都一樣，還不如想開些。聰明點吧，別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金剛不會感謝你，只會恨你——多事！」
「哈哈哈……」金剛大笑不止。「你今天幹什麼？莫名其妙。怎麼可能是我……好吧，假如，假如是我的話……當然也希望你說，因為我把你當兄弟，你不說，豈不是沒把當兄弟，只把我當成泛泛之交了？」
「這才乖嘛。」傷心斷腸關了傳音入密，暗叫糟糕……藍小營和金剛的老婆一起，那就是說，很可能
「不會。因為當事人未必不知道，或許想得開？又或者，當事人深愛那個女人，寧願永遠不知道，假裝當個傻子。一旦說破了，他們就不得不分手了。怎麼？你發現誰的秘密了，說出來我分享分享？」傷心斷腸嘿嘿笑著，狡猾的試探。
「不，只是問問。」傳音入密關閉了，傷心斷腸卻心如亂麻。龍劍不說，那就太有可能是藍小營的事情了……傷心斷腸猶豫再三，還是傳音入密藍小營。「沒事早點回來，最近別老往外跑。」
傷心斷腸眼珠子飛快轉動，龍劍的傳音入密，讓他疑慮重重。『藍小營跟情人鬼混被他撞見了？她也太不小心了——這種事情一旦說破，怎麼還好相見……』
「金剛，真的是你。」龍劍放下酒杯，臉色出奇的嚴肅認真……
龍劍頹然坐倒地上，突然發覺，這個世界竟然如此荒唐可笑。「哈哈哈哈……」龍劍的身體抖動著，自顧傻笑，漸漸，笑的躺倒地上。「哈哈哈哈——」
片刻，又沉浸在進一步的融匯修正之中。
看著身邊的人，準備走，依韻卻沒有打算，說一句勸阻的廢話。殺道之路不好走，可是，走上這條路的，又有幾個不是在無可選擇的情況下被逼迫的呢？既然是無可選擇，勸阻，又有何用……
「如果是傷心斷腸？」龍劍木然舉杯，繼續發問。
龍劍沉默片刻，問出最後一個擬定的問題。「假如是你呢？會不會希望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