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怨氣

依韻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陣，小飛的聲音，太像一個人了，此刻的話，此刻的精神狀態，也太像當年小琳被他就出來時那樣了……她們如此，相似，連聲音都幾乎一模一樣……

「福緣問題。」依韻收劍入真空袋。

讓劍做主跟靈鷲宮並沒有同盟約定，但同樣是屠滅仙山靈地的靈鷲宮戰鬥團隊，說白了全都是天庭通緝犯的身份，通緝犯之間殺死對方得不到任何好處。自然，共同的敵人就是甘為天庭鷹犬的聯盟各神派。

不消說，紫衫的推測是對的。兩把劍，再一次碰撞在一起。

「推倒！推倒！推倒——」鬧哄哄的叫囂聲中，黑色禁地一劍砍翻了仙山靈地的女仙主，一眾跟隨黑色禁地的人紛紛歡呼喝彩。「推倒咯！」黑色禁地不屑一顧的冷冷一笑，看著倒地的女仙美麗的臉上流露出的，掩飾不住的恐慌，全然沒有了開始時的孤芳高傲。

「哈哈哈……聯盟的都是狗，能有什麼本事，都拿過咱們的銀子啊，全是咱們的兒子，兒子吃老子的用老子的，還敢打老子？那就是畜生啊！」

扭曲而模糊的景象一閃而逝，但情況仍然沒有進一步的變化，彷彿總缺了些什麼似得，讓山洞里暗藏的隱秘始終無法完全開啟。

「好了吧！都是你們那些見利忘義的王八蛋，為了點錢出賣良心。賣票啊，繼續賣票啊，賣票的錢讓你們發財了？讓你們當富豪了？讓你們換上全套總壇裝備了？操，現在的結果就是你們那些王八蛋賣出來的！如果黑子當上代理玉帝，滅魔軍怎麼可能癱瘓！我們現在怎麼可能受這種氣，狗日的讓劍做主和靈鷲宮怎麼可能敢這麼張狂！啊，你們賣票啊，把你們自己都賣進去了，傻貨！」

依韻拿了張千萬兩的銀票，遞到樹下憂天面前。「你以前來過這裏幾次。」

劍刃，碰撞。

「畜生兒子們別跑啊，虎毒不食子，咱們當老子的最多打斷你們的腿，不會殺你們！哈哈哈哈……」

扭曲而模糊的景象一閃，片刻，逝去，停留的時間明顯長了些，但仍然沒到能夠開啟秘密的程度。

「紫衫，初始福緣畢竟可靠。」

隔空氣勁，解開小飛身上的穴道，當她悠悠醒來的時候，憂天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不想在小飛面前毫無尊嚴的苦苦哀求他人救助，也不希望把未來的恐慌帶給剛剛清醒的小飛。

「劍刃試試？」劍如顏忍著疼惜之心提出建議，這樣的寶劍，在他們手裡劍刃直接碰撞必有損傷，損傷輕微的話還能夠修補，損傷如果太嚴重，這類特殊兵器就跟報廢無異，憑江湖鑄造大師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修復。

兩把劍，剎那碰撞。劍身與劍身相觸的同時，炸響奇特的聲響。伴隨的還有金、黑兩色的強光。光亮起，山洞中的景象突然發生一陣扭曲的變化，模糊而看不清的景色，一閃而逝。

「她呢？」

劍如顏沒有反對，群芳妒的葵花寶典提升福緣不少，但是，過去就有過一些特殊情況表現出後天提升的福緣無用化，確實不比初生高福緣來的可靠。

「天庭的走狗就這點本事！有本事回來啊——」

憂天看著銀票，毫不猶豫的如實回答，秘密已經說了，也沒有什麼不需要說。面前的人是誰憂天有大概猜測，但無法確定，可是他能確定一件事情，這個人不好對付，他的錢，也絕對不容易拿。早前憂天掏出了六千萬兩的銀票，至今還在心疼。過去他只能做小買賣，出售玉峰針秘籍手抄本得了一億兩，終於能做大買賣，眼前的一千萬當然讓他非常在意。「其實我來過很多次，這個秘密是三年前知道的。」

「商人都這麼識趣嗎？」劍如顏曬然失笑，遞上天月神劍，自己握緊了天帝之劍。

「小飛也知道，但她一直不怎麼在意，完全是陪我來的。」憂天不明白依韻為什麼這麼問，只是如實回答，他相信，大約拿到面前的銀票時，就是他和小飛能夠離開的時候。

依韻充耳不聞般的轉身，憂天撲倒地上，苦苦哀求。「大俠既然能震退心中雪一定也有辦法救我們，求求你救人救到底！」

能跟靈鷲宮相比武功平均等級的，只有讓劍做主。長年屠滅仙山靈地除了有巨量的金錢收入之外，還有大量的學點。這也是黑色禁地等許多新人出身，卻能早早把可消點武功級別練滿的根本原因，也是讓劍做主能夠吸引許多人加入的重要原因之一。

絕大多數人都沉默不作聲，因為反對就等於承認自己曾經把票賣給了讓劍做主和靈鷲宮。那人越罵越氣憤，越罵越覺得周圍那些見利忘義的人面目可憎，虛偽無恥。

奇特的扭曲，模糊景象再一次亮起。

讓劍做主幫眾加入戰鬥，靈鷲宮弟子默契的不予攻擊，雙方在沉默中聯手，本就吃力的聯盟各神派更不能應付，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就開始撤退。靈鷲宮和讓劍做主追殺了百里，又罵又笑。

那男幫眾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再不敢起唆使之心，心裡頭卻覺得黑色禁地吃飽了撐的。反正是NPC，有便宜不佔白不佔，這麼漂亮的女仙主可不容易遇到……

狼狽敗退逃走的大群聯盟各神派弟子忍受著那些辱罵的話，遠遠逃逸。許多人內心都燃燒著憤怒、屈辱的火焰。一些支持黑子的人，忍無可忍，無處宣洩的發怒亂罵。

不等依韻說，憂天就識趣的乖乖抱著小飛，站在樹下，一副等不到允許就絕對不敢走的模樣。

「總堂主！三百里靈鷲宮的人在跟聯盟的人打架，聯盟的本來想阻止靈鷲宮屠滅仙山靈地，反過來被靈鷲宮的人打的喘不過氣啊！我們要不要去參一腳？」一個幫眾疾飛過來，興沖沖的稟報情況，滅魔軍癱瘓不存在，仙界失去數量龐大的抵禦力量，靈鷲宮的參戰讓聯盟本來就處於劣勢，讓劍做主幫眾早就想讓聯盟知道厲害，但過去依韻明令禁止，代理玉帝的選舉開始后，依韻解除了禁制令，有限度的允許讓劍做主投入必勝之戰。

「這女仙挺漂亮的啊……」一個男幫眾打量著衣衫不整的女仙主，發現黑色禁地注視了她半晌都沒有補上最後一劍，便故意說了這麼一句，小心的觀察黑色禁地的反應。

漫天遍野的反靈鷲宮聯盟各派弟子正跟靈鷲宮廝殺的激烈，說是激烈，其實是掙扎的激烈，人數上本來就處於劣勢，而靈鷲宮弟子的可消點武功級別本就比反聯盟高，過去因為移花宮的長期戰鬥送學點，讓靈鷲宮的學點獲取更快，平均等級遠遠在反聯盟各神派弟子之上。

有錢，可消點武功級提升的更快，足以讓太多人敢於承擔當通緝犯的風險。

「這是哪裡？」小飛被枝葉間滴落的雨水澆的清醒了過來，卻不知道如何來到這樣的荒郊野外。當看清身旁的憂天時，小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到底是怎麼了呀，怎麼了呀。小溪突然被廢了武功，關了起來，雪師姐說她跟你同謀盜取玉峰針解藥秘籍手抄本，天，到底是怎麼了呀……」

「殺啊！」黑色禁地率眾加入激戰，專盯聯盟各神派弟子攻擊。

劍動，一閃，割斷了女仙主的咽喉，黑色禁地冷冷收劍入鞘。「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想女人去青樓！」

「哈哈哈……對對對！畜生，聯盟的都是畜生。」

「沒事了，沒事了。」憂天極力偽裝出笑容，表現的鎮定，讓小飛不致太過恐慌。

依韻沒有興趣理會憂天的懇求，從他當初利用小飛的朋友盜取古墓派玉峰針秘籍手抄本出售起，就註定要承載必然而至的結果。只是，憂天錯誤估計了結果，事實比預料中的結果更殘酷而已。

「再加把勁？」劍如顏有些遲疑，力量再大，十之八九會損毀嚴重。

憂天付了牛車、馬車，人力車的錢，打發了那些人回去，幫忙把酒菜裝進張開的真空袋裡，最後一盒酒菜也放進去后，劍如顏解開小飛的穴道，又改為一個時辰后自然會解開的封穴手法。

「讓群芳妒還是紫衫來？」劍如顏也覺得勉強嘗試毀了兩把難得的寶劍有些可惜，群芳妒的因為葵花寶典的緣故，福緣十分出眾，江湖上別的武功提升的全屬性都不包括悟性，福緣這兩種特殊屬性，唯獨葵花寶典例外，能夠提升福緣。

「你們可以走了。」銀票被依韻塞進憂天手裡，後者遲疑片刻，突然鼓起勇氣。「古墓派還會找我們麻煩吧？」

「力量不夠吧。」劍如顏狠了狠心，灌注更多內勁于劍中，兩把劍，再一次相撞！

「走！痛打落水狗，讓反靈鷲宮聯盟的混蛋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黑色禁地振臂高呼，率眾疾飛三百裡外的激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