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魔心種道
第十五章 正邪歧途
依韻徑直走入漆黑無光的地道，紫衫和劍如顏緊隨其後，魚貫而入。「依韻依韻等等我咧，好黑好嚇人呀！」
扭曲的模糊景象再現，但這一次卻沒有很快消失。模糊的景象緩緩旋動，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讓人眼暈的時候，突然排列組成一副清晰的景象……
長久的失敗，以及眾多各神派中低級武功弟子的被虐殺欺凌，積累了越來越多的怨氣。讓進入江湖的許多新人女入靈鷲宮，男入讓劍做主，加入聯盟各神派的弟子，越來越少。
劍如顏本出身南海劍派，修學過無為道法，紫衫一說她便明白，當即也不著急，卻仍然好奇紫衫為什麼能對蒼白的通道充滿打量的興趣。「你看到什麼？」
光亮，好像根本射不出多遠，通道仍舊一團漆黑之色。依韻伸手摸了摸通道，發現是由類似燭龍沉睡之地的漆黑物質組成。
要，走多久……
眾多通緝犯也開始如聯盟的高手那樣，開始進行強強聯合，卻沒有必要拋棄實力較弱的那些人，屠滅仙山靈地的戰鬥團隊規模因此比過去更大，一時倒也讓許多人數有限的聯盟高手團隊望而卻步。
紫衫和劍如顏仍舊身處山洞之中，但山洞的一面牆壁，多了條漆黑傾斜朝下的通道，通道中傳出濃烈的正、邪能量。
「呵，還真是福緣問題。」劍如顏啞然失笑，她跟依韻握劍對擊多次不能開啟，換成紫衫一次成功。福緣低的人很
不知道。
「用輕功吧！」劍如顏見紫衫始終不疾不徐，慢慢的走，周圍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欣賞，她卻總好像看見新大陸似的，面掛欣然微笑，左右打量。
漸漸的，聯盟各神派弟子意識到根本不是靈鷲宮和讓劍做主的對手，許多高手不想再無謂浪費時間，越來越多的高手拋棄實力低下的師弟，跟實力相當的人組成獵殺通緝犯的團隊。這種風氣越演越烈，到最後，八成高手都在這麼做。
另一頭，紫衫和劍如顏追趕半晌，意識中仍然捕捉不到依韻的蹤跡。兩個人很快意識到古怪，漆黑的通道，突然變成白亮的顏色。一片朦朧的白光通道中，除了神聖朦朧的白，還是朦朧的白，再見不到別的事物。
「賣票還有理了！」憤然大罵的人滿心憤怒彷彿突然尋到宣洩口，燃燒著火焰的雙眼恨恨盯著那人。
「誰信。我就看見你的好朋友收錢了，最後一顆就站我們旁邊，賣了飛合庄後悔的大叫選錯了隊。物以類聚，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肯定也悄悄叫別人幫你賣票了，人前還裝什麼衛道士……」
「咦？唯劍意境是正氣意境哩。」紫衫笑著解釋了劍如顏的疑惑，後者噗哧失笑。「殺氣也不影響？」
前面是什麼？
聯盟各神派的中、低
「放屁！我就沒收錢！」
通道中原本濃烈的正氣能量早就已經消失不見，有的，只是濃烈的煞氣。依韻拔劍在手，催動功力之下，人和劍都附上一層濃郁的深紫色幽光，一團團燃燒著紫霄炎的劍魂緩緩飛在前方開路。
「正邪歧途？」感應不到通道中的煞氣，劍如顏恍然明白她們進的似乎是只有正氣能量的通道，那麼消失的依韻很可能是走進了只有煞氣的通道。「呵……荒唐。」劍如顏覺得可笑，她渾身殺氣，這麼多年來的努力，讓她的殺氣已經超過九億，即將踏入殺境，竟然還能跟著紫衫一起進入正氣之路。
依韻駐足，回頭，等了半晌，感覺不到身後有人的氣息。那條進入的通道口，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就裡的他還以為從走進來后通道口就已經關閉，卻沒想到，同樣置身與漆黑通道中的紫衫和劍如顏，正疑惑為什麼失去了他的蹤影。
諸如此類的情景不但發生在這裏，還發生在許多地方。
聯盟各派弟子抱怨連連，各神派掌門人莫可奈何。唯獨黑子始終沉得住氣，每日仍舊積極主持對抗讓劍做主和靈鷲宮的大小事務，拼拼與眾多士氣低落的高手談心，鼓舞打氣。
士氣低
「放狗屁！見利忘義的垃圾眼裡所有人都是垃圾！」那人激怒之下拔劍，卻被其他人攔住，兩方罵咧著眼看要變成群架，其它人紛紛勸阻、攔阻，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兩派弟子駐紮仙山靈地很少外出的一直都有，那些外出的，門派也不過多干涉她們做些什麼，大多都被聯盟各神派清一色的男人眾星捧月的保護著，也很少有人尋求駐山的同門相助。
人數往往比兩方少，可消點武功平均等級又低，除卻那些有不少老江湖震場的情況，聯盟方面根本就不是靈鷲宮和讓劍做主的對手。長期屠滅仙山靈地的讓劍做主形式一套熟練的戰鬥方式，逃的比誰都快，還是一鬨而散，遭遇打擊的人員損失大多很少；一旦發現合適的攻擊目標，行動規劃中附近的隊伍全趕過去圍殲。
天月劍和天帝之劍，一閃，劍身再一次相撞。
從代理玉帝選舉結束至今的半年，聯盟方面的士氣一落再落，有些各神派的弟子都學會陽奉陰違，表面上積極對抗，實際上消極避戰，只有在遇到敵寡我眾的情況下才會振奮衝殺，指望能碰上個懸賞身價不菲的通緝要犯。
自古邪不勝正，如今的局勢在天庭諸多仙人心裏卻變成邪壓正
相較之下，長年選擇避戰的讓劍做主早擠壓了太多戰鬥的渴望。儘管殺死聯盟各神派的弟子並沒有什麼好處，卻也少有人不積極。有了錢的他們，更渴望通過虐殺、挫傷聯盟各神派的弟子來尋求勝利的滿足感。
但是，她們已經吃了六餐飯，可是眼前的路仍然看不到頭，除了朦朧的白光，還是朦朧的白光。
但天庭群龍無首，各自為營的現實無法改變滅魔軍解散的事實，一座座的仙山靈地每天都在不停的被屠滅，除名……
數量的差距，雙方平均武功級別的差距，又變成了無法改變的殘酷現實。往往激斗一場，雙方死傷慘重，最後還是聯盟高手慘敗退走，被追殺數百里，拋下一路屍體。
沒有了滅魔軍，天庭只剩聯盟和少量仙山靈地在積極對抗靈鷲宮和讓劍做主，顯然是寡不敵眾，獨木難支。能阻止靈鷲宮和讓劍做主屠滅仙山靈地的時候少，大多被殺的落荒而逃的時候多。
依韻自覺走遠了些，避免低福緣影響了她們。
不料那人的朋友站了起來，冷笑幫腔，語氣譏諷。「投票盟主的就不是賣票了啊？幾個投票沒收錢啊！我看你是嫉妒吧，賣票賣早了，沒想到最後讓劍做主開那麼高的價錢吧。誰讓你選賣錯了家啊……」
紫霄馬乖乖鑽進變大的真空袋裡，劍如顏將天帝之劍丟了給紫衫，自己拿起天月劍。
劍如顏一陣嬌笑，再不糾結這個問題。兩個人，肩並肩，順著白光的通
「可能沒到時候哩！」紫衫眨巴著眼睛，欣然一笑。「仙人、佛殺戮叫降妖除魔咧。」
類似的情形發生的多了后，許多高手也都不願為風險大於好處的戰鬥過分積極。
強強聯合的規模越來越大，到最後，讓劍做主和靈鷲宮屠滅仙山靈地的效率因為戰鬥團隊的減少和過分臃腫，導致效率越來越低下。但聯盟方面高手組成的大團隊獵殺雙方屠滅仙山靈地的隊伍也變的更難。
眾多仙山靈地仍舊在內鬥，各自為營的擴張自身的實力，因此而吸收了不少條件合適的江湖中人成為仙派弟子。這些加入眾多大仙山靈地的江湖中人里，總有一兩個特別優異，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仙主的格外器重，總是跟隨在仙主左右，躍居仙山靈地中的當紅之人。
初嘗甜頭的靈鷲宮對聯盟的礙手礙腳恨之入骨，遇到聯盟礙事的人人積極衝殺，只想快點解決了礙事的人好屠滅仙山靈地賺錢。
紫衫趕到小山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正道循序漸進，在穩不在急，求迅快則入邪。正道初緩，一朝得悟，豁然貫通。慢慢走，不著急哩。走到了悟道時，路自然開。」紫衫欣然微笑，當真是一點都不著急。
終於，有人憤然接話，反唇相譏。「罵夠了沒！你算什麼東西！有本事早幹嘛去了，怪我們賣票？賣票怎麼了？有本事當初就出高點價錢啊，管事的自己沒本事跟讓劍做主拼錢就賴我們的錯！什麼狗屁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