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卷七 魔心種道

第二十七章 失敗的價值

卷七 魔心種道

第二十七章 失敗的價值

「你們竟然勾結聯盟!」帶隊的一品堂高手難以置信的怒視面前那兩個,曾經的兄弟。
「說的好!練功要有目的,為了愛而拔的劍才是充實可敬的劍。本來我不該理會你們的事情,但是我紫心人就是看不過這些甘心為他人爪牙還不自知,反而把得到真愛的人視為叛徒的無恥嘴臉,今天偏偏要多管閑事一回!」
「嗯……」花開思索片刻,表情很認真。「如果真有人這麼愛我,那我一定會很感動,而且也會同樣愛他,會很珍惜這麼幸運的感情。」
雨,漫天飄落。
揚州城外從此多了兩個瘋子,一直在城裡城外不停的走,不停的呼喊「花開……」
「副堂主叫你們來的?」那兩個一品堂高手憤憤拔劍,遙指一眾昔日無數次同生共死的『兄弟』。「副堂主就是個瘋子!他自己被女人騙過把所有女人都不當好人!江湖上不是只有欺騙——這些年我們陪著花開,很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單純,單純的只知道愛!副堂主為什麼不肯放過這樣一個女人?我們退出一品堂但也從來沒有做過背叛紫霄劍派的事情,花開已經是我們的女人,副堂主憑什麼殺她!」
那個一品堂高手突然覺得眼前全是光明……另一個聞言忙不迭的追問了句。「那麼,如果有兩個這樣的男人呢?」
一群人,不約而同的跟隨,殺氣騰騰的飛走……
「不——花開,花開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我們兩個,誰的武功高?」其中一個,沉默開口,做足了一戰的心裏準備。
不可能!
這裡是不久前花開要求下購買的房子,那兩個一品堂高手陪著花開,在這裏享受著世外桃源般的溫柔。如果這是真正的溫柔,他們會來祝福他們得到幸福退出江湖。
重生點,他們驚恐的叫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重生了,是誰?厲、還是加悄然無息的在夢中殺死他們?
「什麼時候清醒了你們再求情吧!」厲冷冷然丟下這句話,自顧走了。
厲奔出議事堂,少有的緊張焦急,急忙喝令那些已經走了十天的人立即回來,但是,全都聯繫不上!一個都聯繫不上!恐懼,瀰漫了厲的胸膛……聯繫不上意味著什麼?
「我們沒忘!是你們還沒想通。練功必須有目的,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愛。而你們呢?只是不停的修鍊,在當別人的工具——」
但這不是,這是魔鬼的迷惑。
那些去了的一品堂高手都是歸屬讓劍做主幫派的,仍舊在紫霄劍派的那些一品堂高手都不是通緝犯之身,但歸屬讓劍做主幫派的全都背負著天庭通緝令……
「如果。」
紫心人為首的聯盟高手已經揚長而去。
嘲諷的語氣沒有讓提出決鬥的人憤怒,反而,讓他難堪的說不出話。是的,他也相信花開不會,不但不會高興,還會非常難過,認為是她害了他們。那不該是一心愛她而給的傷害結果。「那你說,怎麼辦?」
大群一品堂高手在揚州外的莊園里,聚集。
回到花開身邊,他們一起開口,認真的,帶著激動的期待著花開的答案。
「嗯……」花開表情很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才回答說「我還是一樣會珍惜他們的愛,並且一樣認真的愛他們。我想,我沒有辦法忽視和拒絕其中任何一份愛。不過怎麼可能呢?這樣的愛得到一份就是幸運了。」
當他們睡熟的時候,兩把短劍,割斷了睡夢中的,他們的咽喉……
帶隊的一品堂高手無話可說,他發現,面前的兩個人根本不再具備理智。他不想再爭論下去,也不想跟曾經的兄弟手足相殘,沉默的抬手,正準備說走。外頭,突然叫響一陣大笑聲音。
沉默,良久的沉默中,兩個一品堂高手彼此對視。不需言語,他們都從對方眼裡讀懂了心意。
花開微笑著,很認真的點頭。「值得。」
「如果背後有陰謀,這是個陷阱呢?」
這樣的一支隊伍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巧合?
瀰漫的殺氣,讓房裡頭沉淪在花開柔情中的兩個男人抓起許久沒有握過的劍跑了出來。
厲看見了,卻裝作沒有看見。
兩個人,一起起身,走開。
京城。
「你應該阻止他們。」加眉頭微皺,不掩飾責備的態度。
說話間,莊院外,條條身影飛躍落入莊院,竟然有千人之多,而且,許多都是一品堂高手叫得出名字或者記憶中有印象的老江湖,高手。除此之外的,就是聯盟各神派的高手。
看著滿院地上橫七豎八慘死的,曾經的同伴,那兩個人,愣愣獃著。戰鬥開始不久,他們就有疑問。紫心人的出現如果是巧合,為什麼帶著溶於水,在雨中發揮奇效的毒藥,也像早就準備好了似得,被那些聯盟高手帶著?
他們跟花開形影不離,三人同塌而眠,堂而皇之的人前親昵。這些,本來也只是私事,荒唐也不屬於一品堂會幹涉的事情。可是,他們已經忘了練功,負責勘察的人回報的結果,證明他們好幾次在客棧里,荒唐的折騰了三日三夜!
看著疲憊的花開睡熟的模樣,他們疲憊的躺在她身旁,也疲憊不堪的合上了安靜。他們已經學會了睡覺,自從跟花開一起后,他們發現睡覺原來是那麼舒服、愜意、美妙的事情。
「這一次,不是副堂主的命令。是我們看不過眼!你們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中了佛求歡嗎?啊——這樣的女人誰都知道不是好東西!一個好女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們腦子都去哪了!」
一座莊園里,笑仙子和花開花落靜靜聽罷情況的回報。
這在過去,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會達成的約定;但在過去,也同樣做夢都想不到,真能夠得到回應。兩個男人,共同愛一個女人,分享一個女人對他們的愛?曾經,這是他們根本不可能考慮的荒誕,現在,卻如此心甘情願,只為了讓所愛的女人得到最大的幸福。
「那個女人耍的人團團轉,該死,總不能讓她繼續得意猖狂。」厲不以為然,儘管他知道現在殺了那個女人也沒用,那兩個鬼迷了心竅的傢伙根本不可能清醒,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清醒。
在花開看不到的地方,兩個人駐足。
「殺了她!」不知誰,憤然怒吼。
「他那時候也保護我過的,為什麼又來殺我呢……嗚嗚,我這麼讓他們討厭嗎?」花開傷心的抽泣著,那模樣,讓她身邊的兩個男人看著,揪心的難受。
蓄意的埋伏?
抗拒睡眠,用以自修武功的意志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不可能,不可能……
「我紫心人今天偏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上——」紫心人煞有介事的揮手下令,包圍一品堂的眾多高手毫不留情的揮舞兵器涌了上去……
「沒事了,沒事了……」他們輕拍花開的後背,柔聲勸慰。
「呵,高明,利用聯盟的力量一舉消滅了一品堂四分之一的高手,還全是榜上有名的通緝犯。倒也不枉小師妹花費了幾年的時光。」花開花落對笑仙子刮目相看,當初他們的計劃單純針對依韻,抱著一直努力到成功為止的決心。但經過笑仙子的修改建議,計劃變的更有針對性的同時,還能讓原本計劃失敗的『角色』發揮失敗后的價值。「那兩個蠢貨也可以丟了。」
「你們還要被這個妖女迷惑多久!」帶隊的一品堂高手目光中燃燒著熊熊火焰,憤怒的等著站在門口,一副楚楚可憐,不知所措模樣的花開。
「副堂主……真的要這樣嗎?他們、他們只是一時糊塗!」一眾一品堂高手明知不應該,卻忍不住齊聲求情。他們不希望兩個兄弟,就這麼被從一品堂除名。進入一品堂不容易,不容易……
頓時,那兩個昔日的一品堂高手停止了叫停的話。是啊,為什麼?今天如果沒有紫心人插手,他們在劫難逃。既然這些人已經不念舊情,此時此刻,他們又何必於心難安?
笑仙子不太喜歡聽花開花落這樣評價那兩個被花開迷惑的人,因為她從來不喜歡輕視、羞辱別人。
厲愕然……恍然意識到他或許錯了,他一直把花開當作是個禍害,或許就是錯的。如果花開是個陰謀,那麼,此刻就已經沒有更大價值的暴露背後,理所當然隱藏了后招,僅僅為了迷惑兩個一品堂的高手這樣的結果絕對不值得一個陰謀操縱者讓一顆棋子耗費這麼多年的時光!「我去追!」
「你們……這是幹什麼?」看清外面的人時,他們錯愕,迷惑。
沉默,片刻,兩隻手,擊在一起,立下無言的誓約。
「值得嗎……」
眾一品堂高手沉默,無言以對。他們本就不該求情,武功早已經恢復的他們,始終跟隨著花開,沒有回來做一品堂該做的事情。但加沒有因此開除他們,理由是,他們仍舊沒有放下武功。
陷阱?
花開困惑的思索片刻,笑了。「怎麼會呢?我不是什麼江湖絕色美女,沒有財富,也沒有高超的武功。怎麼可能有人那麼愛我呢?」
「住口——」兩個昔日的一品堂高手憤怒大吼,情緒異常激動。「你們懂什麼?你們知道什麼!對花開一點都不了解的你們根本不配對她評頭論足!糊塗的是你們——依韻冷酷無情,視別人對他的一往情深為不屑一顧的垃圾,這樣的人值得我們追隨賣命?在一品堂為的都是什麼!就算沒有花開,看清了這一切我們也不會再呆在一品堂。你們如果要殺花開,就必須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
那兩個一品堂高手見狀,不忍心的叫喊住手,卻根本沒有人理會,彷彿根本就沒有人聽見。花開恐慌的一手一個拉著他們的衣袍,瑟瑟發抖,楚楚可憐又委屈。「為什麼他們要來殺我?我做錯什麼了……我們、我們三個在一起,又沒有害人,為什麼他們不肯放過我們?」
驚慌的他們到處奔走,呼喊,找尋花開的蹤跡,傳音入密里,不存在花開這個人。那只有改了名字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花開怎麼會突然改名字不知所蹤呢?
如果是,他們為什麼會事先知道……內線,知道厲對花開的暗殺令?是,一定是這樣。
「那個女人真的是個惡魔!」有人憤憤握拳,他們不是一直跟隨花開的那兩個一品堂高手,所以也不會因為對花開熟悉而相信她,盲目而迷亂。他們偏頗,只看結果。卻也因此變的旁觀者清,無論如何,一個這麼荒唐的女人絕對背離了他們印象中的那個花開。
「你們瘋了……」帶隊的一品堂高手難以相信,面前的兩個人竟然會變成這樣,竟然會說出這麼荒唐可笑的話。「為什麼!加入一品堂誰都是為了追求更強的自己!幫主的感情態度跟我們無關,他愛誰不愛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忘了自己為什麼練武功了!啊?」
「如果,我們就是如你深愛依韻那樣深愛你的男人,你,會怎樣?」
另一個沉默的一品堂高手決定不再沉默,他的心裏同樣醞釀了很多沒有勇氣說的話,他覺得,問是否值得沒有意義,痴情的花開根本不會考慮這種問題。「花開,如果有人,像你一樣愛著依韻,你會怎麼樣?」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的作為讓人看不過眼!」那兩個人憤然怒斥,更覺得一品堂的這些往日兄弟被厲影響的全無理智。
一地屍體。
另一個,不以為然的微笑,誰更高,只有生死拼殺才知道結果,他不怕為此拔劍,卻不願為此拔劍。「你對花開的愛,就只有這種程度?難道你以為,我們為她拼出個生死勝負,然後輸的離開,她會高興?」
但是,現在變了。他們糊塗了,或者說,完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還是離奇荒誕的愛情,兩個男人,同時失去理智,做著讓人難以理解的,猶如男寵般的荒唐、不知廉恥的事情。
「像過去一樣,一起愛她,照顧她。這本身就是一種競爭和比較,因為佔有慾而無法忍受共享她的愛的人,就是輸家,自動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