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三十三 無力的感覺
說著，濁流艱難地抬起手，一拳砸在李察鼻子上，當場喀嚓一聲，李察的鼻樑已經斷了。砸這一拳的時候，濁流根本沒有防護自身的意思，如果李察願意，可以直接把手插進濁流的核心。
「你給我滾！！」水花突然對無面尖叫一聲，驚得濁流和李察都轉頭看著她。
無面只是聳聳肩，好像自己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她們這樣打下去，會對位面造成永久創傷的！我們必須制止她們！」一個正義的聲音說。
話說到一半，濁流忽然僵住，險些被李察一刀切中。因為濁流看到無面騎士從深藍的另一面飛了出來，可是他的三個分身卻不見蹤影。
李察平平淡淡地說：「先殺了你，才能去幫她。」
無面此時正好從水花面前飛過，另一個濁流的分身則在數米后緊追不捨，也在水花面前掠過。少女不假思索，本能地一刀揮出，就將這個分身一刀兩斷。出刀之後，水花也怔了一怔，完全沒想到會有如此戰果。
水花忽然迸發出驚人的戰力，永眠指引者帶起攝人心魄的呼嘯，三刀連出，簡單幹脆地就將濁流的那個分身切成幾塊！
又是一顆巨大火球在大海上燃起，不過這次光球還沒有抵達預定位置就提前被灰箭轟擊引爆，因此威力也大打折扣。狂暴的烈焰能量中還透著絲絲灰氣，這些灰氣雖然暗淡微弱，可是卻格外堅韌，每根灰氣都要消耗掉數倍、甚至數十倍
當巨型火球化成無害的蘑菇雲，無定舒張了身體，含笑盯著蘇海倫。可是她才剛剛露出笑容，臉色就再次大變！因為又一顆刺眼的火球已迎面飛來！
無定果然一步不退，她完全蜷縮著，身周泛起一層灰濛濛的光芒，死死抵抗著高溫和暴風的侵蝕轟擊。灰光只有薄薄一層，被吹得明暗不定，似乎隨時都會湮滅。可是這層薄薄的防護卻堅韌得超乎想象，無論如何微薄，就是不滅。
蘇海倫冷冷地說：「那你盡可以試試！你是打算一直逃嗎？」
濁流也怔了怔，然後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正義的聲音這次選擇了沉默。
無面騎士從深藍繞出來后，直接飛向水花那邊。水花也瞬間明白過來，開始向無面靠攏。兩人一靠近，無面直接就將一個十八級的濁流分身接了過去，然後又開始逃跑。這個分身速度要快得多，可是無面速度也相應提升，堪堪保持著不被這個分身追上的程度。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繞著水花和另一個分身的戰局兜著圈子。
「真是可怕的女人！」
遠方的天際，傳奇法師發出一記驚天動地的尖叫，挾著無邊威勢，狂衝過來！
瞬間血霧噴涌！
李察回道：「你大爺的！你老子我沒這
濁流嘴裏零零碎碎地咒罵著，抬起腳，一腳向李察胸膛踹去，卻踹了個空。水花從旁邊撲上，抱住李察，將他撲到一邊，然後回頭盯著濁流，一字一句地說：「我殺了你！！」
下一刻，無定又出現在李察面前，直接把李察攬在懷裡，居然惡狠狠地在他嘴上親了一記，笑道：「蘇海倫又怎麼樣？她的男人不是照樣被我玩過了？」
無定如風般掠過，捉住濁流的後頸把他提走，讓過了水花的這一刀。無定居然還有餘暇抓住水花的短髮，把她活活提了過來，然後在她唇上狠狠地舔了一口，笑著說了聲「味道不錯」，就把少女遠遠拋到千米之外。
蘇海倫驟然停住，心頭竟湧上陣陣不安，好像有什麼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一樣。這時無定鬼魅般出現在蘇海倫背後，在她耳邊輕笑一聲，然後輕輕地吹了口熱氣。隨後，無定的手就向下伸去……
水花想要衝上去，卻又停下。她知道現在戰局太微妙了，李察和濁流相距實在太近，又傷得實在太重，如果濁流絕望之下想要同歸於盡，李察根本躲不了。所以水花凝停在空中，動都不敢動一下，惟恐驚到了濁流。
「我惟一怕的，就是沒能當好無定陛下的狗！你要怎麼樣吧，小子？！」
可是李察卻像糊
「沒錯……」
所有分身都被消滅，讓濁流立刻受到重創，實力永久性地降了一級。
可惜的是，無定絕不會給她面子，遠遠地傳來她的聲音：「蘇海倫！你的屁股好有彈性啊，哦哈哈哈哈！」
李察沉默著，無比專註地追殺著濁流，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詭秘難測。在這一刻，濁流真切地感受到了毀滅的威脅！
「兩個瘋子……」
無定果然凝立空中，作持弓射擊之態，一箭接著一箭，剎那千千萬萬灰箭射出，如瀑如潮，迎向蘇海倫的空間爆裂！
此時此刻，李察才明白無面那句「如果打不過，一定是你太弱了」的真正含義。
可是水花必殺的一刀同樣刺了個空。
「既然是你提議，要不就是你去吧……」
無定拍了拍李察的臉蛋，又用力擰了一把，才把李察扔出去，身影悄然消失。
濁流咬著牙，拼盡全身餘力，飄近李察，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你以為濁流大人怕死？我這就給你看看，究竟是誰不怕死！」
「很好！」蘇海倫不再多話，幾下勾勒出一個位面傳送門，隨即揉搓摺疊，將它變成一個巨大光球，擲向無定。
在虛空中，那些龐然的意志也悄然開始交流
被追得急了，濁流忍不住吼道：「你個瘋子！難道你就不擔心蘇海倫殿下？」
「……會被圍攻的吧？」
少女卻驚慌搖頭：「不！他會殺了李察！」
少女提起永眠指引者，直接撲向濁流，一刀真刺心窩！
濁流怒罵：「還想殺我？等我的分身，等我……」
無面的面具微微變化，她忽然飄到水花身邊，在她耳邊耳語道：「現在是機會，上！去殺了濁流！」
濁流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就只聳聳肩，安靜等死，甚至還向水花拋了個飛吻。
「會的！」
撲的一聲，濁流又是一拳砸在李察臉上，吼道：「你根本不懂如何當只狗！」
如此驚天動地的戰鬥，讓濁流也為之心驚。他這才明白，如果不小心招惹了蘇海倫，那時恐怕連無定都來不及救他。看到無定被蘇海倫追得上天入地，濁流更是心驚膽戰，為無定擔心得要死。他這邊分心，那邊李察卻專心致志，追著他狠殺，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一時竟把濁流打得雞飛狗跳，全然落在下風。
兩人乍合又分，互相狠狠盯著對方，如牛一樣喘息著，身上無數傷口在迸著血！
「蘇海倫！你有完沒完？」無定尖叫著逃開。
「狗不是你這麼當的！」
撲的一聲，李察同樣還了一拳，然後吼道：「你他媽的才真不懂！」
傳奇法師忽然覺得平生第一次如此無力，連比個中指的力氣都已失去。
在生與死之間，濁流反而激發了凶
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無定大笑道：「這一次我不逃！」
一顆又一顆巨大蘑菇雲不斷出現在浮冰海灣上，烈焰風暴四處肆虐，宛若末日般的景象讓人們看得目瞪口呆。蘇海倫的每次攻擊都在衝擊著整個諾蘭德的空間壁障，而無定的攻擊看似沒什麼聲勢，可是只看她能夠和蘇海倫抗衡，就知道絕不簡單。實際上，論對位面的傷害，無定那些灰色能量並不比蘇海倫差太多。
其實李察也在疑惑著這個問題。然而，戰爭狂徒就是存在著。
李察和濁流又像紅了眼的公雞，彼此死盯著對方。如此干瞪了片刻，濁流忽然說：「臭小子，你的肝露出來了，還不快滾回去包紮？在這裝你媽的英雄？！」
戰爭狂徒能夠將十九級的李察生生拔到二十一級，這威力堪稱逆天。如此強大的能力，濁流以前聽都沒聽說過，按理說越是強大的能力，持續時間就會越短，可是如此恐怖的戰爭狂徒，怎麼可能持續這麼久？
「當然沒完！」傳奇法師兩根小眉毛一直豎著，又勾勒出一個新的傳送門。
浮冰海灣上，又燃起一枚巨大的火球！
「不會的。」
「不會的。」
另一邊，濁流忽然想起了什麼，驚叫道：「你那個什麼戰爭狂徒，怎麼還不結束？」
蘇海倫臉色鐵青，小手向屁股捂去，半途中又強行收了回去，臉上則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