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卷八 血雨中的劍光

第三十章 情、恨

卷八 血雨中的劍光

第三十章 情、恨

「門派有變?」銘兒是靈鷲宮的魔女,擁有充足的自由,離開門派做別的事情,只要不是特殊情況,誰也不會管,不能管。甚至於她可以為了私人的理由,去跟喜兒打架。這就是靈鷲宮的魔女所具有的特殊權利,如果不是有事,她完全可以在破邪城繼續逗留。
「我認為沒有道理是。」
指間沙的武功達到那種境界,創出那種度特色的絕技,江湖上許許多多的高手都不得不為之讚歎。
人是小龍女推薦的,劍如顏當然不會拒絕。她早就聽說,因為心中雪跟指間沙的氣質、脾氣相近,模樣也有幾分相似,因此非常得小龍女喜歡,本事過人,武功又進展迅快,在江湖錄的新銳高手裡,也是排得上號的出類拔萃人物之一,小龍女于公于私,都有十分器重、喜愛的道理。
依韻不見了,在眾人眼前傳窗而出。
但笑仙子,太莫名其妙了……或許,不是他?
北聯盟的舊古墓神派飛揚跋扈,充斥著熱血激情的戰鬥力,在聯盟內部,成為一支非常被江湖中人稱道的戰鬥力。小龍女帶領的古墓派弟子,每一個都不甘心被比下去,當正義聯盟里浩浩蕩蕩的上演各種爭端的時候,她們如峨眉神派的弟子一樣,恨不得衝到前線,為聯盟出力。
「能談正事嗎?」金剛沒好氣的輕手敲擊桌子。
「指間沙這些年很活躍,在靈鷲宮裡有很大一批追隨者,昨天她帶著那些追隨者伏擊殺死了很多本派弟子,然後離開靈鷲宮,回了天盟。鑒於她的影響力,天盟提升她為副掌門人。」
依韻回到破邪城居處花園的時候,看見銘兒在涼亭里怔怔發獃,走到她面前,坐下,她仍然如同沒看見似得。「在哪裡學的奇怪意境?」唯情意境只需要剎那時間,就能夠輕易領悟學會任何其它的意境。意境的能力各有側重不同,雖然談不上彼此間存在什麼明顯的克制效果,但能夠自由變換意境的話,就可以確保在任何環境、形勢中都處於絕對不會失利的不敗之地。這也是唯情能夠跟萬法全通一樣成為最強意境的根本理由。
「她在哪裡?」依韻原本的迷惑,驟然間明晰,花語……三界開啟前,一個險些、差一點點就成功殺死他的女人。
心中雪點頭。「明白了。古墓派弟子一定不負盟主所望!」
依韻無言以對,是的,他被耍了……但眼前,這一點不重要。「確定?」
「我是說,等我們吃夠了,把聯盟全部人拉上啊……」
「嗯。」銘兒說罷,喝了杯酒,悠悠然道:「這裏的事情差不多了,再有一個門派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花語當年刺殺你失敗后創出的。」
「不是你說要宰他一次狠的?」龍劍一臉無辜的反問。
「嗯。」銘兒輕輕點頭。「帶走天盟過來的那些女高手的人本來應該是笑仙子。誰都知道笑仙子跟小劍是師兄妹,誰都不認為笑仙子會真心、長久的留在靈鷲宮。指間沙在靈鷲宮的聲望遠遠超過笑仙子,她留下,本來能夠發揮比笑仙子更大的作用。」
「時間。」依韻思考著其中的矛盾,發現最關鍵的問題,是時間,笑仙子踏入唯恨意境的具體時間。但是,銘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花開謀害一品堂的事情我聽說過了,雖然靈鷲宮方面也沒有查到她後來的消息,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修鍊的是心殺術?」
「奶奶的,這頭豬運氣真夠可以!」傷心斷腸哭笑不得,他跟麒麟野豬妖關係親密,天庭的仙人都知道,當年他們一起被玉帝敕封為仁義大仙。野豬妖至今還把傷心斷腸視為最好、最好的兄弟……傷心斷腸也至今還記掛麒麟野豬妖當初的饒命之恩,因為他至今不知道當初麒麟野豬妖為什麼不但不殺他,還會割肉相救的真相。
「笑仙子這些年也很奇怪,門派裏面的追隨者一直在減少,她對門派的事務也越來越不上心,常跟月兒混在一起,到處遊逛,顯得有些不務正業。而且……」銘兒嘆了口氣,心裏的疑惑至今沒有得到解釋。「唯恨,是從笑仙子身上學的。」
依韻沉默……這是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事情。唯情,唯恨,其實都是把心放在一個特定對象的身上,銘兒修鍊唯情他能夠理解,當年他們,曾經那般心心相印的攜手同行。
「這麼多年了,你終究還是個女人。」依韻只能苦笑感嘆。
傷心斷腸對依韻的評價表示贊同,麒麟大帝的妃子全是桀驁的妻子,突然從天地第一凶獸的妻子變成最尊貴的麒麟大帝之妻,竟然沒有發生爭權奪利的內亂,這當然不得不歸功於這群出身尊貴的妃子都有不俗的眼界和修養。
「是呀,那你趕緊說清楚明白,我相信你的話。」銘兒不咸不淡的說著,輕輕一指,把空了的酒杯撥的翻滾著跌落在地上。「不然的話,大約又多了一個為你練唯恨的女人。」
白龍妃器重黑子,與棋盤保持密切的往來同時,也沒有把天盟丟在一邊,同時也跟紫衫有頻繁密切的私交。遠在縹緲峰的靈鷲宮,她也沒有忘記,時不時派人送去一些天庭的賞賜,以示對靈鷲宮的重視。對於正義聯盟的依韻,更是絕口不提當初欺騙麒麟大帝特赦的事情,反而常派人邀請依韻到天庭做客,稱麒麟大帝十分惦記。
「太多。」
「凝望也不賴。」依韻的話,讓傷心斷腸臉不紅心不跳的、理所當然的得意大笑。「還行!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太粘我了!煩不勝煩——」
每一個瞬間,每一點的發光能量流沙都能夠形成一次獨立的傷害,雖然殺傷力較弱,但勝在數量眾多,頻率極塊。用以對付沾衣十八跌的話,效果猶如依韻施展劍陣利用的短時間高頻率攻擊、以致沾衣十八跌不可能同時抵禦的原理。
龍劍打了個呵欠,然後,面無表情的望著傷心斷腸,用中指,緩緩的在臉上扣動……直到傷心斷腸抓起桌上的茶杯丟過去!「滅神你個王八蛋發明的噁心動作!」
「她每個月都會去見那個男人,在那個男人的妻子不在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資質很出眾,但早就退出江湖了。當年跟笑仙子的關係很密切,是否戀人未曾證實,有人說笑仙子一直暗戀他,也有人說,他們不是那種感情。所以我吃不準,如果是那個男人,笑仙子早就應該為他修鍊了唯恨。但如果不是,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對象。」
「喔……原來是這樣。那我剛才可真是誤會你了。」銘兒笑了,拿了依韻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說呢,這些年的追查結果都顯示,最可能、也很沒道理的對象,應該是笑仙子剛進江湖時認識的一個男人。」
銘兒回過神的時候,紅色的眸子漸漸恢復如常,微微一笑。「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那就是說,很可能是你了。」銘兒的臉上,沒有了笑容。「聊聊,連江湖錄都不知道你跟笑仙子之間潛藏的如此隱秘的『戀情』。」
「不行!」龍劍面無表情的喝著酒,一本正經。「請吃飯是你的工作。」
「下次開會我不必來了。」依韻淡然一笑,這些事情,他能想到的傷心斷腸他們早就想好了,其實根本不必商議。
「麒麟大帝的白龍妃是個人物,金龍妃也不愧是出身龍宮,很有大局觀,至今沒有跟白龍妃爭寵,擔心當大帝身旁的二把手,天庭的局面大約能長期穩定。」
「有什麼好談!仙山靈地的派眾就繼續這麼挖,這些人年輕氣盛,就算他們掌門學乖了不讓動手,這些人也受不了長久的窩囊氣,肯定會離開門派。仙山靈地沒了人,就算找不到借口滅派,他們的資源開採地也等於是我們的,也不會有人去入派,跟滅了沒區別。」傷心斷腸一雙腳搭在桌子上,嘿的陰笑。「接下來就是吸引可消點武功級別級別滿了的高手過來,這些人相信名聲,喜歡跟著高手,大多數都不喜歡滿足於長期呆在身邊沒多少厲害人物的門派。我們的高手到處找人挑戰切磋,創名聲!贏得江湖錄上全是正義聯盟高手又切磋戰勝了誰誰誰的消息時,大把人主動靠過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滅神很無辜的悶聲道:「……我都好多年沒用過了,關我屁事。」
白龍妃很有些頭腦,一心一意輔佐麒麟大帝,把天庭的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可以說,如果沒有白龍妃的輔佐,麒麟大帝根本應付不了繼位至今的許多複雜事情,更無法處理仙人們那些爭權奪利的小心思。
這確實是件大事,指間沙被小劍如此重用也絲毫不讓依韻覺得意外。當初邀月那一站,指間沙獨創的武功絕技表現出來的威力,非常讓人吃驚。那招讓憐星沒能破解的絕技,在依韻和莫名對戰之後,被認為是目前江湖上已知的,唯一能夠克制沾衣十八跌的絕技。
事情反常必有妖,本該如此,卻沒有如此,背後一定藏著他們所沒有掌握的原因。
心中雪是新銳高手中的佼佼者,自然有一大批擁護者。
「至於嗎……真是越有錢越小氣!靠!」龍劍沒罵完就被傷心斷腸鄙視的瞪了一眼。「叫你殺雞取卵!上次他請客你把華山派和劍宗的人都喊去了,他還被你坑才怪!」
「唯恨意境?」依韻頗覺意外,他知道唯情、唯恨都是非常難踏入的意境,悟性、資質,心境,缺一不可。如果沒有銘兒這種出眾的悟性,就必須有非常完美的綜合屬性資質,但有這種資質的人,又怎麼會選擇唯情、唯恨這樣的意境呢?
這樣一個龍女,無論是誰,都認為是麒麟野豬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最難得的是,她從不在人前反對、指責麒麟大帝半句,時刻都在維護麒麟大帝的聲名、威嚴。硬生生通過各種方法,把麒麟野豬妖許多讓人發笑、噴發的笑點變成了麒麟大帝心底慈悲,不拘小節等等的優點宣揚。
但劍如顏並沒有忘記依韻曾經說過的話,儘管那是沒有得到證實的事情,尤其不能證明所有遇到的人都有問題。考慮再三,為了觀察心中雪是否對依韻藏著別的目的,劍如顏安排了心中雪到遠離破邪城的地方做事情。
「你不會告訴我,笑仙子是為了你修鍊的唯恨吧?」很多年前的時候,銘兒就有一種本事,即使依韻的表情,動作,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她也能夠通過依韻眸子里幾乎不存在的細微變化,以及心跳的頻率,判斷出依韻很多的心思。很多年後的今天,銘兒仍舊如此。
「應該是笑仙子。」
「沒聽過。」
送走心中雪,劍如顏悠然自得的在追邪城主殿花園裡潺潺流水的假湖旁涼亭里自修武功。多年野外的奔波,甚至上客棧吃飯的閑暇和輕鬆都沒有,早就讓劍如顏疲憊不堪,此刻難得的寧靜輕鬆,她享受的十分滿足……
「副盟主,仙鶴在內的十數個仙山靈地掌門人都去了天庭告狀,難道我們不怕天庭責罰嗎?」
「我對你恨不起來,所以只能修鍊唯情。」
心中雪提出這番疑問的時候,劍如顏笑了,本來她也有這種擔心,但是,在一群老狐狸的感染下,這種擔心變成了有恃無恐。「我們的人絕對不能先動手,甚至不能先辱罵對方,做不到的人,當場、立即殺了!絕對不能手軟。對方先動手,本盟弟子是自衛,是保護門派聲譽,聯盟各派弟子一起幫忙,那是團結一致,放在天庭也無可指責。」
這玩笑不好笑,最重要的是,依韻從來不認為銘兒有什麼事情不敢做。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很多年後的銘兒,還學會了一件事情,他沒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