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秘第三方

「我有一個朋友，他聽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愛上，又恨上了另一個男人。他們明明沒有交集，沒有感情，我覺得很奇怪呢。聽說你熟知江湖事，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感情？」

「確定？」

選擇這裏當藏身之處，最大的有點是，房主不是江湖中人，而且有許多NPC傭工，更能讓銘兒錯誤的判斷笑仙子唯恨已經的對象。但現在，似乎一切都成了徒勞。轉移基地是風險極大的事情，這種危險，她們都不願意承擔。一旦有人被跟上，所有人都可能暴露。不轉移，她們就不需要同時離開，即使偶然必須外出的人暴露了，也能隨時掐斷被追查的線索。

「撤離轉移的計劃我早有準備，你們不需要擔心。」

正義聯盟最近的情報顯示，天道的佛求歡非常活躍，其活躍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正義聯盟近期的動作，而且成果也遠遠高於正義聯盟。正義聯盟至今拿下的仙山靈地才二十多座，但佛求歡吞併的仙山靈地卻已經超過八十多座。而且佛求歡甚至沒有動用過無力，那些仙山靈地的仙主全都如同得了失心瘋一樣，心甘情願的被佛求歡吞併，興高采烈、驕傲自豪的以成為佛求歡一員為榮。

風，吹起笑仙子的長發，發梢，在銘兒臉上輕輕拍打……銘兒臉上掛起微笑的時候，笑仙子已經走了。「真不幸，唯情和唯恨，註定了不能共存。」

「難道……這群人真的跟天機派或者天盟沒有關係？」

銘兒回到縹緲峰的時候，正碰到笑仙子離開。她駐足的時候，笑仙子也在她身旁駐足。「銘兒師姐好些日子不見。」看著笑仙子一臉的笑容，銘兒卻已經早沒有了親切感，因為從很久之前，她就發現笑仙子的笑容已經變成了偽裝，不復當初那種發自內心的真誠。

依韻沒有回答，他的心思已經飄到，如何挖出更多線索的事情上……

「花語隱居之地只有小劍知道。你的輕功雖然很高，但想不被小劍察覺的跟蹤，大約還辦不到。小劍的意識警戒範圍不在你之下。」問題回到了開始，儘管知道了花語，卻仍然找尋不到她的蹤跡，也無法找到花開一干在幕後操縱的人的藏身線索。

「很安全。永歲飄零雖然很細心，但他在某些事情上卻很大意，絕不會知道仙山靈地的山腳里藏著的秘密。」

「嗯。第一批人是煙霧彈，第二批人分散在三十多座城市裡，每一個人都矇著頭臉，大約在城市裡的房子里還有密道，跟蹤的人手不足無法及擴大搜索範圍，到現在還沒有從房子里出來，相信是通過密道離開了。」小殺戮頗有些自責，花開花落一行人的狡猾，出人意料，煙霧彈之後，還有第二手準備，甚至也許還有第三道、第四道保險，意圖就是不停的分散追蹤的人手，直到不可能跟下去為止。「我應該至少抓一兩個人的，不該等著釣大魚。」

「的確，她說的不錯，你對我的好，我很感動……」笑仙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嘲諷的冷笑打斷了。「既然你還要跟我兜圈子，我就明說了吧！想讓我繼續幫你，就必須支付代價——」男人說著，伸手拿著笑仙子的一縷長發，湊近，深深的、一臉迷醉之態的吸了口氣……

銘兒一時也猜不出會是誰，從小殺戮彙報的情況來看，這批人背後的注視著顯然對花開花落他們的手段有所了解，所以才會用全部人力緊咬一個而沒有被化整為零的手段分散了人手。

房主是什麼貨色，花開花落他們都很清楚，因為笑仙子遭遇的威脅，這麼多年來她們早就經歷過，但她們不在乎。而笑仙子，卻在乎。這讓花開花落等人，非常不滿。

笑仙子沒有堅持，帶著房主離開，直往黑山。從此不再見面，也就意味著她不需要知道花開花落她們會轉移到哪裡。

「她是很快就走了，但在走之前，說了一句話——」男人放下酒罈，臉色冷淡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笑仙子面前，直勾勾的望著她。「一個男人，被一個心愛的女人拒絕之後，仍然瞞著深愛自己的妻子不顧後果的幫助曾經傷害自己的那個女人，真讓人感動！」

「那可不一定——師父說過，你這人資質很好，可惜急功近利，不能堅定追尋武道，總喜歡尋求歪門邪道的捷徑，意志脆弱，遇到挫折必然放棄，絕難有什麼大成就，退隱江湖碌碌無為就是你的命數。」笑仙子說著，突然出手，一指頭點在那男人身上的穴道上——看著那男人驚愕的表情，她笑的很不屑。「師父對你的判斷很正確，所以，我早知道你總有一天會說今天這番話。你託付的人是誰我早就知道了，此時此刻，他跟你一樣，被點了穴道，你們會被送去黑山，期待我早一點成功吧，否則，你們就只能晚一點從黑山出來。」

小殺戮在深夜時分，在山腳下的密林見到銘兒，細細稟報了行動收穫。銘兒聽了后，眉頭微微皺起。這一招打草驚蛇的效果，快的出人意料，收穫卻少的出人意料。「至今沒有新的動向？」

「這就是你想要的？」笑仙子笑了，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是不屑一顧的嘲笑。

「否則呢？」男人滿不在乎的回應著笑仙子不屑的目光，得意，寫在他臉上。「你沒有選擇，拒絕的結果你很清楚，當初我答應幫你，為的就是這一天。你拒絕，地下室里藏著的人的秘密，就會流傳出去——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也不需要知道。」

笑仙子仍舊維持著微笑，她很清楚自己的唯恨意境瞞不過銘兒，只有唯情最懂唯恨，這兩種意境就像是鏡子的裡外，雖然相反，卻一模一樣。笑仙子輕輕抱著銘兒，久久，一言不發……

飄渺峰。

房主是個男人，在一個人喝著悶酒。笑仙子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彷彿不認識一般，他們彼此錯身而過。

酒杯，重重落在桌上。男人嘲諷的一笑。「靈鷲宮的魔女銘兒來過了。」

一個修鍊唯恨的人，又怎麼可能總在開心的微笑呢？

「今天以後，你不能跟我們見面，有事情，傳音入密吧。」花開花落甚至不需要知道笑仙子的撤離計劃，無論多麼完美的撤離計劃，都難保能夠瞞過有心人。笑仙子已經暴露了自身的不足之處，花開花落不願意許多人的未來再一次因此承擔額外的風險。

當一品堂感到山莊周圍，監視山莊的同時，到處勘察周圍有否密道的時候，藏身山莊的花開花落一眾人，已經撤離了……

這當然是句反話，至少這男人的語氣，是自嘲的譏諷。

「是嗎？」笑仙子毫不意外，很早很早之前她就料到，銘兒發現她的意境是唯恨，就一定會追查。但是，這裏很安全，除了逍遙山的弟子，笑仙子相信江湖上沒有人能夠發現房子里的密室。「你當然會很漂亮的打發她走。」

「不怪你，是我給你的人手太少……」

回答銘兒疑惑的，只有夜裡，寒冷的清風……

彼此心跳的聲音，如此清晰，寒風中，彼此的體溫，彷彿變成了最溫暖的唯一。漸漸的，天地之間似乎沒有了別的，只有外面的寒冷，和彼此感覺中對方的溫暖，孤獨，唯一合成了充斥天地一切的整體。「這是不是唯情意境所渴望又不可得的永恆？」

京城的山莊，笑仙子到的時候，房子主人的妻子，又外出了。每個月都有二十天的時間，房主的妻子都會帶領NPC傭工到山上採藥，這時候，笑仙子就會來到這裏。

「你果然很聰明。」

「雪舞準備的轉移地點怎麼樣？」

「依郎什麼時候喜歡下棋了？」群芳妒如進自己房子那樣，推開依韻的房門，站在依韻身邊，看著他面前擺的一張黑色的圍棋盤。然後她發現錯了，依韻不是在研究圍棋，因為圍棋沒有那麼多種顏色的棋子。「原來依郎擺的是江湖大局，粉紅色的這些，是佛求歡？」

「如果不是當年我沒帶替身娃娃，哼，憑我的資質，今時今日在江湖中的聲名一定在你之上。」男人冷笑，想起當初跟笑仙子一起遇到逍遙子，結果資質更好的他被冷待，猶自介懷。

「不過，追查途中發現了奇怪的事情，還有一群人也在京城的山莊外盯梢，這群人可能發現了什麼，因為在她們分散到三十多座城市裡的時候，這批人緊咬著其中一個而去，很可能會有結果。」小殺戮說罷，忙又補充。「好像是北聯盟的人，看他們輕功，絕不是正義聯盟的路數。」

密室里，花開花落一行人看見笑仙子帶著房子的主人下來，不太滿意。「你為計劃帶來了好處，也帶來了弊端。」

「你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