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謎

天機派與天盟的爭鬥由來已久，從三界開啟后的仙界百曉生與紫衫，到北聯盟時代看似聯盟，實際上兩派仍舊在暗地較勁，天盟和天機彼此都將對方視為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唯一的共同敵人那就是靈鷲宮。如今天盟小劍以天盟投降西天極樂的方式保存戰鬥力，而自身卻堅持站在繼續對抗西天極樂的立場不動搖，這樣的舉措，許多人都心知肚明天盟的用意。

雪舞天下沉默的看著，沉默的抱拳作禮，退了出去……她看著指間沙一天天的改變著，看著指間沙眸子里偶爾流露出來的，充滿了暴戾意味的眼神。每一次看到她都忍不住替指間沙擔心，她擔心指間沙忘記了，忘記了最初的規劃，忘記了在佛求歡印解除后就要拋棄魔煞之氣，重新整頓中魔聖地，改變中魔聖地的未來的最初誓言。

「如是我聞是什麼人？」說道這裏，風情也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如是我聞這個名字江湖中人都未曾聽說，但如今確是聖地佛光普照的佛主，統管西天極樂所屬的入世佛。毫無疑問可以稱之為是當今江湖中的武林盟主，江湖第一權勢威望之人。

「嘿嘿，直接說了沒有意思。給風情兄弟三個提示，第一，如是我聞此名是臨時所改，過去在江湖中的名字不是這個；第二，如是我聞的資質非常優異；第三，如是我聞也是老江湖，只是過去一直韜光養晦。以風情兄弟的聰明，很快就能猜到了吧……」錘王呆嘿嘿笑著，自顧猛灌一氣烈酒。

錘王呆一番話說罷，嘿的咧嘴一笑，抱起酒罈，暢快淋漓的猛灌了一氣。

風情沉默的坐著，不言不語，沒有絲毫笑容的注視著放下酒罈，坐在他對面的錘王呆。

「我會！我從不對NPC師父存在什麼感情，他們是NPC，NPC而已。」錘王呆不屑一顧的袒露心聲，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奇事，江湖中至少有一般的人對NPC師父不存在感情，對所謂的NPC師父的感覺跟路邊一個擺攤賣白菜的NPC沒有什麼區別。「我不是，我不覺得同樣在渾沌紀元的我們跟NPC有什麼區別，他們有跟我們幾乎一樣的思維，幾乎一樣的情感。」

「聖主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雪舞天下作勢要走的時候，又收到眼線回報的情況。「聖主，東方黑木崖大舉而出，有消息稱是奔女媧聖地而去。聖主以為女媧聖地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風情說罷，心結解開，再不為是否跟錘王呆當朋友而糾結，看著面前身穿袈裟，已經成為西天極樂入世的佛的錘王呆，不由由衷感嘆。「呆兄實在厲害，深藏不露，佛光普照是什麼樣的組織我是聞所未聞，呆兄竟是其中三十六領袖佛之一。」

「嘿嘿，那又什麼奇怪？風情兄弟要知道，密宗本來就是大日如來所創，西天極樂里佛宗許多，真正屬於帶入來佛法的只有密宗。我是密宗傑出的弟子，當然會受器重。達摩再世也是密宗門下，不過他為人守成有餘，只適合掌管少林寺；相較之下那如是我聞才是大日如來最器重的弟子吶！」

天機派更不會放過這種擠壓天盟發展空間的機會，江湖大勢的實際情況也是眾多佛門門派更願意幫助天機派排擠天盟。少林派對江湖大勢從來採取的是半封閉發展方式，少林派更需要的是名譽上的聲望，不方便也不擅長在經濟上大刀闊斧動作的少林派在門派弟子數量上的擴張有很大優勢，但在開闊財富，佔領資源開採點方面卻存在先天劣勢。難以大張旗鼓，公然為資源開採點與別派爭執，這一點就是少林派的先天劣勢。

「聖主對江湖未來的大勢考慮的如此清楚明白，中魔聖地崛起不遠。」雪舞天下由衷欽佩，指間沙的許多見識都讓她覺得十分出眾，在當前眾多佛門都等待著女媧聖地未來結果的情況下，她已經思謀起更長遠的發展方向。

風情猜到了，但原本他根本猜不到。錘王呆說是謎語，實際上給的提示已經揭秘，只要是對江湖名人錄了解的人，通過著三個條件都能夠猜到如是我聞過去是誰，叫什麼了……但若沒有錘王呆的提示，風情做夢都想不到……江湖隱藏了太多秘密，真相沒有揭曉之前，誰也想不到原本印象里的人，根本不是江湖中人以為的那種模樣。

「我想讓你辛苦一趟，代表中魔聖地跟天機派溝通兩派密切合作的事宜。」

錘王呆苦惱的咧嘴一笑。「風情兄弟，那咱們這麼說吧。咱倆立場各異，我師祖殺了你師父，你站在對抗西天極樂的立場，我站在西天極樂的立場。你恨西天極樂，發誓要報仇，這沒錯。但是——有一點風情兄弟別忘記了，如果將來你把我師父金輪法王和師祖大日如來都殺了，我在旁邊看著，也一點都不會在乎。我選西天極樂，因為我認為現在是西天極樂的時代。你可以把我當作敵人甚至仇人，也可以把我跟西天極樂分開看待。把我當兄弟還是仇人，我不能決定，你能。」

天盟如此，相比之下，雪舞天下更認為正義聯盟如果撐過了這一劫，必定還能走的很遠。

「靈鷲宮用不用力還得看黑木崖到底有沒有作為，如果黑木崖不能佔據優勢，靈鷲宮是不會付出大量犧牲進攻女媧聖地的。」指間沙淡淡然回應。「佛門雖然是中魔聖地未來的競爭對手，但不是中魔聖地未來的勁敵，白色黃昏，正義聯盟才是。」

「你不該小看傳說的名聲作用，尤其是威名江湖幾百年的不敗傳說之名。」指間沙信手插花，看著那些白色和紅色交織的嬌艷花色，突然一把又將插好的話捏成粉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喜歡粉碎美麗的花朵，每當看到這些美好的花朵時，她就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經美好的自己，以及人生至今的連串不幸，還有那至今糾纏在她意識中的魔煞之氣，邪氣本源。只有粉碎眼前的美好，她才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悲慘，如果江湖上根本沒有美好對比不幸，所謂的不幸也就不存在了。

「嘿，好久沒跟風情兄弟喝酒了！」錘王呆沒有扛著巨錘，而是抱著兩大壇酒出現在女媧聖地外的小鎮上，因為他進不了女媧聖地，只能越了風情在女媧聖地外的鎮子上見面。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說，因為指間沙不喜歡聽她提起魔煞之氣，邪氣本源的事情。

但是，還不等他開口，錘王呆已經笑嘿嘿的點頭。「嘿嘿，風情兄弟果然猜到了！符合后兩個條件的人嘛，本來就不多。」

飛閃的劍光，快如閃電般洞穿了個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的心臟，但是，道路的一頭飛奔過來一大群實力更強大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

風情沉默半晌，嘆了口氣，也抱起酒罈，猛灌了一氣。重重放下酒罈的時候，風情擦了把嘴邊的酒業，無可奈何的慚愧一笑。「好，呆兄果然比我明白，今日是我不是。殺我師父者不是呆兄，呆兄說是西天極樂的人，也可以說不是西天極樂的人，冤有頭債有主，我風情如果因為現在沒有本事報仇就遷怒於旁人，那實在荒唐可笑！」

風情怔怔有所思，半晌，眼睛一亮，緊接著面現難以置信的驚訝錯愕之態……

相較於少林派，中魔聖地是天機派最合適的合作對象。天機派絕對不會輕易跟少林派合作，如果為少林派解決了金錢和資源開採點的問題，少林派必將壯大的讓天機派難以追趕。中魔聖地的弟子雖然也多，雖然在金錢及資源開採點方面也有難處，但中魔聖地沒有少林派擁有眾多西天武典的優勢，而且聲名在江湖中遠不如天機派好。

「……白色黃昏未來難有作為了吧？」雪舞天下覺得難以理解，白色黃昏如此處境自顧不暇，天盟的實力雖然看似得以保存，但將來一定會受西天極樂所屬的其它佛門排擠打壓，難以有發展，還難免會有人員流失。正所謂不進則退，天盟沒有發展，而別的佛門都會有蓬勃發展，長期以往，白色黃昏怎麼還能有東山再起翻盤再來的機會？

「嘿，風情兄弟，咱們就別討論這個話題了。說白了，這就跟江湖上那些討論敬不敬劍的人一樣。有的人認為應該敬劍，有的人認為劍只是工具，用劍而無需敬劍。」錘王呆拍拍酒罈，想結束這個話題，卻見風情並沒有如過去那樣伸手觸碰酒壺的打算。「NPC不是工具，我師父更不是冷冰冰的死物。」

「風情兄弟還記著天庭的事情？」錘王呆撕開酒罈的封口，直接把整壇酒推到風情面前，後者沒有接，仍然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如果是你，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