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顛沛流離

「嘻嘻，黃昏哥哥，覺不覺得很像剛進江湖做費時間點的任務的時候呀？不過那時候熱鬧，也沒有NPC追殺咧……好多好多的人一起在野外風餐露宿，為了省錢排隊等任務的時候都到山林里找野物，一隻兔子後面追一大群的人，就看誰搶得快……嘻嘻……現在我們在當兔子了哩，就看跑的夠不夠快。」

「聖主和副聖主保重，為了天盟，你們如此涉險……我們如果不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哪裡還有臉面見聖主和副聖主！」那人語氣微微哽噎，抱拳作禮，躬身退去。

身處這樣的境地，任何清靜的時候紫衫都比小劍更許多把握休息的機會。

因此，那時候的小劍和紫衫，總是以落魄劍客，窮鬼一般的蓑衣破劍形象在江湖上活動。

天庭之戰結束后，西天極樂的佛門NPC弟子似乎把他們當作了最主要的追捕對象，派遣出來追捕他們的人數非常的多。至今為止，兩個人根本得到過稱得上清靜的時光，最長的一次安靜休息的時間也不過兩個時辰。紫衫喝了些水，匆匆洗了把頭臉，拿披袍鋪在山洞地上，倒下了就睡。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意識捕捉範圍的邊緣又出現了追擊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紫衫也醒了，接過小劍遞上的烤肉，邊吃，邊笑的眉開眼笑。「黃昏哥哥烤的肉好沒意思，每次都一樣的味道，寡淡無味！」

小劍拔劍出去，神情冷漠的看著那些飛衝過來的大群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

「東。」

不短，所以足夠讓小劍和紫衫無法忘懷。

「妖孽！執迷不悟，竟敢以三界佛的佛門絕技殺害佛門弟子！實在是罪無可恕——佛隨慈悲，卻也有不得不降妖除魔的時候！來啊，羅漢陣——」憤怒的追擊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們擺開陣法，在小劍面前圍城半個圓，來往奔走的極快，不片刻功夫，人影重重，幾乎讓人分不清哪些影子是實，哪些影子是虛！

「咦？好快哩！」紫衫拿在手上，那太極八卦鏡形之物隨她的心意變化，迅速的接連變成了長單手劍，雙手短劍，雙手長劍，多節棍，長槍，長棍，長刀等等兵器。「嘻嘻，改造的真好。武神兵器，原本是棋盤的裝飾形狀，當初依韻得到后，給了紫衫，但紫衫不喜歡那種外形，也不喜歡顏色，於是讓天盟的技能師一起合力設法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樣和顏色，紫衫很滿意。辛苦你了哩，快回去吧，要讓西天極樂的佛門NPC碰上可就不好了咧！」

「戰鬥力不高，最強的五階，數量三千，可殺。」意識捕捉範圍內，那些在飛快包圍靠近過來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的數量已經能夠準確掌握，小劍做出的決定是戰鬥，紫衫欣然點頭，卻不疾不徐的吃著烤肉。小劍吃的很快，而包圍過來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已經很近了。

那段時期的江湖，很艱苦，也很美好。仇殺爭鬥的事情很少，大家都對未來充滿了探索的未知，熱情洋溢的努力前進，練功洞里也很少爭搶的事情，只有聊天的輕鬆和愉快。

小劍抽劍飛退，一躍跳進山林，飛奔疾走了一段，正看見一群十幾個西天極樂的佛門NPC弟子吐血拋飛著從高處翻滾落下，奔過的時候，小劍順手一劍割斷了其中一個尚未斃命的佛門NPC，疾奔上了坡地。

那樣的情形下，江湖中人絕大多數人都是窮光蛋，誰又住得起客棧？所有的錢都為了交學費，為了換武器裝備而存著，那時候的武功非常孱弱，那種時期武功的提升遠不如更換武器帶來的戰鬥力提升有價值。那些受不得苦，忍不住那種艱苦過程而奢侈揮霍了的人，最後的事實證明，他們因為武器裝備的落後導致學點的獲取速度比別人慢，導致無法在更好的練功洞打學點，在這種惡性循環中落後的越來越遠……

一束青色的劍氣驟然自他頭頂飛射上天，剎那爆開，化成連綿不絕四面飛射的青色劍氣，暴雨般飛墜落下……片刻功夫，數百個西天極樂的五階NPC佛門弟子，身體盡皆被青色的劍氣刺穿了要害，斃命倒地，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大圈。

一條身影，速度飛快的闖入小劍意識捕捉範圍，不片刻，一個身穿黑衣，還覆著黑色披袍的人出現在兩人視線範圍，看見滿樹林里的和尚屍體，那人奔走的速度片刻也沒有放慢，近了些的時候，一躍飛落兩人身前，抱拳作禮。「聖主，副聖主。武神加工改造好了。」那人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深紫色的太極八卦鏡形之物，雙手奉上。

八百多個退避不及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全部要害中劍，斃命倒地……

柴火快燃燒殆盡的時候小劍總會及時的丟進去新的木頭，根本不需要看，因為他很精確的計算了柴火燃燒殆盡的時間，當然也計算了肉烤熟需要多久，所以小劍不需要看，也不需要關注。

紫衫拿著最後一塊烤肉走出山洞，欣然笑著打量外頭滿樹林橫七豎八躺著，或者掛在樹枝上的和尚屍體，嘻嘻發笑。「他們真好意思咧！獨孤求敗被大日如來賜了佛名，獨孤求敗的武功就成西天極樂的絕技啦？」

紫衫披頭散髮，臉上幾乎沒有血色，看起來，十分疲憊。「黃昏哥哥，走西面還是東面？」

大群的佛門NPC弟子飛撲而上的時候——小劍神情冷漠的刺出了手裡的東升華山，一片青色的劍影，剎那從他身體飛射而出！

小劍燃起火堆，放上生肉，似睡非睡的閉目養息，每每等到烤肉熟了的時候，取下，換上生肉。也不在乎什麼烹飪的技巧，只是單純的為了補充體力而已。紫衫是不擅長長久連續作戰的，儘管這麼多年的努力改善讓萬法全通意境消耗的精力比過去低了很多，但是，始終低的很有限。相較於別的意境，總是會更快精力透支。

小劍什麼也沒說，他烤肉的味道本來就是這樣，因為他對所謂的美味佳肴沒有什麼興趣。食物對他而言，不過是必須的體力補充而言，味道如何，根本無關緊要。過去在天盟反正有別人做好，做什麼味道就吃什麼，從不在乎，此刻沒有那種條件，他當然也不在乎，更不會為了味道費心費力。

紫衫總是笑著的時候多，笑著的時候特別多。小劍沒有問紫衫是否累，因為那是必然的。這樣的逃亡和無休止的戰鬥持續了很久，還會持續很久。沒有人會在這種追殺中感覺不到疲憊，區別只是，有的人會被疲憊擊敗，有的人不會而已。

「你吃。」

不過，那只是幾乎。

那段時光，不短，可是也不長。

一道青色的，長達三丈的劍氣驟然飛閃，剎那射入陣法之中，那主持陣眼的五個佛門NPC當場被劍氣射殺！原本看似奇妙的陣法，立即被打斷了，不等有新的NPC佛門弟子重新主持陣眼，與剛才剛交戰一模樣的青色劍氣飛起半空，炸開的同時化成連綿不絕飛墜落下的青色劍氣……

小劍簡單說罷，兩個人施展開輕功，一路飛馳疾走。就這麼連續不停的奔走了三百多里路，終於把那些西天極樂的佛門NPC弟子甩的無影無蹤。小劍收拾了沿途走過的痕迹，兩個人折向東北方又賓士了百多里路，總算找到了個有水，附近還有隱蔽小山洞的東西暫時歇息。

火焰熊熊燃燒，柴火將近的時候，小劍眼也不睜開的順手將準備好的木頭丟了進去。這種浪跡江湖的逆境在許多人看來他和紫衫不能夠適應，但其實，在初入江湖的時候他們時常在野外流浪。那時候，整個江湖的人差不多都在野外流浪，因為那時候的錢很難賺，江湖中人的技能水平遠遠比不上NPC工匠，做不出任何賺錢的東西，任務的報酬很低，能做的太有限，一趟任務幾個銅板，都有許許多多的人排隊等著，往往一整天才能做的上。

白色黃昏在那時期，就有了一群朋友，那些人信任小劍和紫衫的能力和未來，在艱難困苦中把積蓄留給他們，為了進一步強化優勢，拉大跟別人的差距，為了讓紫衫技能提升的速度更快，材料和配方購買的更早更全面。後來小劍和紫衫的成長也的的確確領先於江湖，當武功達到某種程度后，裝備武器的更換已經沒有武功的提升那麼重要了，小劍和紫衫就把武器和裝備都給了一起奮鬥的那些人，所有收入的繼續也為那些人的武器裝備更換使用。

「嘻嘻，黃昏哥哥先打一陣，我還沒吃飽咧！」紫衫不捨得放開烤肉，猶自吃的專註。戰鬥到什麼時候西天極樂佛門NPC弟子的強力增援會接近，他們無法預料，下一次像現在這樣好好吃點東西會間隔多久，也無從預料。

三千之數的敵人，還沒有等到紫衫吃完飯走出來，就已經被小劍殺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