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謊言的未知

金色心法本就是純粹的實用流，移走能力，極限的恢復能力，內力流動的速度，持續運轉能力等等都是金蛇心法注重的特點，也是適合夏紅雨的特點。

清風徐徐害怕現在告訴加事情的真相加會拒絕接受救助，於是，她又說了一個謊話。「加，你別擔心，我已經找到人查探心有千千結的底細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再忍忍，我很快來救你。」

加為自己最初的憤怒和恐懼，感到很羞恥。

加卻很少回應，經常不屑於回應。強制穿越的距離根本不是關鍵，關鍵是能夠迅快的在戰鬥中穿越，那不是佛法的能力可以辦到的，佛法催動那種趕路用的空間穿越能力時需要時間，那點時間，足夠被人殺死很多次。所以天庭的戰鬥中才會有那麼多的佛被麒麟大帝所殺，如果佛法的穿越能力如強制穿越那樣，麒麟大帝哪裡能夠殺死那麼多的佛？

「想挑戰紫霄劍派的心法，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厲傳音入密說著，語氣卻滿是嘲諷，因為他說過，紫霄劍派就是江湖上最能跑的門派，能相比的只有靈鷲宮——只有靈鷲宮！但是，夏紅雨還是要嘗試挑戰紫霄劍派的心法能力，結果，當然證明她錯了。每一次的力盡時，他們之間的距離都會拉近一點點，夏紅雨爬起來的越早，厲只會越早追上她。夏紅雨不嘗試還罷，如今讓厲知道，不必等到精力恢復太多就追擊，反而讓夏紅雨會變的更快被追上，因為主動權不再她手上了，而是在厲手上。

膽識從來是實用流高手很注重的屬性之一，許多偽實用流高手只有力量，敏捷，速度，根骨四大戰鬥屬性重要，寧願犧牲膽識提升根骨，看起來戰鬥綜合屬性非常高，非常強大。可是在實戰中，偏偏不堪一擊。不是因為他們的出手速度都比別人慢很多，也不是變招的速度慢了很多，更不是因為力量不足在兵器碰撞的時候被震的喪失平衡，而是因為——他們即使看到了搶先的機會，也不敢去把握，因為膽識的差距決定了兩個高手誰更有勇氣捕捉那種剎那決定生死的危險機會。

不過，這手段當然也沒有效果。戰鬥以外的時候厲是一個會生氣，會憤怒的人。但是在戰鬥的時候，他沒有弱點，這些手段他從不會著道。如夏紅雨所說，幾百年來厲早就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一個在戰鬥中輕易能夠被激怒，被迷惑，會優柔寡斷等等的人，都不算是真正的高手，因為諸如此類的弱點往往能夠輕易決定生死。

厲休息片刻，爬了起來，飛奔追出，他動了，夏紅雨就不得不動，不得不跑……

雨一直在下。

「謊言，會付出代價。」赤風馬背上的依韻終於打破了沉默，一句讓清風徐徐心涼的話。被識破了，她沒有能夠騙到依韻……是啊，她太天真了。當初棋盤都沒有騙到依韻，依韻雖然失憶，但不是變傻了。

「加，是感受到佛法的偉大了嗎？呵呵……對的，佛法才是最偉大的學道屬性。你看，江湖上還有比佛法能力更強大的嗎？修鍊到高明的時候，能夠穿越時空似的趕路，比武功特效時代的強制穿越的距離更遠……」心有千千結經常傳音入密加，跟他聊天，好像真的挺喜歡他似得。

「看你還能跑多久！」

「加，西天極樂才是江湖的未來，你一個人能夠改變什麼呢？除了被無止境的追捕，能怎麼樣呢？難道你還想回去正義聯盟，繼續當依韻身旁的影子，當那個被江湖中人笑話為最像依韻的高手？」

「我說過，人會為做出的選擇承擔結果。你，有這種心理準備？」依韻面無表情的說著，一如往常，讓清風徐徐聽著，彷彿能夠明白，但實際上根本不知道依韻指的是什麼，實際上根本不知道所謂的代價到底是懲罰，還是什麼她沒想到的，別的東西。可是，眼前她沒有心思多想，只想救加。「盟主如果願意救加，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我願意，我做好心理準備了，真的！」

夏紅雨要拼的就是這種優勢，許多的心法都沒有這種特色，並不是說這就說明金色心法更高明。江湖上大約沒有一種心法能夠囊括所有心法的特長和優勢，每一個高手的武功心法都是選擇搭配最適合自己的，而不可能造就全面領先，全面優勢達到極限的心法，沒有人能，縱然武神紫衫也是通過多種心法的迅速切換才能夠達到變向的全面優勢，但事實上，運用一種心法的時候其它心法的優勢就無法發揮，這一點局限性，即使武神紫杉也沒有辦法解決。

「盟主！求求你，救救加……他為了修鍊殺氣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好不容易才只能夠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只有能救他了，如果你不救他，過不了多久他的殺氣就形同被廢！這麼多年的苦苦努力全都會化為烏有……」清風徐徐流著熱淚，跪在地上，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用這種無力的，掙扎似的苦苦哀求之外，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辦法。

夏紅雨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在飛逃，她不甘心這場比試因為這樣的變故而提前結束。她最希望的結果是甩掉厲，因為那才是最徹底的勝利——

『切！』厲不屑冷笑，翻身而起，速度絲毫不比夏紅雨滿的飛奔疾走，追趕出去。金蛇心法的優勢如何厲不知道，但厲只相信一件事情，依韻的實用流追求的路線本就是如此，絕對不會輸給任何心法。

「我知道了。」加的情緒早已經平靜下來，儘管殺氣在日復一日的下降，在心有千千結的佛法作用下被化解。但是他已經坦然了，實用流的高手在戰鬥中的時候，面對瞬間的生與死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那個瞬間，往往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死。實用流高手必須注重膽識的培養，膽識不足的人，不可能敢於比對手把握更危險的剎那機會。

「茗已經開始調查，事到臨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正在乎，最不能失去的是什麼，那時候，已經晚了。」依韻調轉馬頭，駕著赤風馬從清風徐徐身畔，飛馳而過……清風徐徐跪在地上，激動的熱淚盈眶……依韻答應了，有救了。妖瞳錯了，茗也錯了，他們都以為依韻不會答應，可是她們都錯了。清風徐徐擦拭著興奮的眼淚，高興的想告訴加這個消息，但是想了想，決定不說。因為她記得妖瞳勸說的話——加根本不希望她求助正義聯盟，只是希望她通過別的途徑設法打探而已。

一個實用流高手面對那種生死瞬間，敗則喪失修為的時候都不畏懼，又何必因為已經無法改變的逆境而畏懼？

加平靜的太快，反而讓心有千千結覺得意外。心有千千結不知道殺氣的奧秘，但是她知道，正義聯盟的人基本都是修鍊了破邪城的殺道學道，在江湖上而言，破邪城的學道殺道屬性值的高低，就是依韻以及所有正義聯盟高手的輔助屬性的奧秘。但殺道屬性是學道，殺道屬性其實不是依韻和加修鍊的殺氣，這一點，心有千千結並不知道。

「呵……慚愧，真不好意思，給師兄丟臉了。怪只怪沒有機會跟隨在師兄身邊多學習，哪及得上厲總統領，跟隨依韻幾百年，什麼陰險歹毒的害人本事沒見識過呀，我這點兒小手段那真是拿您沒辦法呢。」夏紅雨反唇相譏之餘，也想好好氣氣厲，一個人怒急攻心，當然是會耗損精力的。

「念你的經吧。」

夏紅雨再一次力盡而竭，厲跟她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米，因為在力盡的時候厲讓自己摔倒，用摔倒的傷痛換取了距離的拉近。這麼一點點的距離，換了旁人不會在乎，但不在乎的人，也不可能如他們這樣，一追一逃的戰到了現在。

「來！我可又要跑了，儘管來追，我夏紅雨還真想看看紫霄劍派裏面是不是還有第二個我跑不過的人！」精力稍稍恢復，夏紅雨立即翻身而起，飛奔疾走。她改變了策略，決定不再等到精力恢復了很多的時候再發力，因為金蛇心法元春就還具備一種特殊的優勢，那就是恢復的速度快，尤其是精力、內力極限下降的恢復過程很快。

她以為佛法消除的殺氣就是殺道屬性，所以加最初才會憤怒，才會恐懼。如果一個修鍊佛法屬性很高的人，佛法屬性突然被化解，被降低，當然會憤怒，當然會恐懼，因為那意味著戰鬥力在削弱，意味著過去許多的投入都變成了多餘。

膽識的差距，可以通過感性，理性彌補。但是無法通過四大戰鬥屬性彌補，許多人不明白這一點，不捨得放棄四大戰鬥屬性的任何一種，結果只是，心法看起來加成很美，實戰卻沒有價值。這就是紫霄劍派的心法加成膽識很高的原因，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