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多面

追憶過去曬然一笑。「只憑說辭大約神話傳說也不會全信，但至少能打消一些疑慮。我希望靈鷲宮滅亡的理由在此不多說了，相信以神話傳說的情報網早就已經查到；至於西天極樂，不錯，我的師父是佛門的人，不過，她早就已經死了，死在天庭之戰。很多年前我就知道大日如來視師父為妨礙通往真正西天極樂凈土的佛之一，天庭之戰前，我勸師父別去，但師父因為別的佛的邀請最終沒能夠拒絕。湊巧的是，師父是死在跟喜瘋子融匯一體的饕餮嘴裏，大約這就是註定了是宿敵的命運的必然巧合吧……」

「我不管哩，黃昏哥哥，你說怎麼辦哩？」紫衫一副毫無主張的燦爛笑臉模樣，歪著頭臉，望著沉默著的小劍。後者幾乎沒有片刻猶豫，仍然是一副冷漠的語氣開口道：「說下去。」

「嘻嘻，等靈鷲宮滅亡了你再來跟我們談合作呀。現在靈鷲宮還沒滅亡咧，未來變化莫測，誰知道能不能順利呢？」紫衫的表態讓追憶過來無奈苦笑，毫無疑問，紫衫並沒有打消疑慮，但這番話卻讓追憶過去覺得太兒戲，不像是紫衫能夠說出來的話，相反，像是個意氣用事的人說的話。「原本我也以為，那才是來找尋兩位合作的最佳時機，但因為道教之光的存在，讓我不得不提前出現在兩位面前。如果等到道教之光的力量被運用了，那時候再想粉碎喜瘋子的計劃，難如登天，無異於痴人說夢。」

來的人，是追憶過去，入世佛之一。她本沒有門派，如如是我聞一樣是自由之身，卻都是佛光普照組織里的核心成員，對所有的入世佛門都具備很大的影響力。

「好，不敗傳說果然痛快！我們的目的一致，都希望靈鷲宮滅亡，同時利用道教的力量對抗西天極樂。當今的江湖，除了道教的力量外已經不存在任何跟西天極樂對抗的NPC勢力，如果不能利用道教的力量，憑藉江湖中人的成長至少，至少需要一百年才有能在西天極樂力量面前掙扎的力量，那時候能夠跟西天極樂眾佛戰鬥的人大約不會超過五十個。憑五個人不可能滅亡西天極樂，甚至還沒有戰勝大日如來的絕對把握。能否得到道教之光是關鍵……」追憶過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紫衫笑嘻嘻的打斷。「嘻嘻，說說理由咧，霄雲喜最喜歡用苦肉計啦！」

紫衫和小劍都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言打斷。

如今這個答案已經知道了，空空佛法在佛經上都沒有記錄，顯然意見是追憶過去自創的大佛法絕技之一。

但是，今日之前，紫衫和小劍都有一種疑問，在萬知佛的神通面前，如果這個人是追憶過去，她有什麼辦法能夠逃過萬知佛的神通？

「兩位固然會猜測，我為什麼一心希望靈鷲宮滅亡，卻又在當初給靈鷲宮爭取了那麼多有利條件？因為兩位大概不知道一件事情，大日如來認為最大的敵人就是靈鷲宮，一直以來，最希望的是先剷除靈鷲宮；但在大日如來到達破邪城，見識了破邪城守護雕像的力量后，才將邪佛列為僅次於霄雲喜的第二值得憂慮的敵人。一箭雙鵰是大日如來認為最理想的結果，所以那些條件才能夠得到准允。靈鷲宮要滅亡，但絕不能是被西天極樂的佛門NPC圍攻滅派而滅亡，那種滅亡太沒有價值。眼前的結果，才是最理想的，滅亡前的靈鷲宮繼續張牙舞爪吧，繼續用她們的猖狂和好戰殺戮入世佛門，消耗入世佛門的力量。雖然靈鷲宮的事情如今成功的是你們，但是，毫無疑問，原本這也是我在佛光普照內一力主張才得以進行的計劃。」

回憶過去悠然輕嘆，語氣里沒有太多的唏噓，畢竟她的師父是NPC，即使她心裏頗有些失落，時間過去已久，總難以再痛心徹肺。「大日如來為了前往真正的西天極樂凈土，借天庭之戰把他認為所有的障礙一舉肅清，佛光普照的價值本來也是變向的幫助大日如來實現這個目的。曾經的西天極樂讓大日如來失望透頂，龍蛇混雜的眾佛各自主張，並沒有如大日如來期望的那樣朝著相同的方向前進，天庭之戰這類佛幾乎盡數消逝，只剩下一個孔宣。佛光普照的佛稱之為入世佛，所謂入世佛，就是大日如來眼裡沒有資格進入西天極樂，進入后只會變成過去那些妨礙他道路的累贅。入世佛，統御江湖，讓江湖只有佛門，如此才可能得到更多可造之才同時又徹底粉碎一切不信佛的異教徒。入世佛是不可能進入西天極樂的，因為大日如來從開始就這麼認為，別說我和其它的入世佛了，就是入世佛主如是我聞，以及看起來很受重用的錘王呆都未必有進入西天極樂的可能。」

「嘻嘻，入世佛追憶過去？你來做什麼咧，追殺呢，你來沒用哩。說什麼秘密的事情呢？你就不怕萬知佛的神通？」紫衫姿勢不變的坐在石頭上，一雙腿悠閑自在的甩動著，笑嘻嘻的臉上不見任何殺機，似乎對於一個敵對立場的入世佛全然沒有殺死的興趣。

「道教之光現在還沒有被使用，要奪過來的辦法還有，道教之光很重要，但是對喜瘋子而言，絕對不會比靈鷲宮更重要！如果兩位以花語傳靈鷲宮宮主之位作為條件交換道教之光，喜瘋子絕對沒有不答應的可能！」追憶過去說的異常肯定，這一點，小劍和紫衫也不懷疑。儘管明明掌握了道教之光對未來的優勢更大，但是對於喜兒而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在紫衫看來，這種交換根本沒有太大價值，道教之光固然重要，但是靈鷲宮如今佔據的綜合戰鬥力強大的優勢如果不能被摧毀，僅僅得到道教之光很可能是弊大於利的結果。

追憶過去自嘲的笑了笑，說出這種自貶的話，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大日如來需要入世佛統一江湖，需要入世佛傳佛法，需要入世佛作為西天極樂外佛的階層象徵。換言之，大日如來從天庭之戰結束后就在致力於把西天極樂打造成為如同真正的西天極樂凈土那樣的地方，只有真正的佛，沒有與世俗沾染在一起的偽佛。當今江湖，大日如來眼裡有資格進入西天極樂的江湖中人只有三位，兩位當然是其中之二，最後一個就是正義傳說邪佛依韻。」

「這樣的時候，孤身前來當然是說機密。」追憶過去信步走到崖邊，紫衫注視著她的視線又回到原本的方向。「兩位不必擔心，我修鍊的是空空大佛法，萬知佛的天機眼神通也無法看到我，天機眼能夠看到，卻聽不到，所以兩位可以儘管放開顧忌。」

但是，這並不足以讓紫衫完全相信追憶過去，因為在分析的結果上，追憶過去還存在一個可能，那就是，心歸靈鷲宮的可能。儘管表面上看起來追憶過去只有痛恨靈鷲宮的理由，甚至不止一次的做出許多危害靈鷲宮，甚至險些讓喜兒喪命的事情。但人心是會變的，江湖更是一直在變化的，喜兒的也不是沒有這種心胸容量的人。

「說下去。」小劍語氣冷漠的做主，紫衫聽著，沒有發表意見，臉上仍然掛著微笑。佛光普照裡頭存在一股道教的勢力，對此紫衫和小劍早就有過推想，因為從佛光普照組織做的一些事情結合在一起后看待，雖然談不上說有確切的證據表明這種意向，但是毫無疑問，佛光普照里有人並不是真正真心在為西天極樂謀划，甚至是以看似合理，讓許多人都覺得合理的方式在消耗入世佛門的力量。而這個人是誰？通過紫衫的消息網，從很早前就鎖定住了一個——追憶過去。

因為主張用利益打動靈鷲宮的人是她，西天極樂當初為了讓靈鷲宮配合黑木崖攻打女媧聖地付出的條件和代價，其實是追憶過去在佛光普照組織里引導許多人的結果，看起里那是佛光普照組織成員絕大多數都支持的主張，其實確實每一個人的提議都被追憶過去引導而放到最大，最後又理所當然的組合在了一起。

追憶過去緩緩轉身面對著兩人，語氣沉穩的徐徐道：「兩位的目的我很清楚，因為我跟兩位的目的一致。原本我們都在找尋道教之光，可惜誰也沒想到最後竟然被喜瘋子先得到了，如今道教之光在她手上，相信以她的為人，必定早就謀划好了使用道教之光的角色。以我猜測，這個人十之八九是創造了九陰真經的黃裳，一旦黃裳答應出山擔當道教教主，喜瘋子自然就成了道教的開教功臣，靈鷲宮也就有了翻身的可能，這結果，不是你們，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我認為，我跟兩位完全能夠合作。」

相較之下小劍卻連頭也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