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百折不屈
第一百九十章 沉默，奔波
容兒沒有理會月兒插嘴的閑聊話，武典的信息帶來了許多可以預料的，未來江湖中關係戰鬥，甚至關係更多的局勢變化的必然情況，而這些，才是她們聚集在這裏的理由，倘若只是看這場戰鬥的熱鬧，甚至沒有來的必要。因為零兒的武功連小劍當年都無法破解，只能夠通過步步為營的應對，不讓零兒有機會逃脫的不斷追擊，直到最後實現精力和內力比零兒更晚消耗殆盡，最終戰勝後繼無力的零兒而已，小劍都無法破的，容兒相信江湖中大概別人能夠破。
而群芳妒，也終於停止了追擊，倘若這還要繼續追擊下去，月兒真覺得群芳妒不是在儘可能努力了，而是在犯傻。
劍如顏看著桌上的依韻和喜兒，一時，無奈輕笑。很多年前，曾經還有過希冀和情感的劍如顏，曾經想過，如果，如果依韻會跟她走到一起，那麼，他們之間的江湖生活會是什麼模樣。依韻的溫柔，會是什麼模樣？
「我從明天開始，閉關融匯武典。」吃飽喝足，放下筷子的時候，情衣說出這個，早已經決定了的消息。
零兒出現在月兒身旁，一臉熱汗。
妖瞳臉不紅心不跳的坐下來就吃，來這裏蹭飯吃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她當然不會不好意思，連三個人中臉皮最薄的情衣也會隔三差五的來一回，更別說是她和劍如顏了，幾乎是每餐必來，除非有事實在來不了。
「不怕咧！反正張三丰還有三年才出關，嘻嘻，我們繼續找唄，萬一找不到再說，找到了更好哩！」紫衫原本也不是真的灰心，小劍本身並不認為這種嘗試存在創造奇迹的可能。
「呵……等你融匯出武典的時候，就是我們再戰之時！」群芳妒的聲音，夜幕下的虛空中，遠遠的，遠遠的傳開……
妖瞳的回答徹底解答了劍如顏的疑問。
只是如此，始終如此。這就是依韻。
「看靈鷲宮。」容兒沒有如
從完全自修狀態變成半自修狀態的依韻身上覆蓋的深紫色光同時變淡了許多，他睜開眼睛，拿起筷子，淡淡然道：「她贏不了。」
樂兒沉默不語的走著，一拳打斷了身旁的那顆粗壯的樹。
武典心法的強大，遠遠超越當今江湖中人根骨實際屬性使用值能夠駕馭的極限，必然會早就負面作用，但這種負面作用從某種程度上說，等於不存在，因為如果每個江湖中人都修鍊了武典，那麼大家的消耗提升倍數也就相同了。
劍如顏沒有見過依韻跟紫衫在一起的事情，霄紅妃來到后，劍如顏見到了。
「真沒完沒了呢，還得打呀！零兒你還敢融匯出武典嗎？」月兒笑嘻嘻的問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如容兒所說，如今的群芳妒無法跟零兒進行消耗戰，是因為武典的負面影響，如果零兒將來也學了武典，同樣會存在這種負面影響，相較之下，在武典中葵花寶典毫無疑問仍然是消耗最低的內功心法，那時候，消耗戰的失敗者就不是群芳妒了，極可能是零兒。
「一向是這樣，所以我雖然挺欣賞他，但其實從來沒有對她的幻想。當他的女人跟當他並肩作戰的人的區別，只有一個名份。」
漫山遍野的白色影子，剎那，消失殆盡。
女媧聖殿。
一條條白色的，長串的虛影，不停的增多，新增的虛影全都在朝著周圍更遠的方向飛馳奔走——
「那時候，我也有殺她的可能了。」零兒語氣冰冷的回答，讓月兒剛準備高興的笑，腦袋上就挨了樂兒一擊。「你以為都像你！決鬥是為了保命消耗時間？」
「你不了解零兒的武功。」喜兒把酒杯輕輕放落依韻面前，武功被封，如今她能夠施展的力量很弱，
群芳妒追上零兒的虛影，一條條的消滅，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消滅了幾千條。
「天道有數，道教跟佛教並沒有區別，天地大道，本有自然運轉發展是必然定數，兩位苦苦強求，原本就已經違背了自然之道。請吧——」
依韻沒有所謂的溫柔，或者應該說，根本沒有她曾經可笑時候幻想的那種溫柔。
「依韻現在身邊的高手比以前都多了呢。比數量雖然還不如小劍的影子多，但比戰鬥力層次可比小劍的影子高了，你們說，依韻以後有沒有可能戰勝天盟？」月兒一路磕著瓜子，一點沒有旁人沉浸在武典問題的凝重和緊張。
幾天前，劍如顏跟小龍女切磋武功，討論武功心得的時候，閑聊起來霄紅妃，又說起指間沙。從小龍女的談論中，劍如顏知道，那時候的依韻跟現在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小龍女的回答比妖瞳要有趣一點。「區別其實很明顯，依韻的女人擁有他錢莊和全部物品的所有許可權。」用這個作為條件來衡量，劍如顏覺得太生動有趣了，這的確是明顯的區別，也是最適合體現事實情況的區別。
紫衫和小劍走出了茅屋，前者撇嘴嘆氣道：「黃昏哥哥，這個道士又不願意咧！第八十七個啦！」
月兒磕著瓜子，已經半個時辰了。
樂兒對此，深信不疑。
聽著樂兒的憤怒責罵，月兒除了撇嘴，再沒有別的話，但她心裏卻十分不服氣，她是武功差點，但從來戰鬥就沒想過要打消耗戰比誰更耐命呀，那多累……
當內力凝聚度提升的時候不一定會造成內力消耗的更多提升，但是，當根骨屬性跟內功心法的內力凝聚度存在巨大的差距時，確保內力凝聚度的威力能夠發揮的，就必然是經脈得到武功心法作用而得到的擴容，也就是說，內功
寂靜的頂層房屋裡，渾身深紫色護體真氣包覆的依韻靜靜端坐桌前，喜兒正把熱騰騰的酒菜擺放好了在桌上，輕身坐下的時候，語氣輕柔的開口道：「群芳妒在跟零兒交手，她忍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放棄戰勝零兒，等你實現承諾的事情。」
喜兒從真空袋裡取出碗筷，擺放在桌上，語氣輕柔的道了聲「夠的」，便又自顧吃菜喝酒。
領導和決定靈鷲宮命運的人，能夠讓靈鷲宮永遠依靠的人，只能是喜兒！不可能是別人，更不可能是任何一個男人！
月兒她們從高處看去，周圍，漫山遍野，全都鋪滿了零兒製造出來的一串串虛影，足足覆蓋了直徑十里的圓……
這樣的情形，跟曾經她自己和依韻長年並肩作戰，共同面對追殺困難戰鬥的情況有什麼不同呢？沒有，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劍如顏曾經私下裡問過妖瞳，是依韻跟霄紅妃在一起的時候情況反常，還是本來就如此。
如果說依韻跟霄紅妃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在一起的時間更多，距離更近，僅此而已。
容兒的話，周圍的靈鷲宮高手幾乎都在認真的聽，認真的思考，唯獨月兒兩隻耳朵在聽，腦子卻沒有留多少思考的空間，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熱鬧，這時候突然笑著叫道：「零兒不想跟群芳妒浪費時間了，這下子，看群芳妒還怎麼追！」
仍然沒有放棄。
但個人的應用技巧有其極限，根骨實際屬性使用值和心法的作用般配的結果才是根本。
「不是跟當初江湖初開，剛領悟江湖
可是眼前的群芳妒根本抓不住零兒，反而讓她武典帶來的戰鬥力提升，遠沒有負面影響在對戰零兒時候來的更有利。倘若一味繼續追擊下去，消耗戰的最後結果，當然是她首先支持不住，而不是零兒。
依韻也沒有再說什麼，對於群芳妒，他只能這麼做。如果無論如何拒絕都根本拒絕不了，那麼能給予的，只能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希望。
門開了，來的是妖瞳，劍如顏和情衣。
「還有五年張三丰就出關了，正義聯盟的武典仍然沒有眉目。不過好在入世佛門現在也還沒有人領悟西天武典，推測入世佛門如果有人領悟，必然是如是我聞……」妖瞳邊吃邊說著目前最新的消息，也是正義聯盟眼前最關注的江湖消息……
喜兒沉默的吃著菜，什麼也沒說。
「機會渺茫。」小劍原本就不認為目前能夠查找到行蹤的道家隱修高人中會有誰答應接受道教之光，當那個重建道教的首領。道教之光必須由強大的NPC里掌握，否則，根本不足以對抗西天極樂，倘若是江湖中人，必然重建又立即被西天極樂滅亡的結果而已。
「容兒你說什麼？難道你真打算一直當正義聯盟的人？」樂兒不快的皺著眉頭，想到依韻雖然沒有殺喜兒，卻用封魔印封住了喜兒武功的事情就惱火。事實上，她一直就對依韻很惱火，好像無論依韻做什麼，她也不會在嘴上稱道，除了拿依韻跟另一個她認為更糟糕，更差勁的男人比較的時候，才有片刻的例外。
「武典的確會為江湖帶來很徹底的變革，這種變革甚至不在當初內法時代的結束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喜兒。喜兒如果決定相信依韻，靈鷲宮就會繼續站在正義聯盟的立場上。」容兒說罷，望著樂兒道：「這件事情你別再說了。你對依韻一直沒好態度……」月兒忙補充了句道：「錯了錯了，樂兒是對男人都沒有好態度啦——」容兒哭笑不得的瞪了眼月兒，後者也不怕的嘻嘻一笑，自管繼續嗑瓜子。「雖然我的心情跟你一樣，我也不認為喜兒是真的放棄了，但是，既然喜兒現在說就是這樣，那就這樣。」
但是，零兒顯然對這種浪費時間的決鬥沒有了繼續的興趣。
「別鬧了，回去吧。為了武典，都加把勁。」容兒的話讓眾靈鷲宮高手都振奮的點頭答應，儘管她們中其實沒有多少達到自創融匯武典的條件，但是，眾魔女達到了，她們相信，眾魔女一定能夠帶來希望和奇迹。而那時候，也就是花語為首的靈鷲宮被徹底比下去，許多花語為首的靈鷲宮弟子紛紛回來的時刻！
依韻當然不了解零兒的真正武功，本來江湖中就沒有多少人了解，尤其是幾百年後的零兒，大約之後靈鷲宮的魔女和她的徒弟紫霄才能知道的多些，卻也未必知道全部，更何況是他？但是，依韻不認為有必須了解的必要。「群芳妒的極限是葵花寶典的極限，零兒的極限是她自己的極限。群芳妒永遠沒有贏她的可能，我從不懷疑。」
然後，她突然覺得，曾經心魔沒有消除前的自己，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