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九十三 隱藏的歷史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九十三 隱藏的歷史

「是的。」
「很好!」李察滿意地點了點頭。
李察上前一步,手中月光一閃,刀柄直接砸在老皇帝臉上,將他砸飛出去,十幾顆牙齒合著鮮血在漫天飛舞。老皇帝半張臉都塌陷下去,遠飛十幾米,重重摔在地上,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一名肥胖的大祭祀忽然叫道:「我說!我願意說!!」
當這本秘錄翻到了最後一頁,李察剛才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
每經過一個人,思考者就會用力嗅嗅,甚至伸手在對方身上捏捏,然後就給出結論性的評語。數百名嫡系血脈的皇族成員一一走過,其中只有三十餘人被思考者看中。血脈力量最濃郁的居然是老皇帝,不過李察還打算留他一段時間。
老皇帝面色如常地說:「不是很清楚,或許是某些不甘心的傢伙弄出來的動靜。」
老皇帝臉色一變,勉強笑了笑,說:「高德奧瑞也是開國諸王之一。」
就在李察與母巢交流的時候,公國的戰士已經全面佔領了皇宮,盡職的公國將軍們仔細地搜查了殘餘的帝宮,以防止有什麼人隱藏起來意圖行刺李察。
此刻最前方一隻通體都是深紫色的變異工蜂已經深入山腹近千米,它的前方忽然一空,已經鑽到山腹中一個巨大的天然空間內。
這裏就是召喚出金之子高德奧瑞的祭壇所在。工蜂數十隻複眼掃過整個空間,就掉頭向回爬去。
「是的。三位殿下在離開法羅之前,都各自留下了一件信物。通過特殊的儀式,以信物為憑依,我們可以召喚回先祖的意志,喚醒早已沉睡的強大力量,讓三位先祖可以在一位純血的王室成員身上短暫復活。復活的人將會擁有先祖們大部分的力量,只不過這一切都只能持續短暫的幾天時間,承載先祖力量的那位成員就會徹底死去。」
李察點了點頭,向大祭祀一指,說:「去把皇室秘錄拿來給我看看。另外等三天後通道挖通之後,你陪我一起下去。」
蟲巢森林已經成形,在筆直插天的樹榦上,生長著根根飄帶,在空中緩慢揮舞著。夜幕下,星蛹緩緩降落,蟲巢森林立刻如有生命般成片倒伏,為星蛹空出一大片空地。星蛹落下后,從蟲巢森林中湧出不計其數的工蜂,紛紛爬到星蛹身上,一層又一層地疊上。
說完,李察就不再理會老皇帝,把他扔在當地,自己直接用浮空術向皇宮飛回去。
李察的洞察能力此刻能夠深入各類物體一米左右,雖然不足以發現隱藏得夠深的秘密,但是看出暗藏的陷阱機關卻是夠了。皇宮中確實有一些機關,但是數量不大,而且都處於年久失修的狀態。帝國在周圍已經少有威脅,王城更是在帝都重重堅牆之後,皇宮中的這些古老的鍊金機關確實有上百年沒有動用過了。
「這個一般。」
入夜,寒鐵王座迎來了一個特殊的晚上。
李察這時轉身,看著老皇帝和皇族眾人,淡淡地說:「原來下面藏著召喚高德奧瑞的祭壇啊!你們確實給我添了不少麻煩,我估計需要一周時間才能挖出通道來。現在,你們中有誰願意和我說說下面的真實情況呢?第一個開口的人,就可以活下去。」
李察有些意外,問:「如果我什麼也不做,過段時間高德奧瑞也會死?」
李察不慌不忙地檢視著帝宮,偶爾雙眼中會噴射出明顯的光芒,每當這個時候,老皇帝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這個很有用處。」
這也得益於李察此前的策略。撒倫威爾近乎于耍賴般的速攻都被挫敗,李施龍圖在神泣山谷不可思議的慘敗,都讓鐵三角帝國的貴族們清晰認識到了和李察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您也很快就會擁有更加強力的部隊。另外,思考者應該在近期回來一次,我需要對它進行重新調製,以便賦予它更加強大的智慧。」
「這裏面有什麼?」李察問。
此時,幾乎半面山峰都塌了下來,到處都是土石,把原本的秘密深埋在了地下。
「這個根本沒有血脈力量。」
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大祭祀已經額頭見汗,他喘了口氣,繼續說:「因為有這三位殿下的緣故,帝國後來才更名為鐵三角帝國,以紀念三位殿下。據記載,三位殿下中還是以鐵之王的力量最為強大。」
此刻母巢隱隱在遠方出現,從它身邊湧出十幾隻兩米大小的異化工蜂,飛快爬到星蛹身上。這些新的工蜂不再是深黑色,而是身上遍布紫色的條紋,爬動間周圍空間似乎有些微的扭曲。
李察感覺到遠方好像山體正在崩塌,他瞥了老皇帝一眼,看出後者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輕鬆之色。
在皇宮內,得到了赦免令的皇族成員聚集在一起,見證撒倫威爾登上帝國皇位。
李察正在皇宮中一座安靜的院落內靜靜地讀著皇室秘錄。建國千年的鐵三角帝國,各種史料堆積如山,僅僅是傳奇三王的部分,就多達數百本,而這些記錄因為某個原因,一直被深鎖在密室中,即使是皇室中人也不能輕易調閱。
這種封閉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的,現在看來,裏面可能更多是有人為的因素。
兩名年輕人劇烈掙扎著,臉上泛起濃濃的黑氣,轉眼間就氣絕不動,顯然早就服下了劇毒。李察只向他們的屍體掃了一眼,說:「安排得倒挺周到的。走,去崩塌的地方看看。」
發生崩塌的地方從皇宮正門繞過去有點距離,位於後方的山腰處。不過李察打量了一下前後位置,如果山體內另有通道的話,這裏應該是皇宮地下一層到兩層的地方。
老皇帝如何聽不出來,立時臉色大變,索性不再說話了。
李察對這個論斷不置可否,而是問道:「既然你們這麼有把握,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些?」
最直接的證明,則是諾蘭德的位面規則也有所變化,對力量的容納程度比位面戰爭之前更高。
三天後,晝夜兼程的星蛹飛抵帝都,當著老皇帝和皇室中幾位長老和大祭祀的面,緩緩落下。
「既然您能夠分辨出存在特殊的血脈,我就能解析出來,然後把血脈能力應用到我的戰鬥單位上去。這樣一個位面,又能有多複雜的血脈?」母巢無比肯定地回答。
鐵之王里奧斯,銀之友希爾,以及金之子高德奧瑞,是鐵三角帝國開國數十年間先後湧現出的三大傳奇強者。在他們同一時期,帝國及周邊地區還出現了四位傳奇強者。
但是他與李察的目光一觸,立刻打了個寒戰,老老實實地說:「在高德奧瑞殿下隕落後,我們就向另外兩位先祖發出了召喚,並且在祭壇內留下足夠多的材料。那兩位先祖回歸還需要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城破得這麼快。不過這樣也好,等你們認為局面完全平定的時候,可能先祖恰好會回歸,到時攻個出其不意,就可以打敗你們,甚至有可能讓你們全軍覆沒!」
鐵三角帝國被夜色籠罩,而動蕩之地的夜空卻充滿了絢麗的色彩,大量美麗且致命的時光光帶在空中緩緩飄動著。
李察也沒有理會他,而是升起半空,繞著崩塌的山體飛了一圈,又回到老皇帝的面前,說:「看來塌得很徹底,通道都給堵死了。想要挖開的話,得把整個山體都移開,正常來說得花上好幾年時間。這下面藏著的東西很重要,而且它需要時間,是吧?」
星蛹掛滿了工蜂后,就騰空而起,向著寒鐵王座的方向飛去。
法羅本應在千年前就走上和諾蘭德相同的道路,那麼經過近千年的發展,哪怕沒有永恆與時光之龍的眷顧,他們也應該建立起最原始的位面戰爭體系,整個位面的實力有所提升。
毅然赴死的人不是沒有,但確實不會很多,讓李察隨後掌控整個鐵三角帝國變得輕鬆了許多。
這種舉動看起來有些可笑,在金之子戰死之後,整個鐵三角帝國或許都找不出一個能夠和李察正面單挑的人了。但是在將軍和戰士們眼中,保衛李察卻是他們的天職。
「因為……因為……」肥胖祭祀的臉上閃過痛苦和掙扎,然後頹然說:「因為如果皇室秘錄中記載的鐵之王的能力屬實,那麼……那麼他在毀滅你們的時候,同樣會毀掉整座城市!我還不想死,更不想讓我的老婆和孩子們也一起死!你們……你們看起來不是很嗜殺……」
只是或許因為年代久遠,能夠保留下來的文字都是書寫在魔法紙上的。那些歷經千年依然璀璨流動的魔法光輝,讓這些記載看上去像是一個個傳說。
在場大多數皇族中人也同樣一臉震驚,大祭祀所說的秘聞就連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到。聽到這些,幾位長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因為祭壇的秘密一旦泄露,也就意味著鐵三角帝國真正斷絕了希望。
「下面就是可以召喚他們歸來的祭壇?」李察問。
就在這時,水花如幽靈般出現,手裡提著兩個掙扎不已的年輕人往地上一扔,說:「他們剛剛啟動了一個魔法機關,然後皇宮的後山處就發生了大規模的崩塌。現在我已經把他們抓過來了,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李察伸手在老皇帝的肩上拍了拍,說:「既然你跟我玩花樣,那麼我對皇族的懲罰就會加倍嚴厲。而且我會讓你看看,重新打通這條通道究竟需要多久。」
看到這裏,李察也不禁陷入沉思。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帝國會是什麼樣的命運,至少眼前看來比預想的要好很多。可是就在一月之前,誰又能想得到帝國先後調集的近百萬大軍竟然會在李察不到十萬的軍隊面前土崩瓦解。
儀式簡潔而且短暫,卻是一個帝國舊時代的結束,和一個新時代的開啟。
就在剛看過議政大殿時,李察忽然感覺到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隨即整個皇宮劇烈搖晃了一下,然後才隱約傳來雷鳴般的轟響聲。
整體來說,帝國投降后的反應已經算是相當平靜了,各地諸侯都保持了沉默,沒有哪個大貴族公開打出勤王的旗號,反對撒倫威爾繼任皇位。
諾蘭德一代代強者不間斷的前往異位面探索,並且帶回來大量資源。隨著永恆與時光之龍龍殿的發現和開啟,諾蘭德正式進入了位面戰爭的時代。大量資源,特別是許多諾蘭德所缺乏的珍稀資源的流入,讓諾蘭德的整體實力穩步提升,開始壓制其它的位面。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如此多的傳奇,就是在諾蘭德也不多見。所以在歷史上,這數十年的時間被稱為黃金年代。和同時代的其他傳奇相比,帝國三王的實力要遠遠超出,他們也最先離開法羅,前往異位面去探索新的世界。在那之後,帝國為了紀念三王,改名為鐵三角帝國。
「那好,我很快就會讓星蛹把王室的人送給你。」
雖然位面探索帶來的規則影響其實相當有限,只會影響到個別領域的神明,可是諸神卻異常害怕,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規則將向何方變化。
大祭祀頓時清醒過來,摒棄了一切幻想,認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山腹中的秘密只有帝國最核心的幾個人才能知道,包括皇帝、幾名大祭祀和最資深的長老。這個秘密需要從帝國成立之初時說起。帝國原本並不叫鐵三角帝國,只是後來皇室中先後出現了三位非同尋常的傳奇強者,他們都超越了掌控普通金屬規則的階段,找到了更進一步的道路。」
後續數以萬計的工蜂則沿著它們挖出來的缺口,開始不斷擴展。它們向前方叩擊幾下就能把岩石鉗碎,然後向外搬運。一條條可以讓成年男人爬進爬出的孔洞就在眾人面前形成,而且不斷擴張、彼此融合,變成更大的孔道,又很快形成一個可容數人并行的通道。
老皇帝說:「是帝國開國幾代先王的陵墓。因為擔心驚擾到他們已經安息的靈魂,所以禁衛軍啟動了早就準備好的機關,讓先王和他們的武具深埋到地下深處。這是建國時就制定好的流程,我也一時沒有想到。」
李察哦了一聲,似是不經意地說:「那下面還有什麼人嗎?」他用的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和十年前相比,這裏的時光光帶數量明顯增加,也意味著空間正在變得越來越不那麼穩定。
其餘的皇室成員都被帶了下去,他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因為祭壇的秘密連他們都不知道。如果知道鐵之王的回歸會帶來徹底的毀滅,那麼很多人會重新考慮選擇,就像大祭祀一樣。李察已經展現出了這個時代所不常見的仁慈,這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習慣了的皇室老爺們可沒有那麼硬的骨頭和那麼倔的脾氣,而且他們對生命的貪戀比其他人更甚。
李察目光一掃,洞察之下立刻看到了絲絲縷縷還殘留不去的時光之力,以及金屬法則受到擾動的痕迹,於是搖頭說:「不對,你在說謊。這裏恐怕不是什麼先王陵墓,而是高德奧瑞被召喚出來的地方吧。」
老皇帝很快趕了回來,親自陪在李察身邊,沿途為他介紹著帝宮各處設施的歷史和用途。此刻的老皇帝鎮定而溫和,就像一個盡職的嚮導,儘管他知道自己必然列在李察處決名單上的第一位。
可是李察回想起剛到法羅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完全封閉的位面。這裏甚至大部分的鎮國強者對異位面都毫無了解,所謂入侵者在他們的概念里,就是神明的敵人魔鬼的僕從,而異位面就是生活著類似於星獸那些生物的詭異空間。
大祭祀指揮十幾個人搬運了兩次才把書架全部清空,如果再加上帝國其他傳奇強者的記載,數量還要增加幾倍。
大祭祀臉色頓時大變,成片的油汗頓時從胖臉上湧出。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勉強陪了個笑臉道:「沒……沒什麼……」
當這隻工蜂從山腹內鑽出后,即刻就把祭壇的情況傳送給了李察。
李察點點頭,說:「七天時間,對一位傳奇來說已經可以辦很多事了。那這麼說,鐵之王和銀之友的信物,都還在這下面的祭壇里?」
「最初的那位傳奇掌控的是鋼鐵的分支規則,因此自稱鐵之王。第二位強者則與秘銀領域相契合,並且觸摸到了部分秘銀領域的規則,從而被稱為銀之友。最後一位就是金之子高德奧瑞,高德奧瑞殿下一直致力於探索精金甚至是更高一層的規則,但是在離開法羅之前,他並沒能像前兩位殿下那樣成功,因此自稱金之子。據高德奧瑞殿下自己說,精金領域過於艱難,如果後人中再出傳奇強者的話,一定不要選擇他的道路。」
在這一背景下,諸神終於秘密聯合在了一起。
原來黃金時代之後,隨著最初一批傳奇強者紛紛前往位面深處探索,法羅諸神卻驚覺法羅的規則正隨之在緩慢地變化著。這對諸神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諸神依附規則而生,他們的神力和威能歸根結底全部來自於相應的規則,信仰之力相當於提供了能源和燃料,如果位面規則發生了變化,那麼相對應的諸神輕則神力下降,嚴重的甚至會慢慢衰弱直至隕落。
李察說:「皇族的血脈確實有特殊之處,應該和金屬法則有關。但是你確定只要有足夠多的樣本,就能夠把血脈能力給解析提煉出來?」
那樣的話,初入法羅的李察就會遇到相當大的麻煩,說不定會被直接消滅。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僅僅十幾年時間,大陸西北區域最強大的鐵三角帝國就被李察摧枯拉朽般的擊敗。
夜在流逝,李察一本本讀著秘錄,忽然看到了其中一本的封面上寫著《諸神之約》。
那些異化的工蜂率先撲到崩塌的廢墟前,直接向裏面鑽了進去。厚重的泥土和堅硬的岩石在它們面前就像是麵粉做成的一樣。
「你這是背叛!對先祖的背叛!我殺了你!」老皇帝瞪圓了眼睛,猛地撲向大祭祀,右手指甲驟然伸長,如五片鋒利刀刃切向大祭祀的咽喉!
李察隨意地看了大祭祀一眼,淡淡地又問:「那現在祭壇里究竟在幹些什麼?」
夜色之下,寒鐵王座中時時會迸現出道道火光,喊殺聲打破夜的寧靜。這是一些依舊不死心的人,試圖把局勢攪亂。可是李察的軍隊就像精準的鍊金機械,反應快得不可思議,所有反抗剛剛萌芽就被扼殺。
法羅的這段歷史和曾經的諾蘭德十分相似,都是出現了一次強者井噴的黃金時代。只不過諾蘭德當時傳奇強者出現的數量更多,時間也更為久遠。按正常的歷史進程,法羅應該開始進入位面探索的時代。
「主人,檢視結果如何?」
在眾人的見證下,撒倫威爾單膝點地,從李察手中接過了權杖,由李察為他戴上冠冕,然後才坐上了王座。這個儀式意味著從此鐵三角帝國將會成為李察的附庸。指神為誓的誓言也不是全無約束力的。
老皇帝神情淡然,可是旁邊有些老人身體卻在微微顫抖。
因為涉及到了先祖,所以大祭祀小心翼翼地選擇著詞句:「先祖意志能夠存在的時間,確切點說是七天。」
夜深人靜,整個寒鐵王座也漸漸沉寂下去。敢於鬧事的人都在第一時間被血腥鎮壓,其餘的人就算還有異心,也不再有膽量了。
片刻之後,還活著的皇族都被集中到皇宮大殿前的廣場上,一個個給李察過目。思考者站在李察身邊,代替母巢不斷和李察在交流著。
大祭祀臉上閃過一陣掙扎,似乎正在做著激烈的天人交戰。可是他忽然看到了李察的目光,立刻打了個寒戰。李察是在微笑著,可是他的眼睛里卻沒有分毫的笑意。
李察走到大祭祀身邊,拍了拍已經嚇得縮成一團的胖子的肩,說:「現在妨礙的人已經不在了,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李察不動聲色地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