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動作

小殺戮仍然來了。

「無可無不可。」依韻淡淡然回應，分明在想別的，對於殺人幫派被招安的事情並沒有太過考慮。

『殺道聖主有條件招安，條件寬厚，歸陽幫已經答應，靜候諸位同道佳音……』

找到，並且能夠等到他們聚集一起的時機，並不容易。

倘若彼此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就在制定的一些地方，留下消息，看到消息的幫派會到留下信息的幫派指定的地方留下回應的信息。

歸陽幫幫主沉吟片刻，已經想通小殺戮來的目的。「我們大概沒有價值了。」

妖瞳本以為小殺戮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但小殺戮撐到了現在，雖然如今小殺戮每天接見的江湖中人已經明顯少了，但似乎還能夠支撐一段不短的時間。

而這些地方，定期改變，歸陽幫里知道的人，只有歸陽幫幫主一個人而已。

「殺道，自由。歸陽幫還會存在下去，歸陽幫做什麼，殺道聖地不會幹涉。」

「她瘋了，還會有接班人。」依韻對此並不太以為然，殺道江湖推動，不會那麼快結束，小殺戮即使瘋了，無法繼續履行作為引領者的責任，系統也會重新再選擇一個人繼任，這個人仍然會是殺道聖地的主導者。小殺戮積累的優勢和力量，也都會被這個人接管過去，所以，殺道聖主瘋不瘋，根本無關緊要，有的是人渴望成為小殺戮，這種優勢不斷的積累，殺道聖地註定會越來越強。

找到這樣的幫派組織，並不容易。

眾人知道幫主是要去辦事，而這件事情，他們不能參与。

紫霄劍派，大殿。

「既然重生，殺道聖地歡迎之至。」小殺戮淡淡然說著，她不需要偽裝熱情，她本不是這樣的人，只是這樣的一句話，本來就已經足以讓江湖中人認為，是在抬舉歸陽幫，歸陽幫在江湖中的聲名不俗，但比起殺道聖主，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殺道聖主！」歸陽幫上下，個個吃驚，難以相信，殺道聖主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顯然是針對他們而來，倘若說是為了他們的殺氣，他們覺得不值得勞動小殺戮親自出來，倘若說是別的原因……

喜兒的出現是否巧合？

沒有一個活口。

歸陽幫幫主獨自奔走到沙漠中一片綠洲地，在綠洲的一棵樹下土裡，賣了一個封好的紙條；緊接著，又離開沙漠，趕了幾天的路，去了一座群山之中，在山上的一間破廟門口三步處的土裡，又埋了封好的紙條……如此在江湖中奔波了三個月，這才算完成了小殺戮交待的事情。

「聖主如此優待，歸陽幫上下不知道該如何回報。」歸陽幫幫主猶豫了片刻，決定接受小殺戮的邀請。此刻的他們已經重生，其實已經沒有實力能夠替殺道聖地做多少事情，重新積累殺氣值的艱難他們心知肚明，現在已經不是過去殺氣值的黃金時代了，獲取殺氣值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得到小殺戮的幫助，當然能讓他們得到一定的殺氣值基礎，將來繼續成長也會容易的多。

昆崙山，曾經傳聞中學習九陽神功絕學的任務地點，一地殘肢斷骸。

這條件足以讓人心動，自由當然是有限的，歸陽幫的幫主很明白這個道理，這個自由的前提是不能夠做背叛殺道聖地的事情，不干涉也是有條件的，在必要的時候，必須無條件的為小殺戮辦事。但這樣的條件，已經類似於合作，足以讓人心動考慮。

這種幫派的成員很少有叛變者，這類地下幫派組織的規模基本上都不大，人數從幾個到幾千不等。人數稍微多些的那種，層層之間幾乎都不認識，單線聯繫，縱然出現叛徒，也無法動搖幫派的根本。

小殺戮望著山上那群人，知道他們把自己當成了喜兒。

「你是——」一群下了山，站在一起的人中，為首的那個，語氣冷沉又疑惑。

小殺戮親自來這裏，為的就是讓歸陽幫成為這樣一張嘴，傳達她對江湖中類似幫派的嘴。

片刻，那群人魚貫下來，其中有幾十個人仍然帶著蒙面的布，顯然是歸陽幫里的核心人員。

「殺道聖地的聲勢如日中天，如今江湖形勢，正義聯盟也壓力重重，我們很難獨自生存。暫時依附謀求發展，將來如果形勢有變，不怕沒有機會崛起，此刻跟殺道聖地對著干，等於跟全江湖走殺道的人為敵，沒有好下場。」歸陽幫幫主的簡單剖析，讓那些本來不甘心的人也沒有了話說。「你們各自收拾裝備，我去一趟。」

這就是江湖中眾多殺道幫派的通信之法，他們彼此不認識，也不會留下線索，為了自保。但從某種層面來說，他們是一類人，一個共同的群體，江湖中有很多人都想殺了他們。

「小殺戮。」

這是一張紙條，出自歸陽幫的紙條，依韻看了眼，隨手放下。

血腥味，飄滿在了空氣之中。

「聖主的意思弟子明白了，但弟子只能夠知會消息，至於別的幫派是否接受，是否願意跟弟子深談，弟子無法保證。」

歸陽幫讓小殺戮親自來，是為將來的事情考慮，歸陽幫在地下幫派組織中資歷老，跟別的類似幫派都有面子，這類組織幫派彼此間，有一定實力和資歷聲名的，彼此都不會輕易啟戰端，存在至今，早就有了默契的，屬於他們的潛規則，誰先盯上的殺氣值，別人就不會爭搶。歸陽幫是其中有資歷享受這種規則的幫派，也是能夠通過特定方式，跟別的類似大幫派交換消息的幫派。

妖瞳帶著剛得到的消息，見到依韻。

「殺道江湖，唯殺道聖地獨尊。殺道中人，盡當歸屬殺道聖地。我知道，有許多幫派的人本身門派各自不同，門派束縛著他們的自由，辦法只有一個，如果他們的門派都滅亡了，也就不存在束縛。」小殺戮冷冷然說出這番話，歸陽幫的幫主已經明白了小殺戮的意思，殺道聖地要通過歸陽幫招降所有殺戮幫派為己用，接受最好，所有反對的，都必將面臨被消滅的結果。一句唯我獨尊，已經說明了小殺戮的雄心壯志和決心。

江湖中有一定實力，資歷的幫派，都收到了歸陽幫留下的消息。

「就怕我們都是自由散漫慣了的人，受不了拘束。」他們自己加入殺道聖地和接受小殺戮的邀請，當然是兩回事，前者不過是殺道聖地的成員，後者，卻等於答應忠心耿耿的替小殺戮做事。

他們的裝備兵器都在這裏，當然會回來，喜兒殺人一向沒有什麼東西都撿取的習慣，能讓她看上眼的東西不多，更重要的是，心情，當她沒有心情的時候，根本對於死亡遺留的裝備兵器連注意的興趣都沒有。

不重要，小殺戮在等，她相信，這些人還會回來……

看見那紅色的背影，他們愣呆在幾百丈外的山上，不敢靠近。

周圍的白猿，都遠遠攀爬在懸崖峭壁的樹上，似乎都為不久前的屠殺所驚懼，直到屠殺已經結束了很久，仍然不敢下來。

妖瞳頗覺憂心。「殺道聖地開始動手了，果然從招安殺人幫派開始著手，小殺戮的動作很大，估計收服的那些高手也都會很快有行動。現在聯盟內部掌握了身份，或者非常可疑的人數查到的有三萬多，這些人能夠影響的人數大約在五千萬。但是，推測的這些人還不是全部。是不是該著手剷除這些殺人幫派了？」

妖瞳也知道剷除這些殺人幫派費力不討好，也起不到殺雞儆猴的作用，那些得了小殺戮好處的高手，已經被小殺戮捆綁，除非放棄殺氣值和修為，否則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夠聽從小殺戮的命令。這些人，從開始就無法阻擋和杜絕，唯一能夠應對的辦法是掌握他們的身份，在合適的時候下手剷除，避免他們的影響力帶動更多人一起做不利於正義聯盟的事情。「殺道聖地開始動作，事情開始難辦，白色黃昏領導的武當聯盟是大患，殺道聖地在眼前更是幾乎難以擊敗的敵人，等待，恐怕未必等的下去。武當聯盟大敗之後，江湖中的新人幾乎都選擇加入正義聯盟，但最近一個月開始，新人已經大量湧入殺道聖地，小殺戮成為盟主，讓江湖中的新人未來將來開啟殺氣特效考慮，都視殺道聖地為首選。小殺戮倒也真厲害，到現在還沒有變成瘋子！」

「下來吧。」

一群人，望著幫主，有的人無所謂是否被招安，但有的人卻有些不甘心。「幫主，咱們當初是為了成就大事，現在歸了殺道聖地，不是等於變成了爪牙？」

已經重生的歸陽幫，的確本就在猶豫加入什麼門派，即使沒有小殺戮的邀請，殺道聖地本來也是他們心目中的首選。

的確，他們不能參与。

當一群人趕回來的時候，小殺戮沒有吃驚，吃驚的是那群人。

在不大的峭壁之間的地方，行走在一地殘肢斷骸的血污之中。

「足夠了。」小殺戮沒有多的話，就那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