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殺道江湖
第二十五章 緣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種潛規則就長久有效，一直不變。
意境級高手沒有在練功洞收割殺氣值的價值，第一批武典的殺氣值高者都是如今江湖中響噹噹的超一流高手，同樣對於練功洞里那些可憐的殺氣值不太放在心上，更因為如今武典的普及，這些超一流高手雖然比別人強，但是這種強橫也不足以能夠橫掃練功洞而沒有生死壓力的程度，自然不會為了不多的殺氣值去敢冒重生損失好不容易積累的巨量殺氣值的危險做那種屠殺的事情。
「暮色的路，有她自己的結果，正義聯盟無法決定她的終點對錯，正義聯盟能夠決定的，應該決定的，只有銘兒。」很多年前，三界開啟前，武當山的哪一戰，依韻說過類似的話，幾百年後的今天，暮色再一次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依韻的態度仍然沒有改變。
恨天洞里也同樣如此，正義聯盟佔據的地方大約佔了大約三分之一，殺道聖地佔據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被武當派和華山派幾乎平分。
竹林島，地下大殿。
仍然屠戮練功洞，騷擾練功洞的人，就只剩下江湖中許多仍然蒙頭這臉的殺人幫派，儘管這些幫派實際上都已經被殺道聖地招安，拒絕的幾個都遭到了滅頂之災，但這是隱秘的消息，江湖中的普通人根本毫不知情，小殺戮本也不禁止這些作為心腹使用的殺人幫派的這種行徑。
妖瞳當時什麼話也
武典的普及，讓江湖中的新人團結起來，面對級別高出二十級的人，也有圍攻殺死的能力；武典的普及，讓江湖新人幾乎等同於跳過了弒神決積累的階段，半年時間，非常勤奮用功的人就能夠通過學點將武典的級別提升到四十五級的水平。
因為誰都看出來了，暮色是有緣人，雕像因為她的出現而發生了變化。
很少有人能夠遺忘。
江湖的新人們源源不絕的湧入殺道聖地。
夾帶聯盟主派之威，飛揚跋扈。
沒有盛大的場面迎接暮色的到來，因為暮色從來不需要那些，也不接受那些。
銘兒的話讓有缺原本的內疚心情猶如烏雲散盡，只剩下璀璨的陽光。「嗯，我明白了！」
通過偶爾的爭殺，門派高手的談判，每一個人多的練功洞幾乎都劃分了地盤，哪些屬於正義聯盟，哪些屬於殺道聖地，哪些是武當派和華山派的地方，各派弟子出入都只在這些領域打學點，對方門派的練功洞里即使有了空位，也不會去侵犯，否則必然被圍攻，而且自身門派弟子往往也不會相幫。
這些顯示，讓練功洞形成了另一種相對平靜的潛規則。
縱然是第一批武
妖瞳破覺得可惜，因為她十分希望直接摧毀雕像，不讓暮色趕來。
初入江湖的味道。
她看見了什麼？
這樣的情況，讓練功洞里已經不存在殺死一個人，憑空一步登天獲得非常高殺氣值的情況。
暮色本該死了，卻沒有死。
「聽說西暮山習慣喝黃酒。」依韻親自為暮色斟滿一杯酒，絕口不提這是什麼酒，他不說，旁人也不會說這壇酒的價值。這是對別的貴客需要說的，對暮色，沒有這種必要，重要的是她喜歡就夠，倘若不喜歡，哪怕是不值錢的黃酒，也比這壇珍藏來的更有價值。
恨天洞。
當得知情況危險的時候，依韻斷然下令，召集眾人跳上雕像，倘若銘兒頻臨絕境的時候，那麼，眾人就會立即摧毀雕像。
他們大多喜歡冷著臉，不是因為喜歡裝酷，而是在殺戮的江湖中，以殺戮為榮的門派里，感染了這種冷酷。
雕像的身上，亮放著朦朧的光芒……
飯罷，依韻和喜兒，銘兒三人陪暮色去了地底大殿。
伴隨著殺道聖地弟子數量的提升，新人的增加，許多熱門練功洞里，偶爾仍然會有糾紛，但引發更大矛盾的根本原因卻是，殺道聖地漸漸不滿自身佔據的練功洞範圍
「還有幾千壇，我會讓人送去西暮山。」依韻端碗，一飲而盡，他也忘不了翠湖寒的味道，因為翠湖寒，他跟暮色真正相識。有的人，就是一見投緣，他們並沒有太多的來往，卻能夠彼此了解。
沒有人催促，也沒有不耐煩，他們本就不在乎這種等待。
但殺道聖地跟正義聯盟仇恨其實並沒有武當山時期那麼深，而武當派弟子因為失去聯盟主派的地位，因為門派採取不問江湖事自管一方事的態度，等弱是不再提對正義聯盟的戰鬥事情。練功洞多年的互相爭殺，殺氣值的爭奪，早已經經過了相對平緩的時期。伴隨第一批武典高手的誕生和武典的普及，如今江湖中，除了那些第一批武典的領先者中的少數擁有傲人的殺氣值之外，別的江湖中的殺氣值，都是靠在練功洞里積累所得，換言之，這些江湖中的殺氣值，彼此半斤八兩。
只是這些殺人幫派每次出動雖然成群結隊，但能夠屠殺的人也不會太多，而且都是閃電戰術，迅速衝進去偷襲一陣后立即撤退，否則若被圍攻，自然不敵數量高他們很多、武典級別差距卻不會太大的人的圍攻。
這就是無血傳說暮色，從此之後，就連妖瞳也再也不想有一天無血傳說會死的事情，那已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實，沒有人能夠殺死她，這就是無血傳說。
武當聯盟解散后，殺道聖地以問鼎江湖之勢崛起
曾經那是他苦修的地方，也是暮色呆過的地方，他們都喝過那裡的湖水。
江湖，呼喊著殺到引領者的偉大名字——小殺戮。
淚水，劃過了暮色臉龐。
地底大殿，寂靜無聲。
「喜歡。」暮色的笑容，十分燦爛，她想起了那段時光……
那種奇迹讓人難以置信之餘，又徹徹底底的相信了一個事實，仁者無敵。
銘兒和暮色，騎馬離開，在有缺使勁揮手送別之下……
而那些擁有極高殺氣值的人早已經進入了自修武典的階段，很少獨自在人多的地方無謂晃蕩，出則必然帶著一群以他們為首的親信同行，大多也是為認識的人調解紛爭，或者戰鬥找場子。
當銘兒和暮色脫離危險的時候，妖瞳，群芳妒，零兒，依韻，容兒，樂兒，茗等正義聯盟的意境級高手們也都鬆了一口氣，跳下了石像。
危機解除的時候，這種必要也就沒有了。
儘管歲月漫長。
那就是緣。
當時妖瞳假意擔心暮色，叫喊著說要立即摧毀雕像，但依韻淡淡然的一句話，卻讓妖瞳只能放棄念想。
於是，江湖中的練功洞里的爭殺爭鬥已經不再激烈，沒有足夠多的殺氣值作為誘惑，自然也就沒有了過去那種殘酷的廝殺。
「是，有幾百年了。喜歡嗎？」依韻微笑點頭，他就知道，暮色還會記得那裡的湖水味道。
而那些極少數擁有極高殺氣值的第一批武典高手裡的佼佼者們，每一個都早已經成名，成為如
光芒，一陣陣的閃爍……
依韻只是簡單的準備了一桌酒菜，沒有多的人陪同，只有他自己，喜兒，茗，銘兒和暮色。
江湖中的各大熱門練功洞里，越來越多殺道聖地的弟子。
依韻靜靜的等著，喜兒面含妖美的淺笑，注視著，暮色臉上的神態變化。
銘兒和暮色告別冷傲霜和有缺等人後的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趕到正義聯盟。
可惜的是，即使在暮色危機的時候，依韻仍然沒有下令摧毀雕像。
「嗯，依師兄費心了。」暮色微笑著，看著眼前一別很多年未見的依韻，只是想著很久之前的過往。這麼多年來，他們未曾相見，但她沒有忘記，當年離開囚禁她的，充滿毒氣的地方時，她問過依韻的名字的情景……那是很多年前，兩人初識時候的遺忘。黃酒入口，帶著讓暮色熟悉的味道，她怔怔思索了半晌，不太確定了問了句「依師兄，這是翠湖寒的湖水釀造的嗎？」
正義聯盟的人聚集在一片區域里，殺道聖地的人聚集在另一片區域里，武當派的弟子也不少，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練功洞和陣營，華山派的弟子同樣如此。儘管是聯盟，但他們跟殺道聖地的人並不和睦，因為殺道聖地的弟子太驕傲，這種驕傲，讓他們在聯盟里以倨傲的姿態面對華山派和武當派的弟子。
紫霄劍派聖地。
看見雕像的時候，暮色不由自主的怔住，凝視了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