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殺道江湖
第六十章 絕望中的奇迹
遠處，一道黑紅的光，衝天而起！
「草！哪個煞筆埋伏還在那胡鬧！」包圍了淚痕之劍準備接受裝備的那群人里，一個人不滿的罵咧著拔劍出鞘。「一群白痴，現在反應過來也晚了！幹掉他們——一群華山狗，武當豬，正義聯盟的垃圾雜碎想這麼容易享受咱們殺道聖地聖主的祝福？憑你們也配！嗎的，我們為聖地賣命的時候你們狗日的在殺我們，現在有了好處都跑過來，憑什麼？讓你知道知道，便宜沒那麼好占！」
那人，沒有任何聲響，就那麼應劍倒下，身體抽搐著，卻沒有發出任何應該有的痛苦呻吟聲又或者慘叫聲。
樹林枝葉的空隙，透過月光的照亮，看到的，都是鮮血。
淚痕之劍自責不已，黯然輕嘆。「兄弟們，怪我把你們帶進了絕路！」
一個人，蹲在地上，眼睛獃獃的望著天空，久久，如此，淚痕之劍的同伴里，有個人忍不住用劍輕輕遞上去，刺了那人一下，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月光，從雲后緩緩飄了出來。
「不管那麼多，這是唯一的生路！」淚痕之劍不管不顧，清醒著意志，用上最快的速度不停的揮劍砍向周圍一動不動的那些殺道聖地的人。
淚痕之劍的人彼此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那個嘗試用劍刺自稱蘑菇的殺道聖地弟子的女子，咬牙一劍刺穿了敵人的咽喉。
圍攻之勢，絲毫不見減輕。
他們的抵抗和掙扎，已經快到了盡頭。
一圈十幾個人，應劍倒地。
淚痕之劍擦了把眼睛上的血，因為那妨礙了視線。
一時間，黑夜中一大片催動地殺特效的殺道聖地的人，突然跨越幾十丈到百丈不等的距離，突入白楓在座和山泉那群人的陣勢之中，刀劍閃動，拳腳攻擊，頃刻間，被地殺特效殺死的人就超過了四分之一！
淚痕至今雖然身處絕境，卻沒有慌張，仍然維持著冷靜，思索著
淚痕之劍的力量流失的速度很快，他知道，很快他的劍會喪失力量。
「這些人怎麼回事？走火入魔了么？」飛快的殺人中，一個人迷惑不解的問著，但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根本沒有人能夠回答。
山林中，靜靜等待著戰鬥結果的依韻和喜兒相擁而坐，戰鬥到了這樣的局面，除非發生奇迹，否則結果已經判定，不需要多久，剩下的人很快都會死完。
鮮血流了太多，他已經感覺到力量在迅速流失了。
江湖中有過多少慘烈的戰鬥，又有多少是能夠指望所謂的奇迹？
黑夜裡，月光下，突然——
「這……大哥，這是不是殺氣特效反噬的瘋狂現象？」一劍得手的女子沒有見過那些自己開啟殺氣特效失敗的人發瘋的情形，但此刻，她只想到這麼一個解釋。
淚痕之劍的人正準備交出裝備，其中一個人突然看見下山後的一面山頭上有林木晃動，不由緊張的喊叫道：「那面山頭有埋伏！殺道聖地的騙我們啊！」
半刻鐘過去，包圍他們的殺道聖地的弟子，以及被他們殺死了四百多個，他們很多人都累的手酸軟，可是，誰也不敢停，如果這些殺道聖地的人突然又清醒，正常了的話，他們的結果還是死路一條。
「呸！正義聯盟的垃圾，想當殺道聖地的人？死了再來吧！」
劍，戛然而止。
淚痕之劍的人紛紛拔劍出鞘的時候，看見已經下山的白楓在座和山泉遇到的那群人周圍的三面山上全都衝出來了殺道聖地的人，完全把他們包圍在了山腳下。
「你、你幹嘛？」
山泉遇到的那群人也交出了買路錢，除了幾個人，全都裝備兵器殘缺不全的走下了山，跟白楓在座
「快！殺！」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淚痕之劍毫不猶豫的開口提醒周圍茫然的同伴，於是，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等著被屠殺殆盡的一群人，全都反應過來，瘋狂揮動手裡的劍，或刺或砍向周圍包圍了他們的殺道聖地的弟子……
鮮血，在漆黑的山林中飛濺，火把，幾乎都熄滅了，已經不需要，對於殺道聖地而言，圍攻的是自己人，被圍攻的就是敵人，就這麼簡單，明確。
淚痕之劍一劍捅穿了面前那個殺道聖地的弟子的心臟。
可是，很快他們都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之中……
圍攻的殺道聖地里，有一把不屑一顧的聲音冷哼道：「當我們煞筆呢？你告狀，告去啊！你他嗎的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告誰啊？就算副聖主管，等她來了這裏，我們早他嗎的撿完你們的屍體走光了！想嚇唬豬啊！我看你們才是豬！」
經歷過許多戰鬥的淚痕之劍，很清楚，他們快全軍覆沒了。還有很多等著他們成功返回消息的兄弟們，準備作為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來殺道聖地的兄弟們，只能夠等到讓他們失望的接過了……
但圍攻的敵人太多，消耗下去，絕難倖免的事實讓每個人心頭都十分沉重。
剩下的人，已經潰不成陣，被地殺特效的高手切入陣勢之中，內憂外患，一時間被分割包圍，前後兼顧不能的陷入了被動被圍攻，難以彼此照應的局面，不過半刻鐘，全都倒下……
還是，玩笑？
人數的減少，讓原本可以方位對方擁有地殺特效高手切入的陣勢出現了很多漏洞，那些在山腳下殺死了白楓在座的人的地殺特效已經可以第二次使用，山頭的他們，被密不透風的包圍在中央，已經有十幾個擁有地殺特效的高手切入了他們的陣勢之中，讓本就有漏洞的陣勢因此漏洞更多，讓越來越多擁有地殺特效
而他們在過去的戰鬥里，佔據絕對優勢的時候，也同樣如此，瘋狂的殺人，唯恐自己殺的人太少，吸收的殺氣值不夠多。
每一個受騙的人，全都知道此刻根本沒有僥倖可言，殺道聖地這些攔道的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受騙的屈辱，處境的絕望，讓他們人人決意拚命。「跟這群龜孫子拼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王八蛋！」
周圍殺道聖地的弟子們，一個個，做著離奇的事情，說著荒誕不經的話……
一個個握著兵器，本來在兇狠圍攻他們的殺道聖地的人，全都突然靜止了一般。
奇迹？
一些殺道聖地的弟子筆直的站著，雙手高舉過頂，嘴裏喃喃自語。「雨啊，我要雨，我是一顆需要雨水滋潤的樹啊，我要成長啊，我要雨，天啊，快下雨吧，我乾枯的沒有一片樹葉啦……」
周圍，又有一個兄弟被敵人貫穿了心臟，儘管拼盡全力抓著敵人的劍，最後也不過是手指被斬斷的頹然氣絕倒在了地上的結果……
白楓在座悔不當初的激憤怒吼「恨啊！恨沒有聽淚痕兄弟的話啊！兄弟們，咱們跟殺道聖地的王八蛋們拼了！」
他們很快收回了目光，因為更讓他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猶如——奇迹。
緊接著，又一圈二十多個人，應劍倒地。
卻見那個殺道聖地的弟子果真既沒有反抗，也沒有閃躲，至死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山頭上，淚痕之劍一聲令下，一群人組成圓陣，外面一圈長劍擺低，後面一層從空襲長劍中指，再後面的人，長劍都高舉過頭頂，劍于劍之間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以此避免了讓地殺特效的高手不敢輕易切入，一時間，在圍攻中抵擋了一陣，仍然沒有被撕裂陣勢。
一些殺道聖地的弟子來回走動，手舞足蹈。「哈哈哈……快，都給我躺下，你們都是我的奴隸！我要一個接一個，依次的享用你
可是，這樣的局勢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這種古怪，反而透出一種讓人驚秫的恐怖。
人，在不斷的倒下。
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奇迹？
銀色的月光，照亮了山林，給予了一些光明。
當白楓在座和山群遇到的那群人都已經全軍覆沒的時候，山腳下的殺道聖地的幾百人，全涌了上山。
白楓在座奮勇拼殺，砍傷了五個人，身上被兩個施展地殺特效的高手刺穿了血洞，但仗著武典級別較高，初生速度屬性較高，來得及在劍及身前避開了致命要害，還趁機拚命反擊殺了一個敵人，但周圍的同伴都已經被殺后，四面八方，頭頂上全都是敵人的兵器招呼過來，沒有地殺特效，又沒有突圍衝殺的空間，頃刻間被砍倒殺死在地上。圍攻他的殺道聖地的弟子想起有同門被殺，紛紛然殺了他還不夠，猶自一腳踩在他臉上，只把他的腦袋都踩的變形，爛了才罷休。
下了山的白楓在座，頓時跟四面衝過來的人拼殺了起來，那些衝下來的人里，至少都開啟了十萬億的殺氣特效，否則根本沒有資格被邀請了參与這種差事，其中還有一些還是開啟了地殺特效的超一流高手。
淚痕之劍連忙招呼同伴後退，背對背的環繞成圓陣。
又殺死兩百多個人的時候，剩下的那些殺道聖地的人，突然又動了起來，彷彿凝結靜止的時間，突然又恢復了似得。
「大哥說什麼話！怪只怪這些龜孫王八蛋！」一群人悲憤交加，卻沒有人遷怒於淚痕之劍，這種結果他早就提醒過，奈何山泉的那些人和白楓在座的人都不敢戰鬥，全主張妥協，才導致眼前這種連掙扎拚命的力量都沒有的結果，裝備脫的不整齊的白楓在座等人連正常的戰鬥力都大打折扣，否則又哪裡會這麼快就會屠殺殆盡！
那個獃獃蹲著的殺道聖地的弟子喃喃自語般道：「你也是蘑菇嗎？為什麼能跟我說話？
淚痕之劍最後能想到的辦法，也沒有起到作用，他只能拔出劍，此刻的現實就是，你死我活！
淚痕之劍看著周圍那些殺道聖地的古怪舉動，一時，也無法確定是否如此……
「少他嗎的廢話！怕就不回來——明白告訴你，別說你不認識，就算你全認識了，我也有人說情，聖主根本不會為了你們這些垃圾傷我們這些一直對殺道聖地忠心耿耿的人的心！兄弟們別里這煞筆，快點收拾了回去喝酒慶賀去！殺氣值多啊，看誰搶得快！」
淚痕之劍的人，死傷接近一半了，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很出眾，殺死的敵人也不必他們倒下的少。
淚痕之劍沉聲喊話道：「只要今天你們有一個人躺下，我們總有人能看見臉，不怕將來查不到！山不轉水轉，何苦如此把事做絕？聖主要一統江湖，引江湖中人都來投靠，你們做的事情分明違背聖主意願，壞聖主的大事。諸位如果就此罷手，今日之事還可以善了，何必非要弄的魚死網破？今天你們得到殺氣將來也沒有享用！」
依韻和喜兒望著那道衝天而起，直入雲霄的黑光，纖細的光柱，都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他傷勢很重，因為他從來都承擔最危險的戰鬥，他的左腿被砍傷及骨，左臂被斬斷，胸口被貫穿的血洞，距離心臟只有三寸，脖子上有三道劍痕，都很淺，否則他已經了賬，臉上，有六道劍傷。
許多轉折的戰鬥，其實依靠的也根本不是所謂的奇迹，都總有理由存在。
這就是江湖的打鬥，沒有憐憫，每一個敵人都在瘋狂的渴望殺人，瘋狂的期望得到殺氣值。
勝負已分。
一把把劍，突然定格，或者喪失了力量的，停留在淚痕之劍的面前，還有他身邊，為數不多的兄弟姐妹的面前。